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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尸首已經(jīng)又重新將白布蓋上了,謝翰心不得不重新將這白布給掀開。 再次看到謝渺的臉,還是有種腿軟眩暈的感覺,但這次謝翰心生生忍住,從自己懷里抽出一方潔白的絲帕,為謝渺擦干凈了臉色的血跡。 然后又伸手,試圖合上謝渺的眼睛,但是合了幾次都沒能合上。 謝翰心胸中一痛,對著自己的小兒許諾道,“孩兒放心,父親定然不會讓你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安心去?!?/br> 可謝渺的眼睛還是合不上。 原本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悲傷了,結(jié)果對著兒子的尸首,卻發(fā)現(xiàn)兒子死不瞑目。 謝翰心只覺得一陣酸楚,眼淚都險些流出來,為了忍住淚,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渺兒,是爹。都交給爹,黃泉路上慢些走,爹年紀大了,過不了多久便來找你。走吧,別讓爹這樣心疼?!?/br> 這話落了,再用手去合謝渺的眼睛,謝渺眼睛才合上。 許孟這種在大理寺里看慣了悲歡離合的,見到如此場面也有幾分不忍。 本來準備了一堆套話說辭,想著給查案鋪墊鋪墊,這時候心一軟,揮揮手帶著自己的人退下了,就留謝翰心一人在這陪著謝渺。 許孟退下也并不就是去閑著了,轉(zhuǎn)了個頭便去找景逸了。 這兩尊大佛,他是一個也得罪不起,不伺候周到,自己別說是前程了,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景逸喝著茶,看許孟進來,便笑了笑,“許大人可真悠閑啊?!?/br> 許孟苦笑了一下,“不及王爺悠閑,王爺怎么反倒拿下官尋開心了?!?/br> 景逸:“怎么?” 許孟:“……下官和王爺說句交心的話,您的府兵當街行兇,眾目睽睽的,這事您難辭其咎。王爺若是有什么可以自證清白的證據(jù),或者……有什么打算,不妨早早告知下官,下官也好辦事不是?” 景逸笑道,“許大人說笑,本王能有什么打算?不過證據(jù)倒是說不定會有,莫急,證據(jù)我家先生已經(jīng)去取了,本王定然不會讓許大人為難的?!?/br> 許孟干笑兩聲。 不讓自己為難?景逸這話他可不敢信。 . 謝翰心抓著自己兒子的手,沉默著坐了良久,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漸黑。 許孟一直侯著,他滿心以為這丞相大人緩過了心中的那番悲痛,回過神來第一件事情定是要找嘉王爺問罪,所以這時候便一直候在這里,想著在中間轉(zhuǎn)圜一下。免得這兩尊大佛在自己這大理寺起了沖突,別回頭城門無事,池魚卻被煮熟了。 誰知道謝翰心起身之后,根本未提嘉王。雖然臉上悲痛未減,但是看著卻是沉著穩(wěn)重了些。 他只道,“依照大理寺的規(guī)矩,此案未了結(jié)之前渺兒便留在這里了,還望許大人好好照顧。” 許孟連連稱是,許諾一定妥當對待謝公子的尸首。 謝翰心道過謝,便轉(zhuǎn)身走了。 許孟楞在原地,一時都不敢相信居然這么好過關。這事兒就這么解決了?不用直面沖突了? 謝翰心乃是官場上的老狐貍,之前在自己兒子的尸體旁邊坐了那么久,一方面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面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思考怎么樣才能更快更直接地讓嘉王血債血償。 至于許孟之前猜測的直接和嘉王對質(zhì)的的可能性,倒是不必,大家都是官場里成的精,猜也能猜得出對方會有哪些推托之詞。 自己喪子之痛,若是因為那些推托之詞而氣到如同鄉(xiāng)野村夫一樣沖上去喊打喊殺,反而失了體面——想必渺兒也不會愿意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 既然如此,不如不見嘉王。 至于面前這位許大人,圓滑的很,自己一個丞相也犯不著向他低頭請他為自己兒子主持公道。 為兒子主持公道的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 這時候謝翰心出了門,坐上馬車,便讓馬車往回走,他要去和太皇太后娘娘商量一二,關于怎么讓景逸血債血償。 只是謝翰心去的時候萬般篤定,以為自己的jiejie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畢竟太皇太后也喜歡謝渺這孩子。 可誰知見了面,太皇太后的態(tài)度卻微妙的很。 也不是說太皇太后不愿意為謝渺復仇,而是說她心里的那桿稱,并不是將為謝渺復仇放在最首要的位子上。 對太皇太后而言,最重要的是怎么利用這件事撬動王爺?shù)母?,瓦解他的勢力,這需要一步一步的經(jīng)營,慢慢的策劃,以謝渺的死撕開一個口子,然后逐個擊破。 而對謝翰心來說,他現(xiàn)在最迫切的希望便是讓景逸死! 太皇太后聽自己的弟弟言辭越來越激動便覺得頭疼,“丞相??!注意你的言辭!” 謝翰心不復上午相見的從容,“擒賊先擒王,一次殺了嘉王有何不妥,這對太皇太后娘娘也有益處不是么?” 太皇太后:“你以為嘉王那些黨羽會坐視不理,看著你殺了嘉王?不逐個擊破他們,你根本動不得嘉王!” 謝翰心:“為何要等那些黨羽有所反應,今夜臣就可以讓人去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他的黨羽便是群龍無首,不足為懼!” 太皇太后扔下一個茶杯砸在地上,道,“丞相! 謝翰心頓住:…… 太皇太后柳眉蹙起,沉默許久,然后才試圖放慢了說話的語調(diào),“……渺兒走了,哀家也很痛心。但是丞相若是因為渺兒之死便行事如此莽撞,可正中他人下懷——你以為景逸料不到你想殺了他么,他常年在軍中行走,身邊能人何其多?丞相到底是去殺他,還是給他送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