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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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了魚白,臧山才幽幽轉醒,他恍惚覺得有人影晃動,可待定睛看去時床邊空無一人。 門邊一閃而逝的黑紅裙角,將他剛要出口的詢問堵了回去。 南慶以黑為尊,當今能穿這種顏色衣裙的只有三位,皇后,太子妃,三公主。 剛剛離開的是誰不言而喻。 臧山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矮凳,他起身伸手去觸摸,是熱的。 明明只是溫熱,臧山卻覺得手指guntang。 她何時來的,在這里坐了多久。 她一向沒耐心,且從不委屈自己,應該沒有在這個又小又硬的矮凳上坐多久吧。 “大人,您醒了?!?/br> 不多時,在臧山屋里伺候的小太監(jiān)阿南端著熱水走了進來,一邊捏帕子,一邊念叨:“大人可把小的嚇壞了,還好這毒解了,要不然……” 阿南的話戛然而止,偷偷瞥了眼臧山,旋即轉了話鋒:“大人您感覺如何?!?/br> 小太監(jiān)是早先太子吩咐放到臧山屋里伺候的,原本是個宮女,臧山死活不肯要,太子便讓宋嶠點了個小太監(jiān)過去。 這一呆就是好些年。 臧山不愛麻煩人,能自己做的絕不使喚阿南,偏阿南又是個活躍勤快的,一來二去二人倒也相處的極好,有了幾分情誼。 臧山接過阿南遞來的帕子,道:“要不然什么?!?/br> 阿南緊緊閉上嘴。 臧山凈了臉見他還沒吭聲,沒好氣的將帕子扔過去:“說?!?/br> 阿南熟練的接住帕子,癟癟嘴:“三公主不讓說?!?/br> 臧山一怔,而后頗為無奈的指了指一旁的刀:“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br> 小太監(jiān)眼睛一瞇,這才笑道:“小的惜命,要不是臧大人這般威逼,小的可不敢說?!?/br> 臧山冷嗤了聲,偏頭時不經意瞥見外頭熟悉的裙角,他微微一愣,剛要出聲阻止,阿南已經噼里啪啦一氣呵成。 “大人中毒后三公主急得紅了眼,在這里守了大人一個晚上,瞧見大人醒了三公主才離開,還命令小的不許告訴大人?!?/br> “咳……咳咳……” 說到興起,阿南完全忽略了臧山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唉,三公主上次過來給大人刮了胡渣子也不讓小的告訴大人,這明明就是關心大人,為什么不讓說呢,大人您也是,明明醒了還偏要裝睡?!?/br> 臧山咳嗽聲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微微扶額。 阿南這才后知后覺道:“大人您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嗎?!?/br> “閉嘴!”臧山瞪他。 阿南:“?” 不待阿南反應過來,便聽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宮陽奉陰違?!?/br> 阿南身子一僵,瞪大雙眼,破有種死不瞑目之感。 他望著臧山欲哭無淚,大人你要害死我。 臧山扯了扯唇角。 要死也是他先死。 阿南許是被嚇的腦子轉不過彎,只見他轉身砰的一聲跪下,哭天搶地道:“三公主,是大人把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威脅奴才,奴才才說的。” 臧山:“……” 他偏過頭不忍直視,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小太監(jiān),怎么突然就傻成這樣。 賀北妱看向遠遠掛著的刀,默不作聲。 沒聽到動靜,阿南偷偷抬頭,隨著公主的目光瞥向那把安安靜靜的刀,然后苦著一張臉,現在把脖子送過去還來得及么。 “三公主?!?/br> 臧山起身,恭敬的朝賀北妱行禮,因動作太大拉扯到肩上的傷,他微微蹙了蹙眉。 賀北妱瞥了眼他的肩膀,語氣有些不耐:“恢復的這么快,能拔刀了?” 臧山垂首,正欲開口卻瞥到了矮凳下的一樣東西,他身子一僵,想到公主進來時快速在屋子里掃過的眼神,當即就明白公主為何去而復返。 那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許多種念頭,最后,是私心占了上風。 他咬咬唇,捂著肩膀悶哼了聲,身子也跟著顫了顫。 賀北妱蹙眉,抬頭盯著他沒再繼續(xù)搜尋。 阿南也是個機靈的,趕緊道:“哎呀,大人可是傷處疼了,這還沒來得及換藥呢,奴才覺著還是得請個太醫(yī)來瞧瞧才好?!?/br> 臧山垂著的手緊握成拳,垂首似在強忍著什么。 賀北妱下意識向前一步,卻又很快收回腳,須臾后冷聲道:“本宮去請?zhí)t(yī),一碼歸一碼,傷好了自己來請罪。” 臧山心神微松,應下:“是?!?/br> 阿南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公主盯著他道:“他的賬算在你身上。” 阿南沒聽明白,疑惑的眨了眨眼,卻又聽臧山應了聲:“是?!?/br> 賀北妱冷哼了聲便離開了,阿南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三公主可是要大人把小的陽奉陰違這罪一并包攬了?!?/br> 臧山沒理他,他半蹲下在矮凳下面將那東西撿起來捏在手心。 阿南偏頭瞥了眼:“大人撿的什么呢?!?/br> 臧山飛快的將東西放進被子里,道:“沒什么,你出去吧。” 阿南:“……” 小太監(jiān)瞥了眼被子,癟癟嘴。 大人有秘密。 “對了大人,你剛剛是裝的吧,就是為了讓三公主心疼不再計較對不對,小的配合的不錯吧?!?/br> 臧山一怔:“……” “你看出來了?!?/br> 阿南起身理了理膝蓋的皺褶,道:“當然能看出來了,大人最能忍痛,上次那么重傷都沒吭一聲,這次就一處傷怎么可能呼痛?!?/br> 臧山眼神微凝,阿南看出來了,那她…… “大人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有點像恃寵而驕?!?/br> 臧山抬頭看著阿南:“……” 阿南嘿嘿一笑,飛快的往外溜,邊溜還邊道。 “大人您仔細琢磨琢磨,您這不就是仗著三公主的寵愛,才敢用苦rou計么,嘿嘿……有點那個意思了?!?/br> 臧山咬咬牙,小兔崽子! 他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小太監(jiān)扔了過去,小太監(jiān)回頭眼疾手快的接在手里,討好的拍了拍放在門邊的凳子上。 臨出門時還嘴欠的加了句:“大人您知道小的說的有點什么意思吧,就是爭寵的意思?!?/br> 臧山氣的眉心直跳,但‘爭寵’和‘恃寵而驕’幾個字卻在他腦海里來回蕩漾,不知怎地,侍衛(wèi)的耳尖泛起了一陣紅暈。 過了許久,他才平復心中那股悸動,可唇邊的弧度卻并沒有完全壓下去。 他伸手從被子里取出剛剛撿到的東西,是一個青色的荷包,上面用金線歪歪扭扭繡了兩個字。 平安。 臧山小心翼翼的將荷包捧在手心仔細查看,然后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找到了兩個小小的字,是他的名字。 果然是她繡給他的。 侍衛(wèi)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當看見它的那一瞬,他便明白她去而復返定是來找它的,按理,他應該當做沒看見,然后無意間引導她發(fā)現它,將它帶走。 可他卻不愿。 那兩個很不平整的字,明顯是她親手繡的,所以,他生了私心。 就當留個念想也是極好的。 可是,連阿南都看出來他是裝的,她那么聰明,會不會也看出來了。 第77章 永安城 唐嬌嬌醒來時, 身邊是一如既往的冰涼。 因安魂的藥性,她每日亥時三刻入睡, 午時醒來,而賀北城辰時便會起身,所以她一睜眼就見到他的情況少之又少。 “殿下,您醒了?!?/br> 如宛聽得里頭的動靜上前打簾,見唐嬌嬌坐起身才道:“殿下可是昨夜睡太晚了?” 唐嬌嬌望著她,不解其意。 如宛道:“殿下今日起的比往日要晚些?!?/br> 唐嬌嬌一怔, 要晚些? “什么時辰了?!?/br> 如宛:“午時四刻了?!?/br> 唐嬌嬌凝眉,短暫靜默片刻后才下床。 又晚了半個時辰。 她并不是一開始就要睡到午時,而是每年沉睡的時間都在延長,從最初的辰時已經到如今的午時四刻了。 師父說過, 若一直無法脫離安魂, 到最后, 會讓人徹底陷入沉睡,再也無法醒來。 至于多久是最長的期限, 師父并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