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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振大明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看到這一切的皇太極真是氣炸了肺,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說服國中的那些人隨著自己一起出兵攻打明廷,誰想換來的卻是不斷的傷亡,卻沒有得到一點好處,這讓他感覺著自己的顏面已經(jīng)蕩然無存。在又攻了兩日而全無進展之后,他又一次受到了來自那些女真貴族們的責難,八旗子弟在這一次次的失利中已經(jīng)折損了許多,若是再這么下去,這些人賴以保存自己身份的家底都要賠光了。

    皇太極也很是矛盾,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才好了。若是就此退去,只怕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動搖,但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對大金也是極其不利的。正當這個時候,錦州城那邊傳來了一個讓他不得不下令退軍的消息:原來一直處于被動防御的守城明軍居然突然趁著城外金軍大意之際攻了出來,使得他留在那的人馬大敗。

    金人還是太小看守城將領(lǐng)趙率教的本事和野心了,他可不是提個安分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帶兵殺得金人狼狽逃竄,這次見到城外攻打錦州的金軍只留下這么一點,自然不會放過了。所以在觀察了城外金軍的防御情況幾日之后,趙率教就化被動為主動,突然帶著全城的精兵殺了出去。

    這件事情一經(jīng)傳開之后,軍中的士氣更是跌到了谷底,現(xiàn)在再想完成自己父親努爾哈赤未盡的心愿,將寧遠城給取下來是不現(xiàn)實了,所以他終于還是做出了退兵的決定。

    當金軍來到錦州附近時,皇太極便看到了那些被打得潰逃的部屬,一見他們的狼狽樣,皇太極就怒從心頭起,做了一個事后讓自己后悔不迭的決定,再攻錦州城!

    他全然忘了現(xiàn)在的金軍軍心已經(jīng)低靡得不行,強行命人再次進攻那高高的錦州城墻。這一切換回來的只能是多死了上千人而已,明軍眼見得金人打自己不成,打?qū)庍h又失敗,怎么還會將他們放在眼里呢?

    攻城五日,最終金人以慘敗而告終,幾次攻城失利使金軍折損了近八千人,而傷者更是這個數(shù)字的數(shù)倍??吹竭@樣的場景,即便是皇太極也是心生懼意,不得以之下,他只得帶了這些殘兵敗將返回了東北,而在他退軍的時候,趙率教又一次親率騎兵追在了他的后頭,又斬殺了數(shù)百金兵,還繳獲了不少的馬匹和弓箭。

    自五月到六月,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里,金兵就從來勢洶洶變成了大敗虧輸,這一戰(zhàn)大大地振奮了遼東全境的軍心,捷報也很快就送去了京城,此是為寧錦大捷。

    原來在聽聞金人居然揮兵二十萬來攻遼東時,朝中上下皆是嚇得魂不附體,有人提議速速從中原各處請援軍,支援遼東,也有讓皇帝下旨,讓全遼東的大軍都退防到山海關(guān)一線,以集中兵力抗敵的。對此對軍事全不知曉的魏公公也不知道該如何取舍才好。

    好在魏忠賢對唐楓之前堅守寧遠數(shù)月,最終打退金軍的事情,便問計于他。唐楓很是肯定地說道:“九千歲但請放心,遼東的將士們一定能夠?qū)矸傅慕疖姄踝〉模∥覀儸F(xiàn)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以完全的信任,再將后勤保證做好!”他相信袁崇煥的能力,相信遼東那些將士們,他們一定能守住的。

    見唐楓說得如此篤定,原來還有些慌張的魏忠賢也就安下了心來,不過他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各地的衛(wèi)所人馬已經(jīng)都被調(diào)集了起來,只要遼東一旦出現(xiàn)任何的不利情況,他們就會直往東北而去。

    不過這一切的擔心和準備在一個月后就全然變成了多余,遼東的捷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京城。在看到這次大捷之后,舉朝官員都是笑逐言開,人人都直夸袁崇煥的確了得,遼東將士不愧是大明朝最精銳的軍隊。

    同時,對這些有功之臣的褒揚和賞賜也是出奇的重,就連不理政事的天啟皇帝也下了圣旨對遼東的將士們進行了表彰……

    就在這個舉國都在贊揚著遼東的將士們和袁崇煥的時候,有一人卻上了一道彈劾袁崇煥的奏章,這人便是也身在遼東的巡撫王之臣。他彈章里的意思很是明晰,認為這次擊敗金軍的進攻,袁崇煥不但無功,而且有過。他先是在錦州城遭到攻擊時不思派兵救援,而后在金人攻寧遠不下又轉(zhuǎn)攻錦州時依舊按兵不動。若不是守錦州的趙率教以下的將士們用命的話,這次的寧錦大捷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而袁崇煥以有罪之身卻觍顏受了朝廷的封賞,這不但是過,而且是罪,欺君的大罪!

    這一道彈章一出,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使得朝中的官員對袁崇煥的看法大變。而這時候魏忠賢更是想起了之前孫承宗一事時袁崇煥的表現(xiàn),認為他并不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甚至可能在今后為了孫承宗而對付自己。同時魏忠賢也發(fā)現(xiàn)這個叫趙率教的將領(lǐng)說不定能夠代替袁崇煥成為戍守遼東的人選,所以他便做出了暗示。

    在感覺到九千歲的態(tài)度有了轉(zhuǎn)變之后,朝中那些慣于見風駛舵的官員們立刻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紛紛開始跟著彈劾起了之前被他們夸成了孫武再世的袁崇煥……

    第395章    盡力而為

    彈劾袁崇煥攬功諉過,陷麾下將士于險地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遞到了通政司,雖然魏公公還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但是只看他任由下面的官員不斷攻訐有功之人,明眼人就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意了,所以有那膽子大的更是直指袁崇煥根本不適合領(lǐng)兵守遼東,應(yīng)該被革去現(xiàn)在的職位,拿回京城問罪。

    眼見得朝中的風向因為自己的一點暗示而大變,魏忠賢在得意之余也開始有了真的將袁崇煥拿下的心思。雖然魏忠賢喜歡獨攬大權(quán),最忌諱的就是那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但是在邊疆戰(zhàn)事之上,他還是不敢太過隨便處置的,在考慮了兩日之后,九千歲還是決定聽聽自己親信的那些人的意思,看看到底能不能換掉了這個袁崇煥,而唐楓當然也在被邀之列。

    這兩日里,唐楓原來因為白蓮教被打壓得無法再起而生的愉悅心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這當然是拜朝中官員不斷攻訐袁崇煥的種種言辭所致。一個明明是為國立有大功,將來犯之敵殺得狼狽逃竄的人居然在轉(zhuǎn)瞬間就被人說成了一個一無是處,見死不救的罪人,這是唐楓怎么都不能接受的。而讓他更為難受的是自己雖然有心為袁崇煥說幾句話,卻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連上奏章的能力都辦不到,第一次,唐楓在心里對自己現(xiàn)在的地位產(chǎn)生了動搖。

    六月的北京城已經(jīng)進入到了盛夏季節(jié),園子里的知了一個勁地聒噪著,這讓原來想在樹下安靜地躺一會,想想對策的唐楓更覺煩躁。他在竹榻上連翻了好幾個身,然后便站起了身來,想要回房去,這時已經(jīng)傷愈多時的解惑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盤,上面放著解暑的時令瓜果。一見唐楓煩躁的神情,對他很是了解的解惑就猜到了原因所在,上前道:“公子可是因為無休止的蟬鳴而吵得無法休息?”

    唐楓苦笑著點頭道:“昨天才命人以粘竿粘去了不少的知了,可誰知一天工夫這里又有了這么多,看來這小小的蟲子還真是頑強啊。我惹不起他,只有躲去一邊了?!庇蛇@叫喚的知了,讓唐楓不由得想起了如今在京城里不斷上章攻訐袁崇煥的言官御史們,他們比之這里的知了更叫唐楓感到心煩。

    “公子不要心煩,我自有手段叫它們盡數(shù)不能叫喚!”解惑對唐楓說了這一句后,便將托盤放在了竹榻旁的矮幾之上,然后隨手拿起了一杯已經(jīng)冷卻多時的茶來。也不見他怎么作勢。只是手一揚間,那滿滿的一杯冷茶就化作了一片水幕,直往樹上射去。

    在一片“哧哧”的輕響中,無數(shù)的知了宛若雨點般落到了地上,在那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而原來還很是聒噪的園子,頃刻間就清凈了下來。唐楓不由得仔細地打量起了解惑來,好象是第一次才見他一般。,過了一陣后才道:“我怎么不記得你有這么深厚的內(nèi)力啊,居然能在抬手間就化水珠為暗器,打殺這滿樹的蟬。”

    解惑一邊為唐楓重新續(xù)上了茶水,一邊道:“若不是上次的內(nèi)傷,我還不會有如此長足的進步。原來以我的修為,這內(nèi)力上已經(jīng)很難再有寸進了,但被那白蓮教主所傷之后,居然讓我的內(nèi)息得以加快運行,最終又有了突破,所以還得多謝他傷了我呢?!?/br>
    “哦,看來你還是因禍得福啊?!碧茥魑⒂行┏泽@地嘆了一聲,然后才躺回了竹榻之上。解惑又道:“這正是世事難料的地方了,公子我曾聽你讀過書里有那么一句話,叫作禍兮福所倚,所以無論你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麻煩,只要能克服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嗬,你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這怎么不像以前的你?。磕沁@受傷之后連你的學識也上去了?”唐楓取笑地說道,他的心情明顯好轉(zhuǎn)了一些。

    聽到唐楓帶著笑意的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人心情若是好了,能否聽老夫說上幾句?!眳s是田鏡來了。唐楓一下就明白了,看了一眼解惑道:“想必這話是田老教你這么跟我說的吧?”解惑呵呵一笑,看見公子的心情好了許多,他也就開心了。

    田鏡慢步走到了唐楓跟前剛要行禮,就被已經(jīng)起身的唐楓給攔住了:“說了多少次了,田老不必如此多禮,來請坐!”說著拉了他一起坐在了竹榻之上,然后唐楓才問道:“不知田老有什么話要教我的?”

    “朝中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所耳聞的,大人心煩的當是袁崇煥受人攻訐一事吧?”田鏡在落座之后便直奔主題。

    “是啊,元素兄一心為朝廷戍守遼東,卻換來了這些人的如此攻訐,我實在是替他不值,不過這卻不是真正讓我心中不快的。我擔心的是若是真將元素兄給調(diào)離了遼東,這一直對我大明虎視眈眈的金人可就無人能應(yīng)付了?!碧茥髡f到這里語氣一厲:“這些朝中的官員,除了會溜須拍馬之外,就最是擅長陷害有功的能臣,之前借一點小事就將老師調(diào)出了遼東,如今又想對現(xiàn)在唯一能守住遼東的元素兄下手,實在是禍國殃民啊。”他指的老師正是已經(jīng)歸了故里的孫承宗,在這兩人面前,他是不會掩蓋什么事情的。

    “老朽卻認為這次的事情與之前孫大一事不同,那一次是魏閹鐵了心想要將孫大人除去,以防受到威脅,所以無論是什么人相勸都難以改變他的決定,但這次可就不同了。無論是在朝中的地位,皇帝對之的信任,還是軍中的威信,袁崇煥都無法與孫大人相提并論,所以魏閹這次倒未必是一定要將他從遼東調(diào)走的。大人不必太過絕望?!?/br>
    “此話何意?”唐楓忙問道,隱約中他也看出了一點什么,但卻需要一個透徹的提示。

    “魏閹所忌者,不過是怕這個袁崇煥在立了大功之后會趁勢而起,成為第二個孫大人,所以想將之扼殺在萌芽之中。不過這遼東總是要人守的,即便除了一個袁崇煥,即便是換了其他人,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對魏閹有威脅。只要大人將此一點說與魏閹知道,又讓袁崇煥能表一點忠心的話,我想此事還不是全無希望的?!碧镧R分析道。

    唐楓聽得連連點頭:“不錯,田老你說得對,遼東乃是我大明的重要門戶,必然是要布下重兵防御的,這對魏閹來說本身就是一個隱患。無論是什么人坐上了這個位置,魏閹都會對之提防著三分,若是此人在表面上能夠?qū)λЧЬ淳吹脑?,魏閹對他的戒備之心就會稍減。”

    “當然,只是這樣是不足夠的?!碧镧R繼續(xù)說道:“除了這一點之外,大人還必須要讓魏閹一黨明白遼東經(jīng)略這樣的位置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勝任的。他袁崇煥能卻敵,乃是他自身的本事,若是換了人而使遼東有所損傷的話,只會害了大明。如此雙管齊下,老朽以為或許就能將眼下的這個難題給解開了?!?/br>
    “田老這一席,真如醍醐灌頂?。∥疫@就想辦法去見魏忠賢,向他提出這兩點,希望能夠幫袁崇煥留住現(xiàn)在的職位?!碧茥鳚M臉欣喜地說道,又朝田鏡行了一禮。

    “大人且慢,這后一點你能幫著說話,可這前一點,你說了卻并無作用啊?!碧镧R苦笑著說道:“以老朽愚見,大人還是寫一封信去勸勸袁大人吧?!?/br>
    這下輪到唐楓苦笑了:“現(xiàn)在他怎么還肯聽我的勸告呢?自老師一事之后,他已經(jīng)將我視為了仇敵,把我當成賣友求榮之人,現(xiàn)在我又讓他去跟閹黨妥協(xié),只怕會弄巧成拙啊。”

    “這樣啊……”田鏡也皺起了眉來,在他的想法里,這第一點比第二點更為重要,若沒有取信于魏閹,此人越是有能力反而會使魏忠賢對之有戒備之心。

    正當唐楓全沒了辦法,更加為難的時候,這天的晚間就有魏忠賢府上的人送來了讓他過府商議要事的口訊。唐楓當時就知道了這次一定是與袁崇煥一事有關(guān),所以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地來為袁崇煥說話,希望魏忠賢能改變決定。

    這段時日以來,隨著閹黨在朝中的一手遮天,魏忠賢已經(jīng)很少將這些親信們招集在一起商議事情了,沒有了政敵的他只要知會一聲,那些不服他的人就會被貶被拿,根本無須跟人商量了。這次為了袁崇煥一事,居然又一次讓一群(jian賊聚集在一起,足可見魏忠賢對此事的看重了。

    在寒暄和請安問好之后,魏忠賢便提出了袁崇煥的事情,想聽聽這些朝中大員們的看法。這些人自以為已經(jīng)看清了魏公公的心意,便毫不猶豫地說道:“袁崇煥無能又無德,實在不能擔此邊防重任,我等以為該當將他撤職查辦!”

    在大家都眾口一詞,連魏公公都要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卻有人唱了反調(diào):“我并不以為袁崇煥是無能無德之輩,這次金人進犯遼東正是因為他才能退敵的!”正是唐楓忍不住開口了。

    第396章    盡力而為(2)

    在這眾口一詞地數(shù)落袁崇煥,大家都一致認為該當將他革職查辦的時候,突然有人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很是讓場上的人吃驚,有些人更是轉(zhuǎn)眼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無論這個為袁崇煥說話的是什么人,自己都要借此攻訐他,使朝中少一個與自己奪權(quán)的人。

    不過當那些人循聲看去向那說話的人正是如今錦衣衛(wèi)的同知唐楓時,他們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便重新咽了回去。錦衣衛(wèi)的同知,如今執(zhí)掌錦衣衛(wèi)一切大權(quán)的唐楓可不是這些人敢招惹的,而且有崔呈秀、許顯純和田爾耕的前車之鑒,他們更不敢得罪唐同知了。

    原來熱鬧的場面因為唐楓的一句話而靜了下來,這使得他也有些尷尬,而這時魏忠賢已經(jīng)看向了他,問道:“唐楓哪,你這么為袁崇煥說話可有什么依據(jù)嗎?”

    唐楓在深吸了口氣后,才說道:“九千歲,我看這些大人們只會人云亦云,全不知道遼東情況卻一口咬定袁崇煥犯了錯,才一時忍不住出口的?!闭f到這里,他掃向了周圍的眾官員:“聽你們話里的意思,似乎袁崇煥在此次與金人作戰(zhàn)中全無建功了?那我且問你們,你們可曾去了遼東,可曾問過那里的將士們了?”

    “這……”眾官員被他這么一問,倒也說不是辯駁的話來了。不過卻是有那頭腦清晰的,在想了一下之后,便說道:“唐大人這么說的話,我等不知遼東之事,難道您就知道了嗎?你不也一樣是身在京城?而且我們這么說他也并非全無根據(jù),有那遼東的巡撫王之臣的彈章可作證,王巡撫可是身在遼東的,他的話總是可信的吧?”

    “不錯,就戰(zhàn)報來看,金人是在攻錦州兩次皆不成,又損兵折將的情況下才退卻的,而這錦州的守將乃是趙率教,這與袁崇煥有什么關(guān)系了?”又有人附和著說道:“但他袁崇煥在見到錦州被金兵所圍是不思救援,勝利之后還搶了首功,這不是攬功諉過又是什么?”

    堂上的官員們都紛紛點頭,雖然他們有些畏懼唐楓的身份和作風,但是此時是顯示自己存在,引九千歲注意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什么顧忌了,一個個的都開始為自己的言辭進行辯護,認定了袁崇煥一無是處,正該革去官職。

    魏忠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后,才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楓一眼,看他還能說出什么理由來。唐楓面上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也是好整以暇地喝著香茶,直將不斷傳進耳里的話當成了放屁,在等到大家都說得差不多,場上有些安靜下來之后,才笑著道:“各位大人說了這許多,卻顯然忘了提一件事情。這次金人犯我遼東,除了攻打錦州之外,寧遠也曾遭到攻擊,而這守住寧遠,使金軍不得不回師再攻錦州,最終敗于錦州城下的卻是袁崇煥啊?!?/br>
    那些官員或是真的忽略了這一點事情,或是有意不提,現(xiàn)在經(jīng)唐楓這么一說,大家還真就一時找不出理由來辯駁唐楓。見大家這個模樣,這些人中領(lǐng)頭彈劾的李夔龍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了,所以他一聲輕咳之后道:“唐同知的話看似有些道理,實則不然。他袁崇煥身為如今遼東軍事上的統(tǒng)帥,自當阻敵來侵,但是他卻只是緊守著自己的寧遠而不理錦州之危,這難道不是瀆職嗎?”

    唐楓安坐在椅子上,聞言只是一笑:“倘若錦州城失陷了,他袁崇煥身為遼東三軍統(tǒng)帥見死不救當要負上全責,但問題是現(xiàn)在錦州城不是安然無恙嗎?而且他之所以不肯出兵援助錦州也有著他自己的考慮,各位并不曾到過遼東不知道那里的情況,錦州城墻高池深,即便金人再善攻也未必能在短時間里攻下了它,所以袁大人不出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另外有一點你們不曾想到,那就是在金軍久攻錦州不下之后改變了目標,轉(zhuǎn)而進攻寧遠,若是此時袁崇煥領(lǐng)兵來救錦州的話,只怕會與金兵在平原之上一戰(zhàn),以金人的驍勇以及兵力上的優(yōu)勢,寧遠的守軍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到時候不但救不了錦州,連寧遠自身都將難保。而寧遠一旦失守,我遼東能阻敵南下的堅城關(guān)隘可就只有山海關(guān)一處能擋住金人的鐵蹄了。所以我以為袁崇煥做出如此決定正是因為他是從遼東統(tǒng)帥的角度進行的通盤打算,而并非你們所說的什么自保原則!”

    這一番話,直說得那些在場的官員一個個都啞口無言,論起對遼東情況的了解,對戰(zhàn)事的把握,這些和王之臣一樣根本不懂軍事的人自然不是唐楓的對手了。

    魏忠賢聽唐楓這么一說之后,也覺的事情的確沒有之前所想的那么明朗,看樣子這個袁崇煥還是有著一套本領(lǐng)的。不過他依舊覺的那將金兵兩次拒于城外,最后更是緊追著金軍之后,殺敵數(shù)千的趙率教也是不錯的選擇,便給身邊的顧秉謙打了個眼色。

    顧秉謙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之后,說道:“唐大人不愧是在遼東帶過兵的人,對那里的情況比之我們這些人自然是要熟悉,不過本官卻有一個看法。”

    “首輔大人但說無妨?!碧茥髟缫呀?jīng)看到了魏忠賢給顧秉謙打的眼色,知道想要改變他們的決定,就必須使魏忠賢認可,便打起了精神來。

    “就此次戰(zhàn)事之后的戰(zhàn)報來看,雖然金軍中間曾攻了寧遠,但是他們真正吃了大虧的依舊是在兩次攻打錦州的過程中。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守錦州的趙率教在守城一道上比之袁崇煥更為在行呢?既然他比袁崇煥更適合守城,我們又為何不能選他取代袁崇煥呢?”問完了這最后一句之后,顧秉謙看了一眼魏忠賢,果然九千歲的臉上露出了贊賞的神情。

    “大人說的不錯,這次將金人擊敗的關(guān)鍵戰(zhàn)役都是在錦州發(fā)生的,而趙率教在守城上也確是很有一手,即便是金軍傾力來攻也不能攻下,不過這只是他趙總兵一人之功嗎?不,除了他指揮得法,將士用命之外,有一點我們是不能忽略的……”說到這里,唐楓頓了一頓,然后看向了高坐在上的魏忠賢道:“……那就是他是被袁崇煥派去守錦州的。原來趙率教鎮(zhèn)守的是山海關(guān),是在這次金軍來犯的消息傳到遼東之后,袁崇煥才臨時命他率軍鎮(zhèn)守錦州的。我可以在這里說一句,在用兵之道上,袁崇煥的確不如趙率教,但在用人一道上,袁崇煥卻是遠遠高于遼東的其他將領(lǐng)的,也就是說,他袁崇煥乃是統(tǒng)帥之才,他能從大局出發(fā),讓每個將軍都發(fā)揮出自己最大的能力。所以我以為遼東統(tǒng)帥切不可再換,若是再次更換統(tǒng)帥,對我遼東大軍士氣的打擊也是極其深重的,還請九千歲三思??!”

    這一番話,句句從實際出發(fā),又將這些官員之前對袁崇煥的責難都給做了解釋,的確極有說服力,就連顧秉謙也不禁點了點頭?,F(xiàn)在的閹黨已經(jīng)沒有了敵人,自然是希望國家安定了,如果那袁崇煥真如唐楓所說的那么有本事的話,有他在遼東鎮(zhèn)守也是一件好事。

    魏忠賢在忖度了一番之后便笑道:“唐楓你果然沒有讓咱家失望,這番話就不是這里的其他大人們能說出來的,那此事就先擱置一下,再看看遼東的情勢再說吧?!奔热痪徘q這么說了,那些官員即便有心里不服的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在唯唯稱是之后,便紛紛告辭離開了。

    唐楓總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想跟著他們一道離開,不想魏忠賢卻叫住了他:“唐楓,你跟咱家來,咱家有些話要問問你。”

    在將唐楓帶到了自己的書房,命下人們都退下之后,魏忠賢才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了唐楓來。被這么一個死太監(jiān)盯著自己左看右看,唐楓的心里頓時有些毛了:“他不會想把我怎么樣吧?”正當唐楓胡思亂想的時候,魏忠賢終于開口了:“唐楓哪,你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呢?照道理那袁崇煥曾狠狠地得罪過你,你應(yīng)該對他心有記恨的,怎么今日卻一心為他說話呢?莫非你與他尚有什么往來不成?”

    “九千歲明鑒,下官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大明朝廷啊。袁崇煥此人在守邊一事上確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若是換了他人,只怕遼東真的會有什么不測!”唐楓急忙分辯道:“我與袁崇煥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因為孫承宗一事而不可調(diào)和,即便是這次我?guī)土怂运臑槿艘膊粫浿业暮锰?,從而與我為善的,所以公公所說的我與他之間會有什么往來實在是冤枉下官了!”唐楓說著很是委屈地嘆了一口氣。

    似笑非笑地看了唐楓半晌之后,魏忠賢才道:“如此便好,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心,咱家可不會任由你做出不利的事情來的,你要好自為之!”

    “是,謹遵公公的教誨!”唐楓面上一片恭敬,心里卻是一陣緊張,看來自己這次為了幫袁崇煥已經(jīng)讓原來就對自己不無起疑的魏忠賢更加懷疑了,只不知他會不會真?zhèn)€認可了自己的看法。

    第397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唐楓剛一回到家中,就見田鏡迎了上來問道:“大人,一切可還順利嗎?”因為這個辦法是他想出來的,所以在唐楓去了魏忠賢府上后他一直就記掛在心。

    唐楓微一頷首,和田鏡一起進了正堂坐下之后才說道:“事情是有了轉(zhuǎn)機,那些官員已然被我說得無法反駁,不過此事究竟能不能成,卻并不在此。正如田老你所說的,即便元素兄并無過犯,又是守邊的重要力量,但若是魏忠賢對他不放心的話,還是有可能借這次的事情來除掉他的。在魏忠賢那邊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br>
    “大人打算怎么做?不是說他對您依然有著成見嗎,您便是寫信提醒了他,只怕也未必能讓他聽從啊?!碧镧R皺眉說道。唐楓一笑道:“我的話他是不可能再信了,不過有一個人的話他卻是不得不信的,那就是老師!只要老師傳了信與元素兄,他必會遵從的?!?/br>
    “孫大人……”田鏡微微一愣,而后就有些為難地道:“可是大人,孫大人如今已經(jīng)是一介平民了,他真能改變袁大人的行為嗎?”

    “我想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的!”唐楓說著不覺想到了自己在前一世所看到了一些史料里有記載袁崇煥曾在遼東為魏忠賢立生祠的事情,這事后來還被人拿來攻訐袁崇煥,這樣看來他很有可能為了能繼續(xù)守遼東,完成自己的抱負而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來。

    田鏡知道論起對袁崇煥的了解,自己肯定是比不過曾與之一同守過寧遠的唐楓的,所以便也不再提出什么反對意見,只是提醒道:“大人通知孫大人時還請小心行事,雖然孫大人已經(jīng)離開了朝廷對魏閹一黨的威脅大減,但終是當初的敵人,若是讓閹黨知道了您私下里寫信給孫大人的話,也不是什么善事?!?/br>
    唐楓點頭道:“這個我自理會得,如今東廠的注意力尚在一蹶不振的白蓮教身上,錦衣衛(wèi)又在我的控制下,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從容做到的?!?/br>
    眼見得事情有了轉(zhuǎn)機,唐楓也總算是丟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便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有好幾日不曾陪著自己的妻子入睡了。看看時間才不過一更天,唐楓便索性來到了后院,只見自己二人的主房之中尚點著一盞小燈。這些日子來,因為忙著對付白蓮教,又愁于袁崇煥一事,唐楓都是在三更之后才入睡的,為了不打擾到有了身孕的妻子,他都是在書房里湊合一宿,現(xiàn)在想來真是愧對自己的妻子啊。

    正因為心里懷著一絲愧意,唐楓的腳步便更是輕柔了,生怕自己吵到了柳慧。不過當他推開房門,看到正自在床上做著針線活的柳慧時,心里卻是一急,他立刻上前,然后問道:“慧兒你有孕在身,怎的此時尚在忙著做針線女工呢?”說著看向了柳慧手中正在做的東西,卻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衫。

    柳慧顯然沒聽到唐楓進房里來,現(xiàn)在驟然聽到他問自己,還真嚇了一跳,隨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相公,我這是在等你啊。每日里我都會在這里等你一段時間的,反正閑來無事,便為孩子做一身衣裳?!闭f到這里,她的臉上不禁一紅。

    唐楓心里一軟,原來想說的埋怨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只是說道:“你現(xiàn)在不同以前了,一定要注意休息,晚上就不必再等我了。若是公事不忙的話,我會早些來的,還有這針線活最是傷身,你還是交由下人們?nèi)プ龊昧耍胶⒆映錾?,你這個做娘的再親手為他做件衣裳也不為遲啊。好了,現(xiàn)在我們就早些安歇吧。”說話間,唐楓已經(jīng)將柳慧手中的已經(jīng)漸漸成形的小衣服給奪了過來。

    “嗯?!币娞茥鲗ψ约喝绱岁P(guān)心,柳慧原來心里存著的一點幽怨之情也就拋到了九霄云外,作為一個這個時代的女子,她是深深明白作為妻子的自己不能給相公帶來什么壓力,所以便很是乖巧地起身想要服侍唐楓就寢。不想她才一動,就被唐楓給攔住了:“怎么我才剛說完你就忘了呢?你已經(jīng)有六個月的身孕了,怎么還能做這些事情呢,該當是我?guī)湍悴攀??!?/br>
    雖然對相公如此服侍自己很是不適,但是看到唐楓那雙堅持的眼睛時,柳慧終于還是乖乖地任由唐楓鋪床,然后小心地攙著自己躺了下來。這從來不曾想到過的關(guān)心,讓柳慧更是感激得眼睛都紅了起來。

    兩人依偎在床上,過了一陣之后柳慧還是無法入睡,便輕聲喊了一聲:“相公?!?/br>
    唐楓這段日子來晚睡慣了,一時也沒有入睡,聽柳慧叫自己便答應(yīng)了一聲,問道:“怎么了慧兒?可是口渴想用茶嗎?還是肚餓了?”

    “沒有,相公我想問你……慧兒是不是很沒有用,什么都幫不了你?”柳慧有些囁嚅地問道。說話間她的眼睛還盯著唐楓,在黑暗的房中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緊張。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為我懷上的親生骨rou,已經(jīng)幫了我唐楓大忙了?!碧茥鞑幻靼讓Ψ皆捓锏囊馑迹阒坏脛裰?。

    “可是看你這段日子來天天都有著心事,可慧兒卻連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要你關(guān)心照顧我,我總覺著自己是你的負累。”

    “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顧關(guān)心你是應(yīng)該的,我煩心的是朝廷里的事情,你不能幫我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很快的,這些事情就會解決了?!碧茥魅崧暤卣f道。

    “真的嗎?”聽唐楓這么一說,又想想他今日的表現(xiàn),柳慧也不覺一喜,雖然自己幫不上忙,但她還是希望唐楓能夠萬事都很順利的。唐楓緊緊地將妻子摟進了懷里,在吸了一口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氣之后,輕輕地點頭道:“是真的,說不定再過上一段時日,我們就可以好好地廝守在一塊,過一些悠閑的生活了?!?/br>
    當唐楓寫了密信給孫承宗,希望他代為勸勸袁崇煥,讓他與魏忠賢虛與委蛇的時候,朝廷中的那些御史言官們卻依舊在不斷地攻訐著袁崇煥,每日里奏請革去袁崇煥官職的彈章依舊有數(shù)十封之多,這讓原來已經(jīng)有所意動的魏忠賢又有些改變想法了。

    看著這些人不斷地上了彈章,而遼東那邊依舊沒有好消息傳來,使得才剛剛心安的唐楓又緊張了起來:“若是再這樣下去,袁崇煥可就要位置不保了,即便是魏忠賢在這許多官員的進言之下也會改變自己的意思的,我該如何是好呢?”唐楓不安地在北鎮(zhèn)撫司里走動著,不斷地想著自己能做的事情,但是卻發(fā)現(xiàn)對此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

    該說的話已經(jīng)早就說了,自己只是一個錦衣衛(wèi)的首領(lǐng),連上奏折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為袁崇煥辯解了。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將這些彈劾袁崇煥最兇的人給找出來,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使這些人停止這動作。不過隨后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這樣一來,是個人都會猜想唐楓和袁崇煥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聯(lián)系,到時候可就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不過在全無辦法的情況下,唐楓還是動用了自己手里的人手,對這些奏章進行了調(diào)查,在六月十二時,數(shù)十名彈劾袁崇煥最是積極的人就被唐楓給掌握了。這些人其實并不能算是閹黨中最主要的成員,都是些趨炎附勢,手中并無多少實權(quán)的人,不過唐楓真想要對付他們,卻還是有著不小的難處的。

    就當唐楓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疊已經(jīng)被他忘記的名帖書信卻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日當他正在北鎮(zhèn)撫司的房中不安地走動時,一不小心甩手就將堆積了有數(shù)尺的文案都給碰掉在了地上,而當他俯身去收拾這些文書的時候,卻被其中一張寫著御史劉蔑的名帖給吸引了過去。這個人的名字唐楓這兩日來是天天都在念叨著,因為他就是這些攻訐袁崇煥最是積極的人中的表表者。唐楓查過這人的底細,雖然也是閹黨,但是因為本身能力和家世的關(guān)系,這個劉蔑一直都是七品的御史,自然也得不到什么賄賂,想要找出他的不是來做要挾也很是困難,可他怎么會有名帖在自己的案頭呢?

    唐楓忙打了開來,一看之下,眼中就露出了笑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一直在想著怎么對付這些人等,原來武器早就持在自己的手上了。然后唐楓就在這些散亂的文書里仔細地找了起來,果然讓他找到了不少自己一直想要對付的人的名字,他們的把柄一直就捏在自己的手里。只要自己將這些東西能運用好的話,這些只知為虎作倀的家伙便是自保都成了一個問題,必然不能再將心思用在如何攻訐袁崇煥一事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