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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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南去瓜地里摘了四個西瓜,家里的刀、還有王家和孟家的都被借來殺魚了,怎么洗都帶著股魚腥,幾個小子倒也干脆,放在地上一拳頭錘下去,“咔嚓”一聲裂開了道口子,雙手死勁一掰,掰成了兩瓣,然后一人抱著一瓣再往地上一磕,便成了數(shù)瓣。 一瓣瓣撿到托盤上,劉浩南端進屋,招呼王營長、孟子衡幾人道,“來來吃瓜?!?/br> “行啊,住的越來越自在了,”孟子衡看著劉浩南五人笑道,“要不要參軍?” 劉平安倒是有些意動,過來半月,長沒長高目前還沒看出來,不過他能明顯地感到自己比以前壯了,有勁了。 若是當(dāng)兵,不說其他,訓(xùn)練個一年半載,最起碼能保證,到了冬季他也不會再動不動就感冒發(fā)燒了。 這般想著劉平安舉起了手,趙恪瞪了他一眼,回頭跟孟子衡道:“你別亂出主意,他們大學(xué)專業(yè)跟我們完全不沾邊?!?/br> 所以無論是退學(xué)過來,還是轉(zhuǎn)報軍校都不是易事,再說國家對外并不太平,隨時都會打仗,一群學(xué)生娃上戰(zhàn)場填槍眼??! 孟子衡沖他翻了個白眼:“你不也是半途轉(zhuǎn)的專業(yè)嗎?” 趙恪:“我在國內(nèi)讀的就是軍事學(xué)校?!?/br> 專業(yè)雖然不同,卻更有利于他偵察工作的全方位發(fā)展。 “行行,說不過你多?!泵献雍馀e手投降道,“自從遇到你,我就發(fā)現(xiàn),跟你論口才,那是次次必輸。” 幾人被孟子衡無奈的模樣逗得轟堂大笑。 廚房里,蘇梅和好面,在張寧的指點下,把處理好的胡子鲇剁成段,用沸水焯透備用,撈出酸菜切塊洗凈,大鍋燒熱放入豬油,伴隨著“刺啦”一聲響,濃郁的油香味被激發(fā)了出來。 丟入蔥姜爆鍋,下米酒、鹽、酸菜煸炒,倒入山泉水,下胡子鲇燉。 開燉的同時,蘇梅抱著面盆往灶臺上一放,揪一劑子在手心里團一團壓扁,然后沾點水,往鍋沿上“啪”的一拍。 算著計量,沿著鍋邊貼了兩圈。 半小時后,魚香混和著餅子的焦香彌漫在廚房,引得眾人直流口水。 “吃飯了。”蘇梅朝外喊了一嗓,掀開鍋蓋鏟起一個個焦黃的餅子放進饃筐里,遞給過來的劉浩南,拿起海碗連魚帶菜帶湯的,一碗碗盛起。 咬一口餅子,喝一口酸香的湯,再吃一口鮮美的魚rou,不要太美。 滿滿一大鍋酸菜燉魚,一大筐餅子,吃得丁點不剩。 蘇梅怕他們沒吃飽,拿著小竹筐又去菜地里摘了些黃瓜、西紅柿、香瓜、小白瓜,洗凈放在桌餐上,讓他們自個兒拿著吃。 吃完飯,大家略歇一歇又忙活開了。 蘇梅留了些草魚、鯽魚養(yǎng)在池子里,準備明天讓人給花城的幾家送些,自家再留些吃新鮮的。 剩下的宰洗干凈,瀝干水份,拿刀在魚身上豎著劃上幾道,調(diào)了蔥姜、蒜頭、米酒、白糖、鹽等腌制。 這一批是要曬成魚干的,所以腌制只是第一步,四小時后還要拿麻繩一個個串起來,肚子用竹簽撐開,掛起來曬。 晚上,蘇梅讓劉浩南跟趙瑾去農(nóng)墾食堂取了大胖蒸的饅頭,給大家燉了鯽魚湯,烤了草魚、茄子、韭菜,炸了泥鰍和菜丸子,涼拌了個黃瓜。 趙恪開了壇米酒,蔡佳微帶了瓶葡萄酒和一瓶青果酒。 蘇梅喝得有點多,送走王家三口和蔡佳微夫妻,把魚一條條掛在廊下吊起的竹桿上,坐在竹椅上單手托腮,看著趙恪嘿嘿直笑。 趙恪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什么事這么開心?” “開心?!碧K梅嘻笑道。 “開心什么?” “就是開心??!”蘇梅嘟了嘟唇,“你怎么一直問,好煩?!?/br> 趙恪摸了摸她有些發(fā)燙的小臉,哄道:“咱去洗澡好不好?” 11點多了,平常這會兒,小梅早睡了。 “抱抱?!?/br> “好?!壁w恪抱著她回屋拿了兩人的換洗衣服,又抱著去了洗澡間。 房頂上大盆里曬的水,被夜里的山風(fēng)一吹早涼了。 趙恪放她在小凳子上坐下,提了兩桶熱水過來,“太晚了,今天不洗頭了好不好?” 蘇梅扯著發(fā)梢聞了聞:“臭?!?/br> 魚腥味、油煙味混雜交織在一起,確實不好聞。 “不信你聞聞。” “嗯,臭?!壁w恪抽出她手里的辮子,解開頭繩拆開發(fā)辮,手指穿過順了順,調(diào)了盆水浸濕,打上肥皂泡泡輕輕按過頭頂。 蘇梅舒服地閉了閉眼,半晌揩了點肥皂泡泡在手里把玩道:“這個不好,要不是我有異能,洗出來的頭發(fā)就澀澀的梳不通?!?/br> “嗯,改天我給媽打電話,讓她去華僑商店看看有沒有施華蔻賣?!?/br> “施華蔻是什么?” “一種洗發(fā)水?!?/br> “那你別忘了哦,我人美美噠,頭發(fā)也美美噠……” “好。” …… 凌晨四點,趙恪起來,撈起水池里的魚,裝滿了一桶又一桶。 劉浩南等人聽到動靜,紛紛穿衣起來。 趙恪拿起扁擔(dān)一人給了一根,“挑上,跟我去后勤。” 幾人昨天就聽蘇梅說了,要送魚去花城,遂一個個聽話地挑起兩桶魚,跟著趙恪出了門,借著天邊的一抹魚肚白小心地往山下走。 把魚送上采購車,趙恪給足了運費,請司機到了鎮(zhèn)上幫忙找個熟人送到劉家。 出了后勤,趙恪打發(fā)五人先去軍部,他帶著扁擔(dān)回來,先進屋看了看。 蘇梅睡得正香,卷起的毯子邊露出頸下深色的吻痕。 趙恪伸手給她蓋好毯子,寫了個紙條給她放在枕邊,轉(zhuǎn)身去西廂抱了小瑜兒、小黑蛋出來。 林念營、趙瑾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了,到了這個點不用人叫自己就爬起來。 洗漱后,兩人朝東耳房看了看,半天沒有聽到動靜。 “爸,”趙瑾問道,“浩南叔他們呢?” 趙恪給兩個小家伙擦去臉上的水珠,抱著他們向外走道:“去軍部了?!?/br> 蘇梅懶懶地睜眼醒來,屋內(nèi)屋外靜悄悄的,跟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她慵懶地坐起,拿起床頭箱子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地穿著。 淺藍色的小立領(lǐng)偏襟上衣,深藍色的寬松褲子,蘇梅趿鞋下床,手下的觸感讓她一愣,是張紙條,拿起一看,趙恪鐵畫銀鉤地寫著,梅:昨夜累你至極……心疼地吻你千遍……早上帶孩子們?nèi)ナ程谩×簟?/br> 蘇梅拿起表看了眼,8點34分。 捏著紙條,蘇梅心情甚好地在鏡前轉(zhuǎn)了個圈,口中哼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fēng)里……” 不用給一家人做早餐,蘇梅陡然感到一陣輕松,整個人都悠閑了起來。 打開收間機,拆開辮子慢慢梳著,拿了條藍色的絲帶從前面辮起,于腦后輕輕挽起。 洗漱后,拿出大嫂喻蘭寄來的化妝品,蘇梅對鏡涂了點面脂,修了下眉,上了唇色,嗯,美美噠。 拔開爐子,打個雞蛋在碗里點上鹽,滴兩滴香油打散,切一個昨天剩下的饅頭,爐子上坐上炒鍋,倒上一點茶油,饅頭沾著蛋液一片片鋪在鍋里一煎,待兩面金黃夾出,咬一口外焦里軟,咸香可口。 再沖一碗奶,拌個黃瓜,搭配著一吃,舒舒服服的好不悠閑。 “小梅姐,”劉浩南幾個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蘇梅正在吃早餐不由一愣,“趙大哥讓我們給你帶了早餐。” “是什么?”蘇梅坐在椅子上招了招手,“給我看看?!?/br> “粥、水煮蛋、饅頭、咸菜。”劉浩南一一放在桌上道,“水煮蛋是趙大哥特意讓炊事班的小戰(zhàn)士幫忙煮的?!?/br> “哦?!碧K梅拿起一個磕破皮,剝開蘸了黃瓜汁吃。 “小梅姐,你這吃的什么?”劉平安指著香煎饅頭片道,“看著好好吃喲。” 蘇梅把盤子推給他們:“嘗嘗,雞蛋液裹著饅頭片煎的,以后你們自個兒做飯吃,懶省事了,就可以這么做?!?/br> 說著把做法給幾人仔細講了一遍。 “唔,好吃?!?/br> 一個饅頭也就切了六七片,蘇梅吃了一半,幾人一人半片也就嘗了個味。 蘇梅往他們身后看了看,“念營跟小瑾呢?” “去郵電局取包裹了,”劉浩南說著擦了擦手,帶著幾人把廊下一竹桿一竹桿的魚取下來,棚在三角曬架上晾曬,“小梅姐,我們從軍部回來,看到人家都拿著鐮刀去地里割豆子,咱家是不是也該割了?” “嗯,”蘇梅吃完一個雞蛋,把另一個雞蛋遞給最小的劉平安,端起碗筷去廚房洗刷道,“等會兒我?guī)銈內(nèi)サ乩铩!?/br> 一畝地大豆,幾個人割了一天。 家里沒有地方曬豆秧打豆子,蘇梅跟大胖說了一聲,讓劉浩南他們挑去了農(nóng)墾食堂,攤在了廣場一角。 這個時代的人打豆子,要么人力,要么用畜口。 人力打豆有一種專門的工具叫連棧,用一個旋轉(zhuǎn)軸將一個長木棍和一組平排的竹條或木條固定在一起,使用時手握木棍,舉起竹條/木條拍打而下。 它不但可以打豆子,還可以打稻子、小麥、芝麻等,很多軍嫂家里都買了這個。 蘇梅沒要,覺得挺繁瑣的,沒有輪起大棍直接敲來得爽快。 遂豆秧晾曬期間,她給劉浩南、趙瑾七人,一人準備了個木棍。 不過,倒底是沒有用上。 大胖趕著騾子拉著石滾碾豆子時,順便就將她家的給一起碾了。 “蘇同志,”一袋袋豆子曬干收起來,往家運時,司務(wù)長叫住蘇梅道,“過兩天我做醬,你要不要一起?” 蘇梅雙眸一亮,驚喜道:“黃豆醬嗎?” “嗯,還有醬油。” “要、要,”蘇梅忙指揮著劉浩南和劉平安把豆子全部放下,“這些能夠出多少醬油?出了醬油的豆子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剛吃了香煎饅頭片。 感謝在2020-12-0517:58:01~2020-12-0523:52: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