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同一天晚上,薛芃也陷入了謎團。 陸儼至今下落不明,她在痕檢科加班,同時也在等理化實驗室的進一步檢驗結(jié)果,不僅要兩頭忙,心里更是焦慮。 差不多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理化實驗室終于驗出來第一批物證。 薛芃將手頭的瑣碎忙完,抬腳便過去了。 姚素問也在加班,見到薛芃來了,說:“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把結(jié)果給你送過去。不過現(xiàn)在只有康雨馨那輛車的檢驗報告,后來你們在無牌車輛里找到的生物物證,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待會兒科里的同事吃完東西回來,我們會繼續(xù)?!?/br> “辛苦大家了,多謝?!毖ζM說。 姚素問:“不用謝,這也是我們分內(nèi)事?!?/br> 薛芃接過報告,快速翻看了幾眼,眉心不由得皺起來。 報告上寫的很清楚,在康雨馨的車上找到了一些生物物證,包括皮屑和毛發(fā)等等,驗出來四個人的dna。 在前面駕駛座檢測到的dna,屬于男性,應(yīng)該是屬于司機林戚的。 后座找到的生物物證則驗出三組,一組屬于女性,就是康雨馨的,一組屬于陸儼,而第三組是屬于另外一名男性。 薛芃抬了下眼皮,沒有提到許景昕用過的紙杯的事,她已經(jīng)提取了上面的dna,只是還沒有驚動其他人。 但是按照邏輯推斷,后座找到的第三組dna,應(yīng)該就是許景昕的。 薛芃又繼續(xù)往下翻,同時問:“毒檢做過了么?” “做了,下午的時候,刑偵支隊那邊就來打過招呼,剛做好,在這一頁?!币λ貑栔附o薛芃看。 薛芃飛快地瀏覽著。 康雨馨的毛發(fā)毒檢報告,結(jié)果是陰性。 而找到的毛發(fā)長度是十二厘米。 人的頭發(fā)生長速度一般是一個月一厘米,當然會有少量偏差,而十二厘米的意思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 也就是說,康雨馨在一年之內(nèi)都沒有吸過毒。 看到這里,薛芃頓住了,不由得想到之前的懷疑。 一開始,她和陸儼都認為康雨馨可能涉毒,當然這不是憑空猜測,除了康雨馨的身份之外,還有那天在酒店大門外的一行人,其中有疑似涉毒者,還有因為韓故,她也證實了李冬云和趙楓是康雨馨的人。 如果康雨馨只是一般正當?shù)纳馊?,為什么會和這些販毒者有牽扯? 可現(xiàn)在看報告,康雨馨起碼在過去一年內(nèi)沒有吸過毒。 這就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康雨馨沒有涉毒,她之所以和那些販毒者有牽扯,可能是出于其它原因,而非毒品,還有一種則是,康雨馨雖然販毒,但自己不吸毒。 如果是前者,其實她更愿意看到。 只要康雨馨不涉毒,她身邊的人,比如那個叫許景昕的男人,涉毒的概率便會大幅度降低。 可要是后者,那就說明康雨馨不僅涉毒,而且為人也狠毒,因為她只將毒品賣給別人,自己卻不碰。 想到這,薛芃心里頓時五味雜陳,隨即又往后翻了一眼。 后面標注著司機林戚和陸儼的檢驗報告,也都是陰性。 再往后就是那個疑似許景昕的報告。 薛芃眼睛一掃,看本以為會到陰性,誰知卻是“陽性”二字。 她心里一咯噔,瞬間定住了。 報告上寫的很清楚,在車里找到的這個人的毛發(fā),只有三厘米長,也就是說三個月之內(nèi),此人吸過毒。 薛芃閉了閉眼,將報告合上,心情起起伏伏,多種情緒涌出來,交織在一起,令她一時不知如何消化。 “你沒事吧?”這時,姚素問說。 薛芃搖了搖頭,扶著桌坐下,才道:“今天太忙,晚上又吃的太少,有點低血糖?!?/br> 說話間,薛芃也抬起眼,看到了姚素問手上還有一個文件夾,又問:“這個也是要給我的?” 姚素問點了下頭,將報告遞給她,說:“你之前不是給過我一份湖水樣本么,你說要檢驗里面的毒品成分,還記得吧?” “記得?!毖ζM一聽是湖水樣本,立刻將報告翻開。 就在她看到結(jié)果的時候,姚素問的聲音也響在耳邊:“我試了好幾次,結(jié)果一致,絕對沒有偏差。你的懷疑是對的,這個樣本里面果然含有冰|毒。” 冰|毒?! 消息一個接一個,薛芃消化了片刻,隨即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這才是陳凌的真正目的——留下那瓶水,指向的不僅是化工污染,還有毒品? 但還是同樣的問題,這個方法太迂回了,而且隱晦。 陳凌為什么要用這種不易被人察覺的方式? 難道是因為,陳凌擔心一旦證據(jù)太過明顯,很可能會被人銷毀? 還是說,在這之后陳凌還安排了其它,進一步將線索推進? 湖水、南區(qū)、毒品、工廠、陳凌、立心孤兒院…… 這些關(guān)鍵字一股腦的冒出來,在薛芃的腦子里打轉(zhuǎn),而她也飛快的將這些詞組合到一起,結(jié)果出來的是另外一個名字。 就在這時,姚素問端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邊,說:“我看你臉色很差,先喝點溫水。” 薛芃睜開眼,有些恍惚,她非常緩慢的抬起頭,問道:“茅子苓的生物樣本,你這里還留著嗎?” 姚素問一愣,一時沒明白怎么又問起茅子苓:“還留著,不過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很快就要封存物證?!?/br> 薛芃又道:“從案發(fā)現(xiàn)場帶回來的塑料袋外面,沾了一些湖水,我記得我還采集了一些湖水樣本,你們做過檢測嗎?” 姚素問回憶了一下,接道:“哦那個啊,是另外的同事做的,聽說那個湖水樣本里的重金屬含量嚴重超標?!?/br> “都是什么重金屬?”薛芃片刻不停的追問。 姚素問:“我隱約記得,好像是有鎳、鋅、鎘。也許還有汞,但我不肯定?!?/br> 鎳、鋅、鎘、汞,這和陳凌留下的湖水里面的重金屬種類完全一致。 不過這也可能是巧合,畢竟化工廠污染水源,基本上逃不出這些重金屬范圍,就算有偏差也不會太大。 薛芃吸了口氣,說:“其實我是想針對茅子苓案里的湖水樣本,再做一次測試。如果你這里忙,能不能先幫我保留樣本,我等忙完手上的工作,自己來做?!?/br> 這下,姚素問終于明白了薛芃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檢驗重金屬之外,還想對針對茅子苓案的湖水樣本做一次毒檢?” “不止?!毖ζM說:“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陳凌案和茅子苓案中的兩個湖水樣本,是否來自一同一個地方?!?/br> 關(guān)于茅子苓的所有筆錄內(nèi)容,薛芃至今還記得。 茅子苓的巨大部分說辭,都比較順暢,邏輯也能自洽,唯有一件事,她覺得茅子苓打了磕巴。 那就是當警方問茅子苓,為什么選擇那個化工廠為作案地點的時候,茅子苓提到了陳凌。 其實茅子苓完全可以不提陳凌的,只說是自己經(jīng)過地形觀察,才選中那里,警方也很難找到證據(jù)質(zhì)疑。 可茅子苓不僅主動提到陳凌,還說那些廢棄工廠的事情,是陳凌在多年前告訴她的,說南區(qū)有些廢棄的化工廠,塵封多年無人處理,一來是因為污染太重,二來是因為環(huán)境治理不到位。 這番話和茅子苓的罪行、作案動機,以及霍雍的死根本毫無關(guān)系。 而且茅子苓當時身體很不舒服,說話也會消耗她的精力,按理說她已經(jīng)那樣難受,理應(yīng)長話短說,減少消耗。 但她卻花了一點時間,提到這么一段毫無干系的故事。 如今想來,這一點實在不合理。 除非茅子苓的這段筆錄,有其它用意。 …… 幾分鐘后,薛芃離開理化實驗室。 臨走之前,姚素問答應(yīng)她再針對兩個湖水樣本做個檢測,驗證同一性。 直到薛芃回到痕檢科,腦子還是很亂。 陸儼的下落還不得而知,如今又冒出來新的“變故”,先是許景昕可能是鐘隸,且在過去三個月吸過毒,然后又證實了陳凌的湖水樣本含有□□成分。 這些事雖然不是同時發(fā)生的,卻在差不多時間里被發(fā)現(xiàn)。 薛芃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她先前畫的人物關(guān)系圖的那張紙,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毒品線,陳凌的湖水樣本,陸儼失蹤和許景昕的身份,這些事都讓她心里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好像在這些事件背后,有人在暗中cao控。 還有,一旦證實了茅子苓案件和陳凌的湖水樣本,在同一性上完全吻合,那么也就等于直接證實了,陳凌案不是單一案件,一定還有后續(xù)。 而且她的幫手還不止一個。 可現(xiàn)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幫手,就是那個身份不明的silly?talk。 當然,這些事暫時還不急。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陸儼的下落。 下午的時候,痕檢科在那輛將他和康雨馨帶走的無牌車輛里,找到了一些皮屑和毛發(fā)樣本,其中一定有目擊證人所說的那三個男人的。 那么除了司機林戚,另外兩個人是誰? 只要調(diào)查出這三個人的背景,住處,以及過去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才有希望找到陸儼的下落。 這已經(jīng)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快速的途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拆了一只母螃蟹,做了一下蟹黃豆腐,好吃!! 今天又拆了一只公的,和家常豆腐炒在一起,哇塞絕了! 之前看留言,有的親說硌牙,扎嘴之類的,→_→蟹八件了解一下,有了它,自己不用咬,不要啃,更不用擔心扎到,人人都會變成拆蟹小能手~~ 每次拆螃蟹,我都覺得好爽,分分鐘拆的連rou渣渣都不剩! 好啦,最后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考試順利! 紅包繼續(xù)么么噠! …… 感謝在2020-12-24?12:00:00~2020-12-25?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乙為兒?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vivi?87瓶;小福蝶、汐?20瓶;曦暉朗曜?10瓶;大頭頭yx?4瓶;有所住、我愛學習、流水人家、kay?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