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入職地府后我成了人生贏家、[綜娛]欲戴王冠、狼煙風云記、表小姐、最強重生:高冷老公,來戰(zhàn)!、桃枝氣泡、無限之劇本殺、我在異界搞基建經(jīng)營領地、戀愛每日預報、戰(zhàn)錘40k之遠東風暴
周京澤穿著松垮的校服,衣襟敞開,手里握著一罐啤酒,腕骨清晰突出,旁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葷話,他臉上掛著放浪形骸的笑。 他胸膛左側別著一塊銘牌,一筆一畫地刻著名字: 高一(三)班周京澤 還是那個輕狂肆意的少年。 好像真的穿越了。 直到班長出聲,她才回神,找了個沙發(fā)空位坐過去,許隨俯身想拿罐飲料,手剛伸出去,一只冰涼的指尖剛好挨到她的手背。 許隨看向他。 周京澤也看著她。 “老規(guī)矩啊,玩游戲,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真心話就是念在自己十年前寫的什么中二發(fā)言哈?!?/br> 一圈游戲下來,大家都選擇念自己當初寫的愿望,可當真正念出來的時候,大家笑作一團,因為這發(fā)言中二又熱血。 “長大以后老子要拯救世界?!?/br> “希望能坐上諾亞方舟環(huán)游宇宙?!?/br> 女生的愿望則沒有這么天馬行空,愿望都是“有個好工作和愛自己的人”,或是“希望自己越漂亮和有錢”。 許隨記得這個時光信箱的活動是班長在高三發(fā)起的,她那天生病請假了沒有交,高考以后她也沒和其他人聯(lián)系,這件事也就忘記了。 直到大一下學期,他們組織了一次聚會,班長催許隨交信。許隨那會兒特別忙,匆匆寫了一封信就寄過去了。 第二輪游戲,第一局許隨就輸了,她也選了一個保險的方式,說道:“念信吧?!?/br> 她應該寫了一些希望世界和平,生活安穩(wěn)之類的句子。 文藝委員從一堆信封里找到許隨的信,看到信封上畫了一顆太陽,隨即又被叉掉了,沒對多久,旁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太陽而神色疑惑。 她拆信封,有些磕絆地念道: “z j z,你好,我是許隨,也是你的同班同學。寫信告白這么老土的事,可能你會笑我吧——” 許隨心里“咯噔”一下,她竟然寄錯信了,那封一直沒送出去反復涂改的信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她下意識地想叫她把信拿回來,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周圍談論和八卦的聲音越來越大。從語絨她們甚至湊過去看。 周圍哈哈哈大笑,有人說道:“誰放錯了吧,把告白信寄錯了?!?/br> “z j z,這誰啊,趙健正,有人暗戀你!” “哇哦,有一說一,寫信這件事確實挺老土?!庇腥顺Φ馈?/br> 周圍鬧哄哄的,沒人在意信的內容是什么,唱歌聲,口哨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早已把信的內容淹沒。 倏忽,“啪”地一聲,周京澤直接撂起桌上的一個玻璃酒杯狠狠地砸到地上,碎片飛濺,他坐在那里,手肘撐在大腿上,撩起眼皮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眼底壓著戾氣和濃黑的情緒,語氣緩緩: “很好笑嗎?” 場面霎時安靜下來,他們不知道周京澤為什么突然發(fā)火,但還是不敢說話。 文藝委員重新念起那封信。周圍還是有細碎的聲音,他們不以為然,可是聽到最后,場內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聽得見,所有人不再說話,一致地安靜下來。 文藝委員嗓子本來就好聽,不知道她是情緒受到了感染還是什么,念得認真有感情,語氣很緩,一字一句道: z j z,你好,我是許隨,也是你的同班同學。寫信告白這么老土的事,可能你會笑我吧。 我喜歡你一身火紅球衣,戴著護腕飛奔進球贏得尖叫的身影,我喜歡你輕狂坦蕩,在臺上發(fā)言談理想的模樣,我喜歡你發(fā)脾氣沉默地抽完煙,又憋著勁把撂下的事做完。 甚至喜歡你緊皺的眉,喜歡你吊兒郎當?shù)刈脚藭r散漫的笑。 天氣好的時候會想起你,看到日落的時候也會想起你,白試卷是你,藍色體恤是你。 每周一晨會扭頭偷看你而脖子發(fā)酸的是我,下暴雨時在頂樓偷聽你拉大提琴的是我。 沒有人知道,我的一整個青春都是你。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以前你拉大提琴的時候,想成為你一低頭就能看見尋常又普通的陰影。 想成為你打完球愛喝碳酸飲料的吸附著的冰霧,容易消散但存在你的記憶里。 后來你成為飛行員,飛上幾萬英尺的高空,途徑沙漠,越過航線,看見浩瀚宇宙。想變成一顆星,一顆你日常飛行無意能瞥見的星。 哪怕黯淡又不起眼。 都說青春里的暗戀沒有姓名,所以我連你的名字都只敢寫縮寫。 不是z ,j,z,而是周,京,澤。 這是我不知道第幾次反復練習叫你的名字,這次終于我勇敢叫出口了。 周京澤,我喜歡你。 你聽見了嗎? 第80章 告白 還沒明白嗎?只有你。 這封信念完之后,場內鴉雀無聲。 沒有人說話,很多人陷入這封信的情緒中,或多會少地想起了自己高中曾經(jīng)喜歡的那個人,像夏天的風,桌上成堆的試卷,跑步時追逐的那個身影。 倏忽,許隨手里緊握的手機發(fā)出尖銳的鈴聲,打破了這一沉默。許隨整個人如釋重負,站起來就要往走。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br> 許隨就是這樣,她不想或者不敢面對的事情就會下意識地逃避。 胡茜西之前還評價過她:“世上無難事,只要肯逃避”。 許隨拿起手包,匆忙拉開拉鏈放東西,發(fā)出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地響。 她側著身子走出沙發(fā),從語絨忽然當著眾人的面,聲音尖銳,質問道: “所以你一直在倒追周京澤?” 許隨身體一僵,繼而抬腳往前走,沙發(fā)是一個大的半弧形,在經(jīng)過左手邊的時候。 男人窩在沙發(fā)上,外套衣襟敞開,左手還拿著半罐啤酒,中指搭在拉環(huán)上,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有紅光游在他臉上。 沉默的,黑暗的,眼瞼下有一層陰翳,似乎在隱忍什么,像蟄伏已久的野獸。 他的長腿交疊,恰好擋住了過道。許隨手心出了一點汗,不敢看他,視線落在他褲子處,膝蓋骨突起。 “讓一下。”她說。 視線里的那雙腿真的側了一下,許隨走過去,小腿擦著他的膝蓋而過,發(fā)出就輕微的摩挲聲。 走出來了,許隨松一口氣。 她剛要走,下一秒,男人直接抬手攥住她的手臂,許隨怎么掙都掙不開。 周京澤的手直接攀上她的脖頸,用力往下一帶。 許隨整個人被迫一個踉蹌俯身,周京澤吻了上去。 當著眾人的面。 潮濕的唇瓣堵上她的唇,薄荷氣息混進來。 許隨臉上的溫度急劇升高,感覺唇齒間都是他的氣息,還混著啤酒沫兒的味道。 好在周京澤一吻輒止,松開了她,拇指貼著她臉頰處的頭發(fā),勾到耳后。 “是我在追她?!敝芫僧斨娙说拿嫘肌?/br> 局勢急轉直下。 老同學們一臉的驚訝,班長的嘴巴直接成了一個o型,從語絨臉上的表情最精彩,跟打翻了顏料盤一樣精彩。 “先走一步,她比較容易害羞?!敝芫善鹕?,當著眾人的面牽著許隨離開了。 走出去,周京澤把包廂門關上,將里面好奇,各色的討論聲和驚訝一并隔絕在外。 周京澤緊牽著她的手,許隨用力掙脫了一下,不料一陣猛力襲來,一個跌撞,她撞向男人堅硬的胸膛,下巴有點疼,呼吸相對,近得可以看清彼此的睫毛。 “躲哪兒去?”周京澤臉色沉沉。 許隨心口縮了一下,她語氣商量:“沒,你先放開我?!?/br> 周京澤牽著她,來到電梯門口,慢悠悠地按了一下鍵,語氣篤定: “不放?!?/br> “據(jù)我的經(jīng)驗,你現(xiàn)在就想逃,”周京澤瞭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當眾犯渾的話。” 他一向說一不二。 許隨立刻不再掙扎,任他牽著,上了車。 周京澤冷著一張臉坐在駕駛座上,單手開著車,仍牽著她的手。 一路上,他煙不抽,電話響破天也不接。 下了車,男人直接一把將許隨扛在肩頭,手搭在她臀上,闊步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鑰匙插了幾次孔都沒有插進去,最終抖著手費力一扭,門開了。 “砰”地一聲,地轉天旋間,許隨整個人被抵在門上。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分不清是誰的喘息聲。 周京澤漆黑的眼睛緊盯著她,眼鋒掠過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許隨被看得身上起了一陣躁意。 周京澤拇指摁著她的額頭,偏頭吻了下去。 準確的來說,是咬。 許隨仰起頭,發(fā)出“嘶”地一聲,他埋在她肩窩處,叼著脖頸那塊白嫩的軟柔嘬。 脖頸處傳來癢癢麻麻的痛感,沒多久便見了紅。 里面沒有開燈,很暗,對面的光投過來,許隨看見他的眼睛很亮,里面隱隱跳起來一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