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次車禍真的不是意外的話，那陳語就是因陳末生而死，陳末生身為父親，心里如何能安？

    如果真有陳末生所謂的幕后黑手存在，那么這個人為什么要幫劉吉勇？必然不只會是劉吉勇和沈志斌之間的利益糾葛，興許還牽扯到其他人更長遠(yuǎn)的利益。

    再者，陳語的車禍還關(guān)系到霍驍。

    薛芃還記得，這起意外是交通大隊處理的，據(jù)說當(dāng)時判定了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為痕跡，監(jiān)控也拍到了當(dāng)時的畫面，兩輛車撞在一起時，車上四人，三死一傷，死亡的三人除了一對夫妻，還有霍驍?shù)乃緳C。

    只是那場意外為什么會牽扯到霍驍？

    是純屬巧合，還是一箭雙雕。

    思及此，薛芃抬起眼，對上陳末生。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而她的心里也升起恐懼。

    這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就像動物預(yù)感即將到來的自、然、災(zāi)、害一樣，這個案子遠(yuǎn)沒有她以為得那樣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繼續(xù)么么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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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未解懸案之謎

    chapter?28

    另一邊,?李升也被帶了出來，和陸儼一起進(jìn)了網(wǎng)吧道具間。

    李升坐下便問：“我是第幾個？”

    陸儼：“第四個。”

    一共六個證人,?已經(jīng)到第四個，那就是還剩下兩個。

    李升想了一下，又問：“另外兩個是誰？”

    陸儼：“郝友梅和劉吉勇?！?/br>
    李升安靜兩秒，忽然笑了：“是不是嫌疑越大，越往后放？”

    陸儼跟著扯了下唇角，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問：“你和沈志斌是怎么認(rèn)識的？”

    李升明顯一愣，看向陸儼，停頓一瞬,?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但就是那一瞬間被陸儼抓住了。

    顯然,?他和薛芃之前的分析方向是對的。

    李升結(jié)巴了一下,?說：“我，誰說我認(rèn)識沈志斌了？”

    如果真的不認(rèn)識,?這時候就會直接承認(rèn)，沒必要再用反問句。

    陸儼的口吻依然很淡：“那沈志斌讓你調(diào)查誰,?什么事？”

    又是一個出其不意的問題。

    這下，李升眨眼的頻率更快了,?他是在掩飾，也是在想說辭。

    陸儼沒有給李升喘息的時間：“如果你不認(rèn)識沈志斌,?那么陳末生為什么要抓你來，你不要告訴我是他們抓錯人了。你越早把情況告訴我,?對你越有利。前面四個人，一開始也像你一樣，試圖掩飾，但當(dāng)他們意識到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安危時,?到后來都改了口，把責(zé)任推給別人，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了?！?/br>
    李升咽了下口水，聽著陸儼的描述，下意識腦補著前面四人說了什么，又是如何推卸責(zé)任的。

    這時陸儼又道：“如果你堅持什么都不知道，堅持說不認(rèn)識沈志斌，我也不會為難你，我會讓他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會叫余下兩個證人。等到問完一圈，我這里也差不多拼湊完整個故事，到時候也就不需要你再補充。之后陳末生他們會怎么對你們，會不會區(qū)別對待，這些可能都取決于你們的說辭，和對案件的影響。你可要想清楚了?！?/br>
    這番話落地，陸儼便不再多言，他就雙手環(huán)胸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李升。

    可是這樣靜謐的氛圍，卻在無形中令李升越發(fā)緊張。

    坦白還是不坦白，似乎就在他一念之差。

    “我……我……”李升支吾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了，“沈志斌遇害前，的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幫他查一些事，而且他出手很大方，第一次就給了我十萬塊，還說那只是定金。”

    十萬塊定金？

    這個起價就決定了調(diào)查事件的嚴(yán)重性。

    如果只是一般的婚姻調(diào)查，查個出軌、劈腿之類的，定金是大幾千到兩萬起，等查清所有證據(jù)，撐死也就是五六萬。

    不過沈志斌遇害時還是單身，而他生前除了和一些女人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之外，最主要的牽扯還是貪污受賄。

    所以應(yīng)該是商業(yè)上的暗中調(diào)查，這也更符合沈志斌會做的事。

    人都有弱點，沈志斌的弱點就是錢。

    人為財死，這四個字大概就能將他的一生定論。

    貪欲一旦打開，連命都搭了進(jìn)去。

    只不過這個讓沈志斌一開始就砸出十萬定金的調(diào)查對象，一定不是劉吉勇。

    思及此，陸儼問：“他讓你跟蹤調(diào)查的人是誰？”

    李升猶豫了一秒，在回答之前還兜了個圈子：“你是警察，如果我跟你說實話，你不會說出去吧，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吧？”

    “當(dāng)然?！标憙罢f：“在事情調(diào)查清楚之前，所有線索我們都會對外保密，不會打草驚蛇，何況這個案子已經(jīng)牽扯了一條人命，我們更會慎重?！?/br>
    李升點了下頭，聲音很?。骸捌鋵嵣蛑颈笞屛腋櫟?，是一個高中生。”

    高中生？

    陸儼傾身，也壓低了聲音：“誰?！?/br>
    李升這回連聲音都沒有了，只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快速寫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的筆畫很多，可陸儼仍是看懂了。

    ——霍驍。

    陸儼的眉頭瞬間擰起，直到李升收回手，桌面上什么痕跡都沒留下，他仍是盯著那空白處。

    十年前，沈志斌曾讓李升跟蹤霍驍？

    那時候霍驍?shù)拇_在上高中，應(yīng)該是十七歲到十八歲，大部分時間都在學(xué)校，應(yīng)該沒什么特別。

    陸儼抬眼，問：“你照辦了？”

    李升點頭：“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多定金，我肯定動心啊。再說就是個高中生，應(yīng)該也沒什么危險吧，我就跟了……”

    陸儼：“那么，你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李升又一次吞咽口水，臉色變了，眼睛也快速眨了幾下，說：“我發(fā)現(xiàn)他除了上學(xué)，課外活動還挺豐富的，他有個女朋友，和他同校，長得很漂亮，兩人還經(jīng)常一起去ktv、酒吧這種地方。但有時候，他不會帶這個女朋友，身邊會出現(xiàn)另外一個年紀(jì)相仿的女生。一開始，我也沒太當(dāng)回事，就照常把我拍的照片，和記錄的行程交給沈志斌……”

    李升記得很清楚，在沈志斌第一次拿到照片的時候，表情十分古怪。

    尤其是在見到后面那個女生和霍驍在一起時，沈志斌先是驚訝，然后像是為了進(jìn)一步確定似的，還湊近照片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李升見了，便問：“這小姑娘你認(rèn)識？”

    沈志斌琢磨了一下，嘴里念叨著：“奇怪，他倆是怎么搞到一塊兒的……”

    沈志斌又追問了李升好幾個問題，比如霍驍和這個女生舉止是否親密，看上去想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每次出入ktv之類的地方，進(jìn)去會待多久等等。

    李升逐一回答了，從他的角度觀察并沒有特別曖昧的地方，而且霍驍就是個高中生，就算腳踏兩只船，還能翻出什么浪？

    聽到這里，陸儼問：“然后呢？”

    李升說：“然后他就讓我繼續(xù)查，要是有新發(fā)現(xiàn)，隨時告訴他。一開始我也沒太當(dāng)回事，我覺得這活兒干起來挺簡單的，也沒風(fēng)險。我后面還拍到很多照片，還見到這個高中生和他女朋友，包括后來那個女生一起，三個人不僅見了面，還站在一起聊天，有說有笑的，倒不像是腳踏兩只船?！?/br>
    陸儼專注地聽著，并未打斷，同時在心里拼湊人物關(guān)系。

    李升所說的霍驍?shù)呐笥?，自然就是薛奕，而霍驍又和另外一個私下女生見面，后來還和薛奕一起，那這個女生的身份……

    陸儼忽然問：“你說的后來那個女生，她叫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

    李升又別開眼，開始支支吾吾：“可能吧……都那么久的事了，我有點記不清了。反正我把照片都交給沈志斌了，我自己也沒留……”

    陸儼：“你只需要回答我，她在不在你們六個人當(dāng)中?！?/br>
    李升一愣，下意識看向陸儼。

    兩人目光一對，陸儼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就是康雨馨。

    其實要猜到是她也不難，畢竟陸儼已經(jīng)在薛芃那里見過康雨馨和霍驍、薛奕在ktv包房里的照片。

    可問題是，李升為什么會在這個問題上卡殼？

    陸儼瞇了瞇眼睛，決定再探一探李升的底，便說：“所以，沈志斌就是因為調(diào)查了這兩個人的行蹤，才因此招來殺身之禍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一點?！?/br>
    陸儼話落，便作勢要起身，李升卻突然出手，一把將他抓?。骸暗鹊龋　?/br>
    陸儼一頓，垂眸掃過李升的手，李升又把手收回來，解釋道：“陸警官，你可別亂猜啊，我可沒這么說……我，我剛才什么都沒告訴你，你也沒聽見！我……我也不知道我跟蹤的那個高中生，背景會那么厚啊，他們家那個情況，我要是一早知道肯定碰都不敢碰??！再，再說了，殺害沈志斌的不是劉吉勇嗎，和那幾個高中生能有啥關(guān)系是吧？！都是十幾歲的孩子，能干啥啊！”

    陸儼笑了下，又坐回來，說：“你又沒有親眼看見，你怎么肯定劉吉勇是兇手，而和那幾個高中生無關(guān)呢？”

    “我，我……”李升結(jié)巴道：“因為案發(fā)的那天晚上，我也在網(wǎng)吧……我可以證明，案發(fā)的時候，前臺那個小姑娘一直在網(wǎng)吧里，而且那個時間段往案發(fā)現(xiàn)場走的，就只有那個假的沈志斌……”

    陸儼一頓：“這么說，當(dāng)時你也在網(wǎng)吧里？你去那里做什么？”

    李升說：“呃，這不是沈志斌一直讓我跟蹤那個高中生嗎，我每個禮拜都會集中把拍到的照片拿給他，但是就在沈志斌出事之前，我在約好的地方等了他一上午，他都沒有來，我就用公共電話給他的手機打電話，前面兩通都掛斷了，第三通電話接起來，卻不是沈志斌的聲音。我覺得不太對，就說打錯了。”

    “我后來又去沈志斌的家門口蹲點，可他一直沒有露面，我那時候其實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我又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撥通了沈志斌家里的座機，我還裝作廣告推銷員，問他是不是沈先生，需不需要辦理業(yè)務(wù)……結(jié)果電話那邊有個男的特別兇神惡煞的說‘他死了’，還讓我不要再打過去了?！?/br>
    掛斷電話之后，李升又經(jīng)過了一番思想斗爭，一邊仍是不好的預(yù)感，而另一邊則是自我安慰，兩種聲音對抗了一番，最終令他做了個決定。

    李升還記得沈志斌之前說過，他會經(jīng)常去家附近的某個網(wǎng)吧上網(wǎng)，因為李升要傳照片給他，他從不用自己家里的電腦接郵件，就會帶著移動硬盤去網(wǎng)吧。

    沈志斌還說那家網(wǎng)吧有很多煙友，能認(rèn)識很多朋友，其中還有人能提供特殊服務(wù)，“夜生活”別提多豐富了。

    李升在沈志斌家附近徘徊了一陣，發(fā)現(xiàn)那條街只有一家網(wǎng)吧，而且當(dāng)時天也快黑了，李升就交錢找了個機位，貓在位子上一邊打游戲一邊安靜的等。

    李升從傍晚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見進(jìn)來的客人基本都是男人，而且有的靠角落的機位明明空著，見來了客人，前臺的老板卻說沒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