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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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聰明人出口,笨人出手而已! 果然,沒過幾天,皇后和章文苑便等來了機會…… 139章 認錯道歉 萱暉宮里,趙婕妤碰裴元歌的釘子碰得頭破血流,被罰禁足反省,這件事很快就傳揚開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趙婕妤這次要栽了,想想她之前仗著得寵和身孕百般欺壓嬪妃,宮里恨她的人極多,正準備趁著這機會落井下石,誰知道才到晚間便情形劇變。 趙婕妤動了胎氣,皇上依然百般看顧,甚至連萱暉宮的路太醫(yī)都想請來為她診斷。 而臘梅帶著路太醫(yī)到寒露宮的途中,更是百般宣揚太后對趙婕妤的看重和顧念,鬧得人盡皆知。緊接著幾天,趙婕妤每天都派人到萱暉宮代為請安,而每次出來,都帶的有太后的賞賜,趙婕妤對此感激涕零,雙方好得跟親生母女似的?;噬系弥?,又極力夸贊趙婕妤孝順知禮,大加贊賞,雖然礙于太后的顏面,沒有解除禁足,但又賞賜下無數(shù)的東西。 這樣看來,趙婕妤非但沒有因此失寵,反而似乎借機又討得太后的歡心。 有了皇上和太后雙重護身符,難道說趙婕妤往后會更加囂張得意? 后宮人心惶惶,但見風使舵乃是皇宮中人必備的傳統(tǒng)美德,尤其那些分位低又不得寵的嬪妃,原本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羞辱欺壓趙婕妤的人,這會兒又紛紛改了主意。雖然說趙婕妤仍在禁足,但只是她不能出寒露宮,她們卻能夠去拜訪。于是,一時間探視逢迎之人絡繹不絕,對趙婕妤百般關切體貼。 趙婕妤當然不會在乎這些人,但是卻很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 直到這天,李美人來到寒露宮。 “說起來那位裴四小姐真是囂張,趙婕妤您身體不適,只是想要借她的七彩琉璃珠用用,她不肯借也就算了,居然設這么一個圈套讓您鉆。也就是您實誠,不愿意辜負她的好心,這才勉強裝作好轉(zhuǎn),結果裴四小姐卻得理不饒人,故意栽贓陷害您,害得趙婕妤您被禁足,妾身想起來,真是為您不值!”慣常的恭維過后,趙美人話題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裴元歌身上。 聽到她將萱暉宮那場事端的責任全推到了裴元歌身上,趙婕妤自然明白她的逢迎討好之意,但一想起裴元歌這個鬧心的人,就忍不住陰沉了臉,淡淡道:“那件事原本是我的不是,我已經(jīng)向皇上和太后認錯,李美人就不要再提了?!?/br> “也是,誰叫裴元歌現(xiàn)在正得太后和皇上的寵呢?趙婕妤您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李美人嘆息道,“想想真是覺得心驚,這裴元歌如今還沒入宮,就有了太后這樣的依仗,又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處處維護她。^^這要等她入宮蒙寵了,還不知道要怎么獨寵后宮呢!到時候……唉!”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用充滿憂慮和暗示意味的嘆息結尾,滿面沉郁擔憂。 趙婕妤又何嘗不擔心這點? 她現(xiàn)在是婕妤,正得寵,還懷著身孕,而裴元歌只是白身,還不曾入宮,更不曾得蒙圣寵,如此懸殊的情形下,她居然還在裴元歌那里吃了大虧,若非她心思轉(zhuǎn)得快,幾乎萬劫不復,這讓她如何能夠安心?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尤其是這樣一個虎視眈眈的狐貍精! “不過算了,反正妾身是早已經(jīng)失寵,皇上許久都不曾到妾身那里去,有沒有這位裴四小姐,也沒什么區(qū)別,都是青燈照壁,孤影寥落。”李美人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經(jīng)失寵,有沒有子嗣,地位卑微,連差不多的宮女太監(jiān)都敢欺凌她,雖然有心想要攀附得勢的嬪妃,可惜無錢無權,家世又尋常,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即使巴巴地貼上去,也沒多少人會理會她。 趙婕妤哪能聽不出她話語中的意思,李美人已經(jīng)失寵,有沒有裴元歌都無所謂,而她趙婕妤如今正得寵,裴元歌對她來說就是個巨大的威脅……明明就是想來討好投靠她的,卻還在玩這種假裝置身事外的把戲!趙婕妤淡淡一笑,道:“既然跟你沒關系,你又何必巴巴地提出來?”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居然還在她趙婕妤跟前想要自抬身價。 李美人一怔,原本以為她這話一出,趙婕妤必定會滿面憂色,她再撩撥兩句,等到趙婕妤心急求教她時,自然會對她更加重視。沒想到趙婕妤卻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捉摸不透趙婕妤的意思,慌亂無措。想了想,她勉強笑笑試探道:“妾身只是隨口說說,婕妤娘娘若不喜歡聽,妾身不提就是了?!?/br> 還裝! 趙婕妤冷笑:“既然這樣,你就給我滾出去!” “婕妤娘娘何出此言?妾身若是有哪里言詞不妥,還請娘娘明示,妾身必定反思己過,再也不敢犯了?!崩蠲廊司o張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哪里觸怒了這位榮寵正盛的趙婕妤。她這樣的身份,可是萬萬得罪不起趙婕妤的! “李美人,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要么就老老實實地和盤托出,那么就給我滾!還想在我面前玩手段,你覺得你配嗎?”趙婕妤柔媚的雙眸此刻充滿了冰冷蔑視之意,紅艷的唇微微彎起,那白嫩柔滑的肌膚,紅艷的唇,使得她連這般姿態(tài)中都帶著婉轉(zhuǎn)的媚意。 李美人這才知道,心思早被趙婕妤看透,忙跪地道:“妾身知錯,還請婕妤娘娘恕罪!” “我不耐煩聽你這些話!”趙婕妤對她當然不必客氣,冷冷道,“你要是有主意,讓我也覺得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如若不然,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去嘗嘗冷宮的滋味!” 李美人心中一顫,她和趙婕妤雖然分位只差一級,地位卻是天壤之輩,如果趙婕妤想要她搬到冷宮,真的是一句話的事情。想著,她不敢再拿喬,忙老老實實地道:“妾身是想著,以婕妤現(xiàn)在的身份,要對付裴元歌并不難,畢竟您和皇上有著同床共枕的情分,又懷有身孕,裴元歌哪能和您比?她不過是仗著太后娘娘的庇佑,這才能橫行霸道,若是沒有太后娘娘為她撐腰,她焉能與婕妤娘娘您抗衡?” “你這不是廢話嗎?”趙婕妤不耐煩的道。 誰都知道,裴元歌現(xiàn)在最大的靠山就是太后,可是太后就是看重裴元歌,難道誰還能扭轉(zhuǎn)太后的心思不成?等等,趙婕妤忽然皺眉,微微冷笑道:“李美人,你不會是想挑撥我去跟太后斗,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你好在旁邊得意吧?” “婕妤娘娘明鑒,妾身絕無此意!”李美人嚇得渾身顫抖,忙道,“妾身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就算看重裴元歌,也不過是想靠她來拉攏皇上,總不可能是真心疼她。太后娘娘最近這般待您,想來也是看重您的,畢竟您的寵愛擺在這里,既然如此,婕妤娘娘您何不自己靠過去,把裴元歌擠掉呢?如果您表現(xiàn)出對太后的誠意,再除掉裴元歌,太后娘娘說不定會覺得您更好,決定扶持您!” 聽著,趙婕妤頓時怦然心動。 她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靠山,家族勢力太弱,她又跟柳貴妃鬧翻,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皇上??墒堑弁踝鴵砻廊?,宮中又有誰能長盛不衰?但如果她能夠得到太后的庇護,那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再一細想,更覺得這件事可行,裴元歌再好,畢竟現(xiàn)在年紀還小,不能入宮,而她趙婕妤卻已經(jīng)確然無疑地得寵了,如果她對太后表現(xiàn)出這個意思,再想辦法除掉裴元歌,太后很可能就會接納她…… “你說得倒是輕巧,想除掉裴元歌,談何容易?”趙婕妤皺眉道。 李美人見她意動,忙逢迎道:“妾身這般自然是不中用的,但是婕妤娘娘您就不同了,而且您現(xiàn)在的情形對您正有利。只要您能想辦法把裴元歌引到您的寒露宮來,再……”李美人看看四周,近前附耳,對趙婕妤低聲說出心中的謀算。 趙婕妤聽著,訝然中帶著三分欣喜,最后瞧著她,嫣然笑道:“沒想到李美人你還有這樣的腦子,果然是妙計一樁!你放心,只要我能除掉裴元歌,就絕不會虧待你。別的不說,到時候我會先把你的宮殿改到我的寒露宮來,只要你能忠心對我,自然有你的好處!” 李美人聞言大喜,她的宮殿在最偏僻的蘭心宮,若能搬到寒露宮來,且不說宮殿裝飾上的差距,單單沾了趙婕妤的這份便利,說不定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真是老天爺保佑,居然讓她聽暗地聽到兩個宮女的玩笑議論,靈機一動,從中想到了幫趙婕妤算計裴元歌的辦法,以此來討好趙婕妤。 果然,如今得償所愿! 于是這晚皇帝過來看趙婕妤時,便正巧遇到從萱暉宮回來的臘梅向趙婕妤稟告去萱暉宮請安的經(jīng)過:“……奴婢按照婕妤的吩咐,向裴四小姐轉(zhuǎn)達了歉意,并奉上致歉的禮物,裴四小姐說婕妤您太客氣了,她不敢當,原本是要推拒的,經(jīng)奴婢再三說起才收下。奴婢又說道婕妤娘娘想要邀請她前來寒露宮一事,裴四小姐說若有空閑,定當前來?!?/br> 趙婕妤神色黯然,正要說話,忽然看到皇帝,急忙躬身行禮。 皇帝淡淡笑著,扶住她道:“你懷有身孕,不必這般多禮,快坐下!”等她安置好了,這才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再說裴四小姐呢!”趙婕妤嫣然笑道,卻難掩眸中的失落寂寥,咬咬唇,忐忑不安地道,“萱暉宮一事,妾身實在覺得很慚愧,尤其是對裴四小姐,很想當面跟她致歉??墒?,妾身尚在禁足,不能離開寒露宮,因此幾次相邀,想請裴四小姐前來,讓妾身能夠當面跟她賠不是,并加以補償。只是,妾身已經(jīng)讓臘梅說了許多次,裴四小姐卻始終不肯來……”忍不住憂心忡忡地道,“皇上,您說裴四小姐是不是還在生妾身的氣,所以不肯來?妾身是真的知道錯了,誠心誠意地想要跟裴四小姐認錯的……” 水眸低垂,如玉的貝齒緊咬著艷紅的唇,模樣十分的嬌婉動人,惹人憐愛。 貌似認錯道歉的姿態(tài)中,卻是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將心胸狹窄,的理不饒熱的帽子扣在了裴元歌的頭上……。 140章 巧舌如簧 皇帝幽深的眸籠上一層暗郁,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趙婕妤,唇角微彎,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想太多了。太后那般喜愛裴四小姐,裴四小姐多陪陪太后也是應該的。何況,她父親病情初愈,剛侍完疾,總難免會有些疲累,所以不愿會客,也很正常?。 ?/br> “皇上,裴四小姐哪里算外客,早晚都是姐妹的,不是嗎?”趙婕妤媚眼如絲,似笑非笑地道。 皇帝淡淡笑著:“又恕性子了是不是?” “妾身哪敢啊!”趙婕妤不敢太過,見好就收,潔白如玉的纖手拉著皇帝,撒嬌道,“可是皇上,裴四小姐不肯接受妾身的歉意,妾身總覺得心里不安,畢竟之前的事情是妾身太過魯莽。再怎么說,裴四小姐將來也是……妾身想給她個好印象,也免得將來妾身與裴四小姐之間不睦,讓皇上您傷神。要不您替妾身出個主意,看怎樣能把裴四小姐請過來?” 巧妙地將事情從她和裴元歌的矛盾,轉(zhuǎn)移到對皇帝的體貼,更顯得她溫柔賢惠。 “婕妤你倒是賢惠,已經(jīng)想的這么遠了!”皇帝淡淡地道,嘴角依然微彎,神情很難分辨是喜是怒。 趙婕妤理所當然地當做是喜,柔聲道:“妾身知道妾身脾氣不好,性子又直,總難免會得罪人??墒?,妾身對皇上的心意,天地可證,為了皇上,妾身就算受再多委屈也沒關系。何況這件事的確是妾身不對,妾身賠不是也是應該的?!币娀实鬯坪醪辉趺礋嶂詾樗鲋饕猓w婕妤也沒有繼續(xù)央求,思索著道,“算了,皇上您要處理國家大事,本就繁忙,妾身哪能再拿這種事情來煩您,妾身自己想法子好了!” “好了,你還有身孕,別轉(zhuǎn)那么多心思,好好養(yǎng)好身體才是要緊?!被实壅Z氣溫和,眼眸卻幽深如瀚海,難以揣測。 “是,妾身知道了?!?/br>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但這段話很快就傳到了萱暉宮中,太后忍不住有些擔憂,婕妤明明因為沖撞她這個太后而被罰,結果當晚動了胎氣,皇上卻請?zhí)t(yī)請到了她的萱暉宮,可見在皇上心里,趙婕妤的分量還是很重的?,F(xiàn)在她跟皇帝吹這種枕頭風,又擺出一副認錯道歉的低姿態(tài),皇上定然會對她生憐,有意無意地覺得裴元歌氣量狹窄,故意刁難趙婕妤…… 偏偏這又是兩人在房中的私密話,連想要解釋都沒有機會。 若再讓趙婕妤這樣折騰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影響皇帝對裴元歌的觀感,那對她將來的謀算顯然是不利的??墒?,趙婕妤現(xiàn)在風頭正盛,又有皇后在旁邊虎視眈眈,實在不宜硬碰硬…… 這些話自然也有意無意傳到了裴元歌的耳朵中,她只是一笑置之。 緊接著沒幾天,趙婕妤突然間又動了胎氣,驚動太醫(yī)無數(shù),最后診斷的結果是憂思過甚。皇帝自然問起緣由,趙婕妤吞吐不言,旁邊臘梅臘雪卻脫口說出,趙婕妤還是在擔憂裴四小姐的事情,想著要怎樣才能取得裴四小姐的原諒,皇帝當時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話。 再然后,太醫(yī)進言,說孕婦不宜憂思過甚,要心胸開朗,才能對胎兒好。 緊接著,趙婕妤又聲稱自會努力保持心情開朗,免得龍裔有失等等。但在說這些話時,臉上卻仍是一片擔憂沉思的神情,柳眉輕蹙,紅唇微抿,煞是惹人生憐。 除此之外,還有零零碎碎的消息傳來,大都是關于趙婕妤為了能夠向裴元歌道歉,如何如何好費心血的消息……漸漸的,連皇宮中都有傳言,都在說趙婕妤如何知錯能改,而裴元歌又是如何心胸狹窄,故意不搭理趙婕妤,給趙婕妤沒臉等等…… 一條一條的消息傳進萱暉宮中,太后越發(fā)的憂慮不安起來。 皇上現(xiàn)在這般看重趙婕妤,對她的龍?zhí)プ匀豢吹酶兀w婕妤現(xiàn)在這般作態(tài),顯然是想利用腹中的龍?zhí)?,裝可憐扮無辜,來陷害抹黑裴元歌……太后當然知道,雖然趙婕妤屢次派人來跟裴元歌致歉,相邀,但現(xiàn)在這樣的行徑,明顯是對裴元歌不懷好意,千方百計地想要裴元歌進寒露宮,八成是心有謀算。但裴元歌若再拖延下去,還不知道趙婕妤會瞬么幺蛾子來抹黑她? 正猶豫著,旁邊為她捶腿的宮女試探著開口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在為裴四小姐的事情擔憂?” 能夠貼身服侍太后,自然是太后能夠相信的人。這個叫玉清的宮女,是葉家精挑細選出來的家生子,送入宮中給太后作臂膀,聰明伶俐,又乖巧懂事,倒也很得太后的喜歡,留她貼身服侍。因此,太后倒也沒有避諱她,微微地嘆了口氣,有些惱怒地道:“這個趙婕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這些天對她這個太后十分恭敬,可是明知道裴元歌是她的人,卻還這樣針對算計! 玉清猶豫了下,輕聲道:“奴婢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太后倒是有些好奇,玉清素來伶俐有主見,除了逢迎勸慰外,極少開口?,F(xiàn)在這樣鄭重其事地說話,難道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成? “奴婢覺得,趙婕妤是真的有心想要攀附太后,畢竟她家世擺在那里,又跟柳貴妃鬧翻,在宮中沒有根基,雖然有皇上的寵愛,但畢竟難保長久。所以,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她應該認識到太后年的身份尊貴,無人能及,因此才徹底沉下心來,對您討好逢迎,不敢有絲毫怠慢?!庇袂逶缇拖牒昧苏f辭,娓娓道來,“但是裴四小姐就不同了,她將來是要跟趙婕妤爭寵的,雖然說宮里花無百日紅,但誰能夠眼睜睜看著對手搶走自己的榮寵,卻無動于衷,絲毫不酥段的?人都有爭強好勝的心思,尤其趙婕妤那樣的人。所以,奴婢覺得,趙婕妤她針對的只是裴四小姐,對太后您還是恭敬的!” 聽了這番話,太后心中稍覺好受,點頭道:“應該是如此的?!?/br> 看她的神情,顯然是在等玉清繼續(xù)說下去。而玉清卻在此時露出猶疑之色,似乎不有什么為難的事情,無法言明。 太后微微一怔,問道:“怎么了?” “接下來的話,只是奴婢的一點愚見。婢畢竟年幼無知,若有舛誤之處,還請?zhí)蠖嗉咏虒А!庇袂濯q豫許久,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道,“奴婢覺得,太后您應該讓裴四小姐去寒露宮!” “趙婕妤這樣百般謀算,想讓元歌過去,必定不懷好意!”太后猶豫之處就在于此。 玉清見太后意動,眼眸中掠過一抹閃亮的光芒,輕聲道:“太后娘娘不是??渑崴男〗惚┞敾蹎??就算趙婕妤真有什么算計,以裴四小姐的聰明,想來也能夠應對。如果說她無法應對的話……” 她抬起頭,偷眼看著太后的神色,這才繼續(xù)說下去。 “裴四小姐固然好,皇上似乎也看重她,可是畢竟年紀小,想要入宮還得兩三年。宮中的事情瞬息萬變,兩三年后究竟是什么情形,誰也無法預料,到時候裴四小姐能不能得寵還未必。再說,裴四小姐出身裴府,裴尚書如今是刑部尚書,之前多年領兵打仗也頗有才干,裴四小姐又冰雪聰慧,如果裴四小姐將來得寵,裴府跟著水漲船高,裴尚書再重得重用,握了軍政大權,到時候只怕太后娘娘您也無法鉗制裴府了?!?/br> 聞言,太后神色微變。 因為有葉氏撐腰,自己又是太后,她從來沒把根基淺薄的裴府放在心上。些年來,葉氏送進宮中的美女,很少有能夠得到皇帝寵愛的,相反倒是柳貴妃和一些新入宮的嬪妃水漲船高。看著葉氏在皇宮中的影響力日益減弱,太后實在是憂心忡忡,但葉氏中卻著實沒有出挑的人才,這一輩的年輕女子更是不堪大用,正好在這時遇到裴元歌,因為有著跟那個女人相似的容貌,又聰明伶俐,眼看著是顆好棋子,便執(zhí)意要將她收歸己用。 但現(xiàn)在聽玉清這樣分析,這背后的風險也的確不小。 因為有女子入宮受寵,整個家族跟著飛黃騰達,這樣的事例在大夏王朝絕對不少,外戚本來就是最容易興盛起來的勢力。何況裴諸城做鎮(zhèn)邊將軍十數(shù)年,威名遠鎮(zhèn),也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如果再有裴元歌在宮中得寵,裴諸城究竟能平步青云到什么地步,還真不好說。 見太后意動,玉清趁熱打鐵道:“和裴四小姐相反,趙婕妤現(xiàn)在本就得寵,又懷了身孕,正是烈火烹油之勢,比起裴四小姐的不確定,要讓人心穩(wěn)得多。而且,趙婕妤出身更低,家族里也沒什么人物,沒有能夠依靠的勢力,就算將來再得寵,生死榮辱也只是皇上和太后的一念之間,翻騰不出大風浪來。如果裴四小姐這番被趙婕妤算計,那就是說,趙婕妤的手段比這位裴四小姐更高,而趙婕妤對太后又有攀附之意,既然如此,太后何不舍了裴四小姐,改扶持趙婕妤呢?她們兩人要是爭搶起來,豈不是太后您更得利?退一步來說,即使太后您不中意趙婕妤,裴四小姐如果出事,您再出手救她,不是更能讓裴四小姐對您感恩戴德嗎?再怎么說,都是讓裴四小姐去寒露宮更好?。√?,您不要忘了,裴四小姐再怎么說,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141章 寒露宮初交鋒 被玉清這么分析過,太后稍加思索,便命人召裴元歌過來。 再次離開偏殿時,裴元歌神色沉靜,心中卻在不停地思索。最近趙婕妤鬧出的事端,很明顯是在針對她,又千方百計想要她到寒露宮去,必然有陰謀算計。這點太后絕對知道,所以這些天一直都在猶豫,為什么突然決定,讓她到寒露宮去探望趙婕妤?就算要去,按理說,太后也應該陪她一起去,卻偏偏讓她獨自過去!這就等于是往趙婕妤的圈套上撞! 從她這次入宮后,太后對她的信任和器重加深了許多,頗有視她為心腹的趨勢。 但方才的言行神態(tài)卻略有不同,再加上這樣的決定,倒像是又回到了之前視她為棋子,拉攏防備,同時又打壓制衡的模樣……這其中的變化雖然微妙,但裴元歌卻能夠敏銳地察覺到。是她的行為露出了什么破綻,引起了太后的疑慮?還是說,有人在太后面前說了什么,勾起了太后的疑慮? 忽然看到旁邊走來的張嬤嬤,裴元歌心中一動,上前道:“張嬤嬤,小女有事想要請教!” “裴四小姐請講!”這位裴四小姐溫文沉靜,從不驕橫,更不曾仗著太后的寵信欺壓人,但張嬤嬤就是覺得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zhì),半點不敢小覷,因此態(tài)度倒十分恭敬。 “剛才太后娘娘說,趙婕妤因為對小女懷有歉疚,以至于思慮過甚,對養(yǎng)胎不利,讓小女前去探視,安一安趙婕妤的心,同時也能平定下宮中的謠言?!迸嵩栉⑿χ?,大家都是聰明,她只要點出事由就夠了,其中的權衡輕重,以張嬤嬤的閱歷心計,自然能夠明白。“張嬤嬤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小女也不再拐彎抹角,就直說了。小女愚鈍,不懂張嬤嬤為何會讓小女前去寒露宮?所以想要請張嬤嬤指點!” 張嬤嬤莫民奇妙地道:“裴四小姐說笑了,奴婢怎么會讓裴四小姐前去寒露宮呢?” “小女并無怨懟之意,只是知道自己所思所率必定有不周密的地方,所以才想要請教張嬤嬤,張嬤嬤又何必遮掩隱瞞呢?”裴元歌笑著,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清亮分明,如明珠曉露般清麗絕俗,“小女早上才剛見過太后娘娘,那時候娘娘尚在猶豫,只是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下定決心,定然是有人為太后娘娘分析利弊。張嬤嬤是太后娘娘跟前第一等得意的人,無人能及,放眼萱暉宮,能夠影響太后娘娘決定的人,除了張嬤嬤還能有誰?小女是誠心請教,還請張嬤嬤不必多想。 張嬤嬤眼眸倏然一沉,神色沉凝起來,在心中思索良久,才誠懇地道:“裴四小姐,此事確實與奴婢無關。奴婢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御制監(jiān)盤點這一季宮女的首飾用度,才剛剛回萱暉宮。裴四小姐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別人,奴婢斷然不敢說謊。” “哦?這樣說來,那就的確不是張嬤嬤了??磥硎俏遗e了,還請張嬤嬤不要見怪!”裴元歌微微頷首,歉意地笑了笑,垂首思索著離開,嘴里喃喃道,“奇怪了,我原本以為,張嬤嬤是太后娘娘最看重的人,應該最清楚太后的心思,也最能影響太后,看來萱暉宮里的高人還很多呢……” 裴元歌喃喃自語著離去,似乎無心,但聽在張嬤嬤耳朵里,難免有些刺耳。 她是從小就服侍太后的貼身丫鬟,從葉府到太zigong殿,再到后宮,素來是太后最得用的人,也是太后最信任的人。而現(xiàn)在,居然有人也能夠慫恿太后,并且動搖太后的心思,影響太后的決定……這讓張嬤嬤產(chǎn)生一種危機感。她終身未嫁,最大的依靠的就是太后,如果說真有人心思叵測,趁著她不在出謀劃策,想要取代她在太后心中的地位的話,那她接下來的余生,恐怕就…… “閔蘭,去查查我不在的時候,是誰在貼身服侍太后!” 張嬤嬤沉著臉吩咐道,神色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