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陸紜紜撇頭,乖乖,下次出門絕對不帶巧玉了,這張嘴一開,自己就很有可能被她哄著走,到時候自己的小家當(dāng)可就空了呀。 “算了算了,就買這三支吧。姑娘,你幫我包起來吧?!?/br> 盼姿笑了笑,說道:“夫人不知,巧玉和奴婢身上都帶著公子給的銀票呢。” 陸紜紜眼眸頓時發(fā)亮,拉著帕子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眨了眨,說道:“那我...就全買啦?” 巧玉闊氣的很,“姑娘,這幾支全包了,我們夫人戴上好看。” 陸紜紜捂著小心臟,難怪都愛刷男友的卡出去買東西,不是因為錢,而是那種被對方愿意付出,或是被人惦記的感覺,著實讓人心跳跳。 只是讓陸紜紜竊喜的是,沒想到悶嗖嗖的賀章之竟然還會背著自己做這些事。 “走吧,我們?nèi)ハ乱患忆佔忧魄?。?/br> 掌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戳了戳女兒的腦袋,壓低聲音道:“看看你,錯過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 女兒不情愿的說道:“娘,她是個外室,我才不伺候她買東西?!?/br> 掌柜翻了個白眼,“嬌嬌,外室又怎么了?咱們的身份不比人家高貴到哪里去。咱們還是奴籍呢,我發(fā)現(xiàn)你這丫頭最近心眼子怎么越來越偏了?人家外不外室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你爹的外室,你嫉惡如仇個屁。去去去,回府照顧姑娘吧,別在我眼前晃蕩?!?/br> 嬌嬌跺了跺腳,被她娘說中了心思,羞憤的離開了萬翠閣。 陸紜紜還不曉得自己無形中被賀章之的爛桃花給嫌棄了,她現(xiàn)在正準備進軍下一家鋪子呢。 馬車轆轆聲,坐在車廂里的陸紜紜吃著果脯,聽著巧玉逗趣的話,笑得花枝亂顫。一陣清風(fēng)吹來,打亂了車簾子,讓人只能看見她一閃而過的絕色容顏。陸紜紜并不知,她的馬車和崔婧雁擦肩而過,二人一東一北的方向,正如同二人的命運,不會再有任何的交匯。 崔婧雁不知怎的,她停下了腳步,回眸望著那輛普通的馬車,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讓她感到不安,崔婧雁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將它拋在腦后,加快腳步往醫(yī)館走去。 想到那名男子身上不似凡物的配飾,崔婧雁握緊了手,眼神里的精光令她顯得有幾分陰險。 那個男子,自己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和他搭好關(guān)系。 第24章 點開有驚喜。 被崔婧雁救下的男子…… 被崔婧雁救下的男子正是三皇子的心腹,亦是他的護衛(wèi)梁宥晟。他聽從三皇子的吩咐秘密來到洛州探查,不料遭到了賀章之等人的埋伏,如若不是梁宥晟不怕死的硬闖出來,他怕是已經(jīng)被賀良抓住。三皇子一直蟄伏著,梁宥晟不愿連累他,所以早在來洛州的時候就服下了毒藥,如果沒有及時吃下解藥,他就會毒發(fā)身亡,到那時,就算落入賀章之的手中,他也套不出什么話來。 梁宥晟在逃出生天的時候一路向北,夜幕中看見了一個孤零零的女子,他想也不想就跟上了她,潛入女子家中。 梁宥晟身上的傷口被他用金瘡藥涂抹,只是兩日未入食,讓他雪上加霜。他倒不是怕崔婧雁在食物里下藥,而是因為之前的毒藥讓他無法進食,所以他這兩天一直干熬著。 直到早晨,他終于吐出一口淤血,梁宥晟松了口氣,從懷里掏出袋子扔給了崔婧雁,讓她去買藥和食物。 崔婧雁這幾日并沒有接近他,因為房間里藏了個陌生男子,她一直沒敢出門,生怕陸張氏會過來收拾房間。 “你...你沒事吧?” 崔婧雁蹲在梁宥晟的不遠處,擔(dān)憂的問了句。 梁宥晟生硬的回答道:“沒事?!?/br> 崔婧雁無奈地笑了笑,指著桌上的熱水說道:“我等下出門給你買東西,桌上的水是干凈的,你記得要喝。如果有人推門進來,你就好好藏起來別被我娘給發(fā)現(xiàn)了?!?/br> 梁宥晟抬起頭,狹長的眼睛緊盯著她,一片冷色,“你一個女子...為什么不害怕我?” 崔婧雁愣了愣,旋即眼睛笑成月牙狀,說道:“因為我能看出來你是一個好人啊?!眲傞_始見到梁宥晟的時候崔婧雁當(dāng)然是恐懼的,但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不過是虛張聲勢,崔婧雁很快就又掌控了全局,并且她還發(fā)現(xiàn)了梁宥晟脖子上的玉牌,雖然是一閃而過,但崔婧雁還是眼尖的感覺到了熟悉,玉牌上的徽式,自己肯定見過,所以她按捺住心思,裝的溫柔如水,慢慢接近這個男子。 崔婧雁起了身,拿起他給的錢袋子,又仔細盯住了一遍,這才出了門。 梁宥晟則被她剛剛那番話說的發(fā)呆,自己這個踩著兄弟尸體活下來的人,竟然會被一個陌生的女子說是一個好人。梁宥晟譏諷的捂住眼睛,暗暗說了句可笑。 崔婧雁來到醫(yī)館,拿了藥后途中又經(jīng)過了之前她去的當(dāng)鋪,正巧掌柜出來曬暖,和氣的對崔婧雁笑了笑,但是崔婧雁卻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掌柜一樣淡然走了過去,掌柜目露冷意,隨后冷嗤一聲甩袖進了當(dāng)鋪。 “對了掌柜的,雕刻師傅昨個問我,說能不能把那塊當(dāng)了死契的玉佩磨了面,讓他僅著剩下的料子再重新雕刻,又說那可是個好料子,轉(zhuǎn)手賣絕對能賣出個好價錢?!?/br> 掌柜摸了摸須,他做生意多年,來當(dāng)鋪的人形形色色,算是練出一雙利眼。那女子來典當(dāng)東西的時候?qū)δ菐字е殁O有過不舍,反而對那塊最值錢的玉佩有些憎恨情緒,而且自己又要了這么低的價,她竟然沒意見,后來她提了價還是因為自己把珠釵的價格說的太低,由此看來,那個女子也許是個有故事的人。 “那塊玉佩你讓老周暫時別動?!?/br> “好嘞,掌柜的?!?/br> ... ... ... 賀府內(nèi),陸紜紜住著的小院里傳來“沙沙”地掃地聲,秋穎掃完了地又去給巧玉她們曬被子,忙的滿頭大汗,她捶著自己的背在心里咒罵起巧玉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忿,轉(zhuǎn)頭去了她的屋子里翻起了巧玉的首飾盒,秋穎坐在她梳妝臺前,羨慕的看著那些首飾。 這巧玉命可真好,她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后來嫁給了管事,即便生了個丫頭片子也能讓夫人給她取名兒。難怪少夫人會看不順眼巧玉,畢竟夫人那打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秋穎用力的合上了首飾盒,呸呸兩聲,扭著小細腰出了巧玉的房間,繼續(xù)埋著頭干起了活。 反正自己已經(jīng)把陸紜紜的事全部給少夫人傳過去了,一個外室而已,到時候少不了讓她好看! “站??!”秋穎一出門就撞上了賀良,秋穎臉色一變,趕忙福身。 賀良是陪著賀章之來的,他們知道陸紜紜不在院子,所以賀章之直接進了內(nèi)室等人,而賀良守在外面,結(jié)果他竟看到一個面生的丫鬟從巧玉房里出來,賀良還能不知道巧玉那霸道性子?怎么可能會讓一個小丫鬟隨意進出她的房,所以賀良肯定秋穎是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偷溜進去,說不定還干了什么壞事情。 “你怎么從巧玉的房間里出來?” “奴婢...奴婢得了巧玉jiejie的吩咐,她讓奴婢來收拾屋子的?!?/br> 賀良沉下臉,晃了晃手里的劍,說道:“我這人可沒有不打女子的習(xí)慣。” 秋穎當(dāng)即跪下,趴在地上更是顯得身姿贏弱,那被勒的細細的腰線透著幾分稚嫩和青澀,她含著哭腔地說道:“奴婢真的沒有惡意呀。” “賀良,發(fā)生什么事了?!?/br> 陸紜紜剛進院子就看見秋穎哭哭啼啼的樣子,一副惹人憐愛的姿態(tài),巧玉一下子沒笑臉,陸紜紜見狀便問出了聲,她目光停留在秋穎身上,笑意不入眼底,陸紜紜很少會有這樣的態(tài)度,所以眾人頓時覺得她變得有幾分凌厲,特別是秋穎,她還想繼續(xù)討求賀良的憐惜,眼見陸紜紜這番模樣,她跪在地上的身姿變得愈發(fā)卑微。 賀良沒意識到巧玉的不妥,對陸紜紜說了之前他發(fā)現(xiàn)的事。陸紜紜略有深意地笑了笑,低睨著秋穎,說道:“巧玉,你來說一說吧?!?/br> 巧玉心里頭憋著氣,對賀良翻了個白眼,然后走過去就扯上秋穎的頭發(fā),一派刁蠻任性,巧玉看著秋穎那躲閃的眼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拽著頭發(fā)讓她看向自己,“我什么時候讓你給我曬被子了?還不是你這個死丫頭想要來討好我!老實交代,你剛才去我屋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秋穎哭的淚眼朦朧,一張秀氣精致的面容倍顯憐愛,她緩緩抬頭,哽咽地反駁著巧玉。 陸紜紜一個知道秋穎真面目的人都覺得她現(xiàn)在的模樣很勾人,更別提旁邊還站著個愣頭青賀良。陸紜紜扭頭一看,果然賀良神情有幾分松動,陸紜紜抿了抿唇,面無表情。 “秋穎,你一個三等婢女冒然進巧玉的屋子,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關(guān)心她?”陸紜紜說道。 巧玉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平時不搭理你,你就覺得我看不出來你的想法。豆點子大的人,凈想著干別的事兒,秋穎,你可真是個心眼多的東西?!?/br> 秋穎捂著臉,纖弱的背脊發(fā)了顫,那又黑又密的長發(fā)散在她的胸口,看著十分孤立無援。 而巧玉本冷眼旁觀看她作妖,可一眼掃過去,巧玉莫名其妙的覺得她這樣子更為眼熟,總感覺在哪里見過。突然,巧玉靈光閃過,她拽著秋穎的手對賀良說道:“于嬤嬤是怎么采買的?這是老宅里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洛州的公子府上!” 陸紜紜萬萬沒想到,巧玉竟然會在這個時機將秋穎給認了出來,她眼眸斂住情緒,面上裝著疑惑的樣子。 我的乖巧玉,你真是我的一個大助攻啊! 我宣布,你就是最可愛的小天使! 第25章 點開有驚喜。 入v通知。 “什么老宅里的人?” 巧玉的聲量惹得在房內(nèi)喝茶的賀章之聞聲趕來,他的眼睛落在了陸紜紜的身上,彎眸笑之,然后對她招招手,陸紜紜柔順的走了過去,賀章之撫了撫她的長發(fā),眸光盡顯柔色。 陸紜紜面上一紅,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還真有點嬌羞,忍不住扯了扯賀章之的袖子,默不作聲。 巧玉腦子里的疑惑全部被串上了,她冷笑連連,看著秋穎突然變白的臉色,她語氣篤定道:“公子,這就是老宅里的人,奴婢和她還有段孽緣呢,要不然奴婢也不會認出她來?!?/br> 一座府邸下人沒有二十也有四十個,賀章之一個男子還真記不清老宅里每個婢女的模樣,但看著巧玉這么肯定的態(tài)度,他自然不會懷疑。 一個本該是老宅的婢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了洛州的賀府上,如果不是巧玉認出了她,這個婢女的身份很有可能會一直藏下去。 能有這種心思,且能做出讓人厭惡的舉動,除了蘇綺,賀章之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秋穎心還存著僥幸,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姿態(tài)最誘/人,之前少夫人身邊的嬤嬤就曾說過,沒有男子不會對青澀又純情的少女不動情。所以秋穎認為也許賀章之會對她憐香惜玉,因此,一雙并不澄凈的眸子,大膽的拋著勾子,想要勾住賀章之。 賀章之撇開眼睛,看看清爽白凈的陸紜紜,瞬間覺得眼睛不臟了。 賀章之揮了揮手,說道:“拉下去,嚴刑拷問?!?/br> 秋穎臉色一僵,撅著小臀兒,說道:“公子!您不能這么對奴婢,奴婢可是少夫人專門派來伺候您的呀!” 秋穎一張嘴就把蘇綺給漏了出來,就這,她還絲毫不覺得她是個腦子有坑的主兒,反而還覺得她握住了一張免死金牌。因為在她看來,蘇綺總歸是少夫人,她是賀章之的妻,賀章之肯定會給蘇綺留情面,所以她一個被蘇綺派來的人,賀章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饒她一次。 秋穎這時候反倒忘記了一個重點,如果賀章之真的對蘇綺看重,蘇綺也不會安插她潛入賀府,何必多此一舉呢。 陸紜紜抬起了小臉,神色錯愕,但很快收起表情,佯裝鎮(zhèn)定,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手還揪著賀章之的袖子,所以她的緊張與否,賀章之怎能感覺不出來呢。 賀章之眼神涼涼,賀良當(dāng)即毫不猶豫的拖著秋穎想要離開了院子,但她不死心,梗著脖子難以置信地喊道:“公子!您難道連少夫人的情面也不留嗎!” 賀良:......你這么一吆喝,少夫人什么面子也要被你給丟干凈了。 賀良干脆一手刀,直接劈暈了她。 巧玉瞥見,眼神一言難盡,賀良跳了跳眼皮子,露出一抹微笑。 巧玉心想:如果以后自己要是把他給惹急了,該不會也是這么一招讓自己閉上嘴吧? 賀章之動了動手,和陸紜紜十指緊握,他倒也沒有解釋蘇綺的事,他認為完全沒有必要,不是說不在意陸紜紜,而是蘇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何必浪費口舌。 不過他的想法并沒有讓陸紜紜明白,當(dāng)陸紜紜看著他完全沒有后話的樣子時,心里如果說沒有失望,那是假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蘇綺是賀章之的妻子,自己現(xiàn)在又是他的外室,他自然也不會跑到一個外室的面前數(shù)落他妻子的不是。 想是這么想,但是陸紜紜的情緒還是有幾分低落,她沒想隱藏,故意這么直接的顯露出來。 賀章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拿著最近她很愛吃的核桃,盤子里裝著大小均勻的核桃,平時陸紜紜都是哪小錘子砸著,一邊玩一邊吃著。但到了他手里,核桃就像是成了脆皮,輕輕一捏,就露出了它的內(nèi)里。 巧玉和盼姿進來伺候著,賀章之讓盼姿退下,只留了巧玉一個人。 巧玉跪在地上,賀章之托著手心里的核桃仁抵在陸紜紜唇邊。 賀章之看著她紅潤的小舌,不舍得移開視線,問道:“你怎么認出她的?!?/br> 巧玉低聲解釋道:“奴婢曾經(jīng)在少夫人那里見過幾次秋穎,后來又一次...公子不在書房,奴婢去整理書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秋穎鬼鬼祟祟,奴婢就教訓(xùn)了她一通,押著她去見了少夫人,后來就再也沒見過她。所以奴婢總覺得她有些眼熟,都怪奴婢愚笨,這么久了才想起她是誰?!?/br> 賀章之了然,他本想點頭,但鬼使神差的垂眸望了望陸紜紜,只見她雙頰微微鼓起,賀章之收回了想要說出口的話,揮了揮手示意巧玉也退下。 陸紜紜吃完了他手里的核桃仁,直起腰伸手去勾桌上的核桃,賀章之下意識的抱住陸紜紜的腰,語氣無奈道:“我給你拿便是了?!?/br> “不要,我自己個拿?!标懠嫾嬵H有些傲嬌,她拿到核桃后放在賀章之的手心里,然后繼續(xù)依著他的胸膛,說道:“還要吃。” 賀章之眼眸含笑,“好好好?!?/br> 你若要說賀章之體不體貼,那陸紜紜肯定是贊同的。但是這份體貼含著多少的情意,那陸紜紜心里可沒什么譜兒,她也不覺得自己魅力有那么大,這么快的就能讓賀章之對自己動了心?,F(xiàn)在這狀況,頂多就算是一個飼養(yǎng)員和寵物的關(guān)系,哎,前路漫長,還是要一步一步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