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白明珠不免多看了他幾眼:這小子,夠狡猾! 他什么都不說,也什么都不問,這就足以讓她來主動了。 白明珠勾唇一笑,“你與寧兒……可好?” 陸盛景順著她的話,答:“回岳母,小婿與寧兒夫妻感情甚篤,一切皆好?!?/br> 白明珠首先覺得,女婿長得不錯,其次腦子也不錯。 他與寧兒所生的孩子必然會很優(yōu)質。 白明珠和藹一笑,“成婚有些日子了,也該要個孩子了。” 陸盛景清雋的面容有了那么一瞬間的綻放。 但他立刻穩(wěn)住了。 岳母高深莫測,他萬不能掉以輕心,“當真可以要 孩子?” 白明珠明白他的憂心,卻反問,“為甚不可?” 陸盛景,“……”岳母這意思是……寧兒不是帝王之女,也不是康王所生? 他立刻明白了白明珠的意思,再度拱手,“小婿多謝岳母。那今日小婿就不叨擾了?!?/br> 陸盛景離開得很干脆,沒給白明珠造成任何困擾。 這時,一道聲音從屏風后傳來,曹氏大步走近,“師父,你怎么看?” 白明珠目光遠眺,望著長安街上的康王府的馬車,頗有興趣的笑了,“此人不是池中之物,寧兒若是能將他收入裙下臣,對以后的大業(yè)倒是有利的?!?/br> 曹氏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師徒二人正準備繼續(xù)吃茶,東宮一婢女靠近了曹氏,“太子妃,殿下他到處在尋您呢!” 曹氏一僵。 太子那廝仿佛沒斷奶的娃一樣,成婚這幾日,幾乎日日夜夜都和她膩在一塊。他也不嫌煩。 曹氏有些頭疼,“師父……這、這實在是不巧,殿下那人太會鬧騰,我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又是很難哄?!?/br> 白明珠點頭,“你回去吧,為師這里無需你cao心。成了婚的女子,當真不易?!?/br> 曹氏深表贊同。 *** 回到東宮,曹氏果然就見太子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一看見曹氏,太子就氣沖沖的走上前,“你、你出宮了?你現在是太子妃,豈能說出宮就出宮?” 她出宮作甚? 據說曹大將軍府養(yǎng)了不少小.倌,她這是回去看“舊人”去了么? 太子高出了曹氏一些,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優(yōu)勢了。 即便二人成婚了,但太子今日猛然驚覺,他對曹氏的諸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比方說,她平時都做些什么,今日又去見了誰,有哪些好友?以及到底有幾個男人?! 當然了,最后一點,太子絕對拉不下臉來細問。 曹氏不慌不忙的拉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猛地一愣。 曹氏容貌尚可,但五官偏向英氣,她常年習武,掌中生出了繭子。 太子感覺到手心一癢,是曹氏故意用指尖在他手心撓了撓。 太子方才還像炸了毛的公雞,這一刻,他面頰忽的漲紅,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拉手就拉手吧,還悄咪咪的做什么小動作? 曹氏將太子牽到了桌案邊,“這幾晚殿下都不曾睡好,故此,我離開之前才沒有打擾你。這是我特意從長安街給殿下帶回來的燒雞,殿下嘗嘗味道如何?!?/br> 說著,曹氏取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很體貼的替太子剔了雞架子,“殿下,可以吃了?!?/br> 太子,“……” 誘人的燒雞撲鼻而來,太子妃又如此體貼入微,他的一腔怒火再也無法可撒。 關鍵是,真要是和太子妃鬧翻了臉,今晚還怎么繼續(xù)研究.避.火.圖上的姿勢…… 是以,太子的火氣徹底被拋之腦后。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體力透支,他一人吃了一整只燒雞。 *** 幾日后,宮里舉辦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賽。 換作往年,陸盛景定然是不屑于參加宮里的這種日子,但這次不同,他與寧兒之間再也沒有了任何隔閡。 他的身子痊愈了,寧兒也不是他的meimei。 所以,眼下還有什么能夠制止他? 西南王父子二人也入了宮。 沈姝寧陪著皇太后坐在觀賽席上,不知是不是因著秋日有些烈,亦或是她昨晚幾乎沒有合眼的緣故,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胸口還有一股異樣的惡心之感,想要干嘔,但又吐不出來。 馬場上的喧鬧聲,吵得她頭昏腦漲。 沈姝寧起身,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松口氣。 她太累了。 此前,活著的目標就是保命。 如今,突然冒出了幾個親生父親,她卻不知該去哪里找到答案。 走到一處安靜之所,沈姝寧的手放在了腰間荷包上,里面加上碎裂的那塊玉佩,一共有三塊一樣的玉佩。 而且……還都是定情信物…… 她一直以為是父親對不住母親,但如今她突然改變了認知,或許她應該尋了機會去沈家問個清楚。 這時,身側走來一人。 這人錦衣玉帶,一臉風流俊美,對待沈姝寧的態(tài)度,較之此前更是溫柔可親。 “寧兒,你先別激動,我有話對你說,你且聽我好好說完。”魏屹以為沈姝寧一看見他,就會激動、害怕。 畢竟,他和meimei的幾次相處,都不是太過美好的回憶。 但沈姝寧出乎意外的平靜。 魏屹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對上meimei專注的水眸,魏屹抓住機會,言明了來意,他直接掏出了一塊玉佩出來。 這塊玉佩是魏昌交給他的,讓他務必轉交給沈姝寧,還說沈姝寧一旦看見玉佩,就會明白一切。 玉佩一呈現在眼前,沈姝寧突然愣愣開口,“王爺是想說,你我其實是兄妹?” 魏屹正在想著措辭,還以為會嚇壞了沈姝寧,不成想她卻是直接脫口而出。 魏屹大喜,“meimei,原來你早就知道!” 沈姝寧,“……”罷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從魏屹手里接過玉佩,淡淡一笑,仿佛已經無所謂了,“我知道了,這個我收下了?!?/br> 沈姝寧將第四塊玉佩揣進了荷包里,頭也不回的走開。 魏屹想追上去,但宮里人多眼雜,他暫時不想惹是生非。 再者,既然meimei都已知曉,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也不急于一時。 *** 沈姝寧還沒走多遠,就碰見了陸曉柔。 因著上次.捉.jian.一事,陸曉柔對沈姝寧大有改觀,但她拉不下臉來求和,今日入宮本想找機會接近沈姝寧,誰成想會看見方才那一幕。 陸曉柔擋住了沈姝寧的路,一臉氣鼓鼓的。 沈姝寧嘆氣,“你也是來送玉佩的?” 這是甚么意思?! 陸曉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看在沈姝寧上次幫了她的份上,她覺得有必要提醒沈姝寧回頭是岸。 “二嫂嫂,我都看見了,方才……方才你與西南王在私相授受!” 沈姝寧一眼就看見陸曉柔漲紅了臉,一提及魏屹,她還眼神躲閃,分明就是羞澀了。 沈姝寧立刻明了,“你想給我當嫂嫂?” 魏屹倘若是她兄長,那陸曉柔不就是想給自己當嫂嫂么? 陸曉柔驚得目瞪口呆,沈姝寧無心繼續(xù)與她糾纏,徑直走開。 陸曉柔僵了僵,“……” 什么跟什么? 到底誰是誰的嫂嫂? “不是……二嫂嫂,你不可再與外男親近了!”陸曉柔雖是害怕陸盛景,但如今卻希望沈姝寧能一直做她的二嫂嫂。 *** 沈姝寧剛要回到觀賽席,又碰見一人。 這下并不是她多想了,她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似乎總有人能夠輕易找到她。 這令得沈姝寧不禁開始懷疑起了什么。 她狐疑的看著曹氏。 曹氏穿著一身華貴的太子妃裙裝,一路逶迤而來,看著沈姝寧的眼神格外溫和,“meimei可是有什么心事?” “曹jiejie,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