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重生:高冷老公,來戰(zhàn)!、桃枝氣泡、無限之劇本殺、我在異界搞基建經(jīng)營領(lǐng)地、戀愛每日預(yù)報、戰(zhàn)錘40k之遠(yuǎn)東風(fēng)暴、【NPH】身為高嶺之花去中了不可描述的毒后、睡前集、荒野巨星、他們的愛情靜悄悄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yīng)的事。 王曦得清清白白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嫁人,嫁做正室。 而不是被陷于桃色事件中,被人指指點點地出閣。 陳珞的額頭冒出汗來。 他甚至聽見了他父親和永城侯的談笑聲。 永城侯也夠蠢的,明明知道他母親一心一意地向著娘家人,明明知道施家已經(jīng)成了一灘爛泥,誰沾上誰倒霉,他還放任他母親掌握著家中的對牌,永城侯若是被人算計了,他半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王曦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陳珞朝著她揮手,示意她不要過去。 再看不遠(yuǎn)處,好像有人走了過來。 王曦停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她想到了有長公主和金松青的小樹林,決定還是在這里等一等。 或許,她這次也能幫上陳珞的忙。 可沒想到的是,施珠突然從后面拽住了陳珞。 “陳珞,”她笑瞇瞇地望著他,神色間有著不容錯識的愉悅,“我這個人可記仇了。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我站在雪地里,腳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的感受。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只是借了王曦一個名頭,你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你要不要在這里等一等。要知道,如果我們兩個同時掉到河里了,你母親肯定會救你的。你肯定會沒事,但我是死定了的。你要不要親手報個仇!” 這樣的施珠,有種讓人心驚的瘋狂。 陳珞使勁地想推開她。 施珠被推搡得像風(fēng)中的飛絮,卻始終緊緊地拽著陳珞。 躲在暗處的青綢沒有辦法跳了出來,從施珠的身后抱住了她,沖著陳珞低聲道:“我們家大小姐就拜托您了?!?/br> 青綢看得明白,小樹林里的長公主,沒有人能奈得何,最多也就是沖著長公主說幾句不好聽的,無關(guān)生死,只傷大雅。 可鎮(zhèn)國公和永城侯聯(lián)袂而來,長公主一個對二,就算是有贏,也會牽連出許多的事來。 與其弄成那樣的局面,還不如她一個人受了。 她后面好歹還站著王曦,站著王家。 忠仆,在王家是不會被拋棄的。 陳珞在心里嘆氣。 他覺得自己用不上王曦,可王曦已經(jīng)是第二次出手救她了。 第一次大皇子遇刺;第二次是這次…… 他飛快地跑出了水榭。 王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陳珞已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快回柳蔭園。” 只要呆在柳蔭園,王曦才是名正言順的。 王曦稀里糊涂地隨著陳珞跑進(jìn)了小徑。 荷塘那邊,出現(xiàn)了鎮(zhèn)國公和永城侯,還有施珠氣極敗壞的尖叫聲:“你是王曦身邊的人?你要干什么?王曦和陳珞授受不清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就殺人滅口不成!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鎮(zhèn)國公聞言閉了閉眼睛。 陳珞未婚,他就是和哪戶高門簪纓之家的有夫之婦有私情,那也是風(fēng)流韻事,若是cao作得好,連名聲都不會有半點的損傷。 可若和陳瓔未來的妻子拉拉扯扯,藕斷絲連,不僅可以讓陳珞從此不能翻身,還可以借故取消陳瓔和施珠的婚事。 這女人的確是很蠢。 這樣的女人進(jìn)了他家門,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可能是個聰明的。 鎮(zhèn)國公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大意了。 他應(yīng)該早點來。 永城侯目瞪口呆。 他隱隱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猶豫著要站在哪一邊。 當(dāng)然,他并不覺得怕長公主,他是覺得他若想當(dāng)君子,自然得站在陳珞這一邊。但鎮(zhèn)國公并不是個胸懷寬廣之人,他站在了陳珞這邊,怕鎮(zhèn)國公不會放過他。 可青綢比他們想象的更有膽量和膽識。 她哭道:“施小姐,您這是怎么了!來人啊!施小姐要跳湖!” 鎮(zhèn)國公和永城侯望著因為天氣寒冷,需要清理荷塘而露出淤泥的荷塘,不由對眼前的這個丫鬟高看一眼。 這么明顯的謊言都能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堂而皇之,也算是個人才了。 鎮(zhèn)國公突然很想知道那位施珠口中的“王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施珠聽了青綢的喊叫,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心里有點慌。 所謂的陷害,根本不需要證據(jù),端看看戲的相不相信。她如今陷害陳珞失敗,卻把自己陷在了泥沼里,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青綢卻不能放任施珠繼續(xù)攻訐她們家大小姐,至于她會怎樣,她早已不去考慮了。 “侯爺,侯爺!”她高聲地朝永城侯求救,“我是王家表小姐身邊的丫鬟,路過這里,看見施小姐要投湖。您快吩咐人去報太夫人一聲吧!我看,我看,施小姐的樣子有點不妥。” 施珠穿著件丫鬟才穿的半新不舊鸚哥綠的潞綢坎肩,神色猙獰,的確不像個正常人的樣子。 沒等永城侯發(fā)話,他身邊的人或者急匆匆去了太夫人那里,或高聲喊了婆子來幫忙攔著施珠。 施珠慘笑,指了柳蔭園對鎮(zhèn)國公道:“陳珞在王小姐屋里,國公爺還不派人去看看,小心驚擾了今天來慶賀的女眷。” 鎮(zhèn)國公有片刻的遲疑。 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只會讓彼此都更難看。 不曾想身后卻傳來了長公主的聲音:“大家這是在干什么呢?還有施小姐,你不呆在屋里,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眾人回頭,長公主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跟著襄陽侯府侯夫人和清平侯府的七太太,及幾位平時在京城頗為活躍的太太少奶奶們。 鎮(zhèn)國公沒吭聲,施珠想說什么,卻被青綢捂住了嘴。 長公主見狀,幾不可見地翹了翹嘴角,吩咐青綢:“你也不要亂來,尊卑有別。你放手,讓施小姐說話。我剛才怎么聽見有人在喊我們家琳瑯在柳蔭園呢?我們家琳瑯從小就長得好看,我就怕他出去惹事生非,做出什么壞人姻緣的事,對他管得格外嚴(yán)格?!?/br> 她說著,嘆了口氣,滿臉無奈地道:“誰知道還是不能避開那些桃花劫!我看,大家既然都在這里,不妨去柳蔭園坐會兒,喝個茶?!?/br> 長公主還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隨手叫住了一個永城侯府的丫鬟問道:“那柳蔭園里住的是誰?” 第二百零二章 遺憾 在這么多權(quán)貴的注視下,那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話都答不利索了:“是,是太夫人娘家的王小姐?!?/br> 長公主聽了微微一笑,回首望著鎮(zhèn)國公,話卻是對身邊的眾女眷說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好了。” 她身邊的女眷面面相覷,但自有機靈過人的立刻接了她的話,笑盈盈地道:“是啊,是啊!我們是應(yīng)該過去看看。這大冬天的,那邊居然還綠意盎然,隱約可見姹紫嫣紅,景致肯定很好。是要去看看才是?!?/br> 這話說的十分漂亮。 她們這個樣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去做什么的,但有人舉了塊“去看風(fēng)景”的遮羞布,她們的行為立刻就有了依仗,過了明路,大家都成了有理有據(jù)的正人君子。 長公主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居然是清平侯府的七太太。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清平侯府的人都頗為“耿直”,因而大家不怎么喜歡和他們家的女眷來往,他們的女眷也不怎么出來交際應(yīng)酬,沒想到能出個像七太太這樣的另類。 可見還是多生幾個兒子好,總有一個能是顆尖辣椒。 長公主想著,覺得還是得給陳珞多納幾房妾室,多生幾個孩子才好。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吩咐那丫鬟:“不許通傳?!比缓蟛艑ι砗蟮娜说溃拔覀冞^去吧!” 眾人笑盈盈地跟在長公主的身后。 鎮(zhèn)國公和永城侯自然不能也跟著過去,可鎮(zhèn)國公也沒有回避,站在那里沒有動,仿佛是在等長公主等人一個回音。 長公主暗暗冷笑,突然想到捂著施珠的那個丫鬟,回頭一看,那丫鬟還制著施珠呢。 她長眉微挑,揚聲道:“施小姐,既然人是你看到的,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施珠臉色陰沉的可怕。 拿賊拿贓,捉j(luò)ian捉雙,她們這么聲勢浩大,就算有什么,也被沖撞了。 長公主這是在給陳珞粉飾太平,還要拿著她祭旗。 若是長公主以為她怕了,那就錯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傲然挺了挺胸膛,整了整鬢角凌亂的頭發(fā),甩開青綢的手,走了過去。 青綢低眉順眼地跟在施珠的身后。 長公主暗暗琢磨。 那丫鬟的機敏伶俐不用說了,她都暗示得這樣明白,她還沒有趁機溜走去給王小姐報信,要不就是堅信王小姐那邊有了應(yīng)對之策,要不就是堅信陳珞不在柳蔭園。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她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一行人去了柳蔭園。 有隨行的女眷上前叩了門。 來應(yīng)門的是白果。 她驚訝地請了眾人進(jìn)去。 正院的樹木郁郁蔥蔥,雖是仲冬,看上去卻像夏天,抄手游廊上掛著七、八個大鳥籠,黃鸝、鸚鵡、八哥……正迎著冬日暖陽嘰嘰喳喳地叫著,幾個還梳總角的小丫鬟穿著粉色鑲草綠的杭綢褙子手里或捧著果盤或提著花籃,腳步輕快地走在院子里,隔著正廳七彩的琉璃槅扇還能聽得見少女嬌俏的聲音。 “這紅薯烤得太過了,皮都糊了,不能吃了吧!”“哎喲,這是誰埋的豆子,也不清理干凈了,都崩到我身上了。我剛換的新裙子,燙了個印子,肯定弄不掉了。” “烤豆子就不能弄個什么東西嗎?蹦得到處都是。要不我們來烤板栗吧?” 長公主的心神恍了恍。 這就是嬌養(yǎng)長大的小姑娘的冬日日常嗎? 她小的時候,母妃已經(jīng)不在了,她跟著江太妃住在偏僻的鐘粹宮,江太妃雖然為人很好,可她只是個小小的,不受寵的先侍,自己尚且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哪里敢讓她亂跑亂跳。 鐘粹宮里,整日都是安靜無語的。 長長的冬日,最??匆姷木跋缶褪菍m女們坐在向陽的槅扇前做針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