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而且現(xiàn)在的觀眾基本都知道,體|液、毛發(fā)、骨髓、皮屑之類都可以檢驗出dna,也明白足跡、指紋、掌紋、耳紋、聲紋各種技術(shù),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非?!巴该鳌?。 所以有時候再回頭看以前的老片,都會感嘆好簡單,好容易。一點實據(jù)都沒有都能定罪,這樣上法庭真的沒問題么?要是法庭也判了,會不會二十年后又證實是冤獄? 白銀案就是個典型,當技術(shù)鎖定犯罪嫌疑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先的畫像完全驢唇不對馬嘴,之前的調(diào)查一直在走冤枉路。起碼就我看,那個畫像和真兇本人的照片,就算把時間因素也算在里面,那也絕對是兩個人,無論是面相骨骼,都沒有一點相似的……可這個畫像當年也不是隨便定下來的,也經(jīng)過了各種邏輯辯證,反復推敲。 到這里真的不得不感嘆,時代變了。 當然,以上說的是公安機關(guān),有技術(shù)支持的。 如果是民間私家偵探(不考慮合不合法的問題),沒有技術(shù)支持,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就算技術(shù)過關(guān),也不排除人不過關(guān)的問題,畢竟哪里有人渣、混子,也有精英。 …… 感謝在2020-10-09?12:00:00~2020-10-10?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乙為兒?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圍嘴、sonja?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666?20瓶;l.c.?6瓶;只說小z?2瓶;桃奈葉子、霜九、dortheas?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7章 高家滅門案 chapter?7 薛芃和陸儼一起進了實驗室。 從李蘭秀家里拿回來的物證,?就擺在案臺上,基本都裝在袋子里,標注記號簽了字。 薛芃正準備戴手套,?這時放在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翻出來掃了一眼,來電人又是韓故。 “你先看,我接個電話?!?薛芃撂下話,隨即就走開幾步,將電話接起來:“喂?!?/br> 手機那邊很快出現(xiàn)韓故的聲音:“你總算接電話了?!?/br> 薛芃:“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昨天你的車不是和一輛賓利追尾了么?現(xiàn)在,負責開車的司機王師傅委托我來和你私了這件事?!?/br> 這倒是奇了。 通常不希望走保險,而要求私了的,都是為了省錢。要是不差錢,誰有這個閑工夫扯皮討價還價呢?可這個司機卻找了個律師跑來私了,這到底是省錢還是浪費錢? 薛芃想了一下,?反問:“你什么時候開始接免費的活了?” 韓故一頓,?遂笑道:“只是在人情上幫個忙,?不牽扯接活兒,修車費方面,?你的保險公司定損報多少就是多少,我們絕不還價?!?/br> 薛芃安靜了兩秒,很快就把那天的細枝末節(jié)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很快就有了答案,?便應道:“行,?我同意了?!?/br> 這下反倒是韓故有些驚訝:“我還以為,我需要再說服你兩句?!?/br> “那輛賓利的老板,我猜他的脾氣、性格一定不怎么樣,而且不容易討好,?如果我堅持公事公辦,那個司機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吧?” “嗯,的確如此。”韓故吸了口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 薛芃卻沒接這句恭維,只說:“行了,那就這么定吧,我還有工作?!?/br> “好,那不打攪了,再聯(lián)系?!?/br> 等薛芃切斷電話,再折回來,一抬眼就見陸儼靠在案臺邊,正雙手環(huán)胸的看著她。 薛芃挑眉問:“你看什么?” 陸儼跟著問:“誰的電話?” “哦,昨天我的車不是跟一輛賓利追尾了么,車是那個司機老板的,他怕因為這個影響工作,就委托當時在場的一個律師跟我私了?!?/br> “律師?”陸儼也挑了下眉,“可你們說話的口吻,好像很熟。朋友?” 薛芃戴上手套,說:“曾經(jīng)很熟,但不是朋友?!?/br> 隨即她又掃了陸儼一眼,語氣很淡:“陸警官,請問你問完了么,還要不要看物證?” 陸儼一聲輕笑:“抱歉,職業(yè)病?!?/br> 薛芃沒理他,很快在實驗臺前站定,將物證照片逐一擺出來。 由于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案發(fā)現(xiàn)場的立體圖,薛芃只能根據(jù)物證記錄,現(xiàn)場照片和自己的記憶,口述還原案發(fā)現(xiàn)場。 這次的現(xiàn)場比較簡單,不像上次陳凌案,屋里有五個人的生活痕跡,所以整個描述過程也就幾分鐘。 薛芃就以實驗臺為李蘭秀住的房子的平面圖,用手簡單劃出幾個區(qū)域,一邊說一邊將物證照片放到相應的位子上。 這次勘查回來的物證并不多,一來是因為東區(qū)分局還要補辦手續(xù),二來也是在沒有完全確定案件性質(zhì)之前,要掌握好尺度。 薛芃很快說道,李蘭秀生前一直在吃肝腎方面的藥,但都是以西藥為主,就藥品的品種和病歷本來看,最近半個月才開始用中藥,這說明之前吃的西藥,身體一直沒有大起色,反而還有嚴重的趨勢。 在李蘭秀的冰箱里只找到一些蔬菜和水果,并沒有發(fā)現(xiàn)rou食。 薛芃說:“其實有腎病的人,是可以攝入rou和豆類這些優(yōu)質(zhì)蛋白,但李蘭秀的肝也不好,而且她的呼吸道和腸胃也問題,口腔里還有潰瘍。加上她的樣本里檢測有毒物反應,那她生前應該經(jīng)常覺得口苦,沒胃口,尤其不想吃rou,最多吃點蔬菜和水果,也會吃木耳和菌類。但就算拋開毒物不說,正常人這么吃一段時間,身體都會變得虛弱,免疫力也會下降,何況李蘭秀還有這么多慢性病。” 至于李蘭秀的生活,似乎也比較簡單,她不是一個外向的人,沒有跳廣場舞和走街串巷的習慣,也不喜歡活動,待在家里的時間比較長,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按理說李蘭秀活動少,年紀大,代謝慢,體型應該同齡人胖才對,但因為她身體虛弱和飲食清淡,反而有點偏瘦。 薛芃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李蘭秀的體重,應該是這一兩年內(nèi)突然降下來的。” 薛芃將幾張李蘭秀衣物的照片,和她的尸體照片,擺在陸儼面前。 “你看,她的衣服普遍偏大,肩膀是合適的,但是穿在身上有點晃蕩。你注意看上面的洗標,這行寫著165/90c,前面的數(shù)字代表身高和胸圍,后面這個c指的就是‘胖’。” 薛芃很快將旁邊的筆記本轉(zhuǎn)向給陸儼,指給他看:“我查過李蘭秀身上這件衣服的生產(chǎn)日期,是兩年前買的,還有全家福也是兩年前拍的。無論是衣服還是照片,都說明李蘭秀那時候是屬于肥胖人群。” 始終未發(fā)一言的陸儼,這時終于有了動作,他拿起幾張洗標和衣服照片看了看,又掃向筆記本,說:“價格不便宜,而且都是b類品。” 在衣服的洗標上,都會注明“安全技術(shù)類別”,a類基本都是給嬰兒穿的,b類是給可以接觸皮膚的面料,c類就是不能接觸皮膚的面料,所以這三類的售價也是不一樣的。 陸儼又翻了一遍照片,邊看邊說:“高世陽和李蘭秀曾經(jīng)都曾在化工廠工作過,那他們應該都具備一定的化學知識。李蘭秀的衣服顏色基本偏素,高世陽穿的那身也是。工廠加工紡織品的時候,會選擇將淺色染壞的衣服再加工成深色,在這個過程里,染料中的有害物質(zhì)就會增加。” 在化工廠工作過? 薛芃注意到這句話,先是一頓,隨即接著道:“還有,洗標合格證上基本都寫著‘優(yōu)等品’和‘一等品’?!?/br> “兩位老人都是六十五歲,這個年紀應該經(jīng)歷過幾個特殊時期,一般都會比較省吃儉用,這種刻在骨子里的習慣不容易改變。” “但顯然,這兩位老人比其他老年人更注重保養(yǎng)自己,就連衣服都是精挑細選。這應該是和他們的職業(yè)有關(guān)?!?/br> 說到這,薛芃又指向擺在“客廳區(qū)域”的照片,說:“家具選材也是比較環(huán)保的,老式木頭的居多,而且臥室、客廳都擺了空氣凈化機?!?/br> 陸儼:“江城的天氣一向不好,在化工廠工作尤其要預防塵肺一類呼吸系統(tǒng)方面的疾病,就算離開工廠了,也會下意識注意空氣問題,這種職業(yè)里帶來的條件反射,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說到這里,兩人相繼沉默了。 直到薛芃想起剛才那茬兒,說:“哦,你剛才說他們在化工廠工作過?我們第一次取證比較匆忙,而且家屬也不在,我們不敢翻查的太過分,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工作證明之類的東西。等齊隊把手續(xù)補上,我們再返場取證,也許還會有其他發(fā)現(xiàn)。” 陸儼放下照片:“我也是問了老人的兒媳婦才知道。對了,這個人你也聽過?!?/br> “我也聽過?誰啊?!?/br> “鐘鈺,有印象么?” 鐘鈺? 薛芃擰著眉頭,回憶了幾秒,隨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陳凌的朋友?” 陸儼笑了:“就是她?!?/br> 薛芃下意識說:“這也太巧了吧。” “是很巧,我當時也是這種反應?!?/br> 薛芃歪著頭,和陸儼對視了幾秒,忽然明白了:“你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巧合,也許會有內(nèi)在聯(lián)系?” 陸儼:“陳凌的父母去世前也在一家化工廠工作過,陳凌和鐘鈺的父母是同事,鐘鈺的公婆也有類似的工作背景,而她婆婆李蘭秀的樣本里有檢驗出毒物成分?!?/br> “你是在懷疑鐘鈺?”薛芃很快提出疑問:“可是我們這次并沒有在李蘭秀家里找到毒物。而且如果是因為職業(yè)關(guān)系導致的慢性中毒,這也和鐘鈺無關(guān),應該是化工廠的防護問題。你的懷疑是從哪里來的?” 停頓了兩秒,陸儼就蹦出兩個字:“直覺?!?/br> “……” 薛芃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隨即開始收拾桌上的照片。 陸儼皺了下眉頭,雙手環(huán)胸的問:“你不信?” “你的直覺一向很敏銳,我知道的。只不過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么顛覆性的東西,嚇我一跳……” 陸儼垂眸笑了下,隨即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鐘鈺的模樣。 他想了下,又忽然問:“你們女人如果化了妝,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會想到補妝?”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的,把薛芃問的一愣。 “我不怎么化妝,偶爾需要化,也會抽空看一下有沒有脫妝,有沒有花掉?!?/br> “那這個抽空,會有多頻繁,是不是不管什么情況,只要想到自己的妝花了,都會立刻拿出粉撲盒補一下?” 薛芃一時無語,只定定的看著陸儼。 陸儼也直勾勾的望著她。 薛芃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問什么,直接一點。” 陸儼“哦”了一聲,這才將鐘鈺在icu外的補妝動作描述了一遍。 薛芃聽了,許久都沒有說話,臉色也漸漸嚴肅了,很快陷入沉思。 趁著薛芃發(fā)呆的功夫,陸儼又檢視了一遍箱子里的物證,直到薛芃醒過神,喃喃道:“我想,你的直覺是有道理的?!?/br> 陸儼看過來:“你也覺得解釋不通了?” “嗯?!毖ζM應了一聲,但很快就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也只能說明,鐘鈺并不關(guān)心李蘭秀,不在乎她的死因,或許她只是覺得,人都死了,還追究什么呢?可能她表現(xiàn)出來對高世陽的關(guān)心,也是演的。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代表什么。” 陸儼:“所以現(xiàn)在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jù),來證實我的懷疑。” 薛芃笑了下,一樣一樣地數(shù):“起碼也要等進一步毒檢結(jié)果、尸檢和二次取證之后,就算東區(qū)分局動作再快,這么多事安排下來也要兩、三天。再說,這又不是支隊的案子,你怎么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