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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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芙鸞帶著他往兩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而另一邊,姜瑤卻發(fā)現(xiàn)他們走的路不是回云瓊峰的路。 而是通往外門弟子住的落日谷。 “二師兄。”她忍不住叫了他一聲,“你不是說師尊有事找我們嗎?” 她心里遲疑,于是停下腳步。 明成歌在她前面不遠處也停了下來,回過身,正對著她。 落日余暉越過層巒起伏的山脈,在他身形輪廓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少年肩寬腿長,如墨長發(fā)悉數(shù)被纏進玉冠里,尾梢在風里輕晃,如同拂過水面的柔軟柳條。 這本該是一副朦朧美好的畫卷,年華正好的少年少女,隔著幾步的距離相對而立,晚風也是溫柔的。 可姜瑤卻從這漫長又沉默的對峙中,生出了一絲不安。這不安來的莫名其妙,任她如何苦思也想不明白。 直到她抬頭,看到她二師兄的表情。 俊秀眉眼里全然沒有往日春風朗日般的笑意,靜靜地打量著她。 那是令她感到陌生的神情。 但他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你說這個?”他悠悠道,“當然是騙你的?!?/br> 那樣隨意的交談,就像平日里師兄妹間的玩鬧時,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姜瑤卻并沒有因為他這樣的態(tài)度而放松,反而更加不安。 她冷了臉:“二師兄,這并不好笑。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br> 明成歌并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笑了起來:“那兩個人好歹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身受重傷,叁師妹不過去看看,怕是” 在她難以掩飾被發(fā)現(xiàn)秘密的倉皇表情下,明成歌慢慢吐出最后幾個字。 “不合理吧?” 姜瑤緊緊捏住劍柄,勉強笑道:“二師兄說什么呢,我聽不明白?!?/br> 明成歌勾唇,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諷刺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她:“不過來嗎?” “二師兄”她有些哀求地喚了一聲。 明成歌不為所動,“你覺得,謀害同門這種事,掌門會如何處理?師尊若是知道,又會如何反應?” 還能如何反應呢? 姜瑤想著,左右她在那些人心中,始終是越不過那個人的。 她抬起沉重的步伐,跟著他來到外門弟子所在的落日谷。 外門弟子事務繁多,晨起而出,要入夜了才回來。他們到時天色未暗,因此人影寥寥。 明成歌顯然是之前來過,此刻輕車熟路地走過一排排院落,進入西南角的一處偏僻院子。 姜瑤渾渾噩噩地跟在他后頭,明成歌站在房門外面,淡淡看她一眼,示意她進去。 她自知躲不過去,咬咬牙,狠心推開房門。 濃郁惡臭的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惡心欲吐。而入目所見的慘烈景象更是驚得她連連后退,扭頭就像從門口出去。 明成歌彈出一道靈氣,將她重新摔了回去,姜瑤跌落在地,倉皇回頭。 房門在他身后合上,明成歌倚著門,徹底將她逃脫的路線封死。 屋內的光線較為昏暗,他的面容掩在陰影里,神情模糊不明。而與之相對應的,屋內的弟子床上,那兩個人,如果那兩團血rou還能被稱之為人的話,周身各處全是豁口,大的小的,不停往外滲著血,有的地方還化了膿,流出黃中帶白的黏稠液體。 她之前聞到的氣味,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一瞬間,她只以為這是芙鸞之前動手留下的傷口,但是明成歌的話否決了她這個猜想。 “修仙真好啊?!泵鞒筛璧?,“再重的傷,吃些丹藥就好了,連傷疤都不會留下?!?/br> “小師妹還在九幽池里受苦的時候,他們身上的傷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是她傻,師尊既然在,左右不過叁個時辰,下手重一點又有什么問題呢?” 他的語氣有些冷淡,姜瑤像是被他的話凍傷了,禁不住發(fā)著抖。明成歌見了,悠悠嘆了口氣,隨后竟然笑了:“叁師妹,你在害怕什么呢?” 他平日里的聲音是明亮的,壓低后暗啞的嗓音也帶出些許勾人的溫柔來,然而這溫柔是危險的,叫人避之不及的。 “叁師妹,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之前在前峰,你都和他們聊了些什么?” 果然還是被知道了。姜瑤一顆心直往下沉,眼前的二師兄讓她感到陌生極了,就算是前世,她也不曾見過他這幅模樣。只是在師尊與芙鸞合契后,陷入長久的沉默,從以前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變成了沉悶寡言的性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二師兄居然也是喜歡芙鸞的。 說來也好笑,她似乎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她的師尊和兩位師兄,而此刻二師兄所展現(xiàn)出來的,雖然令她感到陌生,但仔細想想,若是芙鸞真正受到傷害,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合情合理。 然而她卻不能承認。 不管是出于恐懼還是出于不甘。 “我不明白師兄話里的意思?!苯幊读顺蹲旖?,“不過就是碰見熟人閑聊了幾句,有什么好說的呢?” 然后她就看見了明成歌手里的玉瓶。 玉瓶瓶身玲瓏,堪堪能裝下的丹藥不過數(shù)粒。此刻被明成歌握在手里把玩,他的手指修長如美玉,瞧著居然與玉瓶的質感一般無二了。 “那師妹能否告訴我,外門弟子,是如何得到這個東西的?” “師妹的儲物戒里,不會恰好少了一瓶吧?” 明成歌在她極力掩飾恐慌的神情中,松開了手,玉瓶從半空砸下來,滾落到她跟前。 姜瑤動了動手指,沉默下去。 明成歌看著她,昨夜小師妹出事,他立刻就去查了這兩人,除了小師妹在后山出事的那段時間,他們跟她沒有任何交際,卻又在過去那么長時間后,重新來找她。說里面沒有貓膩,明成歌是半點不肯信的。 他順著這條線繼續(xù)查下去,很快就揪出了幕后主使的尾巴。在發(fā)現(xiàn)是自己叁師妹的時候,他是憤怒的,驚愕于姜瑤如此狠毒的心思,又不明白她是什么時候生出這種想法來的。 眼下看到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的模樣,有些嘲諷地牽起唇角:“小師妹沒按著你的想法走,你很失望嗎?” “可惜你的手段委實拙劣了些,有心之人,稍微查一查,也就知道了。” 姜瑤怔怔看著地上的玉瓶,喃喃低語:“憑什么呢” 明成歌皺眉,沒聽清:“什么?” 姜瑤豁然抬起頭,眼底是燒得搖搖欲墜的理智:“我問你憑什么!我自問我才貌不低于她,修為劍法樣樣比她好,你們一個兩個的,卻更喜歡她?!“ “偏心也不是你們這樣偏的!” 明成歌并沒有因為她突然爆發(fā)的情緒而驚訝,他很冷靜地審視著她:“這不是你陷害她的理由。你若是出去看看,就會知道這世間多少修士出入險境,九死一生,就是為了你手里頭的一瓶丹藥。” “而這些,都是云瓊峰直接給你的?!?/br> 姜瑤只是死死盯著他,也不知道是聽進去沒有。 明成歌微微直起身子:“按理,我把這些道理告訴你,警告你一番就行了。但我到底不是大師兄,沒那么好脾氣,你既然敢傷她一分,我就會讓你還以十分?!?/br> 說道這里,他牽了唇角,又笑起來:“外人說我睚眥必報,到了你這兒,我也不好太過分了,不如就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何?” 姜瑤嗅到了空氣中漂浮的甜膩香氣,她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去看他。 卻只看到了門開啟又緩緩合上,看到明成歌站在外面,透過門上的縫隙,唇角帶著笑,神色卻冷淡極了。 明成歌看著她撲過來,不慌不忙,取出符篆貼在門上。紙上符文轉瞬亮起來,勾動天地靈氣,將整個屋子罩住,形成了小小的一方囚籠。 他打量了一下,像是不放心,又掐訣加固了,掩去里面的動靜,這才離開了。首發(fā):po18yu.vi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