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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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珩的心像是被蟲子蜇了一下,傷口周圍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是一道屏障將他罩在內(nèi),滋生出無措與慌亂的情緒。 長久未聽到動靜,南穗抬眸。 傅景珩站在馬旁邊,他穿著挺括的軍綠色制服,肩寬腿長,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對上她的視線,傅景珩斂去情緒,重復(fù)道:“上馬?!?/br> 南穗轉(zhuǎn)身,用行動代表她的拒絕。 身后忽然貼來一道熱度,傅景珩單手扣著她,把她扯進(jìn)他懷里,制服的布料極硬,南穗被硌得有些不舒服,她試圖掙開他的桎梏。 男人熟悉的清冽混著煙草味兒沁入鼻尖,他像塊灼.熱的烙鐵一般死死地攫著她,隨后輕輕一掂,南穗被他抱上了馬背。 沒等她坐穩(wěn),身后一沉,傅景珩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他緊緊地貼在她的脊背,結(jié)實的雙臂從后環(huán)著她,拉上韁繩,馬慢慢地朝前走。 “這里不好嗎?!备稻扮窀皆谒叄吐晢?。 迎面有風(fēng)吹來,吹亂她的長發(fā),有一縷頭發(fā)貼在她面頰上,南穗抬手將它撥至耳后。 “沒感覺?!?/br> 南穗的語速很慢:“我想回去?!?/br> 過了很久,她聽到在她身后的傅景珩開口:“我們,就不能回到之前那樣?” 他雙臂環(huán)著她,下巴落在她的頸窩,冷峻料峭的臉龐在這一刻顯得失魂無光。 南穗身子一僵,她目光低垂,看到他們在地面的影子。 馬背上,兩人緊挨在一起,像極了連體嬰兒,又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沒人比她更清楚,他們之間有一條淺淺的裂縫。 南穗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 他說話時胸腔在震動,聲音低悶到令人無法動彈:“是你說的,要永遠(yuǎn)在我身邊。” “你忘記了,還是你舍得?” 南穗眼圈泛紅,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她的答案。 她沒有忘記,也并不舍得。 從少年到至今,傅景珩如烈日般,愛盡全力,愛到?jīng)坝?,愛的熱烈?/br> 如同暴風(fēng)雨過后,海面平升,潮漲肆意。 他的愛太過沉重,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對她滋生的病態(tài)情緒,霸道地壓在她心底。 傅景珩聽不到她的回應(yīng),他深深吸一口氣,掌心死死錮在她月要間。 那種柔軟纖細(xì)烙在手心微妙的觸感,令他極其舒適。 他心底里滋生的陰暗欲.念緩緩蔓延開來,他側(cè)臉輕蹭著她面頰,顫著嗓音:“沒關(guān)系,你會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的?!?/br> 馬在溫室玫瑰園停下。 身后一輕,傅景珩下馬,他的手剛落在半空,南穗踩著馬鐙下來。 她無視他黑沉沉的目光,推開玻璃門,滿室的玫瑰花香沁入鼻尖。 南穗的眼瞳被盛開的紅色玫瑰充斥。 傅景珩垂睫看她的側(cè)臉,瓷白的面龐被映得緋紅秾麗,勾人采擷占有。 他往前走了幾步。 南穗正要彎腰去嗅玫瑰的香味兒,一道壓迫感的身影籠罩下來,逼著她后背抵在茶桌,膝蓋分開她的,南穗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桌子上。 “你做什么。” 傅景珩手撐在桌旁,眉骨沾著占有欲,眼底毫不掩飾他此時的渴求,他緩緩地俯身,朝著她逼近。 南穗迅速感覺到來自男人身上的熱度,帶著侵略性覆來,氣息熱烈交纏。 眼見著他離她愈發(fā)地近,南穗連忙移走腦袋,傅景珩抬手撫著她臉頰,輕松挪正,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鼻尖。 他呼吸漸沉,聲音低?。骸拔蚁?。” “我想親你?!彼氖址旁谒H,額頭上滑,薄唇抵在她的下巴,“行嗎?!?/br> 他的嘴唇有些干涸,掃在她的下巴,癢意和柔軟的觸感像是風(fēng)雨擊打在蕉葉上。 啪嗒啪嗒地如同她鮮活劇烈的心臟跳動聲。 男人身上的氣息過于熟稔上癮,南穗呼吸有些不暢,她指尖抓牢桌沿,努力著拼命地控制她主動追逐。 這樣近的距離,傅景珩聞到了她甜美的氣味,像是罌.粟花,引誘著他一步步墜入谷欠望的深淵。 他低下頭顱,潮.濕的熱氣忽地黏上來,在她的下巴深深地烙下一吻。 等回過神,南穗已經(jīng)坐在了飛機(jī)。 溫室玫瑰園那枚吻像是對她產(chǎn)生致命的□□子,她開始失眠,心慌意亂。 傅景珩本想著帶她再去地下酒窖,見南穗身體不適,他只好作罷。恰巧,國內(nèi)有緊急電話撥來,他們坐上飛機(jī)回國。 回到別墅,已是下午兩點。 傅景珩把她送回家,旁邊陳特助低頭看手表,面上焦急:“傅總?!?/br> 南穗知道他們應(yīng)當(dāng)要忙工作上的事情,想到要和傅景珩離開,即便是那么一會兒,她那股緊張倉皇的情緒緩緩卸去。 “你去吧?!?/br> 傅景珩盯著她悄然放松的面孔,沉默片刻,他牽著她上樓,將她按進(jìn)床:“睡吧,晚飯前我回來陪你?!?/br> 南穗整個人埋進(jìn)被子里,她看著男人俯身將被子的四角掖進(jìn)去,眼睫微動。 傅景珩按下遙控,拉上窗簾,臥室黑暗一片。 他坐在床邊,凝視著她的睡顏,呆坐了會兒,然后起身離開。 等男人熟悉的氣息散去,南穗的睡意逐漸涌上來。 到傍晚七點多,她才醒來,家里暖和,南穗光腳下樓,她看到忙碌的張嫂在擺弄飯菜。 餐廳被濃郁的香味充斥,勾得她肚子咕嚕叫起來。 張嫂聽到動靜,她抬頭:“先生打了幾通電話,說他暫時回不來,讓小姐先吃飯?!?/br> 南穗“嗯”了聲,順勢坐下來。 餐桌很大,以往有傅景珩陪著,她也不覺得空曠。 南穗喝著粥,一邊夾菜,味道很好,也是她喜歡吃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覺得沒有以前好吃。 晚飯后,大廳的電話響起來。 張嫂輕撞著南穗的胳膊,笑道:“肯定是先生,快接電話。” 她被張嫂推到沙發(fā)旁,看著發(fā)出鈴聲的電話,像是一頭吃人的困獸,南穗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過來:“她醒了嗎?” 那邊的聲音嘈雜,聽起來好像是在飯局上。 “最近幾天晚上,她睡得不好?!备稻扮竦穆曇袈犉饋碛悬c疲倦,“張嫂,待會兒再給她熱杯牛奶。” 南穗心尖顫了顫,喉嚨艱難地吞咽。 察覺到不對,傅景珩小心翼翼地問:“七七?” 沒人回應(yīng),也應(yīng)證了他的猜測。 他嗓音低低沉沉,對她道:“我有個飯局,暫時回不去,我讓張嫂陪著你吃飯?!?/br> “忙完,我就回來。” 南穗“嗯”了聲,而后掛斷電話。 張嫂忍不住笑道:“先生下午打了三通電話呢,活了大半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粘人的。” “像我那老頭子,才不會主動給我聯(lián)系?!?/br> 她聽到傅景珩在電話里說的話,張嫂對南穗道:“我去給你熱牛奶?!?/br> 南穗干澀地道謝:“謝謝張嫂?!?/br> “不用不用?!?/br> 喝完牛奶,南穗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正好播放的是《江湖傳》,是她殺青的那集戲份。 她坐在那兒,眼神落在屏幕上,又好像沒有。 一直到十點左右,南穗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上樓回臥室。 她端了杯熱水,剛喝幾口,忽地聽到窗戶敲打的聲音。 南穗一頓,看到窗戶外映著一張人臉,她整個人僵住,心臟收縮。 在看到那人居然是趙煜時,她連忙跑過去,打開窗戶。 趙煜從外面跳進(jìn)來,他額頭浸著汗珠:“怎么回事?前幾天你沒在這兒,我還以為南祁止把你弄到別的地方了?!?/br> 南穗探頭,發(fā)現(xiàn)窗戶下擱放的是長梯,她嗓子眼的那口氣依舊沒放下來:“你怎么來了?” 趙煜拉著她的手腕:“能干什么,帶你走?!?/br> “盛昭昭知道這里的地址,前幾天我跑了幾趟,都沒發(fā)現(xiàn)你,本來今天想再來試試,誰知真的看到你了?!?/br> 南穗被他扯到窗戶口,她猶豫不決,頓在那兒。 “你不想走?”趙煜皺眉,問。 “我怕連累你?!蹦纤胧肿銦o措,“我想走,可是又不想這樣和你走?!?/br> 她邏輯在這時也有些錯亂:“我需要冷靜……我們之間牽絆太深,我怕傅景珩他會承一一” 就在他們掙扎的時候,門口出現(xiàn)男人那道身影,他的影子折在地面,延伸至窗底。 傅景珩身材高大挺拔,頭發(fā)看起來有些凌亂。他站在原地,喉結(jié)弧度流暢鋒利,他的目光死死地橫亙兩人相握的手上,眼眸晦暗不明。 他朝著他們走去,鞋底打在地面發(fā)出“啪啪”的聲響,在寂靜的臥室里像是放大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