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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妻為上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景韶回到王府,就被云先生攔住,讓他處理昨天鬧市縱馬的惡果。慕含章很沒義氣的回東苑去補覺了。

    “王爺,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待處理完一堆雜務(wù),云先生才提起了剛傳來的消息,“就是關(guān)于王妃小時候落水的事?!?/br>
    北威侯府的下人三年一換,時隔多年,許多知情的人都已不在府中,縱然有些在,對這件事也是諱莫如深,這似乎是北威侯府的一個禁忌。云先生派出去的人幾經(jīng)周折,打聽到小時候照顧慕含章的奶娘,竟在北威侯夫人名下的一個農(nóng)莊里,從奶娘口中完完整整的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當年北威侯老夫人給兩個孫子各做了一件毛披風,慕靈寶一件狐皮的,慕含章一件兔皮的。因慕含章生的好看,慕靈寶便覺得弟弟身上那個披風比他的好,硬要搶過來,撕扯間就把他推進了荷花池里。當時在場的,還有兩個堂兄弟,三個孩子哄鬧著抱著搶來的毛披風跑了,徒留年僅三歲的慕含章在結(jié)著薄冰的池塘里掙扎,幸而奶娘趕來,一把將他撈了起來,后來足足病了半年,才把命撿了回來。

    “混帳東西!”景韶聽完,抬手摔了手中的杯盞,想必北威侯夫人為了保住他兒子的名聲,才把下人攆的攆,放的放,不許任何人再提起。一個戕害手足的不義之人,皇室是不會同意他成為世子的。

    在屋里背著手踱步,轉(zhuǎn)身對云先生說:“現(xiàn)在有兩件事給你辦,其一,去查慕靈寶平日的行蹤、愛好、結(jié)交的人、常去的地方;其二,找人在京城中散布,四皇子景瑜喜吃生rou,其它的不要多說?!?/br>
    云先生對于第一件事倒是明白,但這四皇子喜吃生rou是怎么回事?

    “景瑜不是喜歡東瀛進貢的生魚rou嗎?不過是省略個魚字,你去辦就是了。”景韶勾唇,冷冷一笑。以訛傳訛而已,誰不會?他殺五百降兵都能變成殺俘十萬,就不知這四皇子的小小癖好會被傳成什么,著實令人期待!

    景韶讓人放出消息之后,便天天呆在家里陪老婆、練劍、看書,享受這難得清閑日子,而慕含章也在幾日中將王府三年的賬冊審閱完畢。

    看賬目上的月例,側(cè)夫人的是五十兩,那么他作為正妃的月例銀子就至少有八十兩,這樣一來手頭沒有現(xiàn)銀的事情就解決了,慕含章闔上最后一本帳輕呼了口氣,這可比他這個舉人每月的俸祿多多了。

    “云竹,你拿著這個跑一趟,去把我上個月的俸祿領(lǐng)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份俸祿可領(lǐng),慕含章把一份文書交給云竹,雖然十分微薄,好歹是一份收入,“領(lǐng)的錢就算你的了?!?/br>
    “真的!”云竹立時來了精神,“謝王妃!”一把扯過那張紙揣進懷里,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

    “少爺!”蘭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么了?”慕含章示意她慢慢說。

    “今日周奶奶的小女兒跑來找您,被侍衛(wèi)攔在偏門,奴婢與她在門口說了話……”蘭軒急慌慌地說,卻是語無倫次。

    “到底怎么了?”慕含章皺眉,“她家出了什么事嗎?”周奶奶就是指他的奶娘,讓一個小女兒跑來找已經(jīng)出嫁的他,定然是遇到難處了。

    “她家兒子前日摔斷了腿,沒錢看病,莊子里的人說他們一家老的老、殘的殘,干不得活白吃糧食,要趕他們出去?!彪S后趕來的蘭亭忙接過話頭,否則蘭軒這笨嘴非把少爺氣個好歹出來,“她來找您,是想跟您借些銀兩?!?/br>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慕含章抿唇,自己手中沒有現(xiàn)銀,嫁妝里倒是有些珠寶,但剛嫁過來就典當嫁妝,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臉,是萬萬做不得的。

    花園里,景韶身著一身白色勁裝,一把長劍舞得行云流水。一套劍法練畢,景韶收勢,剛好看到站在假山邊的自家王妃,把劍扔給一旁的婢女,一邊拿布巾擦汗,一邊走到了慕含章身邊,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輕笑著道:“君清,有事嗎?”

    慕含章抿了抿唇,垂眼輕聲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兩銀子?”

    ☆、第十七章 謠言

    景韶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家王妃是在跟他借錢。不由得蹙起眉頭,拉起慕含章去聽風閣的書房,拿了一個烏木描金的小匣子給他:“這些你先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奶娘家里出事了,我手中沒有現(xiàn)銀,”慕含章低著頭,“等莊上收了租,我就還給你?!边呎f邊打開了匣子,里面大約有金銀各一百兩,還有一疊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張。

    “你再說一遍!”景韶聽聞,火氣蹭的冒了上來,伸手捏住慕含章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

    慕含章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發(fā)火的景韶,意識到面對自己丈夫說還錢是不對的,抿了抿唇道:“我那莊子收成不好,這五千兩,十年二十年的怕是也還不上?!?/br>
    明明是賴賬不還的說辭,景韶的心情卻奇異的好了起來,不過還是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有事就來找我,養(yǎng)你本就是我的責任。”說完,在那依舊抿著的唇上親一口,才奕奕然的出去繼續(xù)練劍了。

    慕含章看了看手中的烏木匣子,輕嘆了口氣。

    拿出一百兩現(xiàn)銀,讓蘭亭帶著一個侍衛(wèi)去一趟農(nóng)莊,慕含章看著這頗為豐厚的零用錢,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北威侯府分給他的那些財產(chǎn),不是荒林,就是收成不好的田地,京城中的鋪子一個也沒有。

    慕含章的親娘本就是商賈出身,雖說沒能學得娘親辯器、認絲那些本事,但看帳、經(jīng)營的能力還是有的。景韶給的這五千兩,足夠他在京城盤下一個酒樓了,只拿出一部分來買個小鋪子也是好的,至少不至于坐吃山空。

    將烏木盒子收好,慕含章決定這兩天就出去看看有什么合適的生意可做,君子在世,當有安身立命之本才行。

    有了主意,慕含章的心情便好了起來,當然還有一件令他高興的事,那就是今天是三月十五了,按照上次花冊上定的,今日景韶當去側(cè)夫人房中了。這幾天晚上,景韶總纏著他親親抱抱,同樣是男人,他知道這樣下去有多容易把持不住,所以每天都擔驚受怕,等到景韶睡著了才放心睡去。

    用過晚飯,景韶又湊到自己王妃身邊消食,慕含章朝多福使了個眼色。多福為難的皺了皺包子臉,輕咳一聲道:“王爺,王妃日前定了花冊,今日您該去側(cè)夫人院里了?!?/br>
    景韶抬眼看了看皺著臉的多福:“花冊?怎么定的?”

    “每月上半月在東苑,下半月在西苑,側(cè)夫人九日,妾室各三日。”慕含章拿出花冊給他看。

    景韶皺了皺眉頭:“今晚沒興致?!闭f完,打了個哈欠就爬到床上去了。

    慕含章無法,心道他可能是練劍久了,便沒有多想,看了會兒書也到床上去了。哪知剛上去,就被景韶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王爺……”慕含章的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

    景韶抬手一拽,帳幔立時垂了下來。慕含章更緊張了,雙手撐在景韶肩膀上,這人不是說今晚沒興致嗎?

    覺得身下人的反應(yīng)十分有趣,景韶慢慢湊過去,在他頸側(cè)輕輕吮吻,再抬頭看他,只見他緊緊閉著眼,纖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不忍再嚇唬他,翻身把他抱進懷里:“你讓我摸摸,我今晚就放過你?!?/br>
    聽到這般直白的話,慕含章的臉迅速漲紅了:“摸……摸哪里?”

    “嗯……上次親到了這里,”景韶一根手指在那漂亮的鎖骨上打轉(zhuǎn),感覺到懷中的身體怕癢的縮了縮,輕輕扯開一些那柔軟的衣襟,“就往下一點點,好不好?”

    慕含章咬著下唇,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景韶便當他默認了,美滋滋的把狼爪伸到了人家衣襟中。帶著薄繭的大手在那白皙的胸膛上輕撫,景韶一邊感慨著皮膚手感真好,一邊摸清兩個小豆的位置。

    “唔……”慕含章背對著景韶,一只手緊緊抓著床單,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直到兩根手指突然捏住了一顆小豆,“嗯……別……”一陣麻癢從那一點炸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終于忍不住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

    對于摸摸變成了捏捏,景韶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笑著親了親懷中人沁出汗水的額角,給他蓋好被子攏到了懷里,美滋滋的蹭了蹭才睡去。

    如此這般,連著幾日,每到了晚上,景韶不是累了,就說晚了,反正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又宿在東苑。慕含章猜度景韶可能是不喜歡宋氏,便沒再催他,只是考慮下個月給兩個妾多分幾天。

    本來三月十八景韶就該回去上朝,可他上書又延了幾日,所以三月二十的早上,成王殿下還在老婆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醒來,對于又跑到了胸前的大手,慕含章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把它從衣襟中拿出來,緩緩坐起身來。

    被挪動的景韶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抱住人家的腰,閉著眼蹭過去繼續(xù)睡。

    “你今日不是要去別院嗎?還不起?”慕含章無奈地推了推他。

    “不著急?!本吧剜絿佒涯樎竦饺思已g。

    “明日就該上朝了,今天還是把事情處理完的好,”慕含章看著他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忍不住伸手拽了拽,“那個任峰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怎么會成為你的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呢?”

    “他本是走江湖的一個大俠,因為缺錢才金盆洗手跟著我干正事的?!本吧乇犻_眼,平躺下來。

    江湖?那些小說傳奇里的大俠?這些竟是真的存在的?慕含章聞言,不由得好奇起來。

    “江湖是真的存在的,只不過沒有書中那般夸張,”景韶翻身下床,伸了個懶腰,“下次我?guī)闳タ纯茨切┙髠b?!彼麥蕚渥屓畏彘_始招攬江湖中的能人異士,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宏正十四年,也就是明年,三番之爭便會開始,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景韶出門去,無事可做的慕含章也帶著云竹出去走走。

    京城中的主街上,每日都是熱鬧非凡。大到酒肆、當鋪、古董店,小到賣藝的、吹糖人的,不一而足。

    “少爺,時候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痹浦衩嗣I扁的獨自提議道,在外面不好叫王妃,他便隨著蘭亭她們叫少爺。

    慕含章笑著看了看饞嘴的云竹:“去哪里吃?”

    “自然是回味樓了,”云竹立時來了精神,“這會兒去剛好,再晚些就每座了?!?/br>
    雖然慕含章不常出門,回味樓還是聽說過的,兩年前才開的酒樓,因為做的中原菜特別好吃,生意一直十分紅火。

    回味樓里的裝潢并不是很精致,好在干凈整齊,桌椅擺的挺多,想必是因為生意好才多加了桌子。兩人坐下不久,周圍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坐人,不多時就客滿了。

    “少爺,你知不知道這里的老板是誰?”云竹湊到慕含章耳邊小聲說道。

    “是誰?”慕含章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柜臺后低頭算賬的年輕掌柜身上。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剛毅,卻穿著一身翠綠色的長衫,著實怪異。

    “那人是戶部侍郎的男妻?!痹浦裆裆衩孛氐恼f,這戶部侍郎是南方人,長得俊是俊,就是有些矮小,而他這個男妻卻是個北方漢子,長得高大威猛,朝中的同僚沒少那這個開戶部侍郎的玩笑。

    “哦?”聽到這話,慕含章眼前一亮,既然戶部侍郎的夫人都可以開酒樓,那么他開幾間鋪子應(yīng)該不會有人說閑話吧?如此想來,慕含章便生出了幾分去結(jié)交這位老板的心思,但又不知景韶與戶部侍郎的關(guān)系如何,還是回去問問他再說。

    “哎,你聽說了嗎?最近有人傳言,說四皇子喜吃人rou?!编徸酪粋€人壓低聲音跟同伴說著。

    “哪有那么惡心,我聽說是喜歡吃胎盤,那個大補,有些權(quán)貴們也吃這個?!迸赃呉蝗思m正道。

    “哈哈,你們啊都沒我知道的清楚,”另一桌的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哈哈一笑,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說道,“這四皇子生下來就有些體弱,當年有個道士說,須得每年吃一碗嬰孩的生rou才能活得長久?!?/br>
    慕含章低頭默默地喝茶,辰朝民風開放,可以娶男妻,可以議朝政,所以關(guān)于皇室的謠言也能夠很快流傳開來。只是不知景韶讓人傳出了什么消息,竟已經(jīng)變得如此離奇!

    ☆、第十八章 小侍郎

    宏正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成王重返朝堂。

    景韶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看著眼前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只覺得恍如隔世。那年他就跪在大殿的正中央,聽著所有人歷數(shù)他的罪狀。

    戶部尚書參他倒賣鹽引,工部尚書參他大興土木,就連御史也參他殺俘、欺民。但更多的是參他欺君罔上、意圖謀反。將那些人的面孔一一看過,茂國公是四皇子未來的老丈人,永昌伯是繼后的親兄弟,戶部與工部兩位尚書是皇上的人,其余的多是跟風。

    繼后那邊的親戚自然是要打壓的,至于兩位尚書,景韶將目光瞄向了站在戶部尚書身后的戶部侍郎,當年肯為他說一句公道話的,除了兄長的人,便是這個小侍郎。他本是清流一派,為人也并不死板,是五年前的新科狀元,仕途坦蕩一路升遷到侍郎,卻直到景韶出事時都沒有再次升遷,或許可以把這個人拉攏過來,換上尚書之位。

    景韶正在思索,站在身邊的兄長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父皇和眾大臣正看著自己,御史范杰正站在大殿中央。

    “四皇子的謠言?!本拌∫е例X,嘴唇不動,輕聲給他提示。

    景韶了然,上前一步道:“兒臣以為,愚民之言,不過是茶余飯后的閑談,不足為慮?!被卮鹂芍^中規(guī)中矩,宏正帝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景琛。

    景琛出列道:“古人云‘枳句來巢,空xue來風。其所托者然,則風氣殊焉?!热幻耖g有這種傳聞,定然是事出有因,還是盡早澄清,以免污了四皇弟的名聲?!?/br>
    兄弟倆的回答意思相悖,顯然是事先不知情的,即便知情也不曾商量過,宏正帝滿意的點頭:“景瑜,你自己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景瑜出列,跪在階下道:“兒臣惶恐,只因年前東瀛進貢了些新鮮海魚,切成薄片生食方足夠鮮美,兒臣覺得可口便多用了些,不想被府中下人誤傳,這才惹得滿城風雨。兒臣有罪?!?/br>
    四皇子入朝時間尚短,負責番邦朝貢諸事,海外的稀奇東西自然得了不少。

    “皇室為天下之表率,你的一舉一動自然會被百姓注意,怎可對口腹之物如此執(zhí)著?”宏正帝有些惱怒,皇室中人最忌諱對什么東西過于偏執(zhí)。

    “四皇弟當真有口福,這般稀奇事物兒臣見都不曾見過?!贝蠡首泳皹s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使得宏正帝的眉頭皺得更緊,番邦上貢之物,除了皇帝,誰也沒有權(quán)利隨意享用。大皇子這句話里的含義就相當深遠了。

    “父皇恕罪,那魚兒臣也只在母后處得了兩條,真的不曾貪食!”景瑜瞪了不嫌事大的大皇子一眼,忙磕頭解釋。

    “哼!”宏正帝冷哼一聲,京中會有這種流言,在他看來完全是四皇子張揚好事的結(jié)果,至于貢品的事,著實應(yīng)該徹查一番。

    最后,宏正帝下旨,四皇子禁足一個月面壁思過。雖然這個處罰并不嚴重,但是在宏正帝心中,一個不好的印象已經(jīng)形成,這就足夠了。

    景韶傳這個流言,本來就是想掩去關(guān)于自己的謠言,順道惡心一下四皇子和繼后,沒想到竟然發(fā)展成這樣的效果,真真是意外之喜。悄悄瞥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兄長,突然想到,或許當初他們決定這個“題目”的時候,哥哥已經(jīng)考慮到了。

    下了朝,兄弟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對望一眼便各走各的路了。景韶一邊感慨著兄長果然比自己更適合那個位置,一邊想著回去跟自家王妃好好說道說道今天的事情,順道親親摸摸……

    “王爺,直接回王府嗎?”車夫拉開車簾問道。

    景韶想了想,早上起得早,就吃了一碗粥一張薄餅,想了想道:“去回味樓吃早飯。”

    “王爺,回味樓早上不開張?!痹扑商嵝训馈?/br>
    “沒事,只管去就是。”景韶放下車簾,靠在軟枕上閉目養(yǎng)神。這軟枕是慕含章特意吩咐人放上來的,覺得景韶起得早會犯困,這樣還能在車里睡一會兒。

    回味樓確實不買早點,不過,這里的老板早早就會來開門收拾店鋪,并且給自己上朝歸來的相公準備早飯。

    戶部侍郎姓蕭,名遠,字恒之。說起來,他與二皇子妃母族——定南侯蕭家是同宗,不過已經(jīng)是五服外的遠親了,蕭遠為人清高,一直不愿去攀這門親戚。

    回味樓只開了一扇門,一個伙計獨自在門前掃地,景韶背著手走了進去。

    “恒之,你回來了。”身著一身青藍色布衣的高大老板從后廚走出來,手上端了一籠冒著熱氣的小包子,看到景韶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客官不好意思,回味樓還沒開張。”

    “夫人好,”景韶笑著打個招呼,“我是蕭遠的同僚,來找他商量個事。”

    侍郎夫人微皺了皺眉,讓景韶坐了,把手中的小籠包給他吃,又盛了一碗熬的香糯的米粥出來。

    “夫人真是好手藝,我也娶了個男妻,可不像夫人這般手巧?!本吧爻粤藗€包子,薄如白紙的面皮入口即化,鮮香的rou餡帶著湯汁,咬上一口,頓時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