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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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舒雪玉這樣幾次,李夫人面頰閃過一抹羞怒,但大事更重要,生怕她一反駁,舒雪玉又故意刁難她,當真留她,若誤了事,那就得不償失了。只得忍了,勉強笑道:“裴夫人真是善解人意,那我就帶著女兒們告辭了?!闭f著,領著李纖柔和李纖雨匆匆離開,腳步似乎都帶著風。 溫夫人不屑地道:“還閣老夫人?什么東西!” 裴元歌則低首垂眉,心中暗暗思量,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過蹊蹺,處處都透著詭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來人的目光似乎都曾經在她身上打轉。宇泓墨那位祖宗就算了,五殿下的眼光有點奇怪,至于宮嬤嬤和那位李夫人就更加古怪了……。這讓她有種感覺,今天的種種詭異事情,說不定都跟她有關,而且很要緊…… 想到這里,裴元巧盈盈起身,微紅著臉到舒雪玉耳邊低語幾句。 舒雪玉瞧了她一眼,也笑著低聲道:“去吧,小心些!” 借口如廁出了雅間,四周都是眾人為龍舟賽喝彩加油的聲音,轟然震耳,光滑的雕花長廊內空無一人,早就不見了李夫人和兩位李小姐的身影。早知道就早點跟出來了,裴元歌有些焦急地四下顧盼,正心急如焚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在找我嗎?” 溫熱的氣息驟然從耳畔傳來,裴元歌嚇了一跳,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宇泓墨妖魅恣肆的黑眸,這才微微地松了口氣,輕拍著胸口,道:“九殿下,您嚇了我一跳!”是宇泓墨還好,若是換了別人,看到她這樣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模樣,指不定會傳出什么話呢! 見她發(fā)現(xiàn)是自己后,反而松了口氣,宇泓墨淺淺一笑,道:“做了什么虧心事,這么怕被人看到?” “九殿下說笑了。”裴元歌隨口應道。 眼眸瞥過她那一身深深淺淺的藍,宇泓墨眼眸中又掠過一抹不悅之色,伸手把她東張西望的頭扳過來,正對著他,這才盯著她開口道:“東瞧細看地找誰你?怎么,房間里人多眼雜,不好說話,所以跟你的傅哥哥約好了,在這長廊私會,要說什么悄悄話嗎?還有,你這身藍衣服很難看!” “那真對不起,我穿這身藍衣,傷害了九殿下您的眼睛!”裴元歌瞪了他一眼,她承認這位九殿下很好看,好看得過了頭,但是……。能不能稍微不那么傷人一點?女子愛美之心是天性,她忍不住低頭悶悶地看了看身上的藍衣,她的確很少穿藍色的衣服,只是——“真的……很難看嗎?” 宇泓墨一怔,隨即仰天大笑,不過怕被人聽到,忙壓住了聲音,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的陰霾,似乎都隨著這句話散去,心情驀然愉悅開朗起來,連笑容中都帶著三分真切和開懷,不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很顯然,她又被刷了!裴元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過頭。 許久,背后才傳來一聲輕咳,宇泓墨慵懶的聲音出奇地有些低沉,有些緩慢:“沒有,我開玩笑的。其實元歌你……。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他平日里贊賞女子好看的話開口即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說話完后,宇泓墨卻覺得有種詞窮的感覺,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也微微轉過頭,又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是在找李夫人和李小姐她們吧?” 裴元歌心頭還是有氣,但是抵不過對這件事的關注。 她的只覺一向很準,先在,直覺告訴她,必須把今天這整件事的由頭找出來,不然恐怕會有麻煩!算了,跟這位性子陰晴不定,愛捉弄人的祖宗沒道理可講。裴元歌悶悶地轉過頭,點了點頭。 宇泓墨也轉過頭,看著裴元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道:“我知道哦!” 這位祖宗這個模樣,明顯是在說,“快來求我吧!快來求我吧!”裴元歌實在很無力,一再默念,跟這位祖宗沒道理可講,跟這位祖宗沒道理可講……。反正只是說幾句軟話,又掉不了一塊rou,于是很識趣地輕聲道:“還請九殿下告知小女,那幾位的去處。” 宇泓墨微微一笑道,道:“走吧,我?guī)闳?!?/br> 他?這位祖宗也要摻和進來嗎?裴元歌愕然抬頭,卻沒有多問,跟著宇泓墨朝著長廊盡頭走去,卻沒有下樓,而是上了樓,朝著上層住宿的客房樓層走去,走到一間客房門前,輕輕推門進去,順手將裴元歌拉了進去,對著她輕“噓”一聲,指了指房間的墻壁,將耳朵輕輕地貼了過去。 裴元歌有樣學樣,跟著貼過去,果然聽到隔壁有低低的說話聲傳來。 “娘,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嘛,好好地干嘛要挑人毛???這下好了,惹怒了五殿下和九殿下,把兩人走氣走了,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嬌嫩清脆的聲音顯然是李纖雨的,“現(xiàn)在,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纖柔那丫頭去做皇子妃,我自己隨便被配個官宦子弟了!我不甘心啊娘!” “你放心,娘哪能讓李纖柔那丫頭搶了你的風頭?”李夫人的聲音隱隱傳來,帶著撫慰之意,“不過纖雨,不是娘說你,你眼睛老是往九殿下哪里瞟什么?焉知不是你這樣,鬧得五殿下沒臉,這才惱了離開?你也太不知道收斂了,別跟我說,你這會兒又改了主意,不想嫁五殿下,想嫁九殿下了?” 裴元歌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私事,尤其宇泓墨還在旁邊,更覺得尷尬。 抬眼向看看他此時的反應,卻發(fā)現(xiàn)他正面色陰沉,目光灼灼地瞪著自己,一陣心虛,忙低下頭去裝作認真聆聽的模樣,心中暗自腹誹,她不就是想看個笑話,湊湊熱鬧嗎?犯得著這樣死死地盯著她嗎?九殿下你看了別人多少笑話,就不許別人湊巧看一丁點兒你的笑話嗎? 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本殿下就是不許百姓點燈,怎樣?”宇泓墨死盯著她,磨牙道。 心中所想被點破,裴元歌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越發(fā)把頭沉了下去,裝作沒聽懂。繼續(xù)聽著隔壁的動靜。 被他這一打岔,就沒聽到李纖雨說的話,只聽李夫人一聲長嘆,道:“若是別人也就算了,你是娘的心肝寶貝,娘自然要緊著你,想方設法也要給你求來旨意??蛇@位九殿下卻不行!九殿下這般人才,多少貴族少女想嫁她,可就連皇后的侄女兒戀慕他這么多年,九殿下沒松口,皇后那么疼侄女兒,都不敢下旨賜婚,何況是你?再說,你爹是支持五殿下的,咱們李家已經跟五殿下綁在一起了,五殿下跟九殿下又不合,你又怎么能嫁九殿下?這不讓人詬病,說你爹腳踩兩只船嗎?趕緊把你那心思收收,先別讓李纖柔那丫頭踩到你頭上去是正經?!?/br> 聽到這里,裴元歌也不禁有些奇怪,據(jù)說皇后把葉問卿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葉問卿又這般傾慕宇泓墨,身份地位也都相當,為什么葉問卿不去皇后那里請旨賜婚呢?如果皇后下旨,宇泓墨身為皇子,恐怕也無法推拒吧? 那邊,李纖雨微帶著哭腔道:“還有什么法子?如今連五殿下的面兒都見不到!” “誰說的?剛才底下的人來報信,五殿下雖然離了那雅間,可并沒有離開臨江仙,而是到了這上面的客房。娘已經讓人去打聽,看到底歇在哪一間房了,不然娘帶你到上面來干嘛?”李夫人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欣喜,隨即壓低了聲音,“纖雨,待會兒要是打聽出來五殿下的所在,你就去求見,說是為娘剛才的事情給五殿下賠不是,然后說要斟茶謝罪,悄悄地把這包藥放入茶水中,到時候……。” “娘??!”李纖雨聲音嬌羞,似乎有些心動,卻又在猶豫,“這樣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 “五殿下會不會生氣?而且這樣做也太……”李纖雨似乎有些說不下去。 “太什么?你這個孩子,臉皮怎么能這么薄?”李夫人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別跟那個李纖柔似的,被那些女戒女貞給讀傻了!女人要是沒點手段,這輩子要被人欺壓死,你要是能成為五皇子妃,這輩子榮華富貴就也在不用愁了,那可是人上人!至于五殿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當初你娘我也是這樣把你爹……。事后你爹又何曾怪過我?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得了便宜只有高興的,哪里會生氣?” “可是,這樣一來,女兒的名聲也就毀了,又怎么能——”李纖雨不解。 李夫人教導她道:“你這個傻孩子,這種事情,你和五殿下心知肚明也就算了,怎么可能鬧開?你爹是五殿下的得力臂膀,難道五殿下還能不認賬,還能委屈你?反正都是要娶李家的女兒,娶誰不是娶?你相貌才華都比李纖柔強百倍,也同樣是嫡女,身份相當,又跟五殿下有了首尾,只要五殿下一句話,換個正妃的對象還不是輕而易舉?乖女兒,聽娘的,娘可都是為了你好!” 房間內一陣沉默,顯然是李纖雨在沉思抉擇。 裴元歌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母親,攛掇著女兒去……。心頭既羞且怒,又覺得十分尷尬,尤其想到身邊還有個宇泓墨,兩人一起聽墻角聽到這種話,更覺得別扭。好在宇泓墨這位祖宗這時候沒再說出什么好話,不然,她真的要丟臉死! 宇泓墨微微低頭,看著頭垂得快要斷掉的裴元歌,只能看到她雪白的耳根微帶著些紅暈,想也知道她此刻的尷尬。但這種事情,再怎么說都是尷尬,只能裝作沒看見。 “我的傻孩子,你就別扭扭捏捏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五殿下如今是嫡長子,十有**將來就是太子,是新帝。他的皇子妃將來就是皇后,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尊貴的位置了。要是讓李纖柔搶走了正妃的位置,你將來就算能謀劃,最多也就是個側妃。”李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且不說到時候李纖柔那丫頭壓在你頭上,你沒見今兒那位裴四小姐嗎?又聰明又漂亮,最要緊的是,聽說那是五殿下自己跟皇后求的側妃,裴府可一點都不知道,到時候你怎么跟她爭?還不如趁現(xiàn)在,先把正妃的名分搶到手,壓制著眾人,將來……” 李夫人喋喋不休地還在說些什么,裴元歌卻懵然不覺,腦海中亂哄哄地回響著她剛才的話,宛如炸雷,一遍又一遍地響著,面色一片慘白。 五殿下自己跟皇后求的側妃……。五殿下……側妃…… 五殿下向皇后求旨,要立她為側妃? 不止裴元歌,連宇泓墨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宇泓哲要立裴元歌為側妃?怎么他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不是說要立李閣老的次女為正妃嗎?難道宇泓哲要同時立正妃側妃?宇泓哲和裴元歌……。這怎么可能?這樣的兩個人,怎么可能連在一起?雖然裴元歌這小貓咪喜歡張牙舞爪,總是忘恩負義,沒良心,總惹他生氣,可是,也不是宇泓哲那種人能夠配得上的? 小貓咪她……。怎么能嫁給宇泓哲?別說側妃,正妃都不行! 宇泓墨腦海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只低頭去看裴元歌,只見她微微抬起頭來,面色蒼白,連唇都失了血色,隨著眼睫毛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心中忽然有些安定。悄聲問道:“你不想嫁給宇泓哲,是嗎?” 裴元歌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下意識地遙遙頭,隨即又苦笑。 她不想又何如?如果五殿下真的求來皇后的旨意,不要說她,連父親都無法違抗。皇命大如天!到時候就連死,都是抗旨不尊,大不敬,會牽連到家人……。而且,她還不能死!雖然章蕓和裴元容已經失寵,但是她的報仇還離得很遠,還有裴元華,她們的生活,離地獄還有很遠很遠……。難怪今天樣樣事情都蹊蹺,被換了雅間,是五殿下做的手腳吧?那位皇后身邊的宮嬤嬤,難道是來相看她的?還有,怪不得李夫人要那樣打量她,又那樣針對她,原來…… 裴元歌緊緊地咬著唇,思緒凌亂。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耳邊忽然傳來宇泓墨的聲音,出奇的沒有絲毫的慵懶而輕浮,低沉緩慢,如山岳中沉穩(wěn)有力,“絕對不會!”小貓咪怎么能嫁給宇泓哲那種混賬,怎么能嫁給……。 裴元歌猛地清醒過來,事情并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如果她之前絲毫不知情,等皇后的懿旨下來,的確無法再扭轉乾坤。但是,現(xiàn)在皇后還未下旨,而她已經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想嫁給五殿下做側妃,那就還有周轉的余地。這件事,必須盡快告訴父親和母親,一同商議對策! 她的直覺的確沒有騙她,幸好早知道了這件事! 裴元歌拼命地揉著太陽xue,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著對策,忽然抬起頭來,氣息不勻地道:“九殿下,我要先回父親那里去,這件事,只怕他們都還不知道。”無論父親還是母親,應該都沒有想要讓她嫁入皇室的意思,父親對五殿下的為人也十分不齒,更加不會把她推入火坑。 “好,你先回去?!庇钽肓讼耄值?,“不要擔心!” 裴元歌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勉強笑了笑,道了聲謝,便匆匆離去。 凝視著她離去的身影,纖弱飄零如孤葉,宇泓墨眼眸晦暗,臉色突然變得冰寒森冷,本來,他只是想出口惡氣,讓宇泓哲難堪而已。不過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宇泓哲……居然敢打裴元歌的主意,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要讓他身敗名裂了! 如鴻雁般起身,兜兜轉轉,來到一處隱秘的房間。宇泓墨躍窗而入,盯著眼前青衣如竹的少年,沉聲道:“顏昭白,我知道你是這片酒樓的新主人,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能讓這件事如我所愿地完成,我跟你再也不會有瓜葛,更加不會去找顏明月的麻煩。如何?” 顏昭白神色微動,卻依然平淡如水:“如果九殿下肯以王美人的性命起誓,如果九殿下違背誓言,王美人萬劫不覆的話,我就答應這個交易。不然,我怎么敢保證,九殿下您不會出爾反爾呢?” “顏昭白!”宇泓墨眸色更冷,許久才緩緩道,“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些?或者說,我對顏明月太客氣了些,以至于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以為把顏明月藏到外城西側十里胡同的小院子里,我就找不到了嗎?寒鐵,你現(xiàn)在就去那個小院子里,取顏明月的頭顱過來!” “九殿下!”顏昭白神色劇變,沒想到這樣隱秘的地方,居然被宇泓墨一言道破,“請恕在下失言。”被拿捏著明月這個要害,他不得不低頭。“方才的話,在下從來不曾跟任何人提起過,連明月都沒有,從今往后也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br> “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宇泓墨冷冷地道,“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呢?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或者說,我也可以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肯用顏明月來起誓的話,如果你出爾反爾,就讓顏明月死無葬身之地……。不,讓你們生生世世為兄妹,如何?”微微彎起的唇角,充滿了譏諷和嘲弄。 顏昭白倒吸一口冷氣,面色慘白。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道:“九殿下,我不會拿明月起誓?!闭f到這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神色愧疚,“抱歉,剛才真的是我失言了。我不會拿明月起誓,但是,我也真的不會說出去,請九殿下相信我!”他第一次迎上宇泓墨晦暗的黑眸,神色誠摯。 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抱歉,沒有人會拿心中那么重要的人發(fā)誓,的確是他過分了。 宇泓墨審視著他,許久才道:“我也希望你不會,不然的話,我會讓顏明月死得很慘!” 兩雙同樣的黑眸互相凝視,查探著彼此眼中的誠意和可信度,許久,顏昭白微微松了口氣:“請問,九殿下需要我做什么事?” ※※※ 裴元歌努力平定情緒,但回到雅間時,面色依然有些蒼白。屋內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詢問她到底怎么了。裴元歌本來回來就要告訴裴諸城和舒雪玉的,但眼神一轉,看到屋內的溫逸蘭母女,和傅君盛,又把涌上來的話咽了下去,改變了最初的決定,轉而說出另一番話來。 “女兒覺得有些悶,就想出去瞧瞧新鮮,沒想到被太陽曬了會兒,有些頭暈?!?/br> 嫻姨和溫jiejie的確對她很好,傅哥哥也可信,但這種事情,還是能少讓人知道就少讓人知道,尤其酒樓人多耳雜。反正皇后的懿旨也不可能在今天就下來,等回去后再告訴父親和母親也是一樣。 裴諸城和舒雪玉知道從三歲起,身體就不好,也沒多想,忙問道:“要不要緊?實在難受咱們就先回府,請?zhí)t(yī)過來看看?” “不用了,我在這兒坐會兒,歇歇就好。”裴元歌搖搖頭,笑著倚在椅子上,溫逸蘭默不作聲地站過去,把她的抱如自己懷中,讓裴元歌靠著自己,好舒服些。傅君盛和裴元巧都是滿臉的關切之色,見她臉色慢慢好轉起來,這才放心。 原本興致極好的端午佳節(jié),來個兩位殿下,又被李夫人一通攪和,現(xiàn)在裴元歌又身體不適,眾人頓時都沒了興致,有些無精打采地看著賽龍舟,悄悄地說著話。溫夫人不住地打量著裴元歌,只有她注意到裴元歌最開始的欲言又止,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不過元歌這孩子很有分寸,她既然不說,就必定有她的道理,因此倒也沒有追問。 十輪龍舟賽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是給每輪龍舟賽的第一名頒獎,然后又是邀請眾人歡聚,倒也熱鬧。不過,龍舟賽一結束,赤霞河附近的人潮也就慢慢散去,臨江仙本是酒樓,眾人索性在這里叫了菜,用過午膳后再離去,只是今日是非多,因此席間的氛圍顯得有些零落。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起了一陣喧嘩聲,不像是慶祝的聲音,倒像是出了什么sao亂。 耳邊聽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不對勁兒,裴諸城皺皺眉頭,吩咐人出去打聽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這么亂? 裴元歌心頭忽然微微一凝,難道說跟李夫人和李纖雨有關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五殿下雖然虛偽陰狠,但畢竟是皇室爭斗中出來的人物,怎么可能被李纖雨那種拙劣的手段算計到?只怕李纖雨連門都進不去。退一萬步說,就算李纖雨真得逞了,這種事情也是大家關起門來悄悄解決,絕對不會鬧得眾人皆知。 就在這時,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稟告道:“老爺,是京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率兵把臨江仙圍起來了?!?/br> 眾人都吃了一驚,裴諸城神色凝重,如果是尋常小事,應該是京兆尹出頭,能夠驚動京城禁衛(wèi)軍,事情恐怕很嚴重。忙問道:“打聽出來是怎么回事了嗎?” 聽了那人的回稟后,眾人都是面色劇變…… 087章 眾人齊捉姧,名譽掃地 “卑職打聽過,本來,那些禁衛(wèi)軍是不肯說的,后來聽說是將軍您的府邸,這才悄悄告訴卑職,他們是接到通報,說九殿下在臨江仙遇刺,這才趕過來,圍住臨江仙,要捉拿刺客!”王府的護衛(wèi)將自己所打聽到的事情詳細稟告道。 “九殿下遇刺?”裴諸城眉頭緊蹙,沉吟不語。 裴元歌心中也是一驚,剛才她跟宇泓墨分開時,他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遇刺?難道在分開后,他又遇到了刺客嗎?還是說……。正想著,耳邊傳來了裴諸城的詢問聲:“那九殿下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護衛(wèi)回答說:“這個不太清楚,不過連太醫(yī)都請來了,恐怕……?!?/br> 正說著,門外已經傳來了響亮的拍門聲,護衛(wèi)忙去開門,一個身著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服色的中年將軍進來,看到裴諸城,微微一怔,拱了拱手道:“原來是裴將軍……該叫裴尚書了。想必這位兄弟已經把事情原由說了,下官公務在身,奉命搜查臨江仙所有房間,還請裴尚書不要見怪?!闭Z氣神態(tài)倒是頗為恭敬。 裴諸城點點頭,道:“應該的?!?/br> “搜,不要小心些,不要驚擾到裴府家眷!” 統(tǒng)領下令后,手一揮,那些禁衛(wèi)軍便紛紛散開,四下查看能夠藏人的地方,查探無果后,紛紛又聚集在那統(tǒng)領身后。統(tǒng)領向裴諸城告罪致歉后,便帶著禁衛(wèi)軍繼續(xù)查看其它雅間。就這樣,一直查到樓上的客房,進入客房樓層后,眾人顯然小心謹慎了許多,今天是端午節(jié),下面的雅間都是爆滿,房間內都有著許多人,刺客想要藏身不容易,但樓上的客房都是空的,說不定刺客就躲在這里。 正小心翼翼地搜查著,樓上某件客房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 禁衛(wèi)軍們彼此對視,最后目光都聚集在統(tǒng)領身上,統(tǒng)領仔細地分辨了聲音的來處,悄聲道:“樓上左數(shù)第三間。都小心些,那刺客可能挾持的有人質,今日在臨江仙的都是高官貴族,能夠不傷就不要傷,但無論如何,一定要捉到刺客!” 眾人悄然點頭,在統(tǒng)領的率領下,直奔樓上。 才到樓上,眾人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心神暗凜,只見豪奢精致的長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看服色似乎是大內侍衛(wèi),染得長廊血跡斑斑。而左數(shù)第三間客房內則傳來隱約的動靜,顯然有人,多半就是刺客的藏身所在,眾人悄悄地靠近,突然破門而入,齊齊闖了進去,厲聲喝道:“大膽刺客,哪里逃?” 話音未落,屋內的景象映入眼簾,頓時所有人都怔住了。 晶瑩剔透的真珠簾后,破碎的紅衣碎片仍得到處都是,還有女子的中衣,褻衣,男子的各色衣衫,被眾人沖進來所帶起的風吹動,飄飛起來。大紅的床幃高高掛起,明顯能夠看到兩道身影在劇烈的交纏著,女子的低吟聲嬌柔婉轉中帶著一絲痛楚,男子的粗重的喘息聲如野獸般,散亂的長發(fā)隨著兩人的動作而飛舞著,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糜亂的弧線。 這顯然是一對偷情的男女,眾人面面相覷,屋外還橫著十幾具尸體,屋內兩人卻在…。 “大膽刺客,不要以為你裝作在此偷歡就想瞞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