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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裴元華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心頭一震。

    難道說張德海把這件事報到這里來,不是巧合,而是這賤丫頭暗地里算計她嗎?故意要在父親跟前鬧開此事!這件事流霞是替她頂缸,若待會兒被套出口風(fēng)……小姐生氣砸東西,最多被說個不愛惜東西,但拿丫鬟頂罪,來保全自己的名聲,這就是沽名釣譽了。

    這個裴元歌,已經(jīng)壞了她的事,難道還想給她的名聲潑污水嗎?

    那天在白衣庵撕破了臉,這是她給自己的反擊嗎?裴元華有些心驚,心念電轉(zhuǎn),忙道:“我明白四meimei一片好心,只是為了我這樣大張旗鼓,實在不好。流霞這丫頭雖然笨手笨腳,但終究打小就服侍我,主仆的感情還是深厚的,我舔著臉為她求個人情,還請四meimei發(fā)發(fā)慈悲,饒了她這次吧!”沉吟了會兒,道,“那些瓷器也不必再補(bǔ),就當(dāng)是我自個兒弄壞的,應(yīng)付應(yīng)付也就過去了!”

    這樣一說,不但為流霞求了情,還表現(xiàn)自己的寬厚仁慈。

    裴元歌微微一笑,早料到她會這樣說,勸道:“我知道大jiejie為人寬厚,但俗話說,惡奴欺主,有些人專門起壞心思,你對她越好,她反而越覺得你好欺負(fù)。不說別的,若非大jiejie寬厚太過了,這事雨霏苑的管事嬤嬤也該加以懲戒,居然連提都沒提一聲,只管報了失物嗎,簡直是把這流霞當(dāng)小姐伺候了!這種事情如何能夠放縱?”

    這樣一說,卻將裴元華的寬厚變成了懦弱無力,無法約束院內(nèi)的人,以至于行事沒有規(guī)矩體統(tǒng)。

    這個裴元歌,心思又鬼,又伶牙俐齒,實在不好應(yīng)付!裴元華開始有些后悔,在白衣庵他,她若能忍一時之氣,不跟裴元歌撕破臉,這會兒也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但現(xiàn)在,裴元歌擺明了是沖她來的,就是要毀壞她的名聲,偏偏還要打著為她好的幌子,讓她無法辯駁,實在是……

    欺人太甚!

    “大jiejie,你不要怪我說話直,我從來也和大jiejie一般的心思,可最后落得什么結(jié)果?別人不知道,父親是清楚的,靜姝齋里原來那些丫鬟,個個奴大欺主,連我的奶娘,從小服飾我的白薇白芷,到最后都想要害我的性命。meimei實在不愿意看到大jiejie重蹈meimei的覆轍,所以,今兒這事兒,絕不能輕縱!”裴元歌說著,滿臉的關(guān)切和義正言辭。

    靜姝齋里的丫鬟是章蕓的人,可是,流霞卻是她一手調(diào)教的丫鬟,這怎么能夠相提并論?

    裴元華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笑著道:“四meimei誤會了,這事原本只是個意外,也不能全怪流霞,那天原是有只野貓竄進(jìn)屋里,流霞想要趕野貓出去,誰知道那野貓上竄下跳的,就把滿屋子的瓷器都給打碎了。后來逮住了野貓,想著好歹也是條生靈,就給放了。”

    “野貓?”這借口尋得新奇,裴元歌嘴角微彎,“這是大jiejie親眼看到的,還是流霞稟告的?”

    裴元華正要回答,卻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她承認(rèn)哪一點,都是陷阱。如果她說她親眼看到的,那就是說她也在場,裴元歌必定會說雨霏苑偌大的院子,那些么伺候的人,居然把只野貓放進(jìn)去,虧得沒有驚嚇到大jiejie,不然罪過就更大了,這樣一來,父親恐怕會比打了瓷器還震怒,流霞是攆定了;可她若說是流霞稟告的,沒親眼看到,說不定裴元歌又會說這是流霞找的借口,不但坐實了欺主之事,還讓自己落個識人不明,被丫鬟蒙蔽的名聲。

    這個裴元歌,小小年紀(jì),哪來的這么多陰損招數(shù)?

    “我知道大jiejie為人寬厚,可也不能太過了,手下的丫鬟奴才,該敲打還是得敲打,不能讓她們爬到主子頭上來?!迸嵩枞崧晞竦溃桓睘閖iejie著想的模樣。

    “華兒,歌兒這話說得對,不能輕縱了手下的人!”經(jīng)過魘鎮(zhèn)事件后,裴諸城對這種事情心有余悸,堅決地站在了裴元歌這邊,“你這丫鬟太粗心了些,能把滿屋子的瓷器都給碰碎了,不是粗笨得無可救藥,就是仗著你性子好,故意欺你,無論是哪種,都不能再留!”

    聽到父親這樣說,裴元華藏在衣袖里的手掌緊握,卻不再說話了。

    說話間,流霞和雨霏苑的管事嬤嬤都已經(jīng)帶到了,她們也不知道為什么被帶來,只是看著來帶她們的人面色不善,又來的是書房這種地方,大小姐、四小姐連同老爺都在,心中自然而然地帶了些畏懼,顫顫巍巍磕頭下去,道:“奴婢們拜見老爺,拜見大小姐,拜見四小姐?!?/br>
    雖然說長幼有序,但裴元歌是嫡女,如今又執(zhí)掌裴府內(nèi)務(wù),應(yīng)該將她放在裴元華前面才是。

    裴諸城先皺了皺眉頭,不過礙于裴元華在場,卻也沒說話。大女兒素來知書達(dá)理,不會有別樣心思,他若真挑明了,倒反而弄得她們姐妹似乎有什么不妥。不過,這更說明這兩個奴才是刁奴,絕不能再容她們在府里!

    裴元歌也聽到了,卻沒挑這個刺,問道:“叫你們來也沒別的事情,只是聽說流霞你打碎了些瓷器,報導(dǎo)了管事那里,采買正要出氣買,所以叫你們來問問情況?!彼室鈱⒄Z氣放的很輕忽,似乎沒把這當(dāng)回事的樣子。

    聽說是為這事,流霞頓時松了口氣,慢慢挺直了腰身,聲音也清亮起來:“回四小姐,是有這么回事。奴婢在整理房間時,不小心碰碎了些瓷器。大小姐也知道奴婢的性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四小姐明鑒?!?/br>
    這種頂罪的事情,她以前做慣了,從來都沒出事,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再加上那次在靜姝齋的試探,更讓她覺得四小姐不過是個花架子,不值得害怕,心中就更加坦然起來。

    如果真有什么問題,她進(jìn)來的時候,大小姐應(yīng)該會給她暗示的。

    她跟著裴元華這些年,深知她的手段,堅信四小姐是斗不過大小姐的!

    流霞卻不知道,她奉為神祇的大小姐,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現(xiàn)下的局面了。

    裴諸城以前不經(jīng)常在府,偶爾回來,也沒太注意過府內(nèi)的丫鬟,對這個流霞沒多少印象,只隱約覺得華兒身邊的人都進(jìn)退有度,溫厚端莊的,從來沒有在意。沒想到今天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丫鬟實在囂張放肆。不小心碰碎了些瓷器?話說的真輕巧!算起來好幾千的銀子,一個丫鬟居然有這樣大的眼界,連這些都不放在眼里,還敢拿華兒來做筏子,給她遮掩?刁奴欺主,歌兒說得一點都沒錯!

    從前只覺得章蕓在歌兒跟前疏忽,沒想到對華兒也是這般!

    一時間,對章蕓的埋怨,和對這個叫流霞的丫鬟的厭憎之心更重。

    裴元歌沒再說什么,轉(zhuǎn)頭問管事嬤嬤,道:“流霞不小心打碎了瓷器,嬤嬤是知道的吧?不然怎么能報到管事那里,求管事給添補(bǔ)用品呢?我沒說錯吧?不知道嬤嬤是怎么處置流霞的?”

    “哦,是有這么回事,這事流霞姑娘跟奴婢們都說了,這事兒也不是第一回兒了,大小姐仁厚,饒恕了她,這是大小姐人好,也是奴婢們的福氣。因此,奴婢們并未做處置,以免壞了大小姐的名聲?!惫苁聥邒呗犑沁@種事情,也放松了下來,這種事情已經(jīng)好些回了,處置早成了慣例,因此絲毫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裴元歌沒再說話,只看著裴諸城,等候他的吩咐。

    聽著這一個大丫鬟,一個管事嬤嬤大咧咧的話語,儼然又是個桂嬤嬤和白薇白芷,裴諸城心頭的怒火不住上涌,怒聲道:“好個膽大欺主的奴才,還口口聲聲大小姐的名聲?華兒的名聲,都要被你們這些刁奴敗壞完了!來人,將這兩個惡奴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連帶家人統(tǒng)統(tǒng)攆出府去!”

    流霞腦子里“嗡”的一聲,全成空白,知道被拖到門口,才清醒過來,驚慌失措地喊道:“老爺,為什么要這樣處置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奴婢沒有欺主,奴婢對大小姐忠心耿耿的呀!”

    管事嬤嬤也連連磕頭喊冤。

    “父親,她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咱們裴府行事一向有理可依,從不仗勢欺人,不如放她們回來,讓女兒跟她們細(xì)說分明,好讓她們心服口服?”裴元歌向裴諸城建議道,她倒不急著處置流霞,這件事明顯是流霞替裴元華頂缸,若能讓流霞覺得冤屈,咬出裴元華來,就算不可能取信父親,也在父親心里存了底,將來總有對照的時候。

    反正不管怎么樣,流霞和這個管事嬤嬤是攆定了!

    裴諸城點點頭,一揮手,下人們又將這兩人拉扯回來,仍在了地上。

    “流霞,你不過是個丫鬟,打碎了小姐房內(nèi)貴重的瓷器,這本就是罪。大jiejie寬厚,之前沒有追究,你應(yīng)該要感恩戴恩,更好的服侍大jiejie才是,怎么能夠仗著大jiejie性好,欺壓到她頭上,接二連三地打碎瓷器?而且,看你剛才的態(tài)度,一點悔悟之心都沒有,甚至連自己那里錯了都沒意識到,你說,你可有將大jiejie放在心里過?”裴元歌慢條斯理地將她的罪過一一道來。

    流霞真沒想到是為打碎瓷器這事發(fā)落自己,而且罪名還是欺主。

    那些瓷器明明都是大小姐打碎的,她只是代大小姐受過而已,這怎么能說她欺主呢?她不是欺主,反而是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啊!但這些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流霞覺得自己實在冤枉,偏又不能辯解,只能把祈求的眼神頭像裴元華。

    別人不知道內(nèi)情,大小姐是知道的。

    她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忠心,為什么卻不肯為她說句話?

    裴元華和流霞主仆這么多年,一看她的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那個管事嬤嬤倒也罷了,流霞是從小就服侍她的,知道她的真面目,也知道許多隱秘的事情,這樣的人怎么能夠放出府去?萬一她在外面說了不該說的話,雖然別人未必會信,但對她來說,終究是麻煩。必須要把流霞撈出來才行!

    但現(xiàn)在問題是,在裴元歌的挑撥下,父親認(rèn)定了流霞欺主,她越解釋,反而越坐實了這點。

    到底要怎么辦呢?

    裴元華緊張地思索著,最后下定決心,給了流霞一個安撫的眼神,起身道:“父親,無論怎么說,流霞跟了女兒這么久,名為主仆,實際上,女兒一直把她當(dāng)jiejie看待,身邊實在少不了她。還請父親看在女兒的情面上,小懲大誡,還讓流霞來服侍女兒吧!”

    裴諸城惱怒地?fù)u搖頭,道:“華兒你也太傻了,這丫鬟明顯沒有把你這位小姐放在眼里,你還巴巴地為她求情,殊不知,她只會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根本不會承你的情。何況,若我這次連她這樣的錯都饒過了,她不是更得意囂張,下次還不知道要翻什么天呢!”

    靜姝齋的魘鎮(zhèn)事件,他絕不容許再發(fā)生第二次!

    裴元華又屢次哀求,裴諸城卻執(zhí)意不允,到最后只能向流霞投去歉意的眼神,不舍地凝視著她。流霞知道她不少事情,若能因為她的求情留下,自然是最好;但就算父親執(zhí)意不肯,至少在流霞跟前,她做足了姿態(tài),表示她的確盡力去求了,也能暫時安撫住她,讓她不要亂說話,至于以后……

    裴元華眼眸里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看著眼前的情形,流霞終于弄清楚了她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說連大小姐求情都不能救她的話,那她挨打,被攆出去已經(jīng)是定局。但流霞心中實在覺得不甘冤屈,她服侍大小姐素來忠心耿耿,處處周到體貼,不然也做不到大丫鬟,成為大小姐最得用的人。本指望跟著大小姐雞犬升天,將來也有個好前程,沒想到最后卻毀在這么件事情上……

    而最憋屈窩火的是,這件事根本不是她的錯,她只是替大小姐頂缸而已。

    但久在裴府,流霞也明白,就算她現(xiàn)在說出那些瓷器都是大小姐砸得,也無濟(jì)于事,只會被老爺當(dāng)做狗急跳墻之下的胡亂攀誣,反而平白得罪了大小姐。還不如認(rèn)下了這個罪名,讓大小姐承自己的人情,安排好她的將來,縱然不能像原先想的那樣富貴,也能有個衣食無憂吧?

    于是,她流著淚磕頭道:“奴婢知罪,奴婢愿領(lǐng)責(zé)罰!”

    聽了這話,裴元華終于松了口氣。

    裴元歌則有些遺憾,很能猜度到流霞此時的想法,不過,真不知道該說這丫鬟聰明呢,還是該說她笨!搖搖頭,揮手命人見她拖了下去,很快屋外便響起了杖責(zé)的悶響,卻沒有流霞哭喊的聲音,想來是被堵了嘴。裴元歌神色淡漠地轉(zhuǎn)向管事嬤嬤,問道:“嬤嬤現(xiàn)在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管事嬤嬤早被屋外的悶響嚇得渾身發(fā)抖,抖抖索索地只管磕頭求饒。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不該縱著流霞那丫頭。”看到流霞的下場,她不敢再裝傻充愣,忙將實話都抖落了出來,“原本在流霞第一次犯這錯時,奴婢也想要懲治她的,也跟大小姐說過??纱笮〗阏f,流霞自小跟著她,情分非同尋常,就別追究了。后來又有第二次,奴婢依舊提點了大小姐,大小姐還是說有情分在。反而流霞為這事怨恨上奴婢,她又是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處處給奴婢使絆子,奴婢也是沒辦法呀,實在不敢得罪了她,只好一次又一次把事情遮掩了下來?!?/br>
    這就是把責(zé)任都推給了流霞,還有裴元華。

    裴元華在府里這么多年,從來只有聽人夸她的,再沒有聽過有人說她不好,沒想到這次卻被自己園子的管事嬤嬤說她管教不力,縱容惡奴,倒是把過錯推到了自己身上,摘落得她清白無瑕。正要開口分辨,卻被裴元歌的聲音打斷了。

    “管事嬤嬤,原本就是替小姐們管制院子里的丫鬟的,因此都是些經(jīng)過世事的老人,看重的就是你們的經(jīng)驗和老道,小姐們有想不到,考慮不周全的,你們都是提點著才是。大jiejie的院子里出了流霜這樣拿大欺主的丫頭,大jiejie人善,不愿計較,你就該替她敲打,結(jié)果呢?”裴元歌淡淡地看著她,神色并不如如何嚴(yán)厲,甚至還有些平靜,卻自有一股常人難及的威勢。

    她的話,句句都是整理,讓人無法辯駁。

    裴元華聽了,卻氣得雙手緊握成拳。表面上,這話是在為她開脫,指摘管事嬤嬤,但經(jīng)裴元歌這么一說,流霞的事情,就成了她想不到,考慮不周全,坐實了管事嬤嬤說她管教不力,縱容惡奴的罪名。偏她還不能辯駁,只氣得心潮翻涌,難以自制。

    裴元歌這賤人好生jian猾狡詐,實在可惡!

    被裴元歌這么一說,管事嬤嬤頓時也啞口無言,只能俯首認(rèn)罪,也被拖了出去打。

    在心里默算著時候也差不多了,裴元歌突然開口:“張副總管,你待會兒到庫房取些上好的傷藥,給流霞送去,記住,要上好的!”

    張德海不防四小姐還有這么一招,一時間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何況有老爺在跟前,也不敢擅專,只能詢問地看著裴諸城。

    “看我做什么?沒聽到四小姐的吩咐嗎?”裴諸城不愿折了女兒的面子,便呵斥道,先肯定了裴元歌掌府的地位,然后才不解地問道,“歌兒,那樣的刁奴,你還吩咐人給她送藥做什么?你大jiejie對她那么好,她也沒記著,反而欺主,只怕你這番好心,要白費了!”

    裴元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裴元歌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難道想趁這時候裝好人,誘導(dǎo)流霞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嗎?

    “我才不為她呢,我為的是大jiejie?!迸嵩枨尚︽倘唬绻嵩A以為前面是重頭戲,那可就大錯特錯,真正的重點現(xiàn)在才要出來,“雖然流霞欺主,但看得出來,大jiejie的確對她很看重。父親不知道,當(dāng)初大jiejie剛回來,才見面,就為章姨娘的事情跟我賠罪,說姨娘做錯了事情,應(yīng)該受罰,都跟我跪下了,卻因為是章姨娘的錯,絕口不替她求情??墒牵F(xiàn)在她卻幫流霞向我和父親求情,可見流霞在她心中實在很重要。流霞挨打,那是她的錯,該受罰,可罪不至死,所以女兒讓人送些傷藥過去,也好讓大jiejie安心??!”

    裴諸城渾沒在意,道:“既然如此,送就送吧!”

    他沒注意到異常,但那些話聽在裴元華耳朵里卻是如雷轟頂,她終于明白,裴元歌為什么要把章蕓的事情,跟流霞的事情連在一起說,這是苦心算計的結(jié)果,目的就是為了這番誅心的話。

    表面上,裴元歌是為她著想,所以送藥給流霞。

    實際上,裴元歌之所以要提起送藥,就是為了通過這番話透漏出來一個信息:她當(dāng)初給裴元歌賠罪,都跪下了,卻沒有替章蕓求半點情;而剛才她卻為流霞求情,而且求情不止一次,直到實在無能為力才作罷。

    同樣都是犯錯,章蕓是她的生母,流霞只是她身邊的大丫鬟,可是,她寧愿為一個丫鬟如此懇求,卻始終不為生母說半句話……雖然從禮法上說,舒雪玉才是她的嫡母,才是她應(yīng)該敬重維護(hù)的對象。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話若傳出去,沒人會說她守法守禮,只會說她冷漠絕情,連親生母親都不曾放在心里。

    若再細(xì)究,為什么她會給一個丫鬟求情,卻不為自己的生母求情,天知道會衍生出多少的版本?

    這段話一定會傳出去的!裴元華的目光落在了張德海的身上,這個張副總管,今天始終在場,把事情的經(jīng)過看在眼中,聽在耳中……他是裴元歌踢掉了朱副總管,提他上來的,這樣的人,會嚴(yán)守秘密,不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嗎?

    雖然父親現(xiàn)在對這話沒反應(yīng),但有這么一樁事,萬一將來有應(yīng)景的時候,那就坐實了她的罪名。

    而且,她求情了,落得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但若她不求情,流霞怨恨她自然不必說,再由張副總管添油加醋地說出去,只怕也會給她按上一個狠心絕情,絲毫也不替貼身大丫鬟說話的罪名……這整件事,在她面前揭發(fā),根本就是算計好的,無論她怎么做,都會落入裴元歌的陷阱。

    最最可恨的是,她明知道這些,卻無法辯解。

    因為,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而這些猜測,是不能說出口的。因為不能說,所以根本無法辯解!裴元歌這小賤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毒,斷了她的臂膀不夠,還要給她的名聲潑污水!裴元華越想越氣,再也忍耐不住,“騰”的站起身來。

    她突然這么一起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裴元歌眼眸含笑,問道:“大jiejie怎么了?”

    076章 爭繡圖,華、容姐妹翻臉[文字版vip]

    裴元華一時氣急,沒按捺住,霍然起身,看到眾人都把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這才想起要掩飾,慌亂之下,想起今天來書房的目的,略定了定神,福了福身道:“父親,女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父親說?”

    聞言,張德海立刻道:“老爺,四小姐,大小姐,奴才還有事要處理,這就告退了。

    這個奴才倒是會見風(fēng)轉(zhuǎn)舵,方才看戲看得熱鬧,這會兒就告退?裴元華心中冷笑,但她沒有理由攔阻,只能等他離開后,才沉吟著道:“這件事關(guān)系著三meimei和四meimei,本來我不該說的,只是左思右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要跟父親通個氣??汕伤膍eimei也在這里,jiejie所言若有舛誤,四meimei也好糾正?!?/br>
    聽到關(guān)系這歌兒和容兒,裴諸城微微皺起眉頭:“什么事?”

    裴元歌幾番思索,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把柄會落在裴元華手里,遂含笑問道:“大jiejie且說,meimei畢竟年紀(jì)小,做事難免有疏漏不周到的地方,大jiejie要時常提點著我才是。”卻是先服軟,以年紀(jì)小為由,擺低姿態(tài)。至于“疏漏不周到”,卻是暗指方才流霞之事,暗含著譏刺和嘲弄的意思。

    裴元華哪能聽不出來,心中暗恨,臉上卻帶笑道:“倒也沒什么,只是在白衣庵里,五殿下曾來找四meimei說話,可有此事?”

    這是想給她按個私相授受的罪名嗎?

    裴元歌微笑道:“母親受了傷,五殿下前來探問,只因為母親已經(jīng)睡了,不便打擾,我跟五殿下告了罪,將母親的傷勢說了,陪著五殿下說了幾句話。怎么jiejie也在?meimei竟沒瞧見jiejie,jiejie也是的,既然瞧見meimei,也不打個招呼,敢情躲著想嚇meimei一跳嗎?”卻是暗罵裴元華鬼鬼祟祟在旁邊,居心叵測。

    若那人不是五殿下,而是尋常白丁舉人,裴元華定要把裴元歌和他拉扯在一起,但五殿下?哼,那不是太便宜這賤人了嗎?如果父親真的以為她對五殿下有意,以父親對她的寵愛,說不定真會去找五殿下提親,那不是弄巧成拙嗎?

    想到這里,裴元華忙笑道:“是我說得太急,引人誤解了,meimei不要怪我。只是,meimei和五殿下在院子里說話,我剛好在房內(nèi)休息,隱約聽五殿下提到什么繡圖?說是五殿下拖四meimei繡什么雪獵圖?又提到是三meimei在繡。jiejie說句話,四meimei可別惱,女孩兒家清譽要緊,五殿下又是那般身份,世人又愛口誅筆伐,若是傳揚出去,難免會被認(rèn)為,四meimei在攀附權(quán)貴,對四meimei的聲譽不好!”

    面色關(guān)切,盈盈水眸之中,凈是寬和柔愛之意,十足的大jiejie風(fēng)范。

    恐怕不是別人會認(rèn)為她在攀附權(quán)貴,而是這位關(guān)愛體貼的大jiejie認(rèn)定她在攀附權(quán)貴吧?裴元歌微微一笑,在白衣庵里,裴元華因為待選落選四個字破功,那時候她就察覺到,這位大jiejie表面端莊矜持,實際上對權(quán)勢的貪戀幾近瘋狂。怪不得沒拿她和五殿下說話的事情做文章,而是把事情的重點牽扯到她攀附權(quán)貴上,想必是怕真把她和五殿下連在一起,弄出事端吧?

    不過,裴元華提起此事,恐怕不止是這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