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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可可安排的時候,二叔來了。 對方說是自己來和顏可可一起商量送東西的事情。 這都是第二天了,他看見顏可可有些保鏢在村子里頭轉(zhuǎn)悠,好像是在記錄什么,但一直沒動靜。 看樣子顏可可的確要只會送特地的人了。 二叔心道自己雖然不能讓顏可可都送,但他可以和顏可可一起討論一下這一份名單。 也不知道顏可可什么時候發(fā)東西,但村干部一定等著,村子里頭村民也在等著,可不能讓這個小姑娘迷迷糊糊亂發(fā)東西。 顏可可看著坐不住的二叔,輕笑,也不主動開口,逼得人問:“可可啊,你說送東西的事情,怎么樣了?” 顏可可喝了一口熱茶,淡淡地哦了一句,不甚在意地掀起了自己的眼皮,眼神懶散。 她說:“是嗎?這件事可不能著急啊,做事情要細心,不能傷了那些幫助過自己恩人的心,不是嗎?要不然他們做了好事,出了力,一些沒有出力的人沾光,坐享其成,這實在不公平。?!?/br> “是,是這個道理。”二叔不得不應(yīng)和,看顏可可這樣子,這小姑娘犟脾氣,認定的道理不會隨意更改。 二叔剛剛要說話,顏可可開口打斷他的話,說: “不急不急,所以我們可以來討論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祠堂的事情?!?/br> 二叔面色一變,只能回答:“這件事情還不能著急啊?!?/br> 顏可可輕笑,反正自己兩件事情都不著急。 就看是村民先著急了,還是這些村干部先著急了。 顏可可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水,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看著二叔,模樣慵懶,說話卻十分的誠懇:“是啊,所以都不能著急吧。叔叔也是知情達理的人啊?!?/br>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顏可可態(tài)度很好一點都不敷衍了事。 當然口頭上說的好聽,其實壓根就還沒動。 顏可可把二叔送走,在人離開千,她還專門請他去看保鏢登記好的人情賬。 顏可可醬名單給二叔,說:“這是今天的走訪記錄,叔叔也知道,倒是爺爺輩的恩情了,一些人沾親帶故的,不好分辨,實在是進度緩慢啊?!?/br> 二叔拿著名單左右看了看,一頓,這這這……沒自己的親戚朋友在里頭啊! 他當初還尋思著顏可可會給自己賣人情,給現(xiàn)在身為村干部的自己送點東西。 結(jié)果連名字都沒有?! 而且他的親朋好友也沒有。 二叔知道自己的那些親戚的嘴臉,保鏢去調(diào)查的時候,肯定會反復強調(diào)自己和村干部的交情。 但怎么這些保鏢做事這么軸?! 別人都這個意思了,還不知道吧名字給掛上去?! 二叔著急了,指著那一份名單說:“可可,怎么就這么幾個人?” 顏可可哦了一句:“那二叔你覺得還少了誰?” 二叔眼睛一轉(zhuǎn),說道:“我倒是知道有好幾個村民長輩以前都是幫助過爺爺?shù)?,比如說那個……” 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個人的名字,顏可可一邊聽著一邊還專門讓自己的保鏢給登記下來了。 二叔看到顏可可的態(tài)度的確不錯,心滿意足地走了。 結(jié)果當他離開之后,顏可可從保鏢手中拿走了那一份名單,吩咐下去:“這名單上的人,都記住了嗎?一個都不要發(fā)。” 保鏢點點頭。 顏可可繼續(xù)說:“這名單名字記起來,然后把紙給燒了,在事情沒解決之前,我要是當著別人的面問你,你就說單反我吩咐了的一切都準備妥當。等事情解決了,我再當著別人問,你就說不小心丟了,工作失職?!?/br> “是,我會照做?!?/br> 顏可可手指放在唇邊,提醒他:“哎,我可沒安排你做什么事情,你只是以后不小心丟了這份名單?!?/br> 保鏢點頭。 顏可可瞇起了眼睛,看著遠處二叔離開的背影,緩緩撕掉了手中的名單,揉了揉,散開在空中,墜入塵土中。 自己要找的名單都是當年暗自幫助過宴商父母或者宴商的人,他平白無故插了一份名單進來,當真搞笑。 什么也是對自己爺爺有恩情的村民。 呵呵,笑死~ 顏可可轉(zhuǎn)身進去,自己哪里有什么爺爺啊?自己不過開了一個小玩笑。 * 天色將晚,顏可可等到了宴商。 他換了一身休閑服,穿了一件灰色長款外套,在夜幕的修飾下,沒了之前的那一股子禁欲氣息。 顏可可走到他面前,說:“走吧。” 村子里頭的路還是當年的樣子,畢竟村干部雖然沒干什么大壞事,只是人的私心熏眼,比如說二叔會貪圖一點小恩小利,但整體情況來看,就是懶政。 懶政也是要不得。 顏可可走在土路上,當年的宴商就是走這一條路,借著傍晚的最后一點光亮,把自己父母的尸身背上了山,然后挖坑埋了。 當時的他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任何人。 顏可可牽住了宴商的人,在手電筒的照光下,緩緩走著。 一行人的光亮就如同夜晚飛舞的螢火蟲,給宴商點明前方的路,這一次他不再是帶著絕望。 宴商帶著顏可可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上,而后鉆過茂密的一片低矮的灌木叢,走到一個略微鼓起的小土丘前面,他低聲說:“爸媽,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