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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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荊國明為議和,實際上卻是不懷好意,想要刺殺父皇,擾亂大夏!”宇泓墨沉吟著。 看來雙方都是各懷心機,沒有誰是真心想要議和。只不過,荊國驕橫慣了,因為大夏畏懼荊國悍勇,不敢應戰(zhàn),所以接受議和。完全沒有想到皇帝卻是鐵了心要跟荊國對抗到底,竟會在荊國使者到京的第一晚就派宇泓墨及他的暗衛(wèi)前去刺殺荊國三皇子,疏忽之下,被宇泓墨得手。 但是,正如裴元歌所說,這件事里似乎有著許多難解之處。 正想著,寒鐵忽然推門進來,恭敬地遞上一封信:“殿下,是宮里傳來的消息?!?/br> 宇泓墨接過信封,拆開展信,一看之下面色微變,眉宇微微蹙起,旋即對裴元歌道:“是父皇的旨意,大略說到宮中出了刺客,你被刺客擄走,要我加以援救,然后帶你去見他?!背了剂藭?,道,“父皇居然為此傳旨給我,可見正如你所說,這件事恐怕沒有那么單純,應該另有玄機,事不宜遲,我立刻帶你去見父皇!” 說著,便吩咐寒鐵寒麟派人警戒,他獨自帶著裴元歌入宮。 此時已經(jīng)夜深,又帶著裴元歌,宇泓墨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從宮門進去。好在他時常有特殊任務,常常隱秘地進宮入宮,熟知皇宮各處守衛(wèi),很清楚要如何才能不被人發(fā)覺地進入宮中。盡管之前才受了傷,又帶了裴元歌,卻依然身輕如燕,穿梭在皇宮庭院之中。 察覺到裴元歌似乎一直在注視著他,宇泓墨下意識地低頭,問道:“元歌,怎么了?” 月色下,裴元歌的眼眸黑白分明,清澈如水,似乎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柔聲問道:“九殿下,你的傷勢如何?” “哦,那點小傷不算什么!別忘了,我可是上過戰(zhàn)場的,什么樣的傷沒受過?這點小傷根本不在話——”宇泓墨渾不在意地道,然而“下”字還未出口便察覺到不妥,猛地睜大了眼睛,氣息一滯,幾乎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忙猛一提氣,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看著神色不善的元歌,輕輕地咳嗽了聲,“呃,那個……。我的傷……其實挺疼的,呃,行動還是比較困難……但是,元歌你也知道,父皇有命……” 裴元歌眼眸微瞇,笑意嫣然:“嗯?” “哎喲……。肩膀好痛,用不上勁兒了……”宇泓墨猛地呻一吟起來,偷眼瞧著裴元歌。 裴元歌只是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就是不說話,眼眸中光芒湛然。 露餡了!宇泓墨嘆了口氣,知道遮掩不過去,只能尷尬地笑著:“那個,元歌,其實這件事……?!?/br> “我明白,想必是九殿下的金瘡藥特別好,敷上不消片刻傷勢就能復原如初?!迸嵩杪朴频氐?,笑意越發(fā)甜美,“再不就是九殿下的傷勢很特別,穿衣吃飯都有困難,需要旁人幫忙,卻能夠帶著小女我飛檐走壁,如履平地。這般特殊的傷勢,實在世所罕有,小女真的很好奇!九殿下,您的手臂大概已經(jīng)不疼了吧?這會兒能自個兒穿衣吃藥了嗎?需不需要小女再幫忙?” 裴元歌的笑容很甜美,聲音很溫柔,語氣很關切,宛如情人間的呢喃慰問。 但這會兒宇泓墨感覺不到絲毫的旖旎纏綿,只覺得森森寒意撲面,脊背上硬生生驚出一層的冷汗來。 116章 真相,一箭四雕 “元……元歌……” 裴元歌笑瞇瞇地看著他,心頭卻暗自氣惱,宇泓墨的傷勢明明沒有那么重,卻裝得行動困難,騙她給他穿衣喂藥,自然是……自然是……若是不知道宇泓墨心思前,只當宇泓墨又在捉弄她,但這會兒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卻知道是他在耍小把戲,想要親近她。因此,說是惱怒,不如說半是羞赧,半是不忿,尤其想到之前被他百般捉弄的情形,新仇舊恨,心頭那股怨氣越發(fā)重了。 看著宇泓墨尷尬緊張,驚慌無措的模樣,裴元歌心頭大為快意。 之前仗著是九殿下,處處欺負她,現(xiàn)在總該她一報還一報! “元歌,其實……”宇泓墨支吾許久,也沒說出所以然來,總不能說自己喜歡她,想要跟她親近,所以才騙她吧?若如此說出來,被元歌回一句“多謝九殿下厚愛,小女蒲柳之姿,不堪匹配”,要他日后不要再擾她,那他該如何是好?應,還是不應? 裴元歌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元歌!”宇泓墨忙追上去,心虛地喊著。 裴元歌不理他,徑自往前走。 “那個,元歌,你走錯方向了。父皇在信中說,要在物德宮見我們,應該往這邊走……?!庇钽⌒囊硪淼氐?。知道自己這會兒惹惱了元歌,需得小心謹慎,不敢再耍性子,老老實實地在前領路,一路上偷偷瞧著元歌的神色,見她微微板著臉,心頭暗暗叫苦。 物德宮是處早就荒廢了的宮殿,偏僻幽寂,所以皇帝才要在此處見他們。 裴元歌和宇泓墨到物德宮時,皇帝已經(jīng)到了,站在一叢美人蕉前,看著含苞綻霞的花蕾,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沉郁間帶了三分感傷。 其余心腹護衛(wèi)早三三兩兩地暗中隱藏,只留了張德海在旁邊伺候,聽到護衛(wèi)的通稟,小聲道:“皇上,九殿下和裴四小姐到了?!?/br> 皇帝轉過身,看到裴元歌走進來,心頭微微一震。 裴元歌眉目與阿芫固然相似,但他與阿芫相遇時,阿芫已然及笄,芳華初綻,沉穩(wěn)大度,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而裴元歌卻只有十三歲,容貌中猶自帶了三分稚氣,眉目尚不分明,恰似含苞待放的花蕾,本來頗有區(qū)別,不易混淆。只是,裴元歌這孩子有種超乎她年齡的沉靜穩(wěn)重,尤其那雙眼眸漆黑幽深,雖然清澈分明,卻不帶絲毫孩童的幼稚天真,任誰看著那雙眼睛,都不會認為這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在裴府見她時,她尚有著三分嬌憨,眉目神韻與阿芫頗有不同。 但在皇宮之中,裴元歌卻是一派全然的沉靜機敏,以至于皇帝每次看到她,都會有些恍神。 尤其是今晚,在這物德宮舊地,乍見裴元歌裊裊娜娜地走進來,神色沉靜大方,他幾乎以為時光倒流,恍惚間似乎又回到那年的繁華似錦,在明媚的春光中,阿芫踏入物德宮,言笑嫣然的模樣,心頭一陣恍惚。但很快的,皇帝就定下心神,審視著宇泓墨和裴元歌,淡淡道:“泓墨你動作很快啊!” 他的書信才送出去沒多久,宇泓墨就將裴元歌救了出來? 宇泓墨深知自己這位父皇多疑謹慎,不敢怠慢,恭謹?shù)卮鸬溃骸盎胤A父皇,兒臣剛剛刺殺荊國三皇子后,恰好看見裴四小姐被荊國死士劫持,關押在梧桐苑中,便相機救了她出來?;氐絻撼纪獬堑乃秸?,接到父皇的書信,得知父皇要見裴四小姐,便護送裴小姐入宮?!?/br> 在解釋的同時,順便交代了此行的結果。 原來如此!皇帝神色微緩,聽說荊國三皇子已經(jīng)伏誅,眼眸中微微透出一絲光亮,點點頭道:“你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說一遍。” 宇泓墨依言將刺殺經(jīng)過三皇子的經(jīng)過詳細講述,關于裴元歌的事情卻一筆帶過,只說離開時遇到荊國護衛(wèi)圍攻,恰遇趙華軒,挾持趙華軒后離開?;蕦m之中,越是看重在乎的人,越容易被別人算計,何況元歌現(xiàn)在身份敏感,處境復雜,因此他戀慕裴元歌之事,連柳貴妃都沒有告知,更加不愿意這位多疑的父皇知道。 聽說趙華軒也被他斬殺,皇帝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道:“很好,荊國三皇子和趙華軒是荊**政的頂梁柱,他二人同時身死,荊**政必定要重新洗牌,到時候別說進犯大夏,只怕內(nèi)部就先亂了!哼,議和?不過是詐降而已,難道以為朕不知道荊國的虎狼之心?泓墨你這次做得很好,朕以后必有嘉獎!”隨即又轉頭問裴元歌她被劫持一事。 宇泓墨斬殺荊國三皇子和趙華軒,他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倒是裴元歌被劫持一事,皇帝卻問得十分詳細,不肯錯漏半點細節(jié)。 聽他這樣問,裴元歌就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 她雖然已經(jīng)向皇帝表明了心跡,但為帝之人只怕都多疑,沒那么容易輕信她,需得自己努力。見皇帝對此事關注,便努力回想,將一概細節(jié)都說了出來,卻都只講述事情經(jīng)過,絲毫也不摻加自己的猜度,全由皇帝決斷。 聽她的講述,皇帝自然能察覺到她的靈慧,微微點頭。 一直聽她講到被擄到八方館,皇帝突然問道:“你確定沒聽錯,那人說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見皇帝著重此句,裴元歌又仔細回想,肯定地道:“是的,那人說‘什么?媽的,中了他們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了!’,然后又吩咐人將小女帶下去看管,后來九殿下到來,救了小女出來?!?/br> 皇帝眼眸中閃過一抹怒色,狠銳冷厲,冷笑道:“果然如此!” 神情語氣,似乎十分惱怒。 裴元歌和宇泓墨惑然不解,卻也不敢詢問。 皇帝似乎猜到了他們的疑惑,緩緩道:“今晚皇宮有三處遇刺,朕的玉龍宮,泓墨的春陽宮,泓哲的夏昭宮。玉龍宮和春陽宮護衛(wèi)死傷慘重,夏昭宮護衛(wèi)也有受傷,幸無喪命,尤其泓哲置身夏昭宮內(nèi),僥幸分毫無傷。因為打斗聲引起了大內(nèi)護衛(wèi)的注意,圍攻之下,刺客分散開來,一部分挾持裴四小姐離開,一部分殺出重圍,還有一部分被困的見勢不妙,服毒自殺,沒留下一個活口!” 他說得輕描淡寫,平淡無奇,似乎只是在敘述事情經(jīng)過。 但宇泓墨和裴元歌卻都聽出了話語中隱含的深意,心中都是一凜。 裴元歌凜然之后,卻也有著淡淡的欣慰,皇帝肯對她講述宮中的情形,顯然對她不甚懷疑,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信任?,F(xiàn)在太后對她逼迫甚緊,能多得皇帝一份信任看重,將來就多一份安穩(wěn)保障。 皇帝淡淡地看著宇泓墨,道:“泓墨,你行事太過魯莽激進了!” 宇泓墨垂首,低頭道:“兒臣知錯。” “今晚宮廷遇刺,太后十分震怒,說宮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督管不嚴,致使刺客橫行,朕與兩位皇子皆遭行刺,裴小姐更在宮內(nèi)被劫持,大損皇室體面,著革去其禁衛(wèi)軍統(tǒng)領之職?!被实鄣氐?,“今晚之事,宮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失職顯而易見,朕也無法維護,已經(jīng)將人拿下?;屎蠛豌芘e薦李世海接任此職,朕已經(jīng)應允了,明日便要上任。泓墨,你且斟酌著辦吧!” 宇泓墨點頭,恭聲道:“兒臣明白?!?/br> 見他已經(jīng)領悟了自己的意思,皇帝也不再多說,道:“張德海,取朕的旨意過來,交給裴四小姐。事后,裴四小姐就對太后說,出西華門時,門口的張統(tǒng)領和禁衛(wèi)軍看出異常,悄悄跟隨馬車。出宮后那些刺客便殺了趕車太監(jiān),正要殺你時,禁衛(wèi)軍趕到,救了你的性命。再后來,朕便派人給你送來了這道圣旨。其余的細節(jié),你自己安排吧!泓墨,送裴四小姐出宮吧!” 張德海忙從衣袖中取出一卷明黃圣旨,雙手捧著遞交給裴元歌。裴元歌雙手接過,見皇帝并無其他吩咐,兩人不敢再多逗留,跪拜過后,一同退了下去。 等到空寂荒蕪的庭院只剩下皇帝和張德海,皇帝的臉上才顯現(xiàn)出毫不遮掩的怒色來,隨即化為神思。 “一箭四雕,不愧是太后啊……” 出了物德宮,裴元歌這才展開圣旨,上面并無他字,只說太后身體欠安,甚是思念葉府廚娘所做的荷葉餅,皇帝為表孝心,命裴元歌連夜攜葉府廚娘入宮,專為太后制作荷葉餅云云。 裴元歌看完,便明白皇帝是一番好意,心中稍定。 她出宮之事,雖然隱秘,但萱暉宮知道的不在少數(shù),難保消息不會泄露出去。如果被人聯(lián)想到今晚的刺客事件,猜到她被人劫持。孤身女子,被刺客劫持許久,終究對清譽有損,皇宮中的妃嬪對她敵意甚重,若是以此為把柄攻訐她,后果難料。皇帝給了她這份圣旨,她便能憑借圣旨到葉府宣召廚娘,再連夜進宮代為遮掩,至少在表面上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宇泓墨看過圣旨后,神色有些奇怪地看著裴元歌。 “怎么了?”面對皇帝時,裴元歌總有著深重的壓力,再加上皇帝透漏出來的信息太過駭人,以至于她一時都不敢相信,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上面,早忘了之前跟宇泓墨置氣的事情。 宇泓墨搖搖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平添憂慮。 圣旨之意十分明了,顯然是為裴元歌的清譽著想,這本是好事,只是……宇泓墨從來沒有見父皇對哪個女子如此仔細,連這種善后之事都替她想好,代為遮掩。再想想太后壽宴上,父皇說的那幾句話,心中陰霾更重。 物德宮早就荒廢,周圍也都是冷宮廢殿,荒涼幽僻。 “九殿下,皇上之前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漫步在寂靜荒蕪,雜草叢生的道路上,裴元歌反復斟酌著皇帝之前的話語,總覺得自己所想太過驚駭,不敢確定,但似乎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解釋先前她的諸般疑惑,因此心頭驚疑不定,忍不住開口問道。 “放心吧,這里不會有其他人,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宇泓墨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微笑道。 裴元歌不太確定地道:“難道說……太后和五殿下,跟荊國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這實在太過駭人了! 但是,聽皇上先前的意思,似乎皇宮三處遇刺,夏昭宮只是虛招,玉龍宮和春陽宮才是真正行刺的目標。如果說在這場行刺中,皇帝遇刺駕崩,宇泓墨被殺,成年皇子之中,六殿下病重,其余殿下都還年幼,葉家又實力雄厚,宇泓哲本為嫡長,繼承皇位順理成章。如果說太后和宇泓哲沒有跟荊國勾結的話,荊國的刺客怎么會如此配合,單單放過宇泓哲? 而且,這次議和,雖然說荊國使者懷有不軌之心,意圖行刺,但若非與大夏的權重人物有勾結,又怎么敢孤軍深入,難道就不怕行刺之后,無法脫身嗎?再說,荊國使者初到大夏第一晚,便敢入宮行刺,而且能夠準確地找到玉龍宮、春陽宮和夏昭宮,必定有人告知他們大夏皇宮的地形,以及各人的宿處。 再想到那些黑衣人能夠不驚動禁衛(wèi)地潛入萱暉宮,挾持她,太后又輕易答應送他們出宮,裴元歌忍不住懷疑,這條后路,是不是原本就是備好的?若是行刺成功,一切好說,但如果失敗的話,安排這個后招,既能借口她被挾持,送刺客離開;又因為太后對她的器重,她卻被挾持而洗脫與刺客勾結的嫌疑;同時又在刺客面前表現(xiàn)了對裴元歌的看重,讓她感恩戴德,可謂一箭三雕! 這也就能解釋,在太后殿,刺客明明有機會劫持太后,卻分毫未動。 這種連環(huán)計謀,倒是跟當初假李樹杰事件有些相像,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當真是好算計! 聽了裴元歌的猜想,宇泓墨心中暗暗驚嘆。他早就知道元歌十分聰慧,但是卻沒想到她片刻便能想通其中關節(jié),點頭都:“我想多半是如此了!父皇一再追問黑衣人那句調(diào)虎離山之計,應該也就是為了確定這點。畢竟,若無人攛掇荊國死士入宮行刺,這調(diào)虎離山的調(diào)字,又如何解釋?只怕荊國死士回來,察覺到三皇子遇刺身亡,以為是我大夏皇室設下的圈套,這才惱怒之下,扣住了你!否則,太后不可能真的舍了你的性命,只會護送那些刺客出宮!” 裴元歌點頭:“不錯,定是如此!” 怪道皇帝聽了許久,只追究了那句“調(diào)虎離山之計”。 “不過,還有一點,你也錯了。”宇泓墨點醒她道,雖然很想元歌一聲平順喜樂,但既然被卷入了皇室的紛爭,就必須仔細謀劃,事事顧慮周全,不能有分毫錯漏,因此教導她道,“不是一箭三雕,而是一箭四雕。宮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原本是柳府推薦的人,算是母妃和我的人,太后借口刺客事件,他失職,正好趁機將他撤換下來,換上葉家的人?!?/br> 裴元歌恍然:“是了,那李世海既然是皇后和五殿下推薦的,自然是葉家的人。宮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是保護宮門和宮廷各處安危的,事關重大,皇上應該不愿意這個位置落入葉家人手里。那么,皇上那些話的意思,是讓你設法阻止李世海接任宮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嗎?” “嗯,父皇不便違逆太后的意思,何況,今晚之事,原本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的確失職,所以這件事由我來出面才是最好的?!庇钽c頭,按規(guī)矩,這種調(diào)任之事,應該會在明日早朝宣布,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宣布此事之前,想辦法讓李世海身敗名裂,無顏接替這個位置。若是李世海的錯,太后也無話可說。 算起來,還有約莫三個時辰,時間有點近,需得盡快安排。 裴元歌點點頭,仍然面露疑惑,問道:“九殿下,雖然說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但是,有件事我想不太明白。這次刺客事件,矛頭直指你和皇上,你和五殿下雖然不睦,但是,你們之間的爭斗,已經(jīng)到了這種白熱化的程度了嗎?” 這和前世的情形截然不同啊! 前世,直到她過世位置,宇泓墨和宇泓哲的爭斗仍然僵持著,怎么這一世卻激化得如此之快?尤其,那些刺客居然膽敢行刺皇上,這究竟是太后或者葉家的意思,還是荊國刺客的自作主張呢?按理說,宇泓哲身為嫡長,葉家又實力雄厚……忽然心念一閃:“九殿下,是因為臨江仙的事情嗎?” 臨江仙里,宇泓墨設計了宇泓哲,又鬧出眾人捉jian一幕,宇泓哲可謂名譽掃地。 是因為這件事讓宇泓哲在官員中聲威大跌,又被皇帝責罰禁足,讓葉家覺得,宇泓哲做太子的希望實在渺小,所以才會兵行險招,一并除掉皇帝和宇泓墨,然后趁亂以葉家的勢力,擁護宇泓哲繼位?再想到臨江仙的事情,心頭又是一動,記得當時,宇泓墨曾經(jīng)對她說過,“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然后就出了那件事情…… 難道說,她當時的猜度是錯的? 宇泓墨并非是為了扳倒宇泓哲而做這件事,而是為了她? “皇上責備你行事魯莽激進,是不是就是因為臨江仙的事情?”裴元歌仔細思索著,前世宇泓墨和宇泓哲一直僵持到她過世,都不曾真正翻臉,這世沒道理突然激化,唯一的解釋,就是臨江仙的事情使得兩人的矛盾急劇激化,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才會如此。 也因此,皇帝才會責備宇泓哲行事魯莽激進,指的是,他不該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 想著,心頭頓時百感交集…… “我和五皇兄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好容易逮住他的把柄,為什么不鬧大?”宇泓墨看出了裴元歌的心思,頓時覺得很不自在,就好像原本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挖掘出來,下意識地反駁道,“父皇說我行事魯莽激進,指的是別的事情,才不是臨江仙的事情。就算是為了臨江仙的事情,那也是我跟五皇兄之間的事情,你別想太多了!” 這意思就是說,臨江仙的事情,只是皇室爭斗,與裴元歌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