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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154節(jié)

第154節(jié)

    這番作態(tài)欲蓋彌彰,倒更像是說話語中有什么機(jī)鋒,溫逸蘭這樁婚事有什么蹊蹺似的。

    溫逸蘭很是厭倦她這中故作可憐的伎倆,只是想著今天畢竟是她添妝的日子,不欲多生事端,正要遮掩過去,卻聽得門邊忽然想起一道輕柔細(xì)潤如洞簫般的聲音:“喲,這是怎么了?就算要哭嫁,也是明兒的事,這要哭嫁的新娘子也是溫jiejie,怎么溫三小姐這會兒先眼淚汪汪起來了?”

    卻見來人容貌清麗若出水芙蓉,眉眼生輝,正是裴元歌。

    這番打趣的話倒是引起眾人都笑了起來,將方才那股詭譎的氣氛沖淡了許多,溫夫人頓時(shí)松了口氣。要是擠兌人,她口齒也算伶俐,但今天畢竟是蘭兒添妝的日子,不能吵鬧責(zé)罰,給蘭兒添了晦氣,因此這種微妙的氛圍,素來不是她擅長的,因此眼見元歌和舒雪玉到來,心中十分寬慰,忙笑著道:“雪玉,元歌,你們來了!”

    最近裴元歌雖然聲名遠(yuǎn)揚(yáng),但長時(shí)間在宮中,極少在京城貴婦名媛的宴會上露臉,因此倒有一大半的人都不認(rèn)得她,見她清麗絕俗卻又面生,正猜測著是誰家的女兒,聽了溫夫人的話,才知道竟是極得太后和皇上青眼的那位裴四小姐,一時(shí)間贊嘆聲不絕。

    看到裴元歌,溫逸靜頓時(shí)露出幾分怯意。

    她在裴元歌手上吃過大虧,惹得溫睦斂幾乎厭棄了她,因此對裴元歌頗存著幾分畏懼之心,但想著這會兒機(jī)會難得,除非裴元歌不顧溫逸蘭,硬要撕破臉,否則也不能拿她怎樣,便抽噎著道:“元歌meimei,原是我覺得,秦府的親事委屈了二jiejie,所以抱不平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因此惹惱了二jiejie,正在跟二jiejie賠不是。都是我的錯(cuò),不該亂說話!”

    裴元歌眉眼微轉(zhuǎn),朝著她這邊看來,目光看似溫和,實(shí)則鋒銳。

    正文 196章 回?fù)簦?/br>
    溫逸靜眼神閃爍,隨即又挺了挺胸,勉強(qiáng)迎上裴元歌那溫和卻懾人的眸光。

    一時(shí)間,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這邊,神情雖然還算無恙,眼眸中卻閃爍著各種猜測的光芒。

    就在這時(shí),裴元歌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言笑嫣然地走近,悄悄握住溫逸蘭的手,這才道:“我知道了,溫三小姐一定是想著溫jiejie明兒要出嫁,以后沒有jiejie疼,因此吃起秦姐夫的醋,這才鬧講起來的吧?”說著,微微頓了頓,笑意宛然地看著溫逸靜,盈盈道,“秦姐夫是翰林,溫伯父也是翰林,若說溫三小姐覺得秦姐夫委屈了溫jiejie,豈不是連溫伯父也折進(jìn)去了?我就第一個(gè)不信!溫三小姐,你說是不是?”

    溫逸靜一怔,沒想到裴元歌居然祭出了溫睦斂,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裴元歌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個(gè)地步,若溫逸靜再堅(jiān)持原本的話語,那豈不是說她看不起親生父親?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不孝的罪名可是扣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而且,她之前故作關(guān)切實(shí)為挑釁的話語,傳到父親耳朵里不要緊,最多也就是挨幾句訓(xùn)斥,但裴元歌這話若傳到父親耳朵里,她定然討不到好,說不定會狠狠地觸怒父親,再難翻身。

    這個(gè)裴元歌,果然不好惹,開口就觸到了她的死xue!

    “瞧著模樣,定然是我說中了。不過也難怪,溫jiejie素來直爽豪氣,待人真誠又沒心眼兒,也難怪溫三小姐會舍不得?!币娝蛔雎?,裴元歌哪里會給她思索應(yīng)對的時(shí)間,當(dāng)即笑著道,“既然這樣,溫三小姐快去找溫公子,央求他們明兒狠灌秦公子幾杯酒,好替你出口氣!”說著,先掩口笑了起來。

    聽她開口“秦姐夫”,閉口“秦姐夫”,溫逸蘭早紅了臉,啐道:“元歌你這個(gè)沒正經(jīng)的小蹄子,就知道打趣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說著就要上前動(dòng)手。

    裴元歌忙央求道:“好jiejie,看在我今兒來這兒得為你破財(cái)?shù)姆萆?,饒了我吧!?/br>
    兩人就此打鬧成一團(tuán),歡聲笑語如珠落玉盤。這種小兒女打趣玩鬧的情形,頓時(shí)將方才溫逸靜言語帶來的疑慮全部消除,都當(dāng)溫逸靜是舍不得溫逸蘭,發(fā)孩子脾氣,這才賭氣說那番話,會心一笑,不再關(guān)注這邊的事情,依舊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話,等著添妝的吉時(shí)。

    眼見著功敗垂成,又被裴元歌攪和了,還趁機(jī)碰了溫逸蘭,倒顯得她孩子氣,不懂事,溫逸靜頓時(shí)恨得咬牙切齒,手中柔順名貴的繡帕頓時(shí)揉成一團(tuán)。

    見狀,溫夫人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忽然心中一動(dòng),招手叫來貼身大丫鬟翡翠。

    “找個(gè)人,悄悄地把三小姐方才的話傳出去,想辦法傳到老爺耳朵里,重點(diǎn)是三小姐看不起翰林的官職,覺得有辱溫府門第這話。記住,別讓人追出這口風(fēng)是從你這里透出來的,最好是無意中讓老爺?shù)馁N身小廝聽到?!睖胤蛉饲穆暦愿赖馈?/br>
    翡翠會意,知道這是要給溫逸靜和容姨娘上眼藥,點(diǎn)點(diǎn)頭道:“夫人放心!”

    看著翡翠退下,溫夫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對于自己的丈夫,她再清楚不過,一向覺得她強(qiáng)勢,偏疼姨娘和庶子庶女,對蘭兒這個(gè)嫡女只是面上情,尤其為蘭兒擇定秦灝君這個(gè)女婿后,感覺對他的仕途沒有幫助,更加不放在心上。即便將溫逸靜的險(xiǎn)惡用心告知他,他也不會信,只會說溫逸靜小孩子,為溫逸蘭抱不平,倒是她這個(gè)嫡母多心。但是,如果事情牽涉到他自己,那就不同了。公公是閣老,他卻在翰林院呆了這么久,連掌院都沒混上,心中既不滿,又自卑,若是聽說了溫逸靜這樣的話,正中心病,即使不發(fā)作,也會冷落她和容姨娘。

    溫夫人深得溫閣老和溫老夫人的器重,本身又有兩子一女傍身,只要沒有太大的過錯(cuò),正室的位置穩(wěn)如泰山,因此也懶得跟那些姨娘庶子庶女們處處較勁兒,但這次溫逸靜和容姨娘在蘭兒這樣要緊的事上使絆子,用心狠毒,卻是惹惱了她,總要趁這機(jī)會,給她們些苦頭吃!

    想到這里,溫夫人又微微地嘆了口氣,走近舒雪玉,忍不住道:“我就想不通了,裴諸城是個(gè)愣頭青,最不喜歡耍鬼把戲的,你又是個(gè)暴脾氣,我就好奇了,元歌這么靈透的孩子,你們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也教教我那個(gè)傻丫頭!”

    舒雪玉淺淺一笑,卻有些苦澀:“因?yàn)槲液椭T城都沒管她,才能磨出來現(xiàn)在的元歌?!?/br>
    溫夫人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些年,舒雪玉被軟禁,裴諸城征戰(zhàn)在外,裴府是章姨娘掌府,那種女人對元歌又會存什么好心思?元歌小小的孩子,對上章蕓這樣狡詐陰狠的人,如果不長進(jìn)些,只怕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見舒雪玉這般,便道:“你也別想那些舊事了,不都過去了嗎?現(xiàn)在元歌這么聰慧機(jī)敏,以后不管到什么樣的地方,想必都不會吃大虧的!”

    她也知道太后對元歌的心思,恐怕將來元歌是要入宮的,心中暗嘆。

    提到元歌的終身,舒雪玉就忍不住想到之前裴諸城的話,秋獵圍場的事情,她隱約察覺到宇泓墨的心思,告訴了裴諸城,也知道裴諸城當(dāng)晚就去祠堂問了元歌,回來后神色凝重,只怕八成就是真的。如今柳貴妃掌宮,九皇子聲勢水漲船高,既然對元歌上了心,以九皇子的性情,只怕也是勢在必得,而元歌如今又是太后為皇帝準(zhǔn)備的人……。這筆糊涂賬,還不知道將來要如何清算,想起來就覺得煩惱。

    偏偏這種皇室是非,無論是她還是裴諸城,都已經(jīng)無法插手,只能看事情的走向再做定論。

    唉,攪入了這樣的是非圈,元歌將來還要面對多少的磨難才能平安順?biāo)欤?/br>
    如果可以的話,她到寧可元歌能夠如溫逸蘭這般,嫁給一個(gè)門風(fēng)清白,家世簡單的男子,兩人能夠喜樂和順地過一輩子,不必面對任何是非!可惜,以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怕是難了……。

    忽然想起一道前來的禮部尚書杜夫人,舒雪玉看看身旁,沒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三人開始聊些家常閑話。

    秋獵時(shí)杜若蘭曾經(jīng)提及要和裴元歌一道來為溫逸蘭添妝,倒真的是上了心,和杜夫人乘坐馬車先到了裴府,然后一起往溫府過來。這會兒杜若蘭看著溫逸蘭和裴元歌玩笑,忍不住上前在溫逸蘭額頭輕輕一彈,道:“只看見裴四小姐,就沒看見我這個(gè)大活人不成?”

    溫逸蘭捂著額頭,忙忙地跟杜若蘭賠不是。

    就在這時(shí),從門口開始,一路站著的女眷忽然間都往旁邊閃過,仿佛怕沾到什么晦氣似的避之不及,頓時(shí)將才到門口的李纖柔一下子曝露在眾人之前。李夫人病重,她不好穿得太鮮亮,但畢竟是溫逸蘭的好日子,也不能穿得太素凈招人晦氣,因此穿了件淺藍(lán)色繡銀絲連枝梅的深衣,頭上戴著白玉頭面,容貌秀麗。只是,看著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她素凈的臉漲得通紅,不知是傷心還是羞憤,眼睛里閃爍著些微的光澤,愣在門口,一時(shí)間似乎進(jìn)退維谷,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喧囂熱鬧的庭院,瞬間寂靜下來,慢慢地又浮起竊竊私語的聲音,對著李纖柔指指點(diǎn)點(diǎn)。

    杜夫人富態(tài)的臉上露出淡淡的鄙夷,隨即逝去,忍不住拉了拉溫夫人的衣袖,悄聲道:“怎么還請了李閣老的女眷來?又怎么會是她?”

    溫閣老和李閣老不睦,并非是什么隱秘的事情,雖然說府上有紅白喜事,礙于情面,也會照規(guī)矩下帖子,只是彼此從來都不參加,只遣下人來送份禮也就是了。就連溫夫人也沒想到,這次李閣老居然讓李纖柔來給溫逸蘭添妝,不過想想也是,現(xiàn)在李夫人病重,不能起身,自然該有李纖柔這個(gè)在家嫡女出面……。只是,因?yàn)榕R江仙的事情,李纖柔和李纖雨以及五殿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差不多也名譽(yù)掃地,今兒又是蘭兒添妝的好日子,李纖柔這樣的人出現(xiàn),難免多了幾分晦氣。

    即便溫夫人個(gè)性直爽,不大計(jì)較俗禮,但事關(guān)愛女終身,頓時(shí)也眉頭緊蹙。

    眾人的神情目光,落在李纖柔眼里,直如萬劍刺心,疼痛而羞辱,只能狠狠地咬著嘴唇才能勉強(qiáng)不落下眼淚。早在傳出五殿下將立她為正妃的時(shí)候,多少人眼熱嫉妒,趨炎附勢地逢迎諂媚,連父親和繼母都對她格外和善;然而,隨著臨江仙的事情鬧開,五殿下和李府都是灰頭土臉,而身為當(dāng)事人的她更是首當(dāng)其出,別說在外面,就連家里的下人仆役也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可是……。

    她做錯(cuò)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沒有人能夠憐惜她呢?

    就連父親,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想著她這個(gè)女兒的感受,明知道現(xiàn)在眾人都在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無論到哪里,她都是眾人羞辱蔑視的對象,卻還是逼著她出入秋獵或者各種宴會,想要給她定樁對父親有助力的親事,甚至連這次溫逸蘭的添妝都不錯(cuò)過機(jī)會,硬逼著她過來……。

    蒼白的唇被李纖柔咬得幾乎咬出血,僵立在門邊,迎著眾人蔑視鄙夷的目光,終于難以承受。

    這種公眾場合,原本不是她這樣名譽(yù)掃地的人該來的!

    李纖柔面色慘白,終于轉(zhuǎn)身想要逃離。而就在這時(shí),背后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宛如天籟的聲音……。

    正文 197章 攜手前行

    “李jiejie,我等了你好久,你真的來了,太好了!”溫逸蘭滿面真誠,親熱地挽著李纖柔的手臂,熱情地道,“上次在秋獵遇到你,我覺得跟你好投契,可惜找不到機(jī)會親近,就趁著添妝的時(shí)候特特給李jiejie另外下帖子,請你過來。我也知道,李夫人病了李jiejie要侍疾,肯定很辛苦,按理說不該再驚擾你的,李jiejie,你不會怪我唐突吧?”

    聽溫逸蘭這樣親密無間的話語,而且還是溫逸蘭特意請李纖柔過來,眾人的目光頓時(shí)有些變化。

    “溫小姐……”李纖柔怔怔地望著溫逸蘭。

    她當(dāng)然知道,溫逸蘭并沒有特意給她下帖子,而是父親接到溫府禮貌上的請?zhí)?,就逼著自己過來的。臨江仙的事情弄得雙方都灰頭土臉,一向備受五殿下器重的父親,也因此遭到遷怒,雖然是閣老,卻已經(jīng)日漸式微。父親這樣逼著她出來,想趕在繼母病逝前,給自己定門親事,為她這個(gè)女兒著想的分量也很輕,多半還是想要為自己的仕途鋪路,畢竟如果繼母真的過世,三年孝期守下來,她也十九歲了,到時(shí)候想要找門得力的姻親千難萬難,作為李府女兒,用她來聯(lián)姻這步棋也就算廢了……

    也正是因?yàn)槿绱?,才連府里的下人都敢輕賤她。

    可是現(xiàn)在,溫逸蘭居然無視她那樁名譽(yù)掃地的親事,當(dāng)著滿院子女眷的面這樣對她說話,又和她表現(xiàn)得這么親熱,似乎她是溫逸蘭這位正值嬌寵的首輔嫡孫女特意請來的貴賓,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足了她顏面……

    這讓李纖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原本被人羞辱時(shí)一直忍耐的淚水,在溫逸蘭這善意的言語下,反而忍不住流了出來。她忙低了頭,哽咽低聲道:“溫小姐,謝謝你,你是個(gè)好心的人。可是,今天是你添妝的好日子,我這樣不祥的人只會給你添晦氣,我還是先走了,恭祝你與秦翰林夫妻美滿,白頭偕老!”

    說著,就要甩脫溫逸蘭,轉(zhuǎn)身離開。

    溫逸蘭卻牢牢地握緊了她的手,絲毫也不放松,道:“李jiejie,你來得正好,我有好些話要跟你說呢!你這么溫柔和順,我想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想要跟你親近,你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讓大家失望嗎?”說著,轉(zhuǎn)過頭,環(huán)視庭院內(nèi)眾人,觀察著她們的神色,最后目光還是落在裴元歌身上,“元歌,你也說過李jiejie人很好,想要跟她多親近親近的,對不對?”

    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充滿了哀求,聲音微微顫抖:“元歌!”

    她也能感覺到,眾人對李纖柔的偏見是根深蒂固,單憑她想要扭轉(zhuǎn)這種局面根本就不可能,不,別說扭轉(zhuǎn),即使她強(qiáng)行留了李纖柔下來,也只會讓她遭受眾人鄙夷輕蔑的目光,反而更受傷害。在這時(shí)候,光憑她給李纖柔的體面遠(yuǎn)遠(yuǎn)不夠,現(xiàn)在在場的,或許只有元歌才有這種本事。

    李纖柔的事情因?yàn)榛适叶?,而元歌如今正受太后和皇帝的青眼,再加上元歌又那么聰明厲害,如果元歌也能對李纖柔另眼相看,表現(xiàn)得十分親熱的話,至少,別人會看在元歌的份上收斂,不會做得太過分,讓李纖柔難堪而痛楚。

    雖然她跟李纖柔沒什么交情,但是方才那種情形卻讓她十分看不慣。

    明明李纖柔什么都沒有做錯(cuò),明明錯(cuò)的就是五殿下和李纖雨,結(jié)果現(xiàn)在眾人對五殿下仍然趨之若鶩,李纖柔卻要遭受眾人的白眼,處處被欺凌鄙夷,方才才一露面,眾人就對她如避蛇蝎,好像她是瘟神一般。李纖柔才十六歲的姑娘,哪能受得了這些?

    聽到溫逸蘭的話,裴元歌微怔,隨即走過去,挽起了李纖柔另外一只手,笑盈盈地道:“可不是嗎?剛才我還問溫jiejie呢,是不是忘了給李jiejie的帖子,不然李jiejie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誰知道說曹cao,曹cao就到了,倒真是心有靈犀。添妝的吉時(shí)就快到了,李jiejie快進(jìn)去吧!”

    “元歌!”見元歌果然支持她,溫逸蘭頓時(shí)笑顏如花,向李纖柔道,“看,我沒說錯(cuò)吧?”

    太后之前明明說過,要她不要再插手李纖柔的事情,她現(xiàn)在這樣做,傳到太后耳朵,只怕少不了被太后責(zé)罰,還要費(fèi)心解釋。但是……??粗鴾匾萏m歡喜燦爛的笑臉,裴元歌也微笑著搖搖頭,當(dāng)初她和溫jiejie素不相識,她被葉問筠無理刁難,溫jiejie卻為她挺身而出,才一步步相交到了如今的地步。現(xiàn)在溫jiejie跟李纖柔沒有交清,卻依然挺身為李纖柔解圍撐腰……。

    這樣善良而又正直的溫逸蘭,正是她所認(rèn)識的溫逸蘭,也是她所喜歡而欣賞的溫jiejie!

    既然溫jiejie需要她的支持,那么她就應(yīng)該站出來!

    李纖柔看看溫逸蘭,再看看裴元歌,百感交集,哽咽難以成語。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這樣落魄的情形下,就連李府的下人都作踐她的時(shí)候,素來和她沒有交情的溫逸蘭和裴元歌卻肯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撐起一份體面。

    “李jiejie,快進(jìn)去,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裴元歌笑著挽著她的手臂,往院內(nèi)過去。

    在溫逸蘭和裴元歌鼓勵(lì)的眼眸下,李纖柔終于鼓起勇氣,邁開沉重的第一步,慢慢地朝著前方走去。

    因?yàn)榕嵩韬蜏匾萏m的身份,她們既然這樣看重李纖柔,別人也不好做得太過,尤其是裴元歌,秋獵的事情傳開,眾口稱贊,原本就盛名遠(yuǎn)揚(yáng)的她更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在場的即便是有誥命的夫人,對著她也不敢輕覷。既然她明擺著要給李纖柔這份體面,其余眾人自然不會做得太過分,不敢再竊竊私語,神色也收斂起幾分,但看向李纖柔的眼神仍然帶著幾分鄙夷嘲笑,以及逼退,不和她親近。

    明擺著這是裴元歌和溫逸蘭可憐她,給她這份體面而已,實(shí)際上她還是那個(gè)五皇子妃被meimei攪和的晦氣人物,能少沾惹還是少沾惹的好。

    偶爾接觸到那些雖然收斂,卻仍然令她難堪刺痛的目光,李纖柔急忙避開,低下頭不再看別處。

    “不要回避,也不要低頭!”就在這時(shí),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裴元歌輕柔卻堅(jiān)定的聲音,“只有做錯(cuò)事的人才需要低頭,回避別人的視線,李纖柔,你做錯(cuò)什么了嗎?”

    李纖柔抬頭,看著裴元歌明亮和沉凝的視線,宛如黑夜中的夜明珠,將她整個(gè)人都襯得光彩熠熠,仿佛會發(fā)出光芒一般,耀眼奪目。這種光彩,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李纖柔模模糊糊地想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到裴元歌的問話,猶豫了下,慢慢地?fù)u了搖頭。

    “既然沒有做錯(cuò)事,你為什么要畏縮呢?”裴元歌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地道,“李纖柔,我和溫jiejie能夠給你的,只有表面上的光彩,那是虛的,只有你自己真正煥發(fā)出的光彩,才能讓李纖柔這個(gè)人在人群中立足,你要堅(jiān)強(qiáng),要有勇氣,別人用蔑視嘲諷的眼神看你,你就要用更堅(jiān)定的目光回視過去,直到別人,不敢再看你為止。相反,如果你畏縮了,低頭了,那么別人會更加變本加厲,明白嗎?”

    李纖柔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她自己不能振作起來,她和溫逸蘭再想幫她也是枉然。

    那輕柔如夢的聲音在李纖柔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波瀾,仿佛咒語般,促使她看著裴元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時(shí)間,忽然呼吸急促,心跳劇增,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裴四小姐,我……?!?/br>
    “抬起頭,挺直腰背,轉(zhuǎn)過頭去看,看那些想要嘲笑你,蔑視你的人們!”裴元歌命令道,“除非你自己都覺得你錯(cuò)了,你應(yīng)該被別人蔑視嘲弄,那我無話可說!如果你覺得這不是你應(yīng)該遭受的待遇,那么就用眼睛告訴對方,告訴他們,你并沒有做錯(cuò)什么,也沒有什么能夠讓人嘲笑!”

    “我……?!崩罾w柔氣息更加緊張起來,胸口急劇地起伏著,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溫逸蘭也在旁邊鼓勵(lì)道:“元歌說得對,你又沒有做錯(cuò)什么,為什么要回避別人的目光?李jiejie別怕,抬起頭來,光明正大地看著別人,不管怎么樣,元歌和我都在這里陪著你呢!”

    看著裴元歌和溫逸蘭堅(jiān)定而又鼓勵(lì)的眼神,李纖柔緊緊咬著下唇,終于緩緩地抬起沉重的頭顱,轉(zhuǎn)過去,環(huán)視四周,慢慢的迎上周圍眾人。

    看到那些人眼神中的鄙夷、蔑視、嘲弄以及居高臨下,想到自己困窘的處境,李纖柔心中又是一陣刺痛,那些目光,似乎變成了千千萬萬跟尖銳的針,一遍又一遍地刺向她千瘡百孔的心,血淋淋的疼。李纖柔幾乎下意識地就想避開,卻覺得右手腕被人緊緊握著,微微的疼里帶著鼓勵(lì)和期盼。她咬咬牙,努力讓自己不要退縮,而是堅(jiān)持睜著眼睛,看著那個(gè)用異樣眼光看著她的華服貴婦。

    心中默默念著,不能移開目光,不能移開目光……

    她就那樣,一直看著那個(gè)華服貴婦。

    似乎沒有想到李纖柔這次不但不驚慌失措地回避她的視線,反而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被那少女清亮而微帶譴責(zé)的目光那樣一直看著,華服貴婦心中反而油然而生一種很不自在地感覺,說不清楚為什么,就是覺得有些刺眼,有些心虛,慢慢地收回目光,裝作低聲跟旁邊的人說話。

    她真的自己收回了目光?李纖柔幾乎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就像裴元歌所說的,她強(qiáng)硬的話,別人反而畏縮起來了?

    正文 198章 萬關(guān)曉的心思

    短短的片刻,對李纖柔來說,卻猶如千萬年般漫長。

    在那個(gè)華服貴婦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的瞬間,李纖柔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好像卸掉了心頭一塊極沉重的石頭,整顆心都飄了起來,釋然中又帶著些許茫然。從臨江仙的事情爆發(fā)后,她受盡了白眼和嘲諷,處處都難以立足,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即使是被眾人嘲笑的她,只要肯面對,也能讓別人畏縮,收回那些刺痛她的目光。

    是啊,裴四小姐說得對,明明她沒有做錯(cuò)任何事,為什么要畏縮回避害怕?

    李纖柔轉(zhuǎn)過頭,凝視著清麗絕俗,宛若曉露明珠般璀璨耀眼的裴元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就好像被人砍斷了雙腿的人,在眾人嘲諷蔑視的目光中寸步難行,在最落魄無助的時(shí)候,溫逸蘭扶起了她,這固然令她感激萬分,但是裴元歌方才的話卻給了她一雙腿,讓她重新站了起來!那么柔弱的女子,卻能夠說出那樣堅(jiān)強(qiáng)的話語,怨不得她這般光彩奪目,能夠成為皇上和太后的新寵,人人敬畏艷羨。

    看出李纖柔眼眸中的感激,裴元歌只是淺淺而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們過去那邊吧!”

    李纖柔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地停止了脊背,沒有刻意去注視別人,但也偶然遇到,也不再回避,而是如裴元歌所說的,抬頭,挺胸,就那么平靜地看著對方。

    看到李纖柔振作起來,溫逸蘭也十分高興,臉上笑容越發(fā)燦爛。

    三人手挽著手,盈盈而行。

    短短的路程之中,卻隱含著一名女子從懦弱到堅(jiān)強(qiáng),從回避到直視的心路歷程。那一刻,三人攜手前行,相對而笑的粲然恣肆之中,包含著無數(shù)的歡欣鼓舞。以至于很久之后,當(dāng)盛裝華服的李纖柔再次來到這里,面對著這條普普通通的青石板路時(shí),回想著這一刻的情形,忍不住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