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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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夫站了起來,道:“丫頭,我要借你的乳兄和白芷一用?!?/br> “好??!”王晞絲毫沒有猶豫,立刻讓人去叫了王喜進(jìn)來。 常珂機(jī)敏地起身,悄聲對王晞道:“恭房在哪里?我去更個衣?!?/br> 王晞對常珂更加欣賞,讓青綢陪常珂去了恭房。 馮大夫看著,在心里連連點頭,覺得王晞的眼光不錯,這孩子也很通透,是個好苗子。 王晞就悄聲問馮大夫:“這香不對嗎?” 馮大夫猶豫了片刻,道:“這香沒什么不對的,只是調(diào)香的手法和我如出一轍,我調(diào)香的手法是拙荊家祖?zhèn)?,所以有點好奇,想查查是不是和我岳家有什么關(guān)系?” 馮大夫已是花甲之年,他的妻子也好,岳父也好,他們的年代離王晞都有點遠(yuǎn),王晞實在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她能看出馮大夫有點著急,遂安撫他道:“那您慢慢查,說不定真的和您岳家有些淵源呢!” 馮大夫早年成過親,發(fā)妻病逝后沒有留下孩子,馮大夫卻一直沒有續(xù)弦,她祖父說,馮大夫心里一直放不下發(fā)妻,是個癡情之人。所以王家的女眷都覺得馮大夫是個難得的好人,連帶著對馮高也很好。 她的大姑母,就很想讓馮高做她的孫女婿。 后來馮高要服侍馮大夫出門游歷,婉言拒絕了,這樁婚事才沒成。 王晞就覺得馮大夫肯定沒有心情留她們用晚膳,就提出告辭:“等哪天您得了閑,我再來拜訪您,給您帶六味園的醬菜來?!?/br> 馮大夫果然沒有心情繼續(xù)招待她們,歉意地道:“下次馮爺爺帶你們?nèi)ニ募久莱运е庾印!?/br> 王晞笑瞇瞇點頭,趁著常珂還沒有回來,悄聲對馮大夫說:“是不是皇上得了什么難言之疾,所以陳珞和二皇子來找您悄悄給他治病?” 馮大夫看著王晞,半晌無語。 王晞就做了個閉嘴的動作,道:“您放心,您放心,我誰也不說。我就是怕您有危險。我覺得您拒絕的對?!?/br> “小機(jī)靈鬼!”馮大夫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她的頭,道,“知道輕重就好。這幾天就好好呆在永城侯府不要隨便出來,等這件事過了我們再說?!?/br> 王晞不住地點頭,和常珂出了藥鋪。 回到永城侯府,王晞把香囊的事說給常珂聽。 常珂很是激動,道:“你做的對!我們下次再去,給馮大夫帶六味園的醬菜吧!馮大夫人真好!他的妻子真是幸福!” 王晞就知道,只要是女子聽到馮大夫發(fā)妻的事,都會這樣。 “你等等!”她阻止了常珂的感嘆,道,“我還沒有吃過六味園的醬菜!馮爺爺說好吃,那這醬菜肯定有獨到之處。我們不是應(yīng)該先買兩壇回來自己嘗嘗嗎?” “你怎么能這樣?!”常珂對王晞的冷血很不滿意,道,“六味園的醬菜我吃過,醬蘿卜、醬黃瓜、醬蒜頭、醬嫩姜……他們家一共有一百二十七種醬菜,你可以一樣買一種回來慢慢地嘗!” 王晞傻了眼。 第二十六章 做夢 王晞對常珂的報復(fù)就是拽了她去太夫人那里用晚膳。 常珂不愿意。 王晞嘿嘿地笑,道:“我今天出門可是給太夫人買了東西的,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br> 太夫人到時候豈不是又覺得她不懂事?! 常珂杏目圓瞪,道:“你下次想偷懶,別想我再給你打馬虎眼。” 王晞越了解永城侯府的人,就越不喜歡和有些人打交道。 “好jiejie!”她笑著挽了常珂的胳膊,道,“我這不是尋思著我們從外面回來,總歸是要去給太夫人問安的,眼看就要到了晚膳的時候,太夫人多半是要留我們用晚膳的,我們不如好好地陪她老人家說說話,豈不是皆大歡喜?” 常珂道:“我可沒你這么好心——常凝聽說我陪著你出門去了,肯定會想辦法陪太夫人晚膳的,到時候她不免又要陰陽怪氣的。你可以當(dāng)沒看見,沒聽見,我卻沒辦法回避。” 特別是她母親,指望著她出嫁之后侯府能幫她撐腰,生怕她得罪了常凝,惹了侯夫人不高興。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晞這才驚覺她這么干好像的確有點不妥當(dāng)。 她遲疑道:“要不,我們陪太夫人用了晚膳就走?畢竟我們今天出了一天的門,累了也是常情?!?/br> 這樣也可以少和常凝說幾句話。 常珂倒是覺得回避不是個好辦法,道:“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她在你面前要面子,有你在,她最多也就是冷嘲熱諷兩句,我當(dāng)聽不懂,她肯定更生氣,也算是種反擊吧!” 王晞想想,常凝還真是這個性格,不由地哈哈大笑,道:“這好歹也是個辦法!”隨后她真誠地和常珂談起心來:“你外家對你怎么樣?你有沒有特別信得過的表兄或是世仆?我覺得你們家主要是手里沒錢,只能事事依附于侯府。你不如在心里琢磨琢磨,趁我還在京城,看能不能幫你們家找個營生,找個機(jī)會自立門戶?!?/br> 常珂搖頭,道:“沒用的。這不是銀子的事。我爹之所以被留在侯府,就是因為有能力打理侯府的庶務(wù),若是想要自立門戶,早就自立門戶了。主要是我爹和我娘覺得離開了侯府,就沒有了庇護(hù),沒有了依仗。我現(xiàn)在只指望著我弟弟別被我爹養(yǎng)成個和他一樣的性子,以后還準(zhǔn)備繼續(xù)幫大堂兄做事。” 王晞覺得自己雖然知道永城侯府的一些事,但畢竟很表面,她還是別隨便給別人出主意了。別到時候她到了秋天跑回了蜀中,還留下爛攤子讓大掌柜的收拾。 她把話題又轉(zhuǎn)移到了給太夫人買的東西上,兩人很快到了玉春堂。 太夫人已經(jīng)知道她們回了府,正等著她們來給自己問安。 施嬤嬤笑盈盈地出來迎她們。 王晞送了對五毒荷包給她:“我和五表姐在外面買的??粗幸馑迹徒o你玩?!?/br> 端午節(jié),京城有佩戴五毒荷包的風(fēng)俗。 雖說現(xiàn)在離端午節(jié)還早,但也算是有心了。 施嬤嬤臉上笑容更盛。 她現(xiàn)在沒辦法不喜歡王晞。 王晞到太夫人這里來,從來不空手,她們這些近身服侍的,就這短短的兩、三個月,已經(jīng)得了不少東西了。 施嬤嬤連聲道謝,收了荷包,領(lǐng)著她們兩個去太夫人那里。 王晞和常珂給太夫人問了好,拿出在云想容給太夫人買的額帕、手帕、扇套之類的小玩意,道:“都是我和五表姐挑的,做工雖然只一般,可勝在有趣。” 的確有趣。 那些小玩意不是粉色就是紫色、月白色,是小姑娘慣用的顏色不說,還多繡著畫眉、鸚鵡、蜜蜂等圖樣,特別是這些畫樣形態(tài)各異,表情生動,非常的討喜。 王晞記得給她買東西,她已經(jīng)很高興了,只是她貴為永城侯府太夫人,又是兒孫滿堂的年紀(jì)了,用這些東西有些不像話。 她摩挲著那粉色扇套上繡著的黃綠相間,顏色明亮,栩栩如生的畫眉鳥羽毛,忍不住笑道:“這哪是我用的顏色?你這孩子,也太胡鬧了些?!?/br> 王晞不以為然,笑道:“您對我們小輩這么好,肯定會長命百歲的。衣飾我們就不說了,不至于連這些小物件也只能用青用藍(lán)吧?老侯爺不在了,侯爺又是個孝順的,您要是看上了眼,誰還能說您不成?要不是您,家里能有今天?” 誰讓老侯爺不救她母親的,就算是人已經(jīng)死了,她有了機(jī)會,順手也要給他添點堵。要是他地下有知,就太好了! 太夫人聽她這么一說,果然就想起了從前自己忍辱負(fù)重的日子,覺得這些東西自己不僅要收了,還要大大方方地拿出來用,看誰敢管她! “那就收好了?!碧蛉诵呛堑胤愿朗邒撸叭⒓娱L公主壽誕的時候用?!?/br> 施嬤嬤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么。 太夫人卻看王晞更順眼了。 家里這么多孩子,就沒有一個人體諒她當(dāng)年是多么艱難的。 老侯爺去了,她做為結(jié)發(fā)之妻理當(dāng)給他守著,可怎么守,那就是她的事了。 她就是要讓人看看,她是怎么對他不滿的。 太夫人拉了王晞的手,眼里全是慈愛,笑道:“好孩子,今天就在外祖母這里用膳。”說著,抬眼看到王晞身邊的常珂,又補(bǔ)了一句“阿珂也一道”,然后問起王晞想吃什么,“讓廚房去做。” 自上次王晞用自設(shè)小廚房的方式無聲地告了侯府內(nèi)院廚房一狀之后,侯夫人趁機(jī)把那幫灶上的婆子收拾了一頓,趕走了幾個在她面前陽奉陰違的,把廚房管事的嬤嬤也換成了自己人,侯府內(nèi)院的菜肴水平就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再也沒人敢說“做不了”,就算廚房里不會做,就是想辦法去外面的酒樓買都要買回來。 闔府上下都跟著沾光。 大家保持一致的沒一個人在太夫人面前嚼舌根,也沒有一個人跟侯爺說。 侯夫人那幾天看見王晞,那叫一個滿面春風(fēng),把王晞都嚇了一大跳。 王晞可不會虧待自己,更知道老太太們不僅喜歡鮮艷的顏色,還喜歡愿意依靠自己的晚輩。 她毫不客氣地點了個今天沒有吃到的水晶肘子,還暗示太夫人身邊的人:“聽說四季美的水晶肘子最好吃了,可我和五表姐不敢獨自上館子?!?/br> 太夫人聽了喜笑顏開,大手一揮,道:“今天就做這道菜。” 侯府廚房快忙瘋了。 王晞和常珂陪著太夫人說話,跟她說著兩人去做衣裳的事。 太夫人聽了直皺眉,道:“阿凝她娘沒有給你們安排裁縫嗎?” “當(dāng)然不是?!焙罘蛉藢ν鯐劜诲e,王晞可沒準(zhǔn)備讓她難受,忙道,“是我們覺得有意思,就跑進(jìn)去看了看。” 太夫人這才點頭。 王晞?wù)f,太夫人聽,常珂陪坐,倒也歡聲笑語地?zé)狒[了一番,用了晚膳。 侯府的公子們陸續(xù)來給太夫人問安了,常凝和常妍還沒到。 常珂和王晞耳語:“我們快走?!?/br> 王晞點頭,借口太累,和常珂溜了。 出了太夫人的院子,常珂松了口氣,和王晞在甬道口分道揚鑣,回屋休息去了。 王晞梳洗之后上了床卻睡不著。 她想著白天在藥鋪里遇見的陳珞。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窺視他的人呢? 王晞又想到他扶自己起身時看著她的溫和眼眸。 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要是知道,以他白天對她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會把插在竹林里的大刀收回吧! 王晞心底蠢蠢欲動,好想馬上就爬起來跑到柳蔭園去看看那把大刀還在不在。 可惜柳蔭園那邊修宅子,為了安全,那邊晚上會鎖了門,還會派人把守。 那就明天一早就去看看。 想是這么想,可她心里就是癢癢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術(shù)給她讀了幾頁游記也沒有用,只好給她點了一支安息香。 甜甜的香味讓她慢慢睡去,卻做起夢來。 夢中,她趴在柳蔭園的墻頭,看見隔壁竹林邊那把九環(huán)大刀依舊挺直地插在那里,只是那刀頭鮮艷的綢子被風(fēng)吹雨淋,早已陳舊破敗不堪,沒有了昔日的光鮮,大風(fēng)吹過,它只是隨風(fēng)晃蕩了幾下,再也無力獵獵飄揚,像個被拋棄的散兵游勇,被人遺忘在了無人的角落,哪里還有半點從前的驕橫跋扈。 她在夢里嘻嘻地笑,上前去拔那把大刀,卻怎么也抓不住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