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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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人在這里從上至下地發(fā)動了突然襲擊,刺傷了一名女性?!甭欀幷f,“隨之,大力士對他進行了攻擊,但是一擊未中。這個時候,受傷的人向西北方向移動。皮革人很有可能在追擊。但在第二處斷樹的位置被大力士擊倒。然后,他被多人約束,其中一人用電擊的方式導(dǎo)致他死亡?!?/br> “被多人約束?沒有約束傷啊?!背套幽f。 “是的,沒有約束傷。但是沒有約束傷的原因,是皮革人的特殊構(gòu)造導(dǎo)致任何外力作用在他的手腳,都不會留下瘀青?!甭欀幷f,“但是咱們別忘了,皮革人的腹部有多處平行排列、密集的指甲印,或者說是指甲電流斑。試想,如果不是手腳都被約束住了,他怎么會不反抗?在我們法醫(yī)學(xué)中,平行、密集的損傷,要么就是自己形成的,要么就是在約束的情況下形成的?!?/br> “也就是說,皮革人一個人對一幫人?”蕭望問。 聶之軒點了點頭,說:“對手反應(yīng)非常迅速,在這里,也就是第一現(xiàn)場,就實施了打擊。而且對手也很團結(jié),同時,對手是黑暗守夜者的人。因為他們具有常人不具備的力量,還有常人不具備的身體帶電能力?!?/br> “內(nèi)訌啊!”蕭朗感嘆道,“不對啊,傷者不是黑守的人啊?!?/br> “這個不能斷定?!甭欀幷f,“傷者不是被盜嬰兒,并不代表她不是黑守的成員。反而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黑守的首領(lǐng)?!?/br> 眾人吃了一驚,想起那個輔警羅伊曾經(jīng)說過,擊暈他的,就是個女人。 “有依據(jù)嗎?”蕭望最沉著,問道。 聶之軒說:“有。第一,我剛才說了,傷者受傷后,其他人反應(yīng)極其迅速,這說明他們非常在意這件事情。第二,從滴落狀血跡來看,傷者受傷后,被皮革人追了二百米。受這么重的傷,還能跑得和他一樣快?我覺得肯定是有人在背負傷者。這說明事情發(fā)生后,有人狙殺,有人協(xié)助逃跑。這個傷者的身份自然就很受他們尊崇。第三,幽靈騎士殺人后,可以偽裝現(xiàn)場,山魈殺人后,可以偽裝現(xiàn)場,豁耳朵殺人后,可以偽裝現(xiàn)場,而且偽裝得一個比一個好??墒沁@里呢,雖然也把表面有血的樹葉給覆蓋了,但是尸體沒處理,斷樹沒處理。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伙人!怎么處理現(xiàn)場這么不完善?顯然,是因為他們產(chǎn)生了慌亂的心理,是失去了指揮者的慌亂。” “這事兒就有意思了?!笔捓时е觳菜伎?。 “從整個處理現(xiàn)場和逃離的過程來看,這是一起非常偶發(fā)的事件,傷者損傷可能很重,可能當時沒有了意識,無法指揮。其他人也很驚訝,很慌亂?!甭欀幷f,“這就是我對這個現(xiàn)場的整體直覺。” “這人還能活嗎?”程子墨指了指樹干上的血跡,顯然是問它的主人。 “不好說,要看損傷到哪些大血管了。”聶之軒說,“而且,從鎖骨窩刺入胸腔,還不好止血,畢竟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具備私人開胸的醫(yī)療條件的。不僅需要止血,胸腔負壓被破壞以后,即便這人體格很好,自行止了血,也會出現(xiàn)氣胸、血氣胸,最后會因為肺壓縮導(dǎo)致呼吸困難而死亡?!?/br> “兇多吉少?”蕭望問。 聶之軒點了點頭。 “把這些血跡帶回去進行檢驗?!笔捦f,“然后我會讓我爸部署調(diào)查南安市所有的醫(yī)院、診所。今天的勘查發(fā)現(xiàn)了很多線索,我們需要回去捋一捋?!?/br> 4 前兩天接到傅如熙的案件通知時,凌漠主動向蕭望申請兵分兩路,獨自先對山魈發(fā)起審訊。蕭望批準后,凌漠連夜趕回南安,為了做好這次審訊的準備,把自己關(guān)在小黑屋里,整整關(guān)了一天一夜。 這個小屋子是他以前的住處。自從加入了守夜者組織,凌漠就沒回來過,算起來也有小半年了。趕回來的凌漠,沒有心思去打掃衛(wèi)生,他從自己的書桌里翻出來一大堆筆記,就這樣坐在一堆灰塵之中,把自己投入了進去。 凌漠這樣做,就只有一個目的。他希望依靠自己超凡的記憶力,在筆記本的幫助下,回憶出每年農(nóng)歷六月初八,唐老師都在做什么。雖然他和老師認識只有幾年的時間,而盜嬰案似乎從90年代后期就出現(xiàn)了。但是,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直到今年為止,盜嬰案都依舊準時在每年農(nóng)歷六月初八發(fā)生。如果可以證明這幾年來,每年老師都不具備作案時間,就可以證明他沒有直接參與盜嬰案了。 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2011年7月8日,星期五,晴。上午犯罪心理學(xué)課程,主要講解反社會人格的特征以及防控措施。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老師又對反社會人格的幾個典型案例進行了評析。下午體能測試?!?/br> 在這樣概括的文字中,凌漠需要回憶起多年之前的各種畫面,依據(jù)一些依舊留在他記憶中的畫面,勾勒出那一天里唐駿的生活軌跡。 凌漠找出了每一年農(nóng)歷六月初八當天的筆記,以及前后兩天的筆記,就這樣全部攤在桌面上。而他自己,靜靜地坐在書桌前面,在一盞臺燈的燈光之中,陷入漫長的沉思。 以往和老師在一起的時光,匯聚成一幅幅的畫面,慢慢地涌現(xiàn)在凌漠的腦海之中。它們刺激著凌漠的神經(jīng),讓他倍感悲痛。而這種悲痛似乎又反過來促進凌漠的思索,畫面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凌漠努力推動著自己的思考,他的眉頭緊鎖,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他像是一尊石像,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漸漸地,第一個農(nóng)歷六月初八的全天影像,在凌漠的腦海里還原了。 2011年7月8日,農(nóng)歷六月初八。這一天,唐駿承擔了一整天的課程,甚至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在和凌漠交流具體的案例。雖然中午飯后唐駿出了學(xué)校一趟,但是很快就趕回來了。當天晚飯也是一起吃的,然后因為唐駿當天值學(xué)院的行政班,所以他就在這間小屋的隔壁就寢了。凌漠清楚地記得,在晚上12點之前,唐駿一直因為一起地方來咨詢的案件,和凌漠在討論。而2011年的兩起盜嬰案件,是晚上10點和11點半發(fā)生的。唐駿沒有作案時間! 有了這一次發(fā)現(xiàn)的鼓舞,凌漠更加激奮了,他似乎看到了曙光。畢竟口說無憑,如果單單是他自己的回憶,肯定會被質(zhì)疑,沒有足夠的說服力。他希望能找到更多可以證明老師不具備作案時間的文字材料。 于是,凌漠廢寢忘食地坐在那里,一天一夜。 終于,在下晚時分,凌漠寫滿了整整一張紙,由自己回憶還原的唐駿時間線表格。每一年的農(nóng)歷六月初八,凌漠算是全部回憶起來了。 其中,兩年的作案時間是深夜,而這兩天深夜,唐駿因為值學(xué)院行政班,是和凌漠在一起度過的。兩年的作案時間是晚飯時間,而這兩年的相應(yīng)時間,唐駿帶著凌漠在參與應(yīng)酬。甚至還有一年,有一張應(yīng)酬后的合影作為印證。還有三年的作案時間是下午,時間正好是唐駿帶課的時間,這有當年的課程表作為佐證。剩下的幾年都是凌晨兩三點時作案,凌漠無法確定這個時間唐駿有沒有可能出門,但是他還是通過回憶,確定了其中一年的凌晨,唐鐺鐺生病入院,第二天一早唐駿拿著唐鐺鐺的住院病歷來學(xué)院請求調(diào)課。 也就是說,凌漠十分確定唐駿沒有作案時間。這是一個很有參考價值的線索了。 凌漠看著手中的這張整理出來的表格,每年的農(nóng)歷六月初八,唐駿確實都有那么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是凌漠不能確定的。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時過境遷。但兩三個小時依然可以做很多事。凌漠知道,這張表格,只能有一點參考的價值,卻不能成為為唐駿脫罪的確鑿實證,自己還是任重而道遠。 于是,凌漠連夜提審了山魈。 山魈歪坐在審訊室的審訊椅上,旁邊還掛著吊水。僅僅過了幾天,她就像是老了十歲,面容蠟黃枯瘦。因為她有嚴重的頸動脈粥樣硬化,所以醫(yī)生斷定她的壽命不會太長,隨時都有血栓脫落從而引發(fā)猝死的危險??词厮彩菓?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護著她。 經(jīng)過了幾天的思考,山魈像是更加鎮(zhèn)定了,對待凌漠的訊問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僵持了很久,凌漠發(fā)話了:“今天換一個人審訊你,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有什么區(qū)別嗎?”山魈聳了聳肩膀,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僅僅是一句對話,讓凌漠的心里踏實了很多。如果唐駿真的是他們的頭領(lǐng),那么第一次審訊就是在演戲,他們雙方應(yīng)該認識。而在此時換人,山魈就一定會心里打鼓,猜測各種可能性。可是從微表情來看,山魈顯然處于一種非常自然和放松的狀態(tài),這一切都說明山魈和唐駿并不認識。這為凌漠的判斷,以及他對老師的信任又增添了很多信心。 “你們的作案動機,我們都搞清楚了,我們距離破案也就不遠了?!绷枘f,“因為要為董連和報仇,你們傷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內(nèi)心沒有一點愧疚嗎?” 說完,凌漠把幾個死者的照片平攤在山魈所坐的審訊椅上,想刺激她的反應(yīng)。山魈慢慢地抬起眼簾,看了看幾張照片,嘴角似乎泛起一些微笑。同時,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凌漠的腦袋里轉(zhuǎn)得飛快,在他說的這句話里,哪些因素可以引起山魈的疑惑?案件是她親自參與的,不可能對現(xiàn)場尸體產(chǎn)生疑惑,那么,這份疑惑很有可能就來自董老師。 “董連和和你們什么關(guān)系?犯得著鋌而走險?”凌漠追問了一句。 果然,山魈眼神中的疑惑明顯增加了。她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知道這些人都該死,我只是在替天行道?!?/br> 這個回答,印證了凌漠心中的猜測,這個山魈連董老師都不認識??磥硭鳛橐粋€黑暗守夜者組織的執(zhí)行者,被深度洗腦,甚至并不知道自己作案究竟是為了什么。 凌漠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是可憐,他靈機一動,慢慢地從口袋里掏出守夜者組織的徽章,擺在了山魈的面前,說:“替天行道?你知道為什么我有這個,而你沒有嗎?” 這是一招險招。 在此之前,凌漠推斷對方組織也叫“守夜者”,通過現(xiàn)在的舉動,可以刺激山魈做出反應(yīng),來印證這一推斷。但是如果他們的推斷錯誤,可能會適得其反。 在看到徽章的那一剎那,山魈出現(xiàn)了明顯的微反應(yīng)。她盯著那枚徽章,足足半分鐘沒有任何表情。凌漠知道,這是在突然接受非常意外的事實之后出現(xiàn)的“凍結(jié)反應(yīng)”,這說明她非常驚訝。 顯然,這個反應(yīng)告訴凌漠,山魈他們的組織,真的是叫“守夜者”。 “我回答這個問題吧。”凌漠說,“我們行事,是在法律框架內(nèi)進行的。所以,我們才是合法的守夜者組織。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背抵黑暗,守護光明。而你們呢,在法律框架外行事,號稱替天行道,其實就是在踐踏法律、違背公正。你們是在制造黑暗,抹殺光明。所以,你們頂多是個冒名頂替的守夜者。” 山魈猛地抬起頭,咬著嘴唇,下巴在微微地抖動,瞳孔也隨之放大。她注視著凌漠,眉頭緊鎖。凌漠知道,這一次的刺激,讓她產(chǎn)生了“戰(zhàn)斗反應(yīng)”,她雖然很憤怒,但是因為缺乏自信,而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言語或者肢體上的反擊。 凌漠微微一笑,用稍微夸張的動作收起了徽章,昂著頭,微笑著。他希望用自己的這種“傲慢、嘲諷”的表情來刺激山魈,讓她在憤怒的情緒下,失去心理防線。 “所以,你是來羞辱我的?”山魈咬著牙,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這次并不是希望從你嘴里知道一些什么。”凌漠保持著他傲慢的表情,說,“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們的老大很快就會服法,等到他被關(guān)進去以后,你們其他人也就嘚瑟不起來了。” 聽到“老大”二字,山魈似乎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卻沒有說出來,而是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就沒點什么要告訴我嗎?立功可以減刑哦。”凌漠試探著問道。當然,他很清楚,無論怎么刺激,山魈都不會輕易交代出她的老大。 山魈想了想,說:“你真是太幼稚了,你以為我那么傻嗎?我殺了這么多人,肯定是死刑了,我不會再說些什么?!?/br> 這句話沒有出乎凌漠的意料,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在那一剎那,發(fā)現(xiàn)山魈的面容變得煞白,嘴唇在劇烈顫抖,雙手也在顫抖。這是內(nèi)心出現(xiàn)劇烈恐懼而出現(xiàn)的微反應(yīng)。 “她在害怕?她在害怕什么?”凌漠深思著。 看到山魈的表現(xiàn)不太正常,看守員建議凌漠終止審訊,以防出現(xiàn)意外。凌漠點頭同意了,因為今天需要從山魈嘴里知道的信息,都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他還得到了一些意外的信息。 山魈的劇烈反應(yīng),顯然不是在害怕她的老大會被抓住,而是在害怕與她老大再次見面。因為她私自辦手機,而讓守夜者組織找到了破案的突破口,她無論如何是難辭其咎的??墒牵?,被抓住的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里關(guān)押,是要分性別的。男性和女性是不可能被關(guān)在一個號房里的。那么,這就說明,他們的老大,也是個女性? 和蕭朗他們一樣,凌漠的腦海里,立即出現(xiàn)了那個輔警羅伊的話:“一個女人,一見面就把我打暈了!” 對手組織真的叫守夜者,黑暗守夜者的首領(lǐng)是個女人,山魈不認識唐駿,不認識董連和,再加上自己整理的唐駿活動時間線表格的印證,凌漠更加確信自己內(nèi)心的判斷。唐駿絕對不是黑暗守夜者組織的首領(lǐng)??墒?,他會不會是“被動”內(nèi)鬼呢? 一切信息,都重新回歸到了唐駿那個被調(diào)換的手環(huán)上。 這個手環(huán),是讓唐駿最具疑點的一個物證,同時,也很有可能是為唐駿洗清嫌疑的最好物證。想到這里,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的凌漠決定,去找唐鐺鐺! 可是讓凌漠意外的是,在他找唐鐺鐺之前,唐鐺鐺先找了他。電話里,唐鐺鐺的聲音充滿了堅定,似乎和之前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不太一樣了。 很快,兩人在守夜者組織的教官辦公室里見面了。 “鐺鐺,想來想去,我還是有些問題需要問你?!绷枘⒅畦K鐺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是,關(guān)于老師的,手環(huán)?!?/br> 唐鐺鐺抬眼看了看凌漠,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心想,這個時候凌漠來問這個問題,很顯然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手環(huán)的步數(shù)不統(tǒng)一,最直接的解釋,自然就是被替換了。 凌漠問道:“鐺鐺,我想問你,你對老師的這個手環(huán)有什么印象嗎?” “他戴了好幾年。”唐鐺鐺說道,“我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戴著,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會摘下來?!?/br> “從哪兒來的呢?”凌漠接著問道。 “我印象中,他有一天拿回來這個盒子,包裝好的。但是我看到包裝盒外面有透明膠粘著一小片禮品紙?!碧畦K鐺說,“我覺得應(yīng)該是有人用送禮物的方式給他的?!?/br> 絕對不是送禮物這么簡單。凌漠這樣想著。畢竟這個年齡的朋友之間送禮,不會送這么“輕”的禮物,更不會用禮品紙去包裝。老師在把手環(huán)拿回來之前,把外包裝的禮品紙撕掉,似乎在遮掩著什么。 “那你注意過嗎?”凌漠追問道。 “有一次爸爸在洗澡,手環(huán)放在客廳。我在客廳看書看累了,就順手拿起來把玩?!碧畦K鐺說,“除了感覺做工精細,比其他手環(huán)重一點,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br> “老師看到你在把玩手環(huán)嗎?”凌漠的關(guān)注點并不是在手環(huán)本身。 “洗完澡就看到了?!碧畦K鐺回答道。 “然后呢?” “沒然后啊?!?/br> “他沒阻止你?”凌漠急忙問道。 唐鐺鐺心中一動,大概明白了凌漠的意思,于是堅決地說:“沒有?!?/br> “那平時,有沒有和老師交往甚密的人?”凌漠追問道。 “沒有?!碧畦K鐺依舊斬釘截鐵。 此時,唐鐺鐺的腦海里,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和凌漠的這幾個問題結(jié)合了起來。 既然父親的手環(huán)被人刻意地替換過,而且凌漠剛才詢問的意圖,明明就是在看父親對這個手環(huán)有沒有保護、警惕的意識,這說明父親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送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手環(huán)。這個莫名其妙的手環(huán),很有可能就是對方竊取資料的通信設(shè)備? 凌漠既然詢問父親經(jīng)常交往的人有哪些,而且父親在審訊完山魈之后深夜獨自出門,似乎是急著要去見某人。關(guān)鍵是父親被殺案立案之后,來詢問信息的都是組織內(nèi)部的人員,那是不是說明父親被殺案是涉及某組織的重大案件?是不是和山魈背后那個神秘的組織有什么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唐鐺鐺對父親產(chǎn)生了疑惑:原來,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父親也有她不了解的一面。 “凌漠。”唐鐺鐺咬了咬嘴唇,說,“對于究竟是誰殺了我爸爸,你們現(xiàn)在有頭緒了嗎?” 凌漠避開唐鐺鐺的眼神,說:“你放心,我們正在竭盡全力調(diào)查。你休假的這些天,自己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去哪里散散心?” 唐鐺鐺注意到了凌漠回避的眼神,于是不再追問,說:“昨天,我去mama的墳上看了看,不知道此時爸爸mama是不是在一起了,希望他們在天上都能幸福。” 凌漠猛地抬起頭,看了看唐鐺鐺。雖然她的眼角閃著淚花,但臉上卻有一種堅毅。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碧畦K鐺說,“每年清明、冬至,爸爸在帶我祭拜完mama之后,都會獨自去祭拜一個人,那個人是……董叔叔?!?/br> “董……”凌漠說,“每次都是老師一個人去,還是有人和他一起去?” “爸爸說距離太遠,沒有帶我去過。”唐鐺鐺說,“所以,有沒有其他人,我也不清楚?!?/br> “凌漠!可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