第十一章:詩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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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逸放下酒杯,之前對他言語譏諷的那位白面公子,拂身站了起來“在下白蘇,有詩作一首,還請各位鑒賞。” 白蘇笑看了一圈眾人,隨后將目光落在了林逸身上,笑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一詩吟罷,在場眾人先是一怔,隨后哄堂大笑。 這首詩乃是選自《詩經(jīng)。國風》中的《相鼠》。寓意是老鼠都知道禮儀尊卑,人卻沒有禮數(shù),那何不去死? 再看白蘇的目光所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在罵林逸不知禮數(shù),竟狂妄自大到與李白比肩。 既然眾人都聽懂了,林逸又豈能不明白。只是他搞不明白,為何面前這孫子非要針對自己。至于那些罵人的詩句,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兒,前世租她房的那個女房東,罵的可比這詩詞要惡心多了。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還擊,只是有些忌憚這些人的身份罷了,若是因為一首詩詞,而得罪了這些富二代級別的人物,那日后自己在洛陽可就不好混了。 李白面色一變,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林逸,冷道“白公子這詩可否有些不妥,此等侮辱他人,便是所謂的禮數(shù)么?!” 白蘇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收,坐回到了位置上“太白先生莫氣,這詩詞出自《詩經(jīng)》,寓意也是先輩們流傳下來的,至于這說的是誰,那在下可就不知了?!?/br> 萬安公主看了眼場中神色鄙夷的白蘇,秀眉皺了一下,又見李白臉色難看,連忙道“太白先生稍安,此番只是我等私人聚會而已,莫要掛在心上?!?/br> 直到此時,林逸依然沒有說話,可張旭卻先坐不住了,臉上怒氣頓生,起身便欲與那白蘇理論。 本想著息事寧人便罷了,但看張旭這架勢,林逸苦笑一聲,看著這個風頭自己是非出不可了。 一把拉住張旭的袖子,林逸率先站了起來,向著眾人和曦一笑,道“在下林逸,也有一詩,還望各位鑒賞?!?/br> 好戲來了! 眾人紛紛看向林逸。敢如此自大與李白比肩的人,又豈能是尋常之輩。 只見林逸面帶微笑的在場中環(huán)視了一周,徑自來到白蘇面前,端起案上的酒壺為其斟了一杯酒,甩手撩了撩長袍,朗聲道“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寒上縱歸他日馬,城中不斗少年雞。休官彭澤貧無酒,隱幾維摩病有妻。堪笑睢陽老従事,為余投檄向江西?!?/br> 寂,場中除了呼吸,均未有絲毫聲響,無數(shù)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林逸。 一首詩不僅罵了白蘇,更是罵了那些之前小看他的人。雖然通篇沒有一句罵人的意思,可字里行間卻都展現(xiàn)了林逸的不屑與張狂。 ‘城東少年不斗雞’一句話便將在場的人損了個通透,并且明確告訴他們,小爺不是沒才華,只是不想跟你們這些小人斗嘴罷了。 這首詩不僅在罵人的造詣上更勝一籌,更讓人驚嘆是林逸的文采。能在短短杯酒之間便做出了如此精妙絕倫的詩句,并強勢還擊了罵他之人。 單論才華,此時的林逸的確有資格與李白比肩! 反觀剛剛才出言辱罵過林逸的白蘇,此時早就臉紅如霞。本以為是個么才華么背景的小角色,卻不想人家那是真人不露相。 就連萬安公主此時都有些驚訝得看著林逸,而后忍不住贊道“林公子高才卓著,怪不得能與太白先生成為好友?!?/br> 坐在萬安公主下首的楊玉環(huán)微微一笑,已有所思地低著頭,神色中時不時的便露出一絲笑意。 李白、張旭倒是很淡然,畢竟林逸的才華他們之前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了,不然也不會極力邀請他來赴宴。 張旭哈哈一笑“拿筆墨來!某要將這詩詞掛在洛陽城的城墻上!”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本就羞愧難當?shù)陌滋K,此時更是大驚失色。那張原本俊朗的臉上有些驚慌。 林逸嘴毒,這張旭出手更狠!若他真將詩詞掛在洛陽城墻上,那邊相當于將白蘇整個人扒光了衣服仍在了大街上。 要知道,洛陽城的城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的。除了平日里官府的榜單檄文外,再有就這李白、張旭這種舉國聞名的大才子,才有資格在其上留下著作,以供當下讀書人瞻仰學習。 真到那個時候,可就不是丟臉這么簡單了,簡直就是臭名遠洋??!白蘇這個名字也算是聞名遐邇了。可想而知,此次過后這白蘇怕是都不敢公然上街了吧。 林逸也是一怔,本以為自己剽竊人家蘇軾的詩,就夠狂妄了。沒想到這張旭比自己還要張狂,這是本準備給那白蘇留活路??! 感動之余,林逸還是比較清醒的,若是張旭真的這么做了,那便是將這白蘇得罪死了,萬一人家后臺強硬,張旭怎樣他不知道,自己肯定會是最倒霉的那個。 林逸來到張旭身邊,悄聲道“伯高兄好意某心領了,只是如此做法怕是有失風度,還是算了吧?!?/br> 張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反倒是李白湊近了小聲道“那白蘇乃是洛陽士林中的一員,背后仗著白氏家族在士林中的勢力,恨不得將天下所有讀書人都踩在腳下。林兄此番若是借那白蘇揚名。日后這洛陽士林中,林兄便是一個鮮明的標桿?!?/br> 原來如此…… 這年頭,讀書人也是分地域的。尤其是這些在文壇赫赫有名的人物,更是如此。雖然李白向來以己自居,但說來也算是長安一系的代表人物了。 所以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讓林逸借此事?lián)P名。如此不僅幫他們這些長安士林一系的讀書人掙回了面子,更能狠狠地打擊一下白家的名望。 此間利益林逸算不清楚,但這件事對他來說倒是件好事。若是他能夠名揚洛陽,那么今后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不僅能夠借名經(jīng)商,更能借名走向仕途。 來到唐朝后,林逸不僅明白錢的重要性,更是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若想出人頭地,富貴榮華,不僅要有足夠的錢財,更要有自保的實力。 一個敵人,換一次揚名,相比之下也不算虧了。 萬安公主看看白蘇,有些猶豫道“伯高先生此舉怕是有些不妥,白公子畢竟也是洛陽白氏……” 李白率先開口,打斷了萬安公主的話“才華不是靠家世來的,若是僅憑嘴說,那這才華要來何用……” 萬安公主頓時語噎,恬靜秀美的臉上有些哀默,點點頭不再答話。 林逸輕抿了口酒,笑看著李白。 這李白還真是不解風情,難道他看不出來這萬安公主對他有意思么。他倒好,如此直白的打斷了人家的話,怕是這公主該難過好久。 然而沉默不語的白蘇卻忽然站起來,臉上青紅一片煞是好看,咬著牙冷聲道“依太白先生的說法,這林逸便是個有才之人了?僅憑一首詩便想將我等洛陽士子踩在腳下,未免有些太狂妄了吧。” 在場許多文人學子大部分都是洛陽人士,聽白蘇如此一說,紛紛會過意來,幫著白蘇解圍。 他們自然不敢對李白口出狂言,只好瞪著林逸道“自古才名,能者居之。不知閣下何德何能?” 既已是如此,林逸也不怯縮了,反正得罪一個和得罪兩個也沒什么不同,起身來到場中央,既是要揚名,那便索性放開了耍一把。 “那不知閣下想讓在下怎樣證明?” 其中一人道“素問太白先生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林公子既與太白先生比肩,那便要看閣下的文采到底幾何!” 此時宮女們也將書案筆墨備好,張旭哈哈一笑來到案前,全然不顧幾人的蔑視“林兄!某來與你提筆!” 林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前踱了幾步,低頭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br> 詩吟罷,筆落下。洋洋灑灑的張氏草書躍然于紙上,那狂若無人的草書,將這首略感傷情的詩,又增添了一抹壯志未酬的悲壯之意。 張旭高喝一聲,拿起手邊的酒壺猛灌了幾口,長笑一聲“林兄之才,可撼千古!唯太白兄與爾并之!” 李白同樣站起身,看著書案上的草書,神色里滿是驚嘆“某自問文華不輸林兄,今日看來林兄之才,遠不止如此??!” 在場之人紛紛震驚地望著林逸,盡管他們很不愿意承認林逸的才華,但此詩一出,怕是也只有想張旭說的那般,唯有李白才能與之比擬了…… 此時場中唯一還保持冷靜的,除了剛剽竊完古人的林逸外,還有兩人沉默不語。 楊玉環(huán)似有些傷情地看著場中的林逸,嘴里喃喃道“無處話凄涼……” 萬安公主同樣將目光看向了林逸,在此之前她崇拜李白之才華,嘆服其胸襟。然而如今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林逸忽然乍現(xiàn),卻令她忽然對李白的崇拜沖淡了幾分。 萬安公主忽然覺得,這個此時嘴角帶笑,甚至有些沾沾竊喜的少年,似乎并不比李白差。甚至,林逸嘴角那抹好似陽光般的微笑,令她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