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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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許隨一直高燒不退反反復(fù)復(fù),周京澤不睡,守在她床前,隔半個小時便用毛巾冷敷她的額頭,以及手心擦拭一遍,以此來物理降溫。 直到下半夜,周京都沒怎么睡,眼皮半掀不掀的,透著倦意,眼底一片黛青,一直守到許隨退燒。 凌晨四點,許隨終于退燒。 周京澤松了一口氣,他喉嚨發(fā)癢忽然想抽一根煙,又想起許隨還在生病,于是剛從煙盒里抖出一根煙又塞了回去。 周京澤改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慢條斯理地剝了糖紙丟進(jìn)嘴里,看著正在熟睡的許隨。 許隨長發(fā)如瀑,散亂地躺在床上,白皙的臉頰殘余一點高燒的潮紅,嘴唇有些干,黑漆漆的睫毛緊閉,漂亮又動人。 正在熟睡中。 周京澤看了她一眼,勾唇笑,開始自顧自地說話。 他語氣頓了頓,想到什么說道:“柏郁實這個人確實挺優(yōu)秀的,履歷和為人都無可挑剔,不然老子會把你搶過來?!?/br> “粱爽那天說得對,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拿什么跟他爭,”周京澤舌尖抵著糖,聲音有點啞。 “而且,你不喜歡我了,我沒辦法?!敝芫煽粗f。 周京澤走過去,把許隨的被子掖好?!芭尽钡匾宦?,他把床頭燈關(guān)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他的臉半陷在陰影里,看不請表情。只覺得他的背影像一尊高大的漂亮的石膏像,帶著孤絕和落寞,透著無能為力。 周京澤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許隨一眼,垂下眼睫,語氣帶著一貫地散漫,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自卑啊。” 第73章 告白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 次日上午,許隨從床上睜眼醒來,感覺整個人像被扔進(jìn)洗衣機里,全身的水分被抽干,虛脫又無力。 她費力地掙扎著坐在床頭,喉嚨一陣干涸,正想找水時,瞥見床頭有一板退燒藥,還有一杯早已余溫盡失的水。 許隨的視線怔住,昨晚她高燒昏倒,意識不清楚,迷迷糊糊記得有個人一直在認(rèn)真地照顧她。 許隨想了一下,最近經(jīng)常來她家的也就是粱爽了,于是拿起手機發(fā)了微信語音給她: 【爽爽,昨晚我生病是不是你在照顧我?辛苦你啦,改天請你吃飯?!?/br> 過了很久,粱爽才回了一條語音過來。 她的語氣有些含糊,說話斷續(xù):“啊……對,沒事,周末你好好休息?!?/br> 許隨回了一個皮卡丘捏臉的表情包過去。 同時也慶幸今天是周末,她可以好好休息。 高燒就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周一,許隨帶著精神奕奕的狀態(tài)去上班了。 上午,許隨挎著一個白色的托特包,駝色羊毛大衣,踩著通勤鞋走進(jìn)醫(yī)院辦公室,可意外地發(fā)現(xiàn),同事們沒有坐在辦公室做自己的事,而是紛紛湊在前臺,看著何護(hù)士值班的那臺電腦監(jiān)控,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誒,你們干嘛呢?”許隨走過去,笑著問道。 “有生之年啊,我大普仁居然來了個大明星?!币晃会t(yī)生接話道。 “嗯?” “葉賽寧啊,那位國際超模,來我們醫(yī)院做手術(shù),把頂樓那一層的vip套房全包了?!?/br> “嘖嘖,明星好有錢?!壁w書兒語氣羨慕。 “聽說她是要做一個乳腺瘤手術(shù),不知道掛了誰的號,”何護(hù)士想了一下,說道,“不會是許醫(yī)生吧?!?/br> 被點名的許隨心口一跳,她笑笑一帶而過:“我最近半個月的手術(shù)都排滿了,而且我資歷還不夠,她估計掛的是專家號,比如方教授,副院長的號。” 韓梅說道:“哎,你還真別說,她掛了方教授的號?!?/br> 許隨嘴角提了一下,手搭在桌子上收回正打算走時。 同事喊住她:“許醫(yī)生,不好奇大明星長什么樣嗎?” 許隨回頭瞥了一眼監(jiān)控,一輛房車靠在路邊,葉賽寧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口罩將她巴掌大的臉遮住,只露出一雙上挑的琥珀色眼眸,即使穿得嚴(yán)實,仍遮不住她曼妙曲致的身材。 她視線收回,笑:“不太好奇,因為我再不過去,24床的病人該著急了?!?/br> 因為葉賽寧來普仁做手術(shù),一整個上午,許隨都有些心恍惚。 以致于倒開水的時候險些被燙到,寫病人的病例報告最后一行醫(yī)生的簽名也簽錯。 許隨把筆放在桌上,背靠在椅子上,仰頭靠著天花板,心里苦又澀。 但許隨提醒自己,這沒什么的。葉賽寧已經(jīng)傷害不到她了。 周三,天氣放晴,氣溫開始回暖一陣。 許隨辦公桌上養(yǎng)的虎皮蘭,這幾天蜷著的葉子又慢慢舒展開來。 午休時分,陽光從百葉窗縫隙中折進(jìn)來,落在桌子的一角。 許隨拿著小型的噴水壺正在澆著花,護(hù)士長忽然敲了敲門,手上拿著文件夾,說道:“許醫(yī)生,vip703病房的病人說想見您一面?!?/br> “703?”許隨放下噴水壺,她對這個數(shù)字很敏感,前幾天剛在護(hù)士前臺的值班表看到過這個病房房間號,正是葉賽寧的房間。 看一眼就在腦子里形成印象了。 許隨沖門口的何護(hù)士長溫軟一笑:“好,我知道了。” 護(hù)士長走后,許隨抽出花瓶里水養(yǎng)的一支郁金香,走出辦公室。 許隨乘坐電梯來到vip病房703,插在衣兜的手伸了出來,屈起手指扣了扣門。 “進(jìn)?!崩锩?zhèn)鱽砹艘坏琅暋?/br> 許隨走了進(jìn)去,一眼看到了病床上的葉賽寧,以及她的助理正坐在一邊給她削水果。 “云朵,你先出去?!比~賽寧跟那個女孩說道。 “好,寧寧姐,有什么事叫我?!敝矸畔绿O果。 助理在經(jīng)過許隨的時候友好地笑了一下,出去的時候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 葉賽寧躺在病床上,因為剛做完手術(shù),元氣大傷,整個人rou眼可見的憔悴,臉色蒼白,一點氣色都沒有。 許隨看著她,問:“好點沒有?” 葉賽寧看著她忽然笑出聲,多年不見,許隨還是那么溫柔好脾氣。 如果換做是她,受到傷害后再見面指不定會指著對方的臉一并薅住頭發(fā),大罵你這個臭碧池。 搶了我男朋友,祝你不得好死。 可許隨沒有。 也許這就是她和許隨的區(qū)別。 所以周京澤愿意護(hù)著她。 葉賽寧睜著琥珀色的眼眸看著眼前的人。 許隨穿著白大褂,人瘦,兩根鎖骨像月牙,很細(xì),皮膚白膩,扎了一個低馬尾,嘴唇淺紅,一雙眼眸依然澄澈,但也多了一絲堅定和從容。 她右胸口處別著兩只黑色碳性筆,一只紅色水性筆,手里拿著一支橘黃色的郁金香,正彎腰把花插到一旁的花籃中。 許隨從一個安靜話少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優(yōu)秀,漂亮,氣質(zhì)大方的女人。 “你漂亮很多啊?!比~賽寧夸道。 “謝謝?!痹S隨低著頭,正認(rèn)真給花找一個好看的位置。 倏地,葉賽寧咳嗽了一聲,牽了胸腔陣痛,痛苦地皺了一下眉。 “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欠你一句隔了很多年的道歉,”葉賽寧聲音有點沙,她的語氣鄭重,一字一句道,“對不起?!?/br> 許隨擺著花的動作一頓,恰好被旁邊花籃里的一株玫瑰刺碰到,指尖一陣刺痛,有血珠涌出來。 她沒想到葉賽寧會道歉。 “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周京澤也不在我這?!痹S隨抬了抬眼,重新擺弄花。 葉賽寧搖頭,語氣頓了頓:“其實當(dāng)年有些事我應(yīng)該跟你說清楚,但我一直在國外,事業(yè)太忙了,所以這次回國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來道歉?!?/br> “其實當(dāng)初你們分手,周大受打擊,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痛苦失意的狀態(tài)中,尤其是他知道這件事是我搞的后,”葉賽寧低頭勾唇自嘲,語氣有些痛苦,“他立刻把我送回了英國?!?/br> “他說再也不要見到我。” “他說如果沒有你,這輩子他會隨便找一個結(jié)人婚,但也不會跟我?!?/br> 葉賽寧知道周京澤這話不是氣話,所以真正聽到的時候整個人十分崩潰,她想求得他原諒,但周京澤鐵了心要讓她吃到教訓(xùn)。 葉賽寧到現(xiàn)在還記得周京澤的溫柔與絕情。 他漆黑的眉眼壓滿了濃重的戾氣和壓抑,像一只困獸,差點沒動手把她掐死。 那一刻,葉賽寧才知道周京澤以前對她的好感,可能就是比看普通女孩多了一點兒欣賞和惺惺相惜。 許隨是他的底線。 葉賽寧以為能碰,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錯了,錯得徹底。 葉賽寧被送回英國后,以為他是一時置氣,經(jīng)常堅持寄禮物和寫信給他,可每次都被退回。 直到一年后,圣誕節(jié),葉賽寧鼓起勇氣打給周京澤,結(jié)果電話提示那邊是個空號。 葉賽寧如夢初醒,才知道他不會再原諒她了。 后來葉賽寧事業(yè)發(fā)展不順心,在異國十分孤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患上了抑郁癥。 葉賽寧那會兒是真的很想周京澤,她半夜失眠,爬起來吃了一顆安定,再閉眼,依然睡不著,看到的窗外的月亮竟然是模糊的。 她忽然整個人情緒崩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哭一邊給周京澤寫郵件,給他認(rèn)錯,說愿意給許隨道歉,還說了她最近過得很不好,得了抑郁癥。 她甚至低到了塵埃里,葉賽寧在郵件里寫道:只要你來看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郵件發(fā)出去后,如石沉大海。 葉賽寧在情緒焦慮起伏中,每天盼著周京澤回她郵件。 每天她從醫(yī)院治療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郵件有沒有收到回復(fù),直到第十天,她親眼看見郵件狀態(tài)從未讀變成已讀。 周京澤沒有回復(fù),更一眼都沒來看她。 這是對她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