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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161節(jié)

第161節(jié)

    皇帝的聲音素來低沉,但聽在裴元歌耳中,卻猶如鐵錘一般,讓她的心微微抽緊?;实圻@樣問的用意究竟是……。裴元歌稍加思索,便道:“啟稟皇上,或許是因為廢后的時候,葉氏有人對小女懷有恨意,而今日小女父親的行為,更讓葉氏耿耿于懷。但是,太后對小女還算寵信,所以葉氏的人為了除掉小女,便借賽馬時九殿下相救想要的事情做文章,好讓太后對小女產(chǎn)生嫌隙。”

    她故意輕描淡寫地略過宇泓墨,免得被皇帝看出端倪。

    “泓墨素來任性,連朕難以管束,居然會協(xié)助你演戲,這倒是讓朕有些驚訝了。”皇帝緩緩地道,似乎在說笑,又似乎另有深意。

    裴元歌心中一突,竭力保持表情不變。

    “賽馬時,小女過于逞強,以至于身陷險境,多虧九殿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原本,小女不該再驚擾九殿下,只是在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栽贓污蔑下,就連太后娘娘似乎也起了疑心,小女雖然也能夠自己辯白,但是空口白牙地說九殿下處于救人的善意,或者說九殿下救小女另有圖謀,太后娘娘終究還是會心存疑慮,無法釋懷,但是若是從九殿下嘴里說出,被張嬤嬤聽到,那就截然相反。小女也是姑且一試,求到了九殿下跟前,沒想到九殿下居然會答應(yīng)?;蛟S是因為九殿下?lián)?,太后若是對小女起了疑心,或許會對皇上有所不利,所以才愿意幫忙的吧!”

    先講述了自己求泓墨幫忙的原因,又將泓墨愿意幫忙的緣由鎖定在皇帝身上,并不涉及其他。

    “裴元歌,你很聰明。的確,那些話讓泓墨來說,母后會更容易相信?!被实埸c點頭,緩緩地道。眼前的少女,總能給他一種意料之外的驚喜,以及驚訝,秋獵賽馬時,她的那份血性和拼搏如是,眼下這種對太后心里的猜度和把握亦如是……。

    究竟經(jīng)過了什么樣的事情,才能夠磨礪出裴元歌這般的機敏練達?

    但是,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看透世情的人,或許會有她的這份機敏練達,但同時也被現(xiàn)實磨去了心中最初的悸動,因為對事情的得失,人心的猜疑看得太清楚,所以見機不妙便不會強求,因而變得越來越圓滑冷酷,只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決定,從不冒險,更不置諸險地。但為什么,裴元歌卻能夠在經(jīng)歷那些事情后,仍然保有著賽馬時所流露出的那股血性、倔強,以及拼搏?明知實力懸殊,事不可違,卻還寧愿堵上性命去求得那渺茫的機會?

    這種看似魯莽的倔強和血性,甚至比她的機敏聰慧更能夠打動皇帝的心。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冷酷無情,所以反而會更羨慕和喜歡這種難得的激情吧?因為那正是他所沒有的!皇帝有些恍惚地想著,又慢慢地回過神來,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道:“這么說,那只是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污蔑栽贓,想要借此離間你和太后的關(guān)系了?”

    他所謂的“那”,指的顯然是裴元歌和宇泓墨的私情。

    裴元歌心猛地一頓,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瞬間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年頭。

    她清楚地知道父親對她的疼愛,只要是她心之所向,即使有所為難,父親到最后還是會成全她。所以,在裴府祠堂,當父親問及宇泓墨和她的關(guān)系時,裴元歌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真相,因為她相信父親。可是,皇帝卻不同……。盡管說,裴元歌隱約感覺到,皇帝對她的另眼相看,或許并無任何曖昧,但是泓墨是皇子,她的身份又如此敏感,很難說皇帝知道她和泓墨的事情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但是,若她否認,等到扳倒太后之后,泓墨終究還是要向皇帝請旨賜婚,到時候皇帝自然會察覺到她在欺騙他……。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其實很脆弱,一個謊言就能將所有擊碎。

    到時候,依然會牽連到泓墨。

    或許是因為愛重,所以裴元歌絲毫也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泓墨,那么,到底要如何回答,才能夠跳出這樣兩難的境地呢?

    正文 211章 疑神疑鬼,太后癲狂

    “回皇上的話,小女曾經(jīng)兩度被退親,雖然說根源并非小女的過錯,但身為女子,名聲難免有所損傷。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定是看準了這點,所以才拿這種事情做文章,故意污蔑小女?!敝来鹪挷荒芴t,否則就等于承認了她和泓墨之間有關(guān)系,裴元歌腦海中瞬間閃過千萬個念頭,千萬種顧慮,但回答得卻很及時。

    這話乍一聽似乎是說她和宇泓墨并無關(guān)系,只是葉氏借題發(fā)揮,故意污蔑她的清譽。

    但實際上卻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的焦點。

    皇帝問的是,她和宇泓墨之間的私情,只是葉氏為了除掉她而故意栽贓陷害,但卻并沒有點明,而只是用“那”含糊帶過。裴元歌就抓住了這個漏洞,偷梁換柱,將事情的重點變成葉氏說她和宇泓墨有私情是栽贓陷害。而這個也算是事實,因為葉氏的確不知道她和宇泓墨的事情,只是借著賽馬時宇泓墨救她的事情鬧事。

    雖然這種說法有投機取巧的嫌疑,但只要留一線余地,將來就有轉(zhuǎn)圜補救的機會。

    皇帝臉上似乎掠過一抹疑惑,隨即又沉淀下來,審視著裴元歌。那種貌似安靜實則銳利的眼神,仿佛能夠看透人心。裴元歌心頭暗自緊張,背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卻不敢有絲毫異狀,只是沉靜地保持著應(yīng)有的恭謹和禮儀。

    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轉(zhuǎn)開了話題:“母后最近待你如何?”

    “說到這里,小女也很奇怪?!甭牷实鄄辉倮^續(xù)方才的話題,裴元歌心中暗松一口氣,“按理說,小女父親最近在朝堂上幾次針對葉氏,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又這般詆毀小女,太后娘娘明顯也有些疑心,按理說,即便不至于發(fā)作,但也該對小女有些冷落猜疑,借以敲打。但奇怪的是,至少在明面上,太后娘娘待小女反而比從前更好。尤其這次小女入宮時,太后娘娘的神態(tài)很奇怪?!?/br>
    為了取信皇帝,在這些事情上,裴元歌絲毫也不加以隱瞞。

    “嗤——”皇帝發(fā)出一聲冷笑,許久才慢慢地道,“她自然要好好拉攏你,現(xiàn)在的你對她來說,可比從前更加有用!從前你不過是枚好用的棋子,現(xiàn)在卻可能是她救命的護符!”

    皇帝素來深沉難測,喜怒不形于色,即使震怒之時,也依然是保持著淡淡的面容,聲調(diào)微揚,之時周身都透漏出無形的壓力。但這次,他的臉上卻浮現(xiàn)起真切地譏諷之意,鮮明得讓裴元歌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救命的護身符……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顯然無意為她解惑,淡淡地道:“裴元歌,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他不緊不慢地說著,眼眸深處卻掠過一抹狠厲陰冷,當年的血債,他一筆筆地記著,在心底發(fā)誓,總有一天會讓太后連本帶利地償還,而現(xiàn)在,時機已經(jīng)慢慢成熟……多虧了裴元歌!

    深夜,夜色如墨。

    朦朧中,太后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見到景芫的時候。

    “妾身拜見母親!”那個芳華正盛,如同蓮花般清麗的女子走到她的面前,盈盈下拜,如玉的肌膚,璀璨的眼眸,沉穩(wěn)大氣,和旁邊年輕俊朗的少年珠聯(lián)璧合,登對得讓當時還只是太子妃的她覺得無比刺眼,卻不得不擺出笑意,柔聲道,“阿芫快起來!”

    記憶中的畫面如水般漾起層層漣漪,再清晰時,卻是另外一幅場景。

    已然是皇宮之中,她是尊貴無比的皇后,拉著侄女葉玉臻說話,親熱異常,而旁邊年輕得甚至還有些稚嫩的太子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玉臻,甚至在她留他用膳時,太子俊朗的眉眼浮起了一抹淡淡的赧意:“母親賜飯,孩兒本不該辭,只是阿芫懷有身孕,孕吐得厲害,孩兒實在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她好不好!”

    恭謹有禮的話語,卻讓太后心中的刺更加尖銳疼痛。

    隱隱約約的,太后知道這是夢境,所以她沒有像記憶中那樣擺足了慈母的架勢,關(guān)切地催促太子回去探視阿芫,而是來到阿芫的床榻前,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沖著床上那個女人死命地砍了下去,一劍又一劍,一劍又一劍,直到那個女人鮮血淋漓地躺在床上,美麗的臉上全是血痕,變得狼狽不堪,這才泄盡了怒氣,將寶劍仍在一邊,想要離開。

    而就在這時,床上那個滿身鮮血的尸體卻突然坐立起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太后被嚇了一跳,看著那雙手上的血不停地蔓延,一直蔓延到她的手臂,再到衣衫,最后化為火紅火紅的火焰,幾乎將她燃燒殆盡。那情形無比真實,就連疼痛都真實得讓太后難以忍受,頓時忘記了這是夢境。

    她拼命地掙扎呼喊,死命地甩手,想要擺脫阿芫的糾纏,卻不知道何時,那張臉不再鮮血滿面,而變得蓬頭垢面,滿臉的痘疹濃漿,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凄厲地嘶喊著:“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害我?”

    太后拼命地想要甩開她,嘶聲尖叫。

    “景芫,別來纏著哀家!”她大聲地喊道,滿臉憤恨,“要怪就怪你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憑什么占據(jù)太子妃的位置?平生占著太子的心?那個位置該是玉臻的,是我們?nèi)~氏的女子的,你不配,所以你就得死!死!死!你給我去死!別來纏著我!別來纏著我!”

    太后奮力嘶喊著,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沉寂的夜色中寂靜異常,告訴她一切不過是幻覺。太后這才微微地吁了口氣,察覺到自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意濕透了寢衣,在深秋的夜里寒冷刺骨,很是不舒服。太后正要張口叫張嬤嬤過來幫她換衣裳,卻看到紗帳外面隱約坐著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卻明顯不是張嬤嬤,頓時心中又是一驚。

    這時候那身影卻起身,走到窗前,透進來的月光照亮了那人的面容,依稀正是夢里那清麗如蓮花般的女子,只是璀璨的眼眸卻十分詭異地看著她,唇角微微彎起,透漏出無數(shù)的陰冷詭譎,仿若鬼魅。

    才剛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的太后,見到夢中的鬼魅竟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任憑她多鎮(zhèn)靜精明,都被駭?shù)萌昶咂侨チ艘话耄瑤缀趸柝蔬^去,再也忍耐不住,嘶聲尖叫起來:“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急切的呼喊聲,太后慢慢從混沌的意識中回過神來,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然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卻依然是景芫的容顏,太后駭然失色,猛地又驚叫起來,連連喊著:“走開!走開!別來纏著我!別來纏著我!”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旁邊一人忙抓住她的手,關(guān)切地問道,卻是張嬤嬤,“您醒一醒,這是裴四小姐!”

    裴四小姐?

    太后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裴元歌,再定神一看,眼前的人雖然與景芫容貌相似,但卻略帶著些稚氣,正是裴元歌。這才松了口氣,渾身如虛脫般,幾乎散了架。殿內(nèi)的情形慢慢映入了眼簾,窗戶外一片漆黑,殿內(nèi)燃著燭火,顯然仍是夜晚,太后又猛地察覺到不對,問道:“裴元歌你怎么會在哀家的寢殿?”

    平日里安寢后,都是張嬤嬤服侍她的,裴元歌并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聽到她咄咄的語氣,裴元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張嬤嬤代她解圍道:“太后娘娘,您忘了?今天晚上皇上過來探視您,跟您說了會兒話。等皇上離開后,您就將裴四小姐宣召過來,讓她陪著您。方才,因為有事奴婢出去了一趟,托裴四小姐照料您,結(jié)果突然聽到您的聲音,和裴四小姐慌亂叫人的聲音,急著進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您做了噩夢,被魘住了。不過,您這會兒已經(jīng)醒過來,也就沒什么了?!?/br>
    她當然知道,太后定然是做夢夢到了那個女人,才會在看到裴元歌時這般模樣。

    但當著眾人的面,張嬤嬤卻不能說出口,只能掩飾是太后做了噩夢。

    太后這才想起來,晚上皇帝過來,似有意似無意地說起了景芫的事情,讓她心神不安,這才在皇帝離開后就叫裴元歌過來。沒想到方才做了噩夢,竟是將這事忘記了。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只是做了個噩夢,太后的神色慢慢緩和,猛地又想起自己夢中的言語,心中不安,試探著道:“哀家在睡夢中說了些什么嗎?”

    裴元歌搖搖頭,道:“小女醒過來時,太后娘娘您就猛地坐起身來。小女看著您似乎除了冷汗,怕被風一吹著涼,所以起身去關(guān)窗戶,結(jié)果您卻突然大叫起來。小女嚇了一跳,急忙叫人進來,并沒有聽到您說夢話!”

    見她神色誠摯,不似作偽,如果說她真的聽到什么,應(yīng)該不會仍然這么鎮(zhèn)靜,總會有些許破綻漏出來,既然這樣平靜,顯然的確沒聽到什么。太后微微放心,但隨即又想起窗戶邊那個詭異的笑容,心中猛地一動,忍不住懷疑到,會不會是裴元歌故意嚇唬她?

    但轉(zhuǎn)念一想,太后又覺得沒道理,畢竟裴元歌絕無可能知道阿芫的事情,再說也沒必要嚇唬她。最重要的是,如果裴元歌是故意嚇唬她,應(yīng)該不會自己說出去關(guān)窗戶的事情……這么說起來,應(yīng)該是自己剛從夢中醒來,有些不清不楚的,驟然看到裴元歌,錯當成阿芫,才會出現(xiàn)錯覺吧?

    “哀家有些口渴了。”太后拍了拍裴元歌的手,聲音有些嘶啞。

    裴元歌會意,柔聲道:“小女去倒水來?!闭f著,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燙過的茶水壺,倒了杯水出來。

    太后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見裴元歌一舉一動級十分正常,并無異狀,終于徹底地放下心來。而就在這時,裴元歌卻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太后,忽然眉梢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詭譎莫測的笑容,陰冷森寒,與她方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才剛放下心的太后,見此又是一聲尖叫……

    正文 212 李明昊的把柄

    “泓墨,你聽過景芫這個名字嗎?”

    碧綠色的冬青掩映下,裴元歌一身淺紅衣裳,猶如流動的胭脂,婀娜多姿。前世的她在京城時混混沌沌,后來嫁去江南開始蛻變,但接觸的大多都是江南一帶的風土人情,因此對京城的人事頗為陌生。這次雖然無意中卷入皇室漩渦,但終究時日淺,對京城的高門大戶也不了解,因此,從太后的夢囈中聽到景芫這個名字后,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來問宇泓墨。“景芫?從來沒有聽到這個名字!”宇泓墨思索了許久,還是搖搖頭,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裴元歌微微皺眉,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京城是否曾經(jīng)有過姓景的外戚?”太后的夢囈中曾經(jīng)提到,那個叫景芫的女子曾是太子妃,還提到葉玉臻。葉玉臻是廢后的名諱,這么說起來,景芫應(yīng)該是皇帝做太子時的正妃。按理說,既然能夠得封太子妃,出身再怎么說也應(yīng)該不錯才是。何況,封了太子妃,而且當時又很得皇帝的心思,就算原本出身不高,家族也應(yīng)該因此而榮耀過一段時間,不可能默默無聞。“景?我想想看?!庇钽焖俚匾娔X海中所知道的妃嬪過了一遍,仍舊搖搖頭,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宮里還真的從來都沒有過姓景的妃嬪,就連宮女女官中也從來沒有姓景的,同音的也沒有。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景這個姓還是很少見的。怎么?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裴元歌沉吟不語。原本以為能從泓墨這里得到些許線索,沒想到居然連泓墨都不知道,那么,景家應(yīng)該不止不是顯貴,還頗為寒微,而且,這位前太子妃恐怕沒能榮寵多久就被太后害死,從此成為宮闈禁秘,從無人提起,否則,無論如何,泓墨都應(yīng)該有所知道才對……但這倒是符合了太后夢囈中所說的話——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這倒是奇怪了,皇帝身為先皇的獨子,就算是在被立為太子前娶親,也是皇子嫡孫,怎么他所娶的元妻的出身居然如此泯然眾人?“怎么?這個人很要緊嗎?”見裴元歌神色凝重,宇泓墨便道,“那我派人去幫你查一查!”“別去,這個人可能是宮闈禁秘,還是別犯這個忌諱,反正也沒什么要緊的,只是我一時有些好奇而已。”裴元歌忙搖搖頭,阻止宇泓墨這樣做。事到如今,她可以十成十地肯定,這個景芫,定然就是那個與她面容相似的女子,或許當初曾是皇帝的元妻,與皇帝十分恩愛,結(jié)果卻擋了太后和葉氏的路。為了給葉氏鋪路,讓葉氏能夠繼續(xù)在后宮之中風光,所以太后設(shè)計害死了她,然后讓皇帝娶了廢后葉玉臻?;蛟S太后當時自以為做得十分隱秘,無人知曉,但實際上,皇帝卻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隱忍不發(fā)。這也就能夠解釋,皇帝和太后看到她的容貌時,為什么會那么震動!或許也能夠解釋,太后為什么定要利用她?;实凼谝馑侔缇败镜墓砘牦@嚇太后,以他的精明,應(yīng)該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她可能會知道些許內(nèi)情,應(yīng)該就等于默許了這種情況。但是,如果被皇帝察覺到泓墨的人在暗中調(diào)查景芫的事情,很難說會不會觸到皇帝的逆鱗,畢竟這件事應(yīng)該是皇帝的私隱?;首硬樘交实鄣乃诫[,自古以來就是大忌,沒有必要讓泓墨為她的一時好奇沾染這樣的嫌疑。

    宇泓墨當然知道,宮里有許多秘密是不能查探,不能知曉的,否則就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既然這件事跟元歌并無關(guān)系,那他也沒必要去打探。

    何況,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煩憂。

    “怎么了?你的神色看起來很凝重,出什么事了?”暫時甩開關(guān)于景芫的思緒,裴元歌頓時察覺到宇泓墨眉宇的沉凝,不若往日輕松恣肆,似乎有心事的模樣,便忍不住問道。

    宇泓墨猶豫了下,還是道:“最近朝堂的事情有些古怪?!?/br>
    “怎么古怪了?”裴元歌倒是立刻敏銳起來,她深知,后宮之中的事情,其實是與前朝息息相關(guān)的,她置身后宮漩渦,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就能多一分的思量。

    也是出于這個考量,宇泓墨才在猶豫后將告訴元歌:“最近朝堂事端頻頻,裴尚書跟葉氏突然矛盾尖銳,你必然是知道的,我就不多了。除此之外,棘陽州送來急報,說荊國在秦陽關(guān)又有所動作,打著為他們?nèi)首雍痛蠼y(tǒng)領(lǐng)趙華軒報仇的旗號,意圖侵犯我大夏邊境。這件事父皇必然要指派將領(lǐng)到秦陽關(guān),率兵與荊國為戰(zhàn)?!闭f到這里,他的眉宇忽然緊蹙,透漏出幾分深思。

    “怎么?棘陽州的事情有什么蹊蹺不成?”裴元歌立刻察覺到他的異狀。

    宇泓墨靠在旁邊高大的喬木上,雙手抱肩,神色沉穩(wěn)凝重,與慣常流露在外的飛揚跳脫絲毫也不相類:“但愿是我多疑。不過,上次荊國借議和之名,想要行刺父皇和我,卻被父皇反算,命我去刺殺荊國三皇子和趙華軒。這兩個人是荊國軍政最要緊的兩個人物,他們一死,荊國軍政必亂,而且聽說荊國本身就有內(nèi)患,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重整旗鼓,要進犯我大夏邊境才對。要知道,棘陽州可是五皇兄的勢力范圍?!?/br>
    之前轟動一時的玉之彥一案,便是因棘陽州而起,裴元歌當時為了給父親出主意,倒是了解過棘陽州的情形,也略有所知。

    “你的意思是……?!迸嵩璩烈髦?,“這個消息可能是假的?”

    宇泓墨原本已經(jīng)不敢輕視裴元歌在政治上的敏銳,沒想到她卻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機敏,觸類旁通。他不過略提了一句,元歌居然就猜出了她的心意,這倒是讓宇泓墨十分驚訝。若說女子擅長宅斗宮斗,或許是天性聰穎,再加上成長環(huán)境磨練出來的,但能夠?qū)φ氯绱嗣翡J,這卻……

    不是冰雪聰慧四個字就能解釋的……對官場沒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會立刻想到這上面來。

    看起來,裴尚書對元歌的確花費了很多心思……難不成說,之前玉之彥的案子,真是元歌給裴尚書出的主意?宇泓墨越想越覺得可疑,那種禍水東引,裝傻充愣的本事,跟上次假李樹杰騙婚案還真的很像……

    裴元歌在前世,為了將萬府的生意打理起來,沒少跟官府打交道,雖然說她是刑部尚書之女,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縣官不如現(xiàn)管,在這個過程中接觸到了許多官場上的內(nèi)幕,尤其是那些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作風,更是清楚,因此宇泓墨提到宇泓哲,再說起荊國進犯的蹊蹺,便被裴元歌猜到他的心思。

    “棘陽州為什么要這么做?”裴元歌思索著,忽然揚眉,“難道說是為了軍權(quán)?因為李明昊?”

    軍權(quán),李明昊。

    能夠?qū)⑦@兩個名詞聯(lián)系起來,足見元歌已經(jīng)想通透其中的關(guān)竅。宇泓墨再不懷疑,當初玉之彥案定然是元歌的手筆。想到當時他和元歌幾乎沒有交集,可是在玉之彥案上,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起,所謂的心有靈犀也不過如此!想到這里,便覺得心里有幾分甜滋滋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幾許笑意,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說到這個李明昊,也讓我覺得很古怪。”

    “有什么古怪?”聽到李明昊這個名字,裴元歌不禁皺了皺眉頭。

    “從秋獵上的事情來看,我覺得李明昊應(yīng)該是投向了皇祖母和葉氏那邊,但奇怪的是,父皇對這個李明昊居然十分寵信!”說到這里,宇泓墨的聲音里又染上了幾分沉重,“李明昊奪得文武狀元,卻并沒有進翰林院供職,顯然是要走武將的路子。按照大夏王朝的規(guī)矩,武舉前三名應(yīng)該是掛三等侍衛(wèi)的差事,其余等人要么掛個虛職,要么就是在城防和駐軍里領(lǐng)個小差事。李明昊原本也是三等侍衛(wèi),可是,他在秋獵時對我這個皇子步步緊逼,又挑釁所有秋獵官員,最后又丟了那么大的顏面,可是,父皇卻并沒有疏遠他,相反,因為他救駕有功,事后又擒得逃走的刺客,居然從三等侍衛(wèi)一躍成為一等侍衛(wèi),升遷之快,令人咋舌!”

    大夏王朝的升遷都有一定的慣例,除卻閣老外,正常情況下文官武職皆是三年一考,按考績升遷。

    而李明昊奪得文武狀元不過兩三月,便從三等侍衛(wèi)升到一等侍衛(wèi),也就是從正五品升遷到了正二品。十七歲初入宦海便如此風光,不能不令人側(cè)目。而最重要的是,眾所周知,一等侍衛(wèi)是跳職到邊疆領(lǐng)軍的最佳跳板,初到軍中至少就是偏牙將甚至副將軍,積累軍功,加官進爵都指日可待。

    當初壽昌伯府多方奔走,才為傅君盛謀得三等侍衛(wèi)的差事,可見這個差事的優(yōu)渥難得。

    “元歌,你可知道,軍界中一直都有冒領(lǐng)軍功的現(xiàn)象?”宇泓墨繼續(xù)道,“冒領(lǐng)軍功有兩種情形,一種是高級將領(lǐng)冒領(lǐng)低級將領(lǐng)的軍功,這在軍界十分普遍,不過,裴尚書是個例外,他為人厚道耿直,從來不吝惜為底下人請功,所以很多將領(lǐng)都很感激敬重他,這一點,我也很佩服他;至于第二種,就是虛報戰(zhàn)事,虛報戰(zhàn)功。棘陽州素來是五皇兄和葉氏的地界,盤根錯節(jié),難以撼動,以至于連父皇暫時都不愿意去動那里。如果棘陽州上下一體聯(lián)合,虛報戰(zhàn)事的話,只怕很難查出端倪?!?/br>
    現(xiàn)如今李明昊正是一等侍衛(wèi),伴駕左右,如果這時候出現(xiàn)戰(zhàn)事,李明昊再來個自動請纓,以皇帝對李明昊的寵信,說不定就會讓他領(lǐng)兵打仗,屆時便能掌控兵權(quán)。如果說李明昊真的投向葉氏,在葉氏的安排下,立下赫赫戰(zhàn)功,必然更討皇帝歡心,回京后接管禁衛(wèi)軍或者駐軍之類便順理成章,葉氏便能借李明昊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兵權(quán)。

    雖然說現(xiàn)如今皇后被廢,加上近段時間的事端,葉氏聲勢大減,但如果能夠掌握兵權(quán)的話,情形就不同了。

    “我總覺得,李明昊似乎投向葉氏,而父皇那么精明多疑的人,不可能心中沒有懷疑。畢竟,李明昊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武藝高超,又無所派系,正好能夠填補葉氏的空白,明顯是葉氏拉攏的最佳對象,父皇不可能想不到這點,怎么會對這個李明昊如此寵信,絲毫不加以防備呢?”對于這點,宇泓墨百思不得其解。

    裴元歌聞言,也覺得奇怪。

    秋獵賽馬時,李明昊曾經(jīng)親口承認,他已經(jīng)投向了太后和葉氏,應(yīng)該是真的。而皇上對葉氏素來忌憚,現(xiàn)在又加上景芫的舊賬,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視葉氏拿到兵權(quán)……。雖然說李明昊和葉氏之間的牽扯并不明顯,但皇帝在萱暉宮中都安插的有人,如果說他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葉氏和李明昊之間異常,那絕不可能。

    但如果說皇帝有所察覺,又怎么可能這樣深信李明昊,如此大力提拔呢?

    “會不會皇上真的很看重李明昊,所以想要拉攏這個人才,如此大力提拔,是為了讓他不要被葉氏拉攏過去呢?”裴元歌思索著道,“畢竟,皇上才是君王,才是真正能夠決定官員升貶榮辱的人。皇上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李明昊認清楚這點,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夠依靠的人。也許皇上就是故意營造這樣的情形,如果說皇上對李明昊如此寵信,超乎常理地提拔,即使葉氏原本已經(jīng)拉攏到李明昊,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會產(chǎn)生懷疑吧?懷疑李明昊是不是已經(jīng)投向了皇上,只要疑心一起,李明昊和葉氏就可能越來越離心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