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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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娶太子妃,那么側(cè)妃便是最好的。 第15章 與孤的側(cè)妃議 絲樂驟停,寂靜無聲,賀北城的話清晰的傳入了百花池每一個人耳中。 他們自認(rèn)聽懂了太子口中的每一個字,卻又覺得不解其意。 亦或者說不想明白。 側(cè)妃! 怎么能是側(cè)妃! 太子殿下帶回一位姑娘入主梨苑,這事已經(jīng)眾所周知,今兒一早甚至為了那姑娘罰了三公主一月的禁足。 能得殿下這般上心,位分定然不會低。 可他們以為最多不過良娣,卻沒想到竟是側(cè)妃。 整個百花池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尤其是諸位貴女,面色僵硬,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 側(cè)妃的位置只有兩個,太子殿下卻要將其中之一給那來路不明的女子! 如此一來,就算她們能入東宮,也多半是要被那女子死死壓著。 京城貴女向來傲氣,如何能接受一個毫無身份的女子壓在她們頭上,是以,臉色都難看至極。 秦霜婷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但那快要嵌入rou里的指尖代表著她此刻的憤恨。 還未大婚便先迎側(cè)妃,這是在打太子妃的臉! 而她是必定要成為太子妃的,所以,殿下今日這一出便等同于打她的臉。 且天子賜婚的側(cè)妃,就連日后的太子妃也不能隨意動她! 秦霜婷微微閉上眼,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心中那一團(tuán)郁氣壓下。 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女子,不值得她這般憤怒記恨。 宋玉瑤咬著唇,眼里隱隱有了水潤,這些年太子表哥從未多看她一眼,她以為是太子表哥還掛念著那人,而佳人已逝,她覺得只要她堅持不放棄,太子表哥一定會喜歡她。 可沒曾想,表哥當(dāng)真動了心,但那女子不是她。 諸多貴女中唯一很平靜的便是蘇梓蕓,她始終安靜的坐著,泰然自若,好似周圍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東宮幾位昭訓(xùn)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低著頭,不敢表現(xiàn)出絲毫不滿。 殿下親自請旨,且是側(cè)妃,她們再如何不甘也無能為力。 皇帝也是愣了好半晌,才低聲念了句:“側(cè)妃?!?/br> 眾人屏氣凝神,等著天子的旨意。 雖然他們并不愿意聽到那個答案,但所有人心里門兒清,陛下不會駁了太子。 且不說此次收復(fù)北周的功勞,就光一個東宮二字,陛下便是要偏愛的。 更何況太子多年不近女色,冷心冷情,今朝卻主動請封,陛下高興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拒絕。 果然,只聽皇帝笑了幾聲,欣慰道:“既是太子親自請旨,想來那姑娘定有過人之處,朕該當(dāng)成全?!?/br> 這便是應(yīng)了。 賀北城恭敬跪下:“謝父皇?!?/br> 與此同時,所有人起身朝太子拜下:“恭賀太子殿下?!?/br> 南慶乃君王制,律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不得沖撞皇家。 不論是生辰宴,葬禮,亦或是大婚。 是以,這場慶功宴,已有太子請旨賜婚,之后便不能有人再請?zhí)熳淤n婚,否則,便視為對太子不敬。 王玄低下頭,不敢再有半分動作。 宴會一直持續(xù)到夜半,帝后離席。 賀北城眼里已是微醺,起身時還搖搖晃晃,宋嶠忙上前將人扶住:“殿下,咱回宮吧?!?/br> 他比誰都清楚,殿下醉了。 殿下醉了,與平日里是不一樣的。 若不是顧及著帝后未離席,他早就要將殿下帶回東宮了。 賀北城眼尾泛紅,輕輕嗯了聲,剛走兩步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江澈的亭子。 果然,人滿為患。 太子揉了揉眉心,這兔崽子是不知道他如今是塊受人爭搶的香餑餑么,竟還敢喝醉! “去讓卓烽送江澈回……” 太子說到一半便頓住。 宴席上沒了帝后,眾官員便肆無忌憚,卓烽的亭子里如今亦是圍滿了人。 賀北城:…… 嗯……卓烽也是塊香餑餑。 略加思索,賀北城折身走向二人的亭子。 宋嶠一驚:“殿下!” 賀北城瞪他:“別吵!” 宋嶠:…… 宋嶠望了眼臧山,二人默契的交換了眼神。 若殿下等會兒要做什么不對勁的事,臧山便立刻將人抗走。 反正殿下醒來會不記得的,且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同為驃騎大將軍,卓烽江澈的亭子自然是挨著。 眾人見太子親臨,忙起身恭迎。 而太子立在中央,哪邊也沒進(jìn)。 賀北城看了眼卓烽,再看向江澈,無一例外收到了求救信號。 太子輕嗤:“蠢貨?!?/br> 眾人:…… 他們幻聽了? 矜貴無雙,清冷如仙的太子殿下在罵人? 宋嶠臧山低頭裝死。 “江澈?!?/br> 江澈醉意散了大半,恭敬行禮:“殿下?!?/br> “孤記得,你說你建功立業(yè)后,要另立府邸?” 眾人大驚:?! 什么另立府邸,江大將軍不是江府的嫡長子么,江老太太與江大人尚在,他怎能另立府??! 眾人下意識看向江灃,果然見后者一臉驚愕無措。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江澈身上。 少年面上帶著酒后的紅潤,眼里卻并無半點迷茫,只見他從桌后繞到亭子前面,跪在太子面前,堅定道:“確有此事?!?/br> 眾人再次震驚。 半晌無話。 長輩尚在,另立府邸是為不孝。 而南慶最重孝道。 若不是太子殿下在,只怕什么樣刺耳的言語都要往這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身上招呼了。 “嗯,孤準(zhǔn)了?!?/br> 賀北城道,還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眾朝臣再次驚愕,而后陷入沉思,太子立于云端,矜貴疏離,從不多管閑事,雖說江澈屬太子麾下左膀右臂,但太子也沒道理去干涉屬下的家事。 在場的都是些人精兒,當(dāng)下便猜到此事怕有隱情,看江灃的眼神便不對勁了。 江灃再也忍不住,砰的跪在賀北城面前:“殿下,請殿下收回成命!” 賀北城看他一眼便偏過頭,嫌棄的皺眉,問江澈:“這老頭是誰?!?/br> 長得真丑。 江灃:…… 他未到四十,如何就成老頭了? 眾臣亦是詫異,今兒的殿下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樣。 但沒人敢說話,紛紛低著頭裝鵪鶉。 江澈:“回殿下,這是屬下生父,江大人。” 眾臣再次嘩然。 生父,江大人? 連一句父親都沒喚,這……果然有隱情! 江灃身子一僵,顫著聲音道:“澈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