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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這個裴夫人,連親疏遠(yuǎn)近都分不清楚嗎?

    怪不得被章蕓一個妾室欺壓到頭上,原來這么沒腦子!還說,想在人前裝賢惠大方,讓人知道她對裴元歌十分慈愛,以討好裴尚書?

    裴元歌這還是第二次見這位壽昌伯夫人,第一次是在裴諸城的壽宴上,當(dāng)時這位壽昌伯夫人就似乎不太喜歡。那時候只是顧著裴府的面子,沒有特別在意,但眼下這人有可能是未來的婆婆,雖然說耍手段她并不怕任何人,但如今卻不清楚這位壽昌伯夫人為何這般不喜歡自己,或許有什么誤會?

    若是如此,還是先修補為上。

    裴元歌想著,便忍著微笑福身道:“母親對元歌十分疼愛,教導(dǎo)也很用心。若是元歌有失禮的地方,日后還請壽昌伯夫人多多提點,元歌必定謹(jǐn)遵教誨。夫人走進來也累了吧?不如入內(nèi)奉茶,用些糕點?”說著,手臂微微一伸,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裴元歌這次態(tài)度恭謹(jǐn)?shù)枚?,壽昌伯夫人更自以為得意?/br>
    她這次決定來裴府扮紅臉果然是對的,這不,自己一沉臉,裴元歌不就服軟了?這媳婦就是不能給好臉色,尤其是像裴元歌這樣身份又高,又是唯一的嫡女的媳婦,自己這個婆婆卻是妾室扶正。若再不拿出做婆婆的威嚴(yán)來,只怕這媳婦立刻就會踩到她頭上撒野。

    于是冷哼一聲,舉步前行。

    舒雪玉恨得一跺腳,若是依她平時的性子,遇到這樣夾纏不清的人,早就不理會了。偏眼前這人是元歌將來的婆婆,若是太過冷落,傷了她的顏面,讓這位壽昌伯夫人心里添堵,在元歌嫁過去后蓄意刁難,反而對元歌更不好。于是壓下脾氣,借著進屋的光景,不住的深呼吸著,到進屋后,終于擠出了一絲笑意。

    進屋入座后,丫鬟奉上茶點,雙方各自寒暄著。

    壽昌伯夫人跟章蕓相熟,以前常來裴府作客,因此跟章蕓的兩個女兒很熟,因此拉住了裴元華和裴元容就是一陣好夸。裴元華不想在這時候招惹舒雪玉和裴元歌,推辭幾句便不做聲,裴元容卻洋洋自得起來,貌似謙遜實則自傲地回了兩句,引來壽昌伯夫人更多的夸獎,兩下越說越親熱,倒是親如母女。

    眼看著舒雪玉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裴元巧乍著膽子開口道:“三jiejie,我聽說你那里有很多好的花樣子,正巧我要繡幾幅絹帕,不如到你那里借看借看?”

    她的本意是想拉著裴元容走,沒想到這一說話,卻讓壽昌伯夫人注意到了她。

    “呀,這不是二小姐嗎?瞧我這什么眼神,竟沒看見!”看到裴元巧,壽昌伯夫人更是眼前一亮,上前拉著裴元巧的手,上下打量著,贊道,“二小姐真是出落得越來越好了,幾日不見,跟換了個人似的,你要借花樣子,我那里有好些,改日讓人拿來給你。”越看越覺得滿意,遂笑著對舒雪玉道,“裴夫人莫要見怪,我實在是看著二小姐喜歡,又乖巧又文靜又孝順又明事理,還惦記著繡活。也是,女人嘛,總是要以女工烹飪?yōu)橹?,那什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擺著好看,一點用處都沒有。我以前就常想,我將來的兒媳婦要是能有二小姐一半的乖巧本分就好了?!?/br>
    舒雪玉手一緊,幾乎發(fā)作。

    什么叫做將來的兒媳婦能有裴元巧的一半就好了?現(xiàn)在壽昌伯已經(jīng)訂下了元歌這個兒媳婦,現(xiàn)在當(dāng)著元歌的面這樣說,那不是生生地打元歌的臉嗎?

    裴元巧還是第一次成為眾人的中心,又羞又窘又急,臉都紅了,道:“壽昌伯夫人謬贊了,我只是笨,繡活不好,這才想著多學(xué)學(xué)。我們家里的女兒,就數(shù)四meimei刺繡最為出色,之前為父親賀壽的梅壽圖,就是她親手繡制的,父親喜歡得很,一直在前院的大廳掛著呢!不信,讓四meimei拿幾樣繡活來給您瞧瞧?”

    說著,不住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舒雪玉和裴元歌。

    真的不是她想出風(fēng)頭蓋過裴元歌,她也不知道,這位壽昌伯夫人怎么會對她這樣看重?

    “你這孩子,就是謙虛!”壽昌伯夫人不以為意,依然道,“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謙虛溫和的性子,不想那些張揚的,事事都要鬧得滿城風(fēng)雨,會一點點東西就自以為出類拔萃,誰也比不過她。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是當(dāng)?shù)奶叟畠海娏耸裁炊加X得好。不說別的,在這繡活上,我可是一把好手,刺繡根本不要花樣子,那圖樣都在腦子里,你說個題,我就能給你繡出來,想在繡工上糊弄我,那卻是絕不可能!”

    這話針對裴元歌的意思就更明白了,裴元容幸災(zāi)樂禍地看戲。

    舒雪玉已經(jīng)把元歌當(dāng)做女兒來看待,現(xiàn)在聽到她被壽昌伯夫人欺辱成這個樣子,再也忍耐不住,就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當(dāng)下咬牙笑道:“這還真是巧了,元歌也精擅刺繡,壽昌伯夫人也是個中高手,你們將來倒是能好好切磋切磋。也別將來了,壽昌伯夫人說得我心里都癢癢了,不如你們現(xiàn)在就露一手給大伙瞧瞧。來人,去前廳把四小姐那副梅壽圖取來,讓壽昌伯夫人好好指點指點?!?/br>
    當(dāng)下便有人應(yīng)聲,到前面去取那副梅壽圖。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親自送繡圖過來的,卻不是小廝,而是傅君盛。見屋內(nèi)女眷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不由得臉一紅,解釋道:“前面裴伯父考校了我一番,贊我很好,又叫我到后院來說給母親知道,好讓母親也高興高興。正好伯母要取這幅繡圖,我就順便送過來了。”

    他說是順便,可舒雪玉哪能不知道,他就是想來見元歌,原本因為壽昌伯夫人而遷怒的那份心思頓時淡了許多。

    偏在這時候,壽昌伯夫人卻又道:“那是自然,我的兒子能不好嗎?昨兒差事也下來了,御前三品侍衛(wèi),品級倒還是其次,要緊的是那可是保護皇上的,這份榮耀難得。再說,能夠得見天顏,我們盛兒又是這樣的人才,到時候必定步步高升,誰能嫁給我們盛兒,那當(dāng)真是三生有福?!?/br>
    “母親!”傅君盛被說的面色更紅,他當(dāng)然能聽出母親這番話中的炫耀之意,唯恐舒雪玉和裴元歌為此不悅,忙道,“元歌meimei也是心靈手巧的人,母親瞧瞧,這是元歌meimei所繡的梅壽圖,畫中有字,字中有畫,繡圖如繪。母親您也善于刺繡,不過保證您也沒瞧過這樣的繡工繡圖!”

    他想著和壽昌伯夫人是母子,更為親近,就算謙虛兩句也不礙事,何況元歌meimei的這幅繡圖的確很好。

    可這話聽在壽昌伯夫人耳中,卻覺得這個兒子是得了媳婦忘了娘,有了兒子撐腰,裴元歌以后還不更囂張?再看到那幅繡圖,更是面色一變,卻不肯就這樣讓裴元歌得意,于是故作不屑道:“這有什么?這種繡圖只能一面看,另一面全是亂七八糟的線頭。可是我卻懂一種繡技,叫做雙面繡,正反兩面都是精致的圖案,半點都不見繡頭。這是江南那邊的絕技,京城這邊只怕還沒人會繡呢!”

    言下之意,裴元歌也不會懂得這種繡技,根本比不過她!

    ------題外話------

    呃,今天八點半更,比昨天稍微早了一點,明天繼續(xù)努力,握拳!

    ☆、097章 入宮賀壽,再生波折

    雙面繡對裴元歌來說根本不是難題,只是剛才冷眼旁觀壽昌伯夫人的行徑,隱約察覺出她的心思來,一時間心里有些猶豫。她相信自己的繡技不輸于任何人,但壽昌伯夫人是她將來的婆婆,如果當(dāng)眾落她的顏面,以壽昌伯夫人的性情,必定懷恨在心,對以后婆媳相處并沒有好處。

    但如果認(rèn)輸,壽昌伯夫人也不會察覺到她的苦心,反而會因此更加得意囂張。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夫人,宮里來了懿旨,讓夫人和小姐們出去接旨,是……是太后的懿旨!”

    聽到是太后的懿旨,眾人心頭都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卻也顧不得說,只能先換衣裝,出去接旨。

    來傳旨的是個面相慈和的年輕公公,圓圓墩墩,笑瞇瞇的像個彌勒佛,見人已經(jīng)來齊全了,便尖著公鴨嗓道:“宣太后口諭:不日乃哀家壽誕,特命裴府誥命舒氏攜裴府嫡女及長女入宮賀壽,諭此!”

    眾人起身謝恩,裴元歌順勢將一張銀票塞入他的手中,問道:“不知道公公怎么稱呼?”

    “咱家姓孫,在萱暉宮是專管侍弄花木的。”孫公公掃了眼銀票上的數(shù)額,臉上更多了一份笑意,暗贊這位姑娘雖然小,卻是極為上道,想必就是裴府的嫡女裴元歌,果然是蕙質(zhì)蘭心。

    裴元歌微笑道:“原來是孫公公。小女愚鈍,乍然接到太后旨意,實在是手足無錯,還請公公指點一二,小女感激不盡?!鄙裆е?jǐn),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tài)。

    “裴小姐不必?fù)?dān)心,太后只是喜愛小姐和令姐的靈巧聰慧,這才特意下旨,命兩位入宮賀壽,不過是尋個由頭,想見見二位罷了。太后為人和藹慈愛,最喜歡年輕的出色男女,又愛發(fā)善心,只是少有人能入她老人家的眼,兩位小姐有此機緣,只要好好把握,日后必有好處?!睂O公公笑呵呵地道,口風(fēng)倒是很緊。

    “太后身居后宮,又怎么會得知我二姐妹呢?”裴元歌索性點明了問道。

    “裴小姐太謙遜了,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您二位都是金玉般的人兒,哪里遮掩得???”孫公公打著太極敷衍,似乎也覺得有些對不住裴府的打賞,又道,“裴小姐盡管放心,是好事不是壞事。太后壽誕將近,裴小姐趕緊好好準(zhǔn)備壽禮,這才要緊?!庇痔狳c了幾句太后的喜好,最后意味深長地道,“太后倒不是喜金愛銀的人,最重心意,尤其是喜歡精致的繡活。好了,咱家出來的時間不短,也該回去了?!?/br>
    說著,笑著跟在場諸位致意,在兩名大內(nèi)侍衛(wèi)的隨同下離開。

    一時間,廳內(nèi)眾人心思各異。

    這旨意來得莫名其妙,往年太后壽誕,有品級的誥命都要入宮賀壽,但很多根本就見不到太后的面,不過是到宮門口打個轉(zhuǎn),三跪九叩恭賀太后壽誕后,留下壽禮便起轎回府。只有少數(shù)重臣家眷,或者太后格外偏愛的外命婦才能入宮賀壽。至于攜女入宮,這更是皇親國戚才有的榮寵。

    這些年來,舒雪玉這些年被禁,明錦早亡,掌府的章姨娘沒有誥命,更是連賀壽的資格都沒有。怎么這次,太后卻突然下了這樣的旨意?

    如果說懿旨單提了裴元歌,或者她還會認(rèn)為,此事與五殿下有關(guān)。畢竟,五殿下是皇后唯一的兒子,而皇后則是太后的親侄女。雖然說請旨賜婚的時候半點口風(fēng)沒露,但在這當(dāng)口,裴府和壽昌伯府聯(lián)姻,別說五殿下,就算皇后也會覺得憋屈,或者太后得知,因此想要見見裴元歌也說不定。

    但看剛才孫公公的表情神色,似乎又并非如此。

    何況,這里面還帶著一個裴元華,就更加撲朔迷離起來。裴元歌細(xì)想著孫公公那些含糊敷衍的話,沉思不語。

    這頭裴元華卻是驚喜莫名,原本以為山窮水盡,要重新謀劃布置,沒想到轉(zhuǎn)眼間柳暗花明,太后竟然親自下旨,命她入宮賀壽。這實在是難得的機遇。不過,之前她才向父親認(rèn)錯請罪,自罰禁足,這次行事卻要認(rèn)真謹(jǐn)慎,絕不能再讓父親發(fā)現(xiàn)錯漏。一次犯錯,或者還可以說是不小心,但若有第二次,就是品行的問題,到時候,父親那里可沒有這么容易過關(guān)。

    “元歌meimei不必?fù)?dān)心,我進宮過幾次,雖然沒有見過太后,但是聽人說過,太后是個睿智和藹的人,又寬厚溫存,不會難為人的?!币娕岣娙私又己蟛灰娤采炊嫔⒛?,傅君盛以為她在擔(dān)心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太后,便柔聲安慰道?!岸遥綍r候我應(yīng)該也會在,元歌meimei不用擔(dān)心禮節(jié)上的問題?!?/br>
    裴元歌這才回過神,福身道:“多謝傅哥哥?!?/br>
    訂親前,傅君盛有事沒事還能來裴府轉(zhuǎn)兩趟,定情后,雙方反而要避嫌,這還是他第一次找到機會跟裴元歌說話,只覺得十分不舍,很想再多說幾句,卻又找不到言辭拖延,尤其周遭還有許多人,頓時急得額頭漸漸有了汗意,眼瞧著眾人不在意,悄悄地道:“元歌meimei,我們?nèi)ツ沁呎f話!”

    指了指角落人少的地方。

    裴元歌見他這樣子,一時間倒有些好笑,挪動腳步,到了人少的地方,道:“傅哥哥有什么事嗎?”

    見眾人都沒注意他們,傅君盛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我……昨兒父親給了我一把好扇子,紫檀木雕花的……一個扇面一種花樣,從一月到十二月各色花都有,好看得很……”

    裴元歌笑道:“那恭喜傅哥哥?!?/br>
    心中卻在奇怪,這種事情也值得這樣吞吞吐吐的?

    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傅君盛卻偏偏說不出話來,只急得直跺腳,滿頭都是汗。

    舒雪玉倒是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看著傅君盛那模樣,就知道他對元歌的確是有心思的,微微一笑,心頭十分欣慰的同時,也覺得遺憾。怎么這么個溫潤的翩翩公子,偏偏就攤上了壽昌伯夫人那樣的親娘?難怪人說,世事難兩全,他這樣的性子,壽昌伯夫人又是他的親娘,元歌嫁過去后,還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想著,心中又是一片憂慮。

    因為想著這些,舒雪玉沒有注意到,這時候,壽昌伯夫人卻在拉著裴元巧說話。

    “二小姐,你真是好個模樣,又好個性情,不比那些輕狂的,只可惜是個庶女,在嫡母手下討生活,必定十分不如意吧?你別看好些嫡母,表面上看起來溫和,但畢竟不是自己生的,哪能盡心?別的倒也罷了,婚嫁卻是一輩子的大事,到時候再攤上一個惡婆婆,那可就是一輩子吃苦了。你要要為自己打算才是?!眽鄄蛉苏Z重心長地輕聲教導(dǎo)道。

    裴元巧有些窘迫,明明這位是四meimei的婆婆,怎么今兒凈拉著她說個不停?這會兒又說這樣唐突的話。

    偏又不能不答,只好含糊道:“壽昌伯夫人說的是,不過這種事情,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們置喙的余地?母親素來溫厚,父親也極疼我們,必定會做主的?!北绕鹫率|,舒雪玉算是溫厚的了,雖然沒有多待見她,但也從來不曾克扣,她和姨娘的日子都好過得多了。

    她是敷衍,壽昌伯夫人卻當(dāng)她是有苦難言,不敢跟她說實話,便柔聲道:“你是個好孩子,可別被那些騙了,雖然說父母媒妁要緊,可自己也得為將來打算打算才是?!币娝匀汇露?,索性把話點得更明白些,嘆道,“其實,長幼有序,你還沒有定親,你父母卻先給你四meimei訂了,這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說實話,我倒是很中意你做我的媳婦的,可惜啊……。好孩子,我一見你就十分喜歡,你也別對我見外,若是將來出了什么事情,我定會給你做主的!”

    又特特地拍了拍她的手,眸光中似乎有著無限深意。

    如果說,之前裴元巧還不解其意,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壽昌伯夫人為何對她如此親熱,這番話聽完,便是傻子也明白了,頓時腦海中如同響起了無數(shù)的驚雷,駭?shù)妹嫔n白。

    壽昌伯夫人這意思,分明是在說她不中意四meimei,而是中意她做兒媳婦。

    還有那句“若是將來出了什么事情,我定會給你做主”,充滿了暗示的意味。能出什么事情,需要壽昌伯夫人為她做主?這是在提示她,可以用某些手段,造成既定事實,好搶了四meimei這樁婚事嗎?而到時候壽昌伯夫人會為她做主……。裴元巧驚駭?shù)赝鴫鄄蛉耍膩y如麻。

    如果說她一點都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身為庶女,她的婚事本來就好不到哪里去,要么是許配給寒門子弟或者官家庶子,要么是高門繼室填房。雖然說夫人不是苛刻之人,父親也不是會拿女兒前路鋪路的性子,但婚事必定高不到哪里去。相比之下,傅公子年輕英俊,又是獨子,身份地位都高,為人又溫和,若能夠攀上這樣的婚事,可以說簡直就是在做夢。

    但是……裴元巧咬著唇,但是這樣做同樣會有后患。

    她在裴府諸女中本就不顯眼,而四meimei既是嫡女,又是父親母親的心頭rou,呵護備至,就算她真的在壽昌伯夫人的支持下,搶到這門婚事,能夠嫁過去,父親母親也會對她憤怒失望,將來未必會給她撐腰做主。而傅世子看起來也對四meimei有意,如果她用了卑劣的手段,就算搶到這門婚事,傅世子不得不娶了她,也會對她心生厭惡。她是庶女,沒有了婆家撐腰,夫婿又不喜歡她,將來的日子必定舉步維艱。

    然而,如果真的能夠嫁給傅世子,將來就是壽昌伯夫人,她的身份地位也會隨之高漲,包括她的姨娘也會跟著沾光……。而且,傅君盛為人溫和,就算開始討厭她,慢慢地也許也能夠被她扭轉(zhuǎn)心思。

    但……若是夫人或者四meimei惱怒之下,一狠心直接將她許為妾室,依舊是四meimei嫁過去的話,那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兩種念頭反復(fù)在腦海中交錯著,裴元巧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急忙垂下頭。

    見她這模樣,壽昌伯夫人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心頭暗自盤算著。裴元巧這樣的庶女,能夠攀上盛兒的親事,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只要她跟盛兒出了什么事端,到時候她就一口咬定要為盛兒負(fù)責(zé)任,把新娘換過來。裴元巧本性柔順,又是庶女,再因為這樁婚事得罪了父親和嫡母,更加沒有依仗,何況得婚事的手段不光彩,進門后也挺不起腰桿。最重要的是,她這樣做,盛兒就不會喜歡她,裴元巧要想在壽昌伯府立足,就只能依靠討好她這個婆婆,到時候還不是任她揉圓捏扁?

    至于盛兒,就算不喜歡裴元巧這個妻子,最多多納些妾室,總會有他喜歡的。

    但既然是妾室,自然更不敢欺壓到她這個婆婆頭上來。

    壽昌伯夫人越盤算越美,暗自打定主意,以后要常帶傅君盛來裴府走走坐坐,好給裴元巧制造機會,實在不行,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就推一把好了。正盤算著,轉(zhuǎn)頭見兒子在那邊期期艾艾,滿臉通紅地跟裴元歌說話,心頭又是一陣不悅,當(dāng)即上前道:“訂了親的男女沒有成親前是要避嫌的,怎么能在這里私相授受?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自家兒子當(dāng)然不會做錯什么,這“沒規(guī)矩”是沖著裴元歌去的!

    舒雪玉本就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聽到壽昌伯夫人這沒理的話,一陣惱怒,冷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說養(yǎng)兒子好,果然是好!兒子跑到未婚妻接懿旨的地方,想跟未婚妻說幾句話,到頭來反而是未婚妻沒規(guī)矩。這樣兒子可不就是好嗎?反正怎么都是別家女兒的錯,錯不到他身上去!”

    這是元歌接旨的地方,是傅君盛跑過來跟元歌說話,這到底是誰的錯?

    傅君盛本想讓元歌幫他繡個扇袋子,只是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開口,誰知道母親卻過來攪局,開口就說元歌的不是,心中已經(jīng)很焦慮,想為元歌辯解,再聽到舒雪玉這話,更是漲紅著臉,低頭訥訥地說不出來話,只拉著壽昌伯夫人的衣袖,道:“娘,別說了,是我來找元歌meimei說話的,跟她沒關(guān)系!”

    終究是心疼兒子,見傅君盛這副窘迫的模樣,壽昌伯夫人沒再說話,冷聲道:“既是如此,咱們走!”說著,當(dāng)前就走出大廳,心中對裴元歌的不滿更深。

    傅君盛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慚愧地向舒雪玉作了大揖,低聲道:“伯母,我娘她剛才的話實在是……我代我娘給伯母好呃元歌meimei賠不是,伯母和元歌meimei千萬別惱!”

    見傅君盛還能分得清是非,舒雪玉心頭稍平,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還沒那么糊涂。不過,君盛,我們元歌到底有什么地方犯了你娘的忌諱,怎么今天從進門到現(xiàn)在,她都一直在找元歌的麻煩?”

    傅君盛懵然:“怎么會?元歌meimei這樣好,娘怎么會不喜歡她?”見舒雪玉的神色不似作偽,更加疑惑,道,“這中間恐怕有什么誤會,我這就回去問問娘,把這誤會解開。那我就先告辭了?!闭f著,將目光投向裴元歌,卻見她面色也微露不悅,更覺得慚愧,轉(zhuǎn)身向她作了個揖,這才追了出去。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舒雪玉也覺得有些心煩,揮手讓眾人散了,攬著裴元歌,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嘆道:“君盛這孩子倒是好,怎么就是有這么個不講理的親娘呢?有這么個不省心的婆婆,元歌你嫁過去后只怕要受刁難?!?/br>
    裴元歌淡淡一笑道:“母親不必?fù)?dān)心,壽昌伯夫人再不省心,終究不是章蕓那樣心思狠毒的人,若是我誠心伺候感動不了她,真對陣起來,我也不怕她。只要我謹(jǐn)守規(guī)矩,凡事不去理她,她也挑不著我的刺,最多說兩句難聽的話,我只當(dāng)沒聽見就好,若是做的過了,還有傅哥哥和壽昌伯也不會坐視?!?/br>
    “話雖如此,但壽昌伯是武將,君盛將來只怕也要走這樣的路子,如果她們都征戰(zhàn)不在府內(nèi)怎么辦?再說,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行,次數(shù)多,你就不怕君盛和壽昌伯心生厭煩嗎?”舒雪玉憂心忡忡。

    她當(dāng)年遇到的婆婆不省心,還好她是繼室,跟裴諸城的關(guān)系又十分僵硬,裴諸城根本就不買她的賬,后來更帶了她來到京城。但傅君盛跟壽昌伯夫人是親母子,只怕不會這樣爽快地就站在元歌這邊。

    “這自然是一時之計,只有鬧得大了才能請他們幫忙?!迸嵩枭袂槌领o從容,“若是壽昌伯夫人真對我十分著緊的話,想應(yīng)付也很簡單。聽說壽昌伯還有好幾房妾室,壽昌伯夫人本就是妾室扶正的,自然害怕其他妾室有樣學(xué)樣,只要讓那些妾室生出些事端來,保證壽昌伯夫人沒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母親根本不必為我擔(dān)心,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應(yīng)付不來,女兒……。”

    她頓了頓,卻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應(yīng)付不來,她也就白瞎了重活一世!

    雖然不知道裴元歌接下來的話要說什么,但從她沉靜得近乎冰冷的面容里,舒雪玉卻感到了一陣心驚。自從那次在白衣庵遇襲后,在她面前,元歌已經(jīng)漸漸有些十三歲女孩該有的模樣,但現(xiàn)在,從前那個冷靜理智得近乎冷血的元歌似乎又回來了。尤其令她擔(dān)憂的是,在元歌的盤算里,她沒有打算依靠任何人,包括壽昌伯、傅君盛,乃至她和裴諸城,她只是在依靠自己解決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