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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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王晞想到了陳玨。 好像只有她,才能這樣穿過兩個府邸,然后站在鹿鳴軒“喊話”了。 可如果是她,長公主的態(tài)度好奇怪。 她都不出來說一聲的嗎? 不管怎樣,陳玨從名份上是她的繼女,一個孝字壓著,就能讓陳玨閉嘴。 何況被陳玨找麻煩的人是陳珞。 做母親的,不應(yīng)該都偏袒自己的孩子嗎? 還有鎮(zhèn)國公府,也不來說一聲。 照常珂的說法,陳珞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就算是jiejie,找上了門,這樣回避不搭理難道就能解決問題嗎? 王晞覺得胸口有點悶,放下了千里鏡。 腦袋忽地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 王晞嚇了一大跳,舉目四顧。 因為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們吹了燈籠,今天又是烏云蓋月,沒有光亮,周圍樹影婆娑,有風(fēng)吹時簌簌響,要不是想著青綢和紅綢正幫她扶著梯子,她怕是要嚇得一溜煙跑了。 “沒事,沒事!”她拍著胸脯小聲地嘀咕,自己安慰著自己,“可能是個樹枝,你身上可是有昭覺寺主持和尚開過光的平安符,神鬼不近,邪祟不敢……” 她頭頂上陡然傳來男子“撲哧”的笑聲。 “誰?!”王晞聲音里帶著泣音,緊張地到處張望。 青綢和紅綢的手也按在了腰間。 她們兩人陪同王晞出門,都會在腰間悄悄地纏上一柄軟鞭。 “這里!”聲音從他們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樹冠里傳出來。 一陣沙沙聲后,有人扒開枝葉,露出張英俊颯爽的俊顏。 “陳,陳珞!”王晞看著杏目圓瞪,舌頭打結(jié),“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陳珞蹲的那株樹是長公主府的,不過樹長得繁茂,枝椏早已越過墻圍,占了永城侯府的地方。 “你又怎么在這里?”陳珞說著,身手敏捷地踩在一根海碗粗的樹杈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王晞,“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吧?”他說著,視線尖銳的盯著王晞手上的千里鏡,“那又是什么?你不會是在偷窺我們家吧?” “當(dāng),當(dāng)然沒有!”王晞心虛地道,臉上火辣辣的,想著還好天色暗淡,他看不出來,不然自己肯定要露餡,她也太沉不住氣了,說好了要死都不承認的,怎么能讓他三句兩句就露出馬腳呢? “我這不是睡不著,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人舉火在你們家穿行,我怕有什么事,這才跑過來看看的!”她斬釘截鐵地道,反問陳珞:“二公子怎么還沒有睡?不會是像他們傳的那樣,翻墻跑出去玩了,怕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所以暫時躲在這里?” 話趕話的,卻讓她腦子靈機一動:“那些人不會是發(fā)現(xiàn)你不在府里,特意來找你的吧?” 不管是什么緣故,她這也算是給他找臺階下了。 他要是個知禮數(shù)的,就應(yīng)該順勢而為,讓大家彼此都好收場,各自散了,彼此當(dāng)無事發(fā)生。 陳珞聞言低聲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不像他講話的時候清越清冷,顯得有些醇厚,仿佛從胸膛里發(fā)出來的,帶著讓人共鳴的震動。 王晞的心跟著狠狠地跳了幾下。 “他們的確是來找我的?!标愮蟮?,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沒有來得及收斂的笑意,讓人覺得慵懶,“不過,不是因為我不在屋里,而是我姐夫被皇上調(diào)去了澄州衛(wèi)做都指揮使,我那位好jiejie素來打著賢良淑德的幌子行事,這還沒有生出長子,丈夫被調(diào)到那么遠的地方,她跟去吧,舍不得京城的繁華富貴,不去吧,怕婆婆不高興,名聲有損。這不,只好氣沖沖地來找我的麻煩了!” 王晞做夢也沒有想到陳珞會和她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可是正面告訴她他和陳玨的關(guān)系! 鎮(zhèn)國公府和長公主府正宗的秘辛! 她能不能不聽? 王晞茫然地望著陳珞。 無光的夜晚,他的眸子像黑曜石,閃爍著幽暗的光芒,能把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又像叢林里能噬人的野獸,靜靜地潛伏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候著獵物,然后一口咬在獵物脖子上,讓你連個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她莫名就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為什么,陳珞又低低地笑了幾聲。 王晞心中一悸,忙收斂思緒,急急地想起對應(yīng)之策來。 她這是又不小心踩到陳珞的坑里去了嗎? 但相比上次樹林,她這次好歹是陳珞的盟友了。就算不是盟友,那也是下屬。 她大哥身邊的那些有頭有臉的掌柜們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怎么做? 首先是順從,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是表現(xiàn)出和東家一條心,然后才能看情況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與眾不同,給東家留下個好印象。 王晞立刻拿定了主意。 “那她們也太過份了?!蓖鯐剳崙嵅黄降氐?,“你們家姑爺調(diào)到哪里,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話一出口,她心里就咯噔一聲。 她想起樹林里捉j(luò)ian的事。 說不定陳玨的夫婿被調(diào)到澄州,還真與陳珞有關(guān)系呢? 要不然陳玨為何誰也不找,只找陳珞一個人。 還深更半夜的,像堵門似的。 但這些她都沒有立場說?。?/br> 她現(xiàn)在和陳珞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只可能是她們王家損! “她這樣跑回來,一副找你算賬的樣子,怎么鎮(zhèn)國公也不管一管?”王晞硬著頭皮,只能繼續(xù)為陳珞說話,“還有長公主呢?” 長公主畢竟是陳珞的母親,指責(zé)她不太好。 王晞立馬變招,道:“你jiejie畢竟不是她親生的,她老人家不好出面我還能理解??申惌嬆兀克y道就睡死了,一點動靜都聽不見?他聽不見,他身邊的人也都聾了啞了?” 把這鍋甩到陳瓔身上,應(yīng)該沒事吧? 王晞覺得自己人生艱難,每說一句話都要三思而后行。 誰知道陳珞聽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可笑過之后,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她,好像陳玨找來的事不值一提,反而問起了王晞手中的千里鏡:“你這個東西不錯,是哪里來的?我之前讓內(nèi)務(wù)府的人幫我留意,也只得了個不足寸余大小的,我看你這個有竹筒粗細,應(yīng)該看得很遠!” 上司說這個東西好,她也得大方一點不是。 何況她還心里沒底,怕陳珞意有所指,忙不迭地道:“這是我大哥前兩天剛剛送給我的,要是陳大人喜歡,不妨拿去,我讓我大哥再想辦法給我弄一個過來?!?/br> 陳珞壓根沒客氣,淡淡地笑著說了聲“那我就不客氣了”,明著把她的千里鏡要了去。 王晞欲哭無淚,只能往好的想。 陳珞好歹給她找過鬢花,還幫她揍過薄明月。送禮送喜歡,他既然向自己討要這千里鏡,自己就當(dāng)送了個好給他好了。 這樣在心底說服著自己,倒也慢慢釋懷了。 陳珞就當(dāng)著她的面舉起了千里鏡,觀看起陳玨等人來。 在王晞眼里,陳玨等人成了一團光,就看得更不清楚了。 她踮了腳問陳珞:“怎么樣?她們在干什么?就沒有個人出面阻止一下嗎?有時候人就是一口氣,若有人出面幫忙能讓她順過去,通常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是嗎?”陳珞驟然放下千里鏡,深深地看了王晞幾眼,又重新舉了千里鏡看,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好像很有經(jīng)驗似的,你也是這樣的嗎?” 把她和陳玨相提并論,王晞在心里不停地咒陳珞。 他這不是把自己也當(dāng)仇人嗎? 她為他做了這么多的事,可不能讓他把自己和陳玨并列在一起,想起陳玨的同時也想起她。 第七十六章 夜遇 那怎么能行呢?! 王晞立刻矢口否認,道:“我是家中幺女,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不過,我們家是做生意的,您知道,這做生意的,接觸的人多,遇見的事也多,我這是聽我家大哥說過,所以有印象。” 她要把她大哥推薦給陳珞,不時在陳珞面前提提她大哥,是很有必要的。 陳珞仿佛被千里鏡中的情景迷住了,或者是剛才的話也不過是他隨口那么一說,他沒有回答,而是舉著千里鏡看得更加認真了。 王晞撇了撇嘴,只好在旁邊等著陳珞看完。 可她腦子卻沒有停。 要是陳玨的事真的與陳珞有關(guān)系,陳珞這性格若是往寬了說,那是有點好強;若是往窄了說,那可就是睚眥必報。 以后她和他打交道時,得記住這一點才是。 不過,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陳玨。 只是不清楚寶慶長公主和陳玨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寶慶長公主是否有對不起陳玨的地方? 再就是鎮(zhèn)國公陳愚,他現(xiàn)在是否知道了寶慶長公主和前夫的小叔子有私情?要是他知道了,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裝聾作啞肯定是不行的。陳玨把這件事給捅到明面上來了,陳愚再怎么也得要家聲和名譽。 說起來,陳玨實際上是給陳愚出了道難題。 但人得活到老學(xué)到老,王晞覺得自己應(yīng)該關(guān)注一下鎮(zhèn)國公陳愚,看他會怎樣處理這件事,會有什么后果,她要是再遇到類似的事,可以做個參考。 王晞在那里胡思亂想著,人不知不覺地就靠在了墻上。 陳珞在千里鏡里看著陳玨在他的院子里大吵大鬧,家里的仆婦也好,管事婆子也好,沒有一個人敢出面阻攔她的,也沒有一個人出面為他說句話的。 從前他年紀(jì)小,只覺得這是陳玨無理取鬧,是陳玨喪母長女,無人管教??扇缃瘢麉s只是冷心冷肺地在旁邊看著——如果他這位好jiejie身后沒有他父親的默許和支持,她一介女流,又怎么能這樣兇悍。 只可惜他母親,恐怕到此時都覺得是因為她驟然嫁到鎮(zhèn)國公府,陳玨接受不了,才會對她特別的反感。他母親為了名聲,寧愿對陳玨退避三舍,忍讓回避,也不愿意因為管教陳玨而引起更多的麻煩。這才讓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疏遠、冷漠。 可陳玨既然敢引、誘著他和陳瓔去捉j(luò)ian,怎么會這樣輕易地就放過他母親呢? 他父親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她母親和金松青關(guān)系非比尋常,但他父親那邊卻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他母親不會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吧? 正如眼前這位王小姐滿臉的困惑,他也很想知道他母親去了哪里?是什么讓陳玨這么有底氣在家里鬧騰。 他放下了千里鏡,默默地望著遠處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