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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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前有衛(wèi)高,后有宋嶠云眠護著,她早已死了千百遍! “衛(wèi)高已受傷,禁軍沒了一大半,外頭卻還有高手幾十,兵力幾萬,皇上就算不立詔書,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趙貴妃冷著臉道。 這幾日,她低聲下氣求過,也如往常一般耍過小性子,連眼睛都哭腫了一圈,可素來見不得她眼淚的男人,這一次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未給過她。 果然,帝王多薄情。 “想要皇位,殺了朕便是?!?/br> 天子冷哼了一聲,淡淡道。 趙貴妃聞言怒從心來:“看來皇上倒是一點也不顧及宸兒了,南慶重孝道,皇上卻逼宸兒弒父,若背上這樣一道罪名,宸兒該如何去堵悠悠眾口!” “逼宮都做了,添一樁弒父又有何妨?!?/br> 天子說完便閉上眼,似是不打算再開口。 被困挽云宮的這幾日,天子整個人似是老了十幾歲,不知是打擊太大,還是悔恨太濃。 趙貴妃氣的咬牙切齒,但到底也不敢真的讓賀堇宸弒父。 逼宮之事只有宮里的人清楚,事成之后隨便找個幌子便能平息事態(tài),可若弒君篡位,拿不出傳位詔書與傳國玉璽,賀堇宸就算坐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但百官不服,恐還要遭天下人唾棄!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明明已經(jīng)掌控全局,卻始終未能事成的緣由。 當(dāng)日他們動手后,便立刻搜了御書房,可還是晚了一步,傳國玉璽失蹤,到現(xiàn)在幾日過去都未見其半點線索! 知道傳國玉璽在何處的人,只有天子。 所以,無論如何,天子現(xiàn)在都必須要活著! 秦安與趙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起身走出大殿,賀堇宸緊隨其后。 殿門被重重關(guān)上,外頭守著幾十高手與萬人大軍,天子就這般被軟禁在殿內(nèi)。 衛(wèi)高與秦安召來的高手幾番過招,如今已是身受重傷,不可能帶著天子闖出去,二皇子亦不敢弒君,雙方就此僵持。 可如此膠著下去也不是辦法,自昨日起,已有幾位老臣察覺到不對勁在宮門直呼要面圣。 若是尋常官員倒也好處置,可來的不是幾代重臣,就是些筆不留情的言官,這些人打不得殺不得,只得想方設(shè)法拖延時間。 只要傳國玉璽與詔書一到手,饒是他們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扯不出個什么理來。 “新陽兵敗,太子大獲全勝,京城的消息恐怕也已經(jīng)傳了過去,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若等太子回到京城,于我們有害無利?!?/br> 秦安面色凝重道。 “京城距永安快馬加鞭也得十日,我們才動手不過五日,就算有漏網(wǎng)之魚報了信,也不會如此快就傳到永安?!?/br> 賀堇宸不以為然道。 秦安皺眉,無聲的嘆了口氣。 若還有的選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二皇子。 可誰讓太子執(zhí)著舊事不放,又非要插手白玉縣一事。 他了解太子的性格,就算他是太子之師,太子也不會為他求情,甚至還會大義滅親,若再揪出那樁舊事,太子恐怕還會親手砍了他。 他想要活命,想要保住秦氏的榮華,就只能助二皇子起事。 況且,他的一雙兒女皆死于東宮之手,如此深仇,他已無回頭之路! “京城還有一位驃騎大將軍,他跟隨太子征戰(zhàn)北周,自有其特殊的聯(lián)絡(luò)方式?!?/br> 賀堇宸聞言頗為氣惱的凝眉:“這卓烽還真是個臭石頭!” 起事前,他費了不少心思拉攏都被拒之,發(fā)兵時,這人便帶著手下那幫蠻子毀了他不少人,還差點就讓他闖進了皇宮。 好在他請了不少能人異士,加之這些年辛苦培養(yǎng)的死士才將卓烽攔在宮門外! 也因此,折了他好些人。 再加上錦衣衛(wèi)與那幫禁軍,足足毀了他上萬死士! 他也沒想到,中了藥的錦衣衛(wèi)禁軍,反撲起來還會如此駭人。 “城門已經(jīng)嚴(yán)防死守,就算太子回京,也不可能進得來。” 趙貴妃道。 城防司那幫蠢貨到現(xiàn)在不都還被攔在城門外么。 “娘娘所言極是,但避免節(jié)外生枝,還是先尋到玉璽為上?!?/br> 秦安頷首,一派的儒雅老成。 這話倒是說到了母子心坎上,趙貴妃氣惱的甩了甩華袖:“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差沒有掘地三尺,真不知這老東西到底把玉璽放在了何處!” 秦安低眉思索了半晌,突然道。 “事發(fā)之日,進宮的人可都還在皇宮?!?/br> 他們這幾日已經(jīng)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御書房,玉坤宮已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了不下十次,按理說,這般搜查不可能還有遺漏,除非... 除非玉璽已經(jīng)不在宮中! 趙貴妃與賀堇宸都不是笨的,聽秦安這般一提,當(dāng)下便都聯(lián)想到了此處。 賀堇宸道:“當(dāng)日休沐,并無朝臣進宮?!?/br> 說完,二人便將目光落到了趙貴妃身上。 無朝臣進宮,那么女眷呢。 趙貴妃微微一怔,思索半晌才道:“當(dāng)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并未有女眷入宮,不過...” “不過中宮我便不知了。” 提及皇后,趙貴妃的語氣便冷了下來。 若是平日她或許還有空把心思放在玉坤宮上,可那日已在密謀大事,她哪會去關(guān)心皇后召了哪個女眷入宮。 “宮中每日進出者都會記錄在冊,去一查便知。” 二皇子沉著臉道。 若玉璽當(dāng)真已經(jīng)被偷偷送出了宮,那尋起來可真是大海撈針! 想到此,幾人臉上都不好看,趙貴妃忙讓宮人去拿了冊子回來。 宮人很快去而復(fù)返,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名冊,皆是記錄每日進出宮者的身份,時間與因何進宮。 因二皇子五日前起事,隨后便封閉宮門,冊子上的記錄便也斷在那一日。 一行字清晰的闖入眾人視線。 蘇尚書府,嫡二小姐蘇梓蕓,得皇后娘娘召見,于巳時五刻入宮。 這是最后一行字,后面并無出宮記錄。 “封閉城門時剛過巳時。” 賀堇宸咬牙切齒,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以一般貴女的腳程,得要兩刻才能到玉坤宮,就算皇后沒有多留,光走一個來回就得四刻,所以蘇梓蕓根本不可能出的了宮。 可他們幾次搜查玉坤宮,都未見到過什么蘇二小姐! 排除漏記的可能,只有一個可能! 蘇梓蕓從其他出口出了宮。 若是如此,皇后娘娘為何不在危急關(guān)頭借此密道出宮避難,而蘇梓蕓不過一介貴女,還是尚書府嫡女,他們沒有理由動她,惹來朝臣非議。 可她偏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們當(dāng)時因怕天子反擊,是以迅雷不及而之勢將天子困住的,所以在這之前,天子絕無可能先知的將玉璽藏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亦讓人圍住了玉坤宮,斷了皇后去御書房取玉璽的可能。 他們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御書房,但玉璽還是不見了! “莫非,當(dāng)日玉璽并不在御書房...” 賀堇宸突然道。 趙貴妃一愣,隨后握緊雙拳,咬牙道:“當(dāng)日皇上是從玉坤宮過來的。” “所以,玉璽很有可能當(dāng)時就在玉坤宮,皇后發(fā)現(xiàn)宮門被堵,便讓蘇梓蕓攜玉璽從玉坤宮密道而出,皇后不走,就是為了掩護蘇梓蕓成功將玉璽送出!” 賀堇宸面色鐵青的道。 秦安深吸了一口氣:“若真如此,按照時辰來算,玉璽怕早已出了城!” 他們是在封閉宮門后的半個時辰才封鎖的城門,若是密道離宮門近,再快馬加鞭,半個時辰足矣出城! 玉璽若是出了城,去往何處幾人心知肚明。 “去玉坤宮!” 趙貴妃氣的胸口發(fā)悶,若玉璽到了太子手里,就算他們掌控了京城,那也是亂臣賊子! 且手持玉璽可輕易調(diào)動臨界幾處城池的兵馬,再加上那幾個老臣煽風(fēng)點火,他們可真的就是四面楚歌了! 現(xiàn)在只盼他們的推斷是錯誤的! 第106章 玉坤宮內(nèi),皇…… 玉坤宮內(nèi), 皇后娘娘端坐于大殿主位,宋橋云眠分別立在兩側(cè), 林嬤嬤則緊挨在皇后身側(cè)。 除此之外,玉坤宮所有的宮人都被困在側(cè)殿。 見趙貴妃再次來勢洶洶,皇后唇角隱去一抹淡笑。 到底還是發(fā)現(xiàn)了,只可惜太晚了。 已過五日,以蘇二小姐的聰慧,不可能讓他們尋得到蹤跡。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