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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盼姿見狀,忍不住說道:“公子,走慢些,這天,下雪了?!?/br>
    陸紜紜仰起頭,驚喜道:“竟然飄起小雪來了,如果不是有盼姿提醒,我是真沒留意到。”

    賀章之對靖州的天氣熟的不能再熟,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過會便下大了?!比缓髩旱吐曇?,對她道:“還不握緊我的手?”

    陸紜紜無奈順從道:“是是是?!?/br>
    他們兩個人沒有選擇打傘,一路看著那雪,倒也愜意。當(dāng)陸紜紜上了馬車時,賀章之再次交代賀良,說道:“駕車小心著些。”

    賀良頷首致意:“請主子放心?!?/br>
    這今日的皇宮,注定是熱鬧繁華,就連天上飄著的雪花,也無法消減這歡聲笑語的氛圍。

    啟元帝的隨和讓到場的大臣以及女眷都放下了惶恐不安,他的溫文爾雅也讓女眷們漸漸露出了笑容,不再那么的拘束。

    太子妃遙遙望著陸紜紜,對她舉了舉手中杯,陸紜紜受寵若驚,一手托著另外的一只手,知禮地回應(yīng)著太子妃。

    太子妃的肚子已經(jīng)鼓起,所以身邊伺候的宮女自然是小心謹慎,只要是入口的東西,都要先經(jīng)過試吃后,才能讓太子妃品嘗。

    陸紜紜就比不得太子妃的架勢,她雖沒有那么多宮女的伺候,但賀章之卻成了試菜的。

    賀章之小聲說道:“這宴會是圣上身邊的全公公照看著的,按理說沒人敢動手腳,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謹慎些吧?!?/br>
    陸紜紜放在桌子上的手撫了撫他,柔說道:“辛苦九如了?!?/br>
    他搖了搖頭,用公筷給她夾自己盤碟里的食物。

    一旁相熟的官員見狀,對賀章之?dāng)D眉弄眼,惹得他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官員對自己夫人道:“這賀九如是個小心眼子的人,沒想到對他夫人倒是體貼。”

    夫人也壓低聲音道:“學(xué)學(xué)人家小賀大人,再瞅瞅你,只顧著自己吃。”

    官員賠笑,心里苦笑,早知道自己就不說了唄!

    今年還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唯一的水災(zāi)也平復(fù)下來,最重要的還是那邊疆的大獲全勝,所以啟元帝舉起酒杯,對各位大臣推心置腹了一番,言語真摯,令人動容。

    陸紜紜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這能當(dāng)上皇帝的,必須得高智商和高情商啊,瞅瞅人家這發(fā)言,把這些大臣們給感動的都成了什么樣子,絕,真絕!

    不過啟元帝沒有多待太久,大太監(jiān)全公公低頭對他說了些話,啟元帝說道:“眾卿,盡情玩樂,待會還有一場煙花盛宴,到時朕會親自領(lǐng)著眾卿去望月臺欣賞!”隨后,就起身離開。

    這沒了啟元帝,宴會上的大臣們就開始暢意交談起來,各位也沒有過多的拘謹。

    陸紜紜觀察著周圍,她優(yōu)雅地擦著嘴角,她一縷烏黑的秀發(fā)頑皮地落在她的面上,讓陸紜紜輕蹙柳眉,將所有碎發(fā)掛在耳后,露出她精致的側(cè)顏。

    在她留意不到的地方,有一個人也在觀察著她。

    陸紜紜從沒有想過,她的存在會成為別人的風(fēng)景,她那濃長的睫毛,小巧的秀鼻,紅潤的香唇,繪成最美的一幅畫面。

    崔修時仰頭喝完一杯酒,呼出一口酒氣,坐在他身旁的林維不免擔(dān)憂道:“你少喝些,小心殿前失儀?!?/br>
    崔修時嗤笑道:“咱們坐的這么靠后,圣上是不可能會注意到的。”

    林維也是無奈,他總覺得崔修時這個人太穩(wěn)不住心,之前在邊疆時,還沒有這么的浮躁,怎么一回靖州,整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崔修時悶悶不樂地喝著酒,他擦了擦唇上的酒水,像是無處發(fā)泄情緒,對林維道:“我對不起我那親meimei,崔雁兒說的對,我們崔家人也是罪人,養(yǎng)了她十幾年,竟然沒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林維,我就差那么一點,就能找到屬于我meimei的那枚玉佩,可宋衍庭死了...他一死,就再無人得知那玉佩的下落了。”

    林維按了按眉心,他萬幸自己崔修時坐的并不靠前,要不然就他在這大吉之日說什么“死不死”的話,非得被圣上怪罪不可。

    “這斯人已逝,你就算現(xiàn)在后悔莫及,也是無濟于事。你一大好男兒,要朝前看,崔府一大家子人指望著你呢?!?/br>
    崔修時扯唇嗤笑著,他瞇著眼睛望著那陸紜紜,也許是喝醉了,有了幾分酒意,又說起旁的事,就說道:“那賀章之的夫人,倒是絕色佳人?!?/br>
    林維眼皮子一跳,連忙說道:“住嘴!這冒犯女眷的話,要是被賀章之知曉了,你不死也得脫層皮,你真以為賀章之是個儒雅君子么!”

    崔修時沉下了臉,起了身,道:“出去外吹吹涼風(fēng)?!?/br>
    林維搖頭嘆氣,“這崔修時...”

    陸紜紜這時用帕子遮唇,對盼姿說了些話,盼姿點點頭,小聲道:“奴婢這就去問問宮女。”

    賀章之扭頭,詢問道:“怎么了?”

    陸紜紜眨眨眼睛,神色不太自然,窘迫地說道:“喝了太多花茶...”

    賀章之并沒有笑,只是柔聲說道:“我知道在何處,我領(lǐng)你去吧。”

    陸紜紜一聽,頭皮發(fā)麻,連忙抗拒道:“不要不要,這事兒我自己來就好?!?/br>
    賀章之輕嘆一口氣,著實拿她沒法子。便對盼姿道:“你別去問別的宮女了,去太子妃身邊的鳶尾問就行?!?/br>
    別的宮女誰知道是不是心懷鬼胎,還是找個信得過的為好。

    很快,盼姿就來到了太子妃的身邊,對她行了一禮,因為太子并未在,所以太子妃就直接讓盼姿說出是何事。

    她擦了擦唇角,扶著鳶尾道:“懷了孕的女子都是這般,你去把賀少夫人帶來,讓她隨本宮去東宮吧,正巧,本宮得回去換身宮裝?!?/br>
    所以,陸紜紜就奇妙的跟著太子妃去了東宮,陸紜紜眨巴眼睛,這誰能想到自己和太子妃的第二次近距離接觸,竟然是這個原因。

    那宮燈一盞盞璀璨如明珠,恍若白日,這望月臺最是精妙絕倫,呈半圓形,延伸出外,雕刻著瑞獸,處處展現(xiàn)著氣勢宏偉。

    “那兒,可真漂亮?!?/br>
    太子妃側(cè)目,一笑道:“的確是。”

    她們在欣賞著望月臺,殊不知,危險也在慢慢逼近。

    第85章 第8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宮燈之下, 站立一人,他仰頭看著那雪落角檐,悵然一笑。待他目光投向遠方時, 便又看見了那站在傘下的陸紜紜,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讓崔修時怔了怔神, 許是喝醉了酒,他竟會覺得陸紜紜有幾分熟悉。崔修時嘲弄一笑, 握拳捶了捶額頭。

    “果真是醉了?!?/br>
    陸紜紜自然不會察覺到他的這一抹目光, 她這時正回答著太子妃的話, 雖然二人算不上熟稔, 但交談起來很是融洽,這也是為何太子妃愿意多照看陸紜紜的原因。

    “本宮發(fā)覺, 你與小賀大人的發(fā)簪都極為精致,可都出自你手?”

    陸紜紜搖搖頭,她跟上太子妃的步伐, 笑道:“臣妾那鋪子生意還算不錯,所以就招攬了幾位簪娘, 店里現(xiàn)在上架的絕大多數(shù)款式, 都是她們所設(shè)計的?!?/br>
    太子妃好奇不已, 動了動眉梢, 問道:“怎么不自己設(shè)計了?”

    “夫君...他說不愿讓臣妾太耗費心神?!泵鎸μ渝f這些話, 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太子妃眸光一閃, 輕輕嘆了氣, 無聲,但她接下來的說話語氣,還是透露出她對陸紜紜的羨慕。“你嫁了個體貼的人?!?/br>
    陸紜紜羞澀一笑, 垂下頭裝著嬌羞。

    太子妃這話,怎么有點怪怪的?難道太子就不體貼了?

    不過陸紜紜也不細問,她們一言一語的聊著,好似散步一樣的慢慢悠悠,終是到了東宮。

    這陸紜紜和太子妃一行人去了好半天,讓賀章之等了有些擔(dān)憂,所以他便起身去了外面等候著她們,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都不由得對他投去眼神,有些宮女垂下的面龐是帶著微紅的,引得同伴揶揄一笑,宮女更是羞紅了臉,急急忙忙拉著她去了別處,不過她臨走之前,好似還在對賀章之戀戀不舍,秋水盈盈的眸子欲說還休,但想及賀章之已有夫人,她失落的抿抿嘴,收回了視線。

    賀章之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包裹著拳頭,很是焦慮不安的感覺。

    崔修時帶著一身冷意在他身邊擦肩而過,賀章之默默遠離,二人就算沒有交流過一句話,也能感覺出他們之間是有矛盾的。

    賀章之還沒有等到陸紜紜,反而等到了太子的到來。

    這太子只在宴會上出現(xiàn)了短暫時間,隨后就不知忙起了什么事兒。不過賀章之敏銳地察覺到太子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甚至連衣裳都重新?lián)Q了一件。

    賀章之接過太子給他遞來的酒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小聲詢問道:“殿下,您...出什么事了么?怎么有股子藥草香?”

    太子就知道瞞不過他,回了句:“沒什么事兒,就是和老三打了一架。”

    賀章之一聽,眸光瞬間冷凝,他問道:“這...難不成剛才圣上突然離開,就是為了太子這件事么?”

    賀章之還想多問幾句,但有幾個沒眼力勁兒的官員來向太子敬酒,太子抬了抬手,并沒有喝下自己杯中的酒,而那幾個官員仰頭喝了個干凈,滿心歡喜的繼續(xù)套著近乎。

    賀章之挑了挑修眉,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給引起了別處,太子生怕還有官員來接近他,便干脆拉著賀章之躲了起來,他簡短的說了一遍那件事的來龍去脈。

    太子與三皇子在來的路上正好碰了個正臉,二人一頓唇槍舌戰(zhàn),太子占了上風(fēng),三皇子本就心存不滿,又因為劉皇后被啟元帝禁足一事,三皇子瞬間燃起怒火,上前就抓住了太子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說起那劉皇后被禁足,其最大的原因還在于三皇子身上。啟元帝好似是為了故意給三皇子難堪,剛把他放了出來,一轉(zhuǎn)臉就難為起了劉皇后,所以就別指望三皇子能對太子有好言好語。

    但太子并不打算跟他胡攪蠻纏,可三皇子仍舊挑釁著他,太子最終也失去了耐性,他觀察著周圍,指了一個人少的偏僻之處,不用明說,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甩開柳側(cè)妃的勸阻,勢要和太子說個清楚。

    這一旁的奴才們也不敢去勸這兩位主子,只能跪在地上磕著頭,因為他們知道,這事一旦鬧大了,死的肯定是他們。今兒又是臘八節(jié),圣上款待眾臣,若是讓那些大臣得知這件事兒,皇家的臉面往哪擱?

    所以柳側(cè)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拼命的抓住三皇子,但她一個女人家,哪能控制得了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子?

    結(jié)果就是一場混亂,太子失了穩(wěn)重,三皇子也失去了一向的溫文爾雅,二人就這么斗了起來。

    太子對賀章之說完話后,晃了晃酒杯,微抿一口,補充道:“皇宮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自然是瞞不住父皇的。孤與老三挨了頓罵,父皇罵痛快了,就先把孤給放走了,老三估摸著還在被父皇責(zé)罵。”

    賀章之對太子的這件事的做法很是不贊同,他頗有微詞地說道:“殿下,您這么做就沒想過會發(fā)生什么后果么,圣上肯定會對您感到失望,從前三皇子的挑釁您都視若無睹,為何這次要上了他的當(dāng)?”

    太子眉宇間雜夾著幾分躁意,他用手捂了捂額頭,嘆道:“孤...這幾日因為太子妃的事,心里就壓著怒火,老三偏偏要來招惹孤,這一下就沒忍住?!?/br>
    賀章之長嘆口氣,手掌落在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叮囑道:“殿下,您心里也有分寸,所以微臣不必再多言,這次是您太失策了,莫要大意了?!?/br>
    太子頷首,他眼神幽深復(fù)雜,抿抿唇,唇角故作瀟灑地上揚著,道:“這次是孤處理的不周全,孤認?!?/br>
    賀章之無奈地一笑,道:“殿下與三皇子還是有些默契的,打人都不打臉?!?/br>
    太子摸了摸臉頰,冷嗤道:“老三也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對孤一直下狠手,若不是顧忌著怕把事情鬧大,孤早就對他不客氣了?!?/br>
    賀章之聽言,笑得頗為尷尬,道:“殿下,您現(xiàn)在覺得這事鬧得還不算大么?”

    太子訕訕,破罐子破摔,無所畏懼地說道:“怕甚,反正有老三陪著,受罰那就一起受,丟人也是一塊丟。”

    賀章之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責(zé)怪道:“殿下!”

    太子趕忙修改措辭,見賀章之不再緊繃著臉,就問道:“剛才就見你站在宮殿外面,你不嫌冷么?!?/br>
    賀章之解釋道:“臣這是在等內(nèi)人,她與太子妃去了東宮,這都過了許久還未見回來,臣便坐不住了,就站在那邊等她?!?/br>
    太子別扭地撇嘴,“你一個人太過孤單,孤就大發(fā)善心,陪你一次?!?/br>
    賀章之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向太子,隨后揖了一禮。

    您是太子,您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太子陪同著他,一邊問道:“孤這么久沒來宴會上,可有人問起過孤?”

    賀章之斜睨道:“如果殿下指的是太子妃的話,那臣就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您,要不然等內(nèi)人回了,臣去問問?”

    太子深吸一口氣,如果自己的左手沒有被老三給弄傷,那自己鐵定用左拳給賀九如一擊。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