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難道是因為她昨晚的清醒,本來按照劇情,原寧瀟在昨晚是沒有醒來,也沒有看見那只紫眼睛小貓的,可現(xiàn)在…… 不,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 現(xiàn)在最要命的是,她真的要夾著蝦餃去喂他嗎? 好他媽羞恥! 寧瀟在心里暗暗吐槽了聲。 可就在這時,見他都嗯了,寧瀟卻連動彈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亓官厲的眼神不自覺地又瞇了起來,幾乎同時,底下那幫子剛松了口氣的大臣們頓時又是立馬屏住了呼吸。 她敢肯定,能在大齊做官,特別是在亓官厲的眼皮子底下做官的人,那心臟肯定個頂個的好,否則就這一驚一乍的架勢,心臟不好的恐怕早就撅過去了。 而此時,寧瀟還能怎么辦呢? 當然是硬著頭皮上啊! 因為她不上,她覺得底下那幫大臣們恐怕真的要一口氣喘不上來撅過去了,那樣她就罪過了。 想到這兒,寧瀟夾起這枚蝦餃,緩緩起身,小碎步地走到了亓官厲的面前,半蹲下`身,“來,陛下,啊?!?/br> 說著她還發(fā)出了個啊的音,就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吃飯似的。 啊完,她就用一只手托在蝦餃的下面,就將其遞到了亓官厲的嘴邊。 聞言,底下的大臣們俱都瞪圓了眼暫且不提,就連亓官厲也一臉的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地朝寧瀟看了過來,就在寧瀟又將蝦餃往前遞了遞的時候,他這才低笑了聲,張嘴就將那枚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蝦餃接了過去。 下一秒,剛想直起身子的寧瀟就一把被其拉住了手腕,在她還沒有反應回來的時候,人就被扯著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一下跌入了男人泛著微微涼意的懷中。 “看不出來,皇后還挺熱情,也已經(jīng)吃飽了,沒看都會往孤的懷里撲了嗎?既然如此,孤怎么好不成全皇后的一番苦心呢?”說著,他繳了寧瀟手中的象牙筷直接就往一側(cè)的長幾上一丟,雕刻精美的象牙筷隨著他毫不在意地這么一丟,瞬間就碎成了四節(jié)。 寧瀟:“……” “臣妾其實……” “嗯?” 亓官厲隨意地朝她瞥了過來,眼中幾乎已經(jīng)明晃晃地寫著“你敢說不是,我就敢見血”。 “……確實,已經(jīng),飽了?!?/br> 寧瀟眼中寫滿了mmp地朝男人露出了個溫柔的笑來。 “孤就知道?!?/br> 這么說著,亓官厲伸手就捏了捏寧瀟的下巴,隨即邊玩著寧瀟順滑烏黑的長發(fā),一邊眼神示意了下站在他身側(cè)的大太監(jiān)一下。 一接收到他的這個眼神,大太監(jiān)渾身一激靈,隨即尖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不管聽幾回,說實在的,寧瀟真的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聲音,這不,身體又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 “臣有事奏?!?/br> 就在這時,一個大臣走了出來。 可亓官厲卻完全沒有在意他的意思,而是看著在他懷里打了個哆嗦的寧瀟,一臉訝異地就開口問了聲,“怎么?皇后是不是冷了?沒事……” 就在寧瀟以為他開口放她回去加衣服時,男人伸出手就一把將她整個地抱緊了,“孤抱著你,孤這么抱著你,是不是就沒那么冷了?你啊……” 我啊?繼續(xù)說啊,我怎么了? 還有,可以別用這么一副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真是拿你沒辦法,還不是只能依著你的無奈小眼神看著我嗎? 有點,惡心…… 一時間寧瀟著實有些后悔早膳吃得太早,現(xiàn)在胃部難受得緊,偏偏還只能拼命忍著,別提多難受了。 底下正喋喋不休地彈劾某某官員貪污上萬兩白銀,甚至還縱容兒孫強搶民女的某大臣,終于將自己的彈劾全都說完了,便恭恭敬敬彎下腰耐心等待起亓官厲的回復。 可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半響都沒能等來皇帝回復的大臣,忍耐了又忍耐,但到底因為腰實在不好的緣故,悄咪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上頭的皇帝。 只一眼,他就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老血,因著這昏君竟然給他懷里的女子無聊地編起小辮子來。 便是這時,亓官厲略略掀起眼皮朝底下看了眼,“哦,他啊,不知道孫尚書有什么好的建議呢?” “自然是抄家追繳贓款,高知府并他的幾個子孫俱都人頭落地,以儆效尤。” 這位孫尚書一臉的正義凜然。 “哦,這樣啊……” 只看了一眼,便又將注意力全都轉(zhuǎn)移到了寧瀟頭發(fā)上的亓官厲,“那就依你所言,人頭落地吧?!?/br> “陛下英明……” 這位孫尚書的臉上驚喜的表情還沒完全綻放,下一秒一個神秘莫測的黑衣男人忽然就一下落到了他的面前,手起刀落,這位不知道是六部哪一部的尚書大人還笑著的頭就落了地。 “那么接下來,抄家的活兒誰去干呢?就……那個誰吧……哦,別忘了,還有幾個兒孫也要當場人頭落地,別收監(jiān)了,平白給監(jiān)牢增加負擔。” 亓官厲滿不在乎地這么說道。 說的好好的,突然一個頭就這么滾了下來,鮮紅guntang的血更是直接就灑了一地,離這位尚書比較近的幾位大臣們的臉上和身上都濺到了一些,一時間,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就兩股戰(zhàn)戰(zhàn)了起來,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個大臣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回道,“微臣領(lǐng)命?!?/br> 領(lǐng)完命就又老老實實地站了回去。 而幾個知情的人都知道這位孫尚書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被小官捉到了把柄,連夜做了手腳,然后將自己的罪名全都安插在了這位知府頭上,以為這樣就可以顛倒黑白,誰知道…… 當場人頭落地。 就說這位新皇根本就不比先皇仁慈仁愛,不玩什么勢力制衡,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的把戲,這人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 真當他的那幫“獒犬”都是吃素的嗎? 唉…… 而此時正坐在亓官厲懷里的寧瀟則完全被這完全預測不到的事態(tài)發(fā)展給弄懵了,不僅懵,因為才吃完早飯的緣故,還有些想吐,最后硬是吞了口口水才將這股子嘔吐的感覺給咽了回去。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見血的主兒。 寧瀟不由得就在心里這么想到。 偏偏就在這時她的頭皮一疼,“嘶——”她下意識地就這么叫了聲。 “怎么?是不是孤弄疼你了?” 亓官厲關(guān)切的話語瞬間就在她的耳旁響了起來,見狀寧瀟轉(zhuǎn)頭,便看到自己原先順順溜溜的頭發(fā)直接就被這人編成了好幾股麻花辮,因為手法才糙,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了。 “……孤不是故意的?!?/br> 這人還敢用這么無辜可憐的眼神朝她看來,剛剛那位孫尚書都要死不瞑目了好嗎? 見狀,寧瀟硬是擠出了個笑來,“無礙,陛下喜歡是臣妾的榮幸。” 麻蛋,等你變成了貓,老娘也這么弄你! 底下的兇案現(xiàn)場很快就被幾個手腳麻利的人給收拾了個一干二凈,那熟練的手法,簡直讓寧瀟都不由得為這幫大臣們掬一把同情淚。 之后又有幾個官員匯報了一干事宜,只不過這一回的人都格外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亓官厲聽了也跟沒聽到似的,還在不停地玩著她的頭發(fā)。 就在所有人的工作匯報結(jié)束,即將退朝,寧瀟也將脫離苦海之際,一人忽然就站了出來。 寧瀟隨意看了一眼,隨后臉上便立馬就現(xiàn)出了nongnong的興趣來,無他,只因為這人她熟,熟得不能再熟了。 這不就是她那位對別人渣破天際,對表妹癡情一片的便宜爹,寧國公寧巍嗎? 他怎么突然跳出來了? 可能是察覺到寧瀟渾身上下洋溢著的興趣太過,亓官厲便也隨著她的視線朝下看了過去。 旋即就聽見這位正當壯年的寧國公聲如洪鐘般地開了口,“啟稟陛下,自一年之前,后宮就再未進一人,眾娘娘也始終一無所出,為穩(wěn)定朝綱,臣斗膽,懇求陛下再行選秀之事,以充實后宮,綿延子嗣!” 聞言,在場的眾位大臣俱都瞪大了眼朝這位一看就腦子有泡的寧國公看了過去。 看完了之后,大家又紛紛朝亓官厲懷中的寧瀟看了過來。 在場的人有誰不知道寧國公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爹,現(xiàn)在看來,皇后娘娘根本就是撿來的吧?還有親爹催著女婿納妾的? 是不是有???是不是有???是不是有??? 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這位戰(zhàn)功累累的寧國公的腦子不太好使,寵妾滅妻,縱容小妾害死正妻,還上交免死金牌,換得以妾為妻,將自己的嫡長女,也就是現(xiàn)今的皇后娘娘送到了慈心庵上一住就是八年等等等等,各種saocao作,沒想到最sao的還在這兒呢! 要知道后宮比朝堂可安全不了多少,甚至還更危險,家里有女兒的大臣們一聽到這么一句話,生撕了這位腦子不清頭的寧國公的心都有了。 可現(xiàn)在,皇上還沒發(fā)話,他們也只能忍著。 一聽到腦殘便宜爹一開口這么說完,寧瀟便立馬就挑了下眉。 “哦?” 亓官厲也跟著輕哦了聲。 “好??!”他直接就點了下頭,“綿延子嗣是吧?那就選秀吧……選出來的就進來給我延,女兒家懷胎需十月,十月內(nèi)延不出來的,就全都砍斷手腳,做成人彘,給這金鑾殿添添景兒如何?”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 一時間,大殿里所有的大臣俱都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家中有適齡女兒的大臣們更是恨毒了這個寧國公,家中沒女兒的也害怕增加上朝的艱難性,俱都求饒的十分真誠恭敬。 可以說,亓官厲的這一手直接就給寧國公寧巍的仇恨拉得足足的。 而同樣跟著跪下來的寧國公嚇得額頭的汗一下就滴了下來,這,這怎么行呢?十個月,女子懷孕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唉,都怪芙兒,說什么寧瀟這么個下賤胚子都能做皇后,有事沒事就派人傳她與娘親入宮,也不干別的,就是想看她們倆對她下跪行禮,她不甘心,她容貌才行哪里比不上這個賤胚子了,她也要入宮,爹,你去求求陛下,不行,就去威脅那下賤胚子,讓芙兒也入宮好嗎? 芙兒一定能將她從皇后的位置上拉下來,到時候弟弟俊哥兒也能有個依靠! 這是他女兒的原話,再加上他的表妹一直在他耳邊敲邊鼓,時不時還露出一副憂愁郁悶的神色來,問她也不說,問急了才知道原來她進宮之后,在寧瀟的手底下吃了不少暗虧,還被她罰跪,膝蓋上的淤痕到現(xiàn)在都沒褪去。 “我看……瀟姐兒怕是將曾經(jīng)jiejie的死全都記在了我的身上,以為是我……沒事的,表哥,我受一點傷害沒事的,我是怕瀟姐兒對你怨恨在心,到時候她在陛下的耳邊說些什么,唉……” 一聽到這樣的話,寧國公腦袋一熱,竟然直接就在朝堂之上就催促起皇上再次選秀起來。 因為他的芙兒今年正值妙齡,容貌才學各方面都叫人根本挑不出一點錯來,會中選只會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可誰能想到…… 寧國公額頭上的汗越聚越多,最后竟直接在他前方的地上匯聚成一小攤來。 “萬萬不可?怎么就萬萬不可了?剛剛催孤綿延子嗣的是你們,現(xiàn)在說萬萬不可的也是你們,你們這樣讓孤很難做啊……”亓官厲盡管面上是笑著的,眼神卻是冷的。 場面一下就僵化了。 這么個節(jié)骨眼,寧瀟忽然就在桌上悄悄戳了下身旁的男人,亓官厲直接就帶著冰冷的笑意朝她看了過來,“皇后有何高見啊?” 只一句話便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她身上,見狀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