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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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愣了愣,難道他讓他過來只是為了跟他說再見的嗎?還沒等葉晨說話,季宏便一伸手,縱身跳了下去。葉晨立即跑到欄桿處往下看,季宏輕飄飄落在對面樓的陽臺上,又翻了個身,消失在夜色中。兩名彪形大漢雖然魁梧,行動卻相當(dāng)敏捷,他倆輕輕松松便跟了過去。葉晨發(fā)覺他越來越不了解季宏了,不對,應(yīng)該是他根本就沒了解過他。生平第一次,讓他感覺無力和惱火。 天開始麻麻亮,葉晨被警局通過宴會名單請到局子里喝了一杯茶,做完筆錄之后便回去了。當(dāng)然,他的口供與其他人無異。警局很快就確認了鐵龍的身份,雖然他做了假的身份,連容貌都改換了不少,但dna騙不了任何人。人們一直猜測,是鐵龍作惡多端遭遇了上天的懲罰,誰也不知道季宏是用什么方法讓一個人折磨成這樣再去送死的。但大家評價起來都說,這樣就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沈敬謙和高強回去的時候一人心里揣了個小老鼠,回去怎么跟媳婦兒交待?高強還好說,說什么也是經(jīng)過媳婦兒同意才出去的,沈敬謙這邊就麻煩了。高博雖然單純,可他不傻,自己男人大半夜跑出去肯定不能是小事兒。可這件事怎么圓,他還沒想好。 高強一拍沈敬謙的肩膀:“干脆你實話實說得了,去幫季宏的忙,也不是外人。再說,還能讓他們父子一輩子不相見了?” 沈敬謙立即搖手:“不行不行,雖然鐵龍死了,可那個組織還在。我不知道他們有一天會不會卷土重來,我不能把高博放到危險面前。現(xiàn)在還不是讓他們父子相認的最佳時機,要是時機成熟了,不用我們說,季宏也會先說出來的?!?/br> 第129章 高強道:“這倒也是,不過這件事兒是不是也得征求一下我嬸兒的意見。如果讓高博知道他不是我嬸兒的親兒子,她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兒?!?/br> 沈敬謙道:“這也正是我所擔(dān)心的事,不過阿姨,應(yīng)該是個明事理的人吧……”但試想,自己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突然有一天不再屬于自己了,是個母親都會接受不了。所以這件事,他并不覺得處理起來會有多輕松。 高強打量著沈敬謙:“要不先去我家洗洗臉,你這風(fēng)塵仆仆的,高博看了肯定懷疑?!?/br> 沈敬謙深以為然,就算編個臨時去開會的理由,也沒必要弄的滿臉灰塵吧!沈敬謙深以為然,于是跟著高強去了他家。 結(jié)果高強回家一推開臥室的門兒,炕上兩大一小睡的正歡實。高博躺在炕上一腳踩著邢秘書的腿,邢秘書則一條腿架在高博的腰上,小山子更離譜,直接一只小手伸進邢秘書的脖子里,一只腳踩著高博的嘴唇。兩位老攻回來的時候,直接驚了一身虛汗。 沈敬謙道:“他倆昨天干了什么?” 高強道:“據(jù)我了解,他倆也干不出什么來?!?/br> 沈敬謙道:“我比較關(guān)心的是他倆昨天晚上聊了什么?!?/br> 高強道:“他倆聚到一塊兒什么不聊?” 沈敬謙和高強倆人默默的退了出來:“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是把他倆拖離事發(fā)現(xiàn)場,還是準備早餐準備搓衣板兒等他倆起來以后主動接受懲罰?” 高強道:“我覺得第二種方法我們倆受到的傷害應(yīng)該是最小的?!?/br> 沈敬謙深以為然:“那咱們還等什么?快點行動??!” 日上三竿,高博終于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動了動鼻子,感覺味道有點兒不對,又動了動鼻子,踢了踢邢秘書:“邢副總,你們家房子是不是著了?我怎么聞到一股糊味兒?” 邢秘書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差點壓到剛醒過來的小山子,高博一把把小山子拉過來,小山子翻了個身,窩到高博懷里繼續(xù)睡。 邢秘書坐起來也動了動鼻子,眉頭一皺:“糟糕,哪個熊孩子把我家房子點了?臥槽!”說著邢秘書就開始下炕,拖拉上高mama給他新做的千層底兒,高博也跟著下去。兩人迅速發(fā)現(xiàn)味道的根源是從廚房里傳來的,于是兩人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廚房,打開門之后里面的場景真是慘不忍睹。 幾個碎掉的盤盞尚且忽略不計,那滿廚房詭異的煙霧是要怎樣?好吧!這詭異的煙霧和詭異的味道尚助忽略不計,他們一個光著膀子,一個給另一個系圍裙又是要怎樣? 高博和邢秘書推開門以后,沈敬謙和高強回過頭,這倆人立即氣不起來了。只見一人臉上一臉灰,花老貓似的正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并且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媳婦兒……” 高博和邢秘書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他倆。高博笑得扶住門框,邢秘書笑得扶住高博,他倆怕沒個把手會忍不住笑到地上去。 邢秘書率先開口:“你們倆是剛從鐵道游擊隊上下來的吧?殲了幾個鬼子?繳了多少把槍?俘虜了多少敵兵?” 高強看了看盤子里一堆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弱弱的答道:“煎了五個……糊了……” 高博和邢秘書又是一陣忍不住狂笑,高博道:“沈總,你們這是在干嘛?廚房大作戰(zhàn)?” 沈敬謙拿著鍋鏟攤了攤手:“我們……就是想給你們準備早餐,誰知道煎個蛋這么麻煩,我煎了三個沒成功,高強說他來,剛煎了倆……” “哈哈哈哈哈哈……”高博和邢秘書實在受不了這倆人,原來這焦糊的味道和詭異的煙是煎蛋導(dǎo)致的。煎個蛋有這么難嗎?高博和邢秘書表示無奈。 沈敬謙蹭了蹭臉上的油漬:“本來我想先查查攻略再煎的,高強說煎個蛋非常簡單,可我們試驗了好多次還是失敗了??磥?,煎蛋和做生意一樣,必須知已知彼才能成功。掌握方法再去做,才能事半功倍。” 在場的眾人滿頭黑線,煎個蛋而已,有必要弄出那么理論來嗎?邢秘書和高博倆人把窗戶和門都打開,把戰(zhàn)場清理干凈,把兩只老攻放出去排除洗澡,廚房暫時恢復(fù)了整潔。 高博和邢秘書二十分鐘內(nèi)搞定一頓豐盛的早餐,一個煎蛋,一個煮牛奶,一個烤面包,一個煎火腿,一個切咸菜絲兒,一個加熱了半玉米面半白面花卷兒。中西結(jié)合的早餐,也算創(chuàng)意十足。 當(dāng)兩人把吃的端上來以后,高強和沈敬謙也輪流洗完澡了。飯香滿屋,眾人圍著餐桌坐下。沈敬謙和高強對早餐贊不絕口,邢秘書和高博則一句話也不說。兩人都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所以倆人的心里都跳的跟打鼓似的。不知道媳婦兒呆會兒會怎么對付自己,這可不是好玩兒的。 高強則要淡定一些,畢竟他出去是經(jīng)過媳婦兒允許的,沈敬謙就不一樣了,這回去以后該怎么解釋?一頓飯吃完,四人各懷心事。屋里炕上小山子早就醒了,自己躺在炕上把腳丫子搬上來啃腳丫子玩兒。高博把他的腳丫子拽下來,捏了捏他的小臉兒:“臭小子,你當(dāng)啃豬蹄兒呢?下次你姥姥燉了豬蹄兒你自己吃!我不吃了!” 小山子一臉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豬蹄兒是啥?能吃嗎?” 高博抱起小山子,沈敬謙立即殷勤的上來接:“我來吧媳婦兒~!” 高博道:“沒事兒我抱吧!他還沒那么沉?!?/br> 高強在門口沖著他握了握拳,意思是讓他挺住,沈敬謙無奈一笑。他知道高博輕易不生氣,一生氣就不好哄。這次不知道是氣到什么地步了,但愿別把自己氣壞了。 回到家,高mama問他倆要不要吃早餐,沈敬謙答:“我們吃過了媽,在高強家吃的?!?/br> 高mama也沒多說什么,一看自己兒子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次估計夠小沈喝一壺的了。高博回到房間后把門關(guān)好,將兒子放到嬰兒車上,沈敬謙給小山子定了奶粉,現(xiàn)在小家伙伙食還不錯。高博給他沖了奶粉,剛一放到他唇邊,小家伙就抱住奶瓶不撒手了。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還得意的把腳抬得老高,仿佛是在說:“怎么樣?勞資能吃吧?” 沈敬謙圍坐坐過來,拿著紙巾幫兒子擦奶漬:“小山子你這個小胖豬,奶粉好吃還是爸爸的奶好吃?” 小山子立即望著高博的胸,高博轉(zhuǎn)過身去,還是讓他老實喝奶粉吧!再大一點,就該把奶給他斷了。不然,跟不上他的食欲。 現(xiàn)在小山子的睡姿多種多樣,有時候趴著撅著高高的屁股,有時候躺著擺個大字,有時候四腿兩行就跟砸到炕上似的。比如現(xiàn)在,吃飽以后趴在那里就睡著了,兩只小手放在耳邊兩側(cè),嘴巴一動一動的,睡著了還裂嘴笑一笑。 其實沈敬謙挺怕兒子睡著的,因為兒子一睡著,就意味著高博找他算賬的時間到了。這不,還真來了。沈敬謙什么都沒說,摸過搓衣板兒先跪下了:“媳婦兒,我知道錯了。” 高博淡淡道:“哦,你哪兒錯了?” 沈敬謙道:“我不該不和你說一聲就和高強跑去z市,雖然我們是去處理正經(jīng)事了,但是沒有告訴媳婦兒是罪大惡極的事情?!?/br> 高博倒是不怪他半夜什么都沒說就跑去和高強處理什么事兒了,他只是覺得沈敬謙這兩天好像真的有什么事瞞著他。要是不把這事兒問出他,他就覺得心里挺不是滋味兒的,不過直接問他他肯定不會說,于是高博試探著問道:“沈總,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弱的,挺擔(dān)不起來事兒的?。俊?/br> 沈敬謙愣了愣:“你怎么這么想?” 高博道:“我沒你想象中的脆弱,我希望這件事你能坦白的告訴我,而不是讓我從邢副總那里得知。畢竟,這件事跟我也是有關(guān)系的,不是嗎?” 沈敬謙愣了愣:“邢副總跟你說什么了?” 高博嘆了口氣道:“那天邢副總問我,如果我mama有一天對我說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我會怎么辦。當(dāng)時我沒放到心上,后來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兒,總覺得你們有什么事兒瞞著我。昨天我接電話的時候又覺得你言情很怪異,昨天晚上竟然又不聲不響的走了。我知道,這件事可能對你對我都會造成很大影響。但我希望,你不要一個人面對,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難道發(fā)生的事不能一起承擔(dān)嗎?” 沈敬謙低了低頭:“對不起高博,我不該讓你有這種情緒的?!?/br> 高博繼續(xù)道:“我知道你一向覺得我很弱小,是需要被保護的一方??晌乙彩悄腥耍蚁霝樽约旱募彝ケM一份力。就算盡不了力,最起碼別什么事都讓你一個人承擔(dān),等問題解決了再告訴我,然后讓我被動接受好嗎?我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壞了大事。要是你把我當(dāng)成相伴一生的人,就親自說出來吧!邢副總說的話我不想相信,可我還是想聽你親口否認。”高博深吸了一口氣,反復(fù)考慮自己剛剛說的話里有沒有破綻,應(yīng)該沒有吧? 沈敬謙嘆了一口氣,握住高博的手:“高博……對不起,這件事……這件事我也不想隱瞞你的。但季宏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沒錯,他是你的產(chǎn)父,我不知道現(xiàn)在危險是不是解除了,但最起碼當(dāng)前來說,你們絕對不能相認。” 第130章 高博手里的奶瓶砰嘰一聲掉到了地上,他的手有些顫抖,嘴唇也幾不可見的顫抖著,不可思議的重復(fù)沈敬謙的話:“產(chǎn)……產(chǎn)父?產(chǎn)父的意思……是什么?” 沈敬謙皺眉,他立即站起來把高博摟進懷里,讓他的臉貼著自己的胸口。他真是昏了頭了,邢子韜的干練和果決根本不需要他質(zhì)疑,就算兩人的關(guān)系如現(xiàn)在這般親密無間,他也知道什么是該說的什么是不該說的。也是他對高博的單純太過信任,怎么也不會想到他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套自己的話。 沈敬謙輕輕拍打著高博的后背,低頭吻著他的發(fā)頂:“對不起,對不起高博,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我不該讓你知道的。高博?你怎么樣高博?” 高博趴在沈敬謙懷里久久沒有說話,半晌后他抬起頭來,問沈敬謙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你們昨天晚上,就是為了去找他?難道,他陷入什么危險了?” 沈敬謙捧住高博的臉吻了吻他有些冰冷的嘴唇:“沒,他沒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他是位值得敬佩的父親,他愛你,他為你做了很多。他如果看到你這么堅強,一定會非常開心的?!?/br> 高博晃了晃腦袋:“怎……怎么會?他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啊?我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不是五歲,也不是十五歲,他十歲的時候能生得出我來嗎?” 沈敬謙道:“據(jù)他說這是你們家族的特異生理之一,他說這叫返老還童。三十歲以后開始停止生長,甚至逆生長。還有,你們可以生子,甚至你們?yōu)樯铀鶆?chuàng)造的自身生理條件,都是你們這個家族的特異能力。這樣就能解釋你為什么會懷孕生了小山子了,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自己為什么會懷孕嗎?這就是你會懷孕的原因,因為你爸爸也是用這種方法生的你?!?/br> 高博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他,他為什么又要把我丟掉?還有你所說的危險,究竟是什么?” 沈敬謙愣了愣,他不知道現(xiàn)在對高博說這些,他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父親曾經(jīng)陷入人體實驗的困境,所遭遇的磨難,甚至受到的虐待。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所有都還了回去,可畢竟身體受到的創(chuàng)傷是無法彌補的。 高博握住沈敬謙的手:“告訴我,好嗎?”高博的眼神透著懇求,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被保護的有多好。原來真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自己,那么多人疼他,還有那么多人保護他。 沈敬謙點點頭,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本來,你們的家族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危險來自于你們擁有的特異生理特征,以及某些人類的貪欲。你知道歷史上有多少人為了長生不老不擇手段嗎?人類一但擁有了權(quán)利,擁有了財富,就想擁有更多。比如,返老還童……” 高博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原來自己的存在竟然是這樣讓人虎視眈眈嗎?高博望著沈敬謙,這個男人就是為了這個在全力的保護自己? 沈敬謙接著道:“當(dāng)年,你父親就是陷入了這樣的困境里。那群窮兇極惡的人把他捉去,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想要什么,也應(yīng)該知道他們會對他做什么。他們管這個計劃叫j計劃,j就是——季宏?!鄙蚓粗t撫摸著高博的后腦勺:“你只要知道,你父親曾經(jīng)為了逃離這個j計劃吃了很多苦就好了,據(jù)說那時他正懷著你。為了不把你卷進來,他只好在你剛滿月的時候把你丟掉。而且,還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幫你選擇收養(yǎng)人家。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不錯,高mama對你非常好,親生兒子也就這樣了。而且,她為了讓你相信你是她的親生兒子,還經(jīng)常說一些你剛出生時的故事……” 高博的眼淚滾落下來,搖著頭道:“別說了……”他現(xiàn)在心情異常復(fù)雜,比當(dāng)時知道自己懷孕時的心情還要復(fù)雜。他當(dāng)年想不通,自己一個男孩子為什么會懷孕?,F(xiàn)在他更想不通,為什么那個養(yǎng)育了自己二十五年的mama,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mama。而那個自己看上去溫柔親切的大哥哥,竟然是自己的產(chǎn)父。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墒恰?/br> 高博抬起淚眼來問道:“他,我是說我的……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人在哪里?” 沈敬謙一邊替高博擦眼淚一邊道:“他現(xiàn)在沒事,他比你想象的強大,甚至……比我,比沈家,比葉晨,比高強都要強大。二十五年了,他一直在不斷成長,我相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真正的強者。雖然……他也需要感情,尤其是需要親情?!?/br> 高博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的?” 沈敬謙無奈的捏捏高博的臉頰:“你還記得上次你和他走得太近我吃醋嗎?我曾經(jīng)想單獨約他出來打一架的,幸虧我沒這么做,如果我這么做了,我相信不僅僅是斷兩根骨頭那么簡單的事?!鄙蚓粗t想到鐵龍的死態(tài)仍舊感覺心有余悸,何止用凄慘來形容:“后來我們約到他建的那個小木屋里,我曾經(jīng)愚蠢的調(diào)查過他,發(fā)現(xiàn)他用許多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片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曾經(jīng)質(zhì)疑他想利用你對付沈家,也曾經(jīng)懷疑他想敲詐??晌伊⒓捶裾J了這兩點,他是金牌大盤分析師季宏,一夜之間就能贏回幾十億的季宏,怎么可能需要錢?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他想……挖墻角?!?/br> 高博愣了愣:“你……想多了?!?/br> 沈敬謙道:“事實證明我的確想多了,他在那里攤牌說他是你的父親,他懷胎九個月零十二天把你生下來,把你丟棄的時候你剛剛滿月,那時候他的奶水正足。從懷孕到結(jié),胸脹了,整整一年。他說他丟掉你的時候,身上包著醫(yī)院的白色襁褓,這與媽當(dāng)時告訴我的非常貼合?!?/br> 高博立即打斷沈敬謙:“等等,你說……媽說的?” 沈敬謙道:“哦,對,我差點忘了。當(dāng)時葉晨查出你懷孕的時候,媽曾經(jīng)在你睡著以后給我講過一件事。那就是,你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他們當(dāng)時在博物館的門前把你撿到,當(dāng)時你身上就裹著一件雪白的,沒有任何花紋和圖案的襁褓?!?/br> 這回高博信服了,連自己的mama都曾經(jīng)告訴沈敬謙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那說明自己的身世真的非??梢?。而且,他會產(chǎn)子,以及為了配合產(chǎn)子身上的那些生理特征,比如會產(chǎn)乳,會自產(chǎn)津液。這些,都是他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是個男孩子,小時候就非常篤定的知道自己是個男孩子。雙性是隱藏在體內(nèi)的,而這些特征好像真的與季宏一模一樣。 沈敬謙接著道:“哦,對了,他還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只能生兒子,而且生出來的兒子都有生育能力。我說的生育能力,意思就是都可以像你一樣,可以懷孕產(chǎn)子。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很神奇?!?/br> 高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山子,這家伙撅著屁股睡的正香,這臭小子以后也會生一個孩子出來嗎?他表示接受無能。 沈敬謙又道:“而且,你們的壽命,最低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我說的是最低。等你長到三十歲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會越長越完美,像季宏,呃,抱歉,像你父親一樣?!?/br> 高博呆了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活那么長時間,他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普通人,能和沈敬謙一起相偕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他就已經(jīng)很享受了??墒恰卟┑溃骸澳悄阍趺崔k?” 沈敬謙倒有點意外了,他沒想到自家小媳婦兒聽到自己能活這么長時間的時候竟然是這反應(yīng)。沒先開心的笑起來,反倒先擔(dān)心以后自己怎么辦。沈敬謙寵溺的勾了勾高博的鼻子:“媳婦兒,你老公身體那么好,肯定能長命百歲的。到時候說不定活的比你時間長長,你在擔(dān)心什么?”高博還是有點傷感,他不想活那么長時間,只想和愛人在一起而已。 高博又抽泣了一會兒,抹了一把鼻涕以后問道:“沈總,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堅強?一點兒事就哭成這樣?!?/br> 沈敬謙道:“真的沒有,我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嚇壞了,不過我知道我的小媳婦兒肯定需要我保護,于是當(dāng)老公的不得不強大起來?!?/br> 高博破涕為笑:“臭屁!” 沈敬謙一顆心放了下來,小媳婦兒終于不哭了,他就知道,這些事說給他聽,肯定又免不了讓他哭一聲。他現(xiàn)在帶著個孩子,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不然會對身體不好的。 高博又問道:“那個,我的……產(chǎn)父是季……季先生。那,我的另外一個父親呢?” 沈敬謙:“啊?” 高博道:“就好像,我們倆一起生了小山子。我……的爸爸,不可能一個人把我生出來的吧?” 沈敬謙犯難了:“這件事,我還真忽略了。他從來沒提過,好像偶然提起了一個名字,不過我忘了叫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br> 高博立即說道:“難道他……已經(jīng)不在世了嗎?” 沈敬謙道:“你別亂想,怎么會。我們現(xiàn)在猜測都僅僅是猜測,到時候危險解除了,我們親自去問你爸爸不就可以了?重點是,現(xiàn)在你們還不能相認,也不要讓他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那個組織很恐怖,相信你爸爸他更不愿意讓你曝光。” 第 131 章 高博總覺得自己像是聽了一個神話故事,他希望沈敬謙能像小時候幼兒園老師講故事一樣拍著手告訴他:好了小朋友們,聽了這個故事以后你們有什么感想呢? 但是很可惜他沒有這么說,而是抱起小山子,將他脖子上的那枚長命鎖抽了出來,將長命鎖上繁體的季字亮到高博面前:“這個長命鎖其實是季宏留給他孫子的,葉晨代為轉(zhuǎn)交,據(jù)說是他親手為小山子戴上的。當(dāng)時葉晨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和他有過交集,你具體想了解什么問可以等有時間問一下葉晨,我想他應(yīng)該比我了解的要多許多?!?/br> 片刻后,高博的情緒平復(fù)了不少,吸了吸鼻子道:“我可以給他打電話嗎?” 沈敬謙道:“給誰?” 高博道:“給季宏,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