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下午6點。榛葉又進了管理室。不過,這次用了30分鐘左右就出來了。之后又開始照料植物。 晚上8點。女仆們又來到溫室。同一時間通販同學也來到溫室。4人一起吃晚餐。 晚上9點。晚餐結束。3個人幫做了一下溫室的工作后辭去。 9點30分左右。這時我為了點名離開了一會兒。雖然設法沒有讓坂水看到蒙混了過去,不過被學生們發(fā)現(xiàn)了,解釋說是因為好起來了所以去乘涼。被相沢、大銀杏和雙子嘲笑偷懶了。雖然否定了,不過抱歉,你們猜中了。袒護我的林香,真是對不住你了。 晚上10點多。溜出宿舍回到溫室。途中,看到一個可能是從溫室回來的人影,不過沒能確認樣子。也許被發(fā)現(xiàn)了也說不定。溫室一片漆黑。雖然覺得榛葉可能已經(jīng)回宿舍,不過也許是因為直覺吧,我堅持了下去。第二天凌晨1點。榛葉從管理室出來了。鎖好門之后從溫室返回宿舍。 葉隱:“什么啊這種生活模式。” 奇怪,太奇怪了。雖然一節(jié)講義也沒有出席,不過從已經(jīng)上過的講義來看,這樣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呀,我偶然選的這一天,和這偶然的一天重合了,總感覺這個偶然的難度相當高呢。雖說女仆們特意把食物送去是頭一回聽說過的事,不過在這學校好像有那種服務。和女仆們的個人關系很親近,也是因為志趣相投,所以那種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一整天都在照料植物也是,不僅沒有在沒有講義的時間不允許照料植物這種規(guī)定,更不是我應該說長道短的事情。不出席點名雖然說奇怪是夠奇怪的,不過既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也沒必要驚訝了。但是,有些怎么也說不清楚的部分??雌饋磉@些有必要確認一下。 葉隱:“” 邑那“昨天好像得了感冒吧。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 一邊倒著紅茶,榛葉一邊伸過頭來看著我的臉。 邑那“現(xiàn)在頭腦還是有點迷糊吧?” 葉隱:“不,不是睡了一天已經(jīng)好啦?!?/br> 邑那“那就好?!?/br> 葉隱:“” 今天早上,我又知道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雖然有交給班主任的班級名冊,但這里卻沒有全校學生名冊那類的東西。所以,我就從擔任班主任的同僚教師們那里打聽出各自在負責哪些學生,試著做了一份私下的名冊。今天驚人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好像是廉價大甩賣一樣。在班級編制的學生是40名。分校組25名,本校組15名。但是其中沒有榛葉邑那的名字。因為40人的臉都能想得起來,所以肯定也沒有通販同學的名字,而且也沒有高藤陀貴美子的名字。 冷不防地,有點涼的柔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額頭。 葉隱:“哇” 不知何時來到旁邊的榛葉,用手指在摸我的額頭。 邑那“不好意思嚇了你一跳。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不發(fā)熱了呢?!?/br> 纖細如同植物的莖的手指輕輕地離開了。 葉隱:“所,所以說已經(jīng)沒事了?!?/br> 邑那“不過,感覺有些心不在焉呢,還是不要太過勉強自己比較好。” 很是擔心的眼神。榛葉正在為我擔心??峙逻@才是真實的。既沒有逃避,也沒有掩飾的真實。所以我露出了笑臉。 葉隱:“沒關系,只是昨天睡過頭了,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br> 不過,她們,啊不,榛葉?,F(xiàn)在,正在為我擔心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葉隱:“坂水老師,有點事。” 坂水老師“到底是什么事?我可是很忙的?!?/br> 我左右環(huán)視了一下走廊,很幸運地沒其他人在。人口密度小的學校真好啊。 葉隱:“不會占您很長時間分校組宿舍三層的點名,也是坂水老師您在負責的吧?” 從前些天的樣子來看,這個人應該是知道的。3層的事情,她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知道榛葉的事情。 坂水老師“咳咳,3樓是我管轄以外的呢。” 葉隱:“那么,是哪位在負責?” 坂水老師“” 坂水老師不知道為何用很過意不去的眼神看著我。頭一次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除了嘮叨羅嗦和拘謹古板以外的,像人類的感情活動。 坂水老師“呼” 聲音“喲葉隱:,在這種地方啊。我正找你呢?!?/br> 我轉過身去,曉前輩站在那里,看起來跟平時一樣輕浮。 曉“坂水老師,葉隱:這個家伙,我可以稍微借用一會嗎?” 坂水老師“啊,嗯嗯。葉隱老師,剛才的事情你就問曉老師吧?!?/br> 坂水老師用逃跑般的步子,快速走開了。 葉隱:“啊” 曉“葉隱:,現(xiàn)在能陪我稍微兜兜風嗎?” 葉隱:“哈?” 曉“你,不抽煙吧?” 曉前輩向并排靠在他那自豪的古典轎車上的我,突然地問了這么一句。 葉隱:“我不抽的?!?/br> 曉“這樣啊。嗯,那我也不抽了。不過,這種時候,還是抽支比較好哦。時間會很長哪?!?/br> 那么說著,曉前輩并不看我的臉,踢走一塊腳邊的小石頭,繼續(xù)嘀咕道。 曉“迷上榛葉邑那了嗎?” 那種事情想都沒有想過。想知道她的事情確實是真的。不過,應該不是因為那種理由。因為我是教師,她是學生嘛。僅此而已吧。 葉隱:“不是。只是那個發(fā)現(xiàn)很多奇怪的事情” 曉“雖然覺得跟你說了也不管用,全都忘掉,忘掉吧,那樣才是最好的?!?/br> 前輩教師用很輕的聲音嘀咕著,然后看著我。眼里沒有了笑意。 曉“榛葉邑那是在溫室里泡好喝紅茶的學生。這有什么不好的嗎?” 曉“而且她又不是你在負責的學生?!?/br> 葉隱:“那么,有誰在負責她?” 曉“誰知道,我可不知道。不過應該有誰在負責的?!?/br> 葉隱:“誰也沒負責她。今天,我確認過了?!?/br> 曉的臉上浮現(xiàn)出苦笑,暫且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曉“這么說來,你上午四處打聽來著呢還真是辛苦你了?!?/br> 他又轉過來面向我。 曉“不過啊,好奇心會殺死貓的諺語,你應該知道吧?” 葉隱:“才不是好奇心?!?/br> 不對,那肯定是搞錯了。要是那樣的話就該按相沢的忠告抽身而退。我也明白,肯定有些難以名狀的不好的事情。 曉“那,是因為什么?偷窺愛好嗎?” 葉隱:“不是的雖然老實說不太清楚但是我想知道?!?/br> 曉“作為教師嗎?不過啊,就算不知道也可以哦?!?/br> 葉隱:“曉前輩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覺得說了也不管用之類的?!?/br> 曉前輩把視線從我這移開了,在對面被夕陽染紅的車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張苦笑著的臉。 曉“哎呀哎呀,今年新來的家伙里面,你是頭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br> 曉“我還想著怎么也能維持個一年左右呢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葉隱:“不是說要去兜風嗎?” 曉“只有兩個大男人嗎?真不想去呀?!?/br> 如果是不想被別人聽到的談話,最好是選在只有兩個人的地方,這點我也明白。想問榛葉邑那的事情。不過,那決心有些動搖。 葉隱:“在班級編制里的學生是40名。詳細點是分校組25名,本校組15名?!?/br> 曉“就是那樣,那有什么問題嗎?” 我咽了一口口水,繼續(xù)說道。 葉隱:“不過我認識的學生里,有幾個沒有包含在這里面。” 曉“那是在做夢吧。嗯,要是能這么信服了就省事多了呢?!?/br> 葉隱:“高藤陀貴美子,榛葉邑那,就是這兩人?!?/br> 曉“嗯,這是因為在她們當中,跟一般學生打交道的,就只有這兩個人吧。然后呢?” 葉隱:“開學典禮的時候,從莉達小姐那聽過,今年度的全校學生一共是53名?!?/br> 曉“忘掉它吧,那種怎樣都無所謂的事情?!?/br> 葉隱:“53名減去40名。也就是說有13名學生她們都是些什么人?” 曉“” 葉隱:“她們既不出席課外活動,也不參加清掃值日,那些本該是學生的義務?!?/br> 曉“原來如此哪” 葉隱:“而且她們一點也沒有要拿學分的樣子!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學校會默許那種事情!” 曉“也并不是默許啦,學校一方也是很清楚的。” 葉隱:“所以我才問這是為什么?” 曉前輩站起身來,這一次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后看著暮色天空的盡頭小聲說道。 曉“因為她們是s吧?!?/br> 葉隱:“s?” 那個單詞,以前也曾經(jīng)聽過。不是普通意義上的s,回想起來,聽起來帶著一些特殊意義。 曉“分校組31名中的6名。本校組22名中的7名。全校53名學生中有13人是s?!?/br> 曉“她們是,這個表面上是學校的監(jiān)獄里的犯人們?!?/br> 曉老師又靠在車上,不看我的臉,繼續(xù)慢慢地說道。 曉“某種程度上,雖說只是推測,不過這所學校的學生們,各自都是有很深的原因才到這里來的?!?/br> 曉“嗯,是因為她們的家人和親戚之類的原因被丟進這里來的,我想這種說法可能更準確一些吧?!?/br> 曉“因為有那些事情,大體上呢,就要把她們的事情放到其次再次去,真是自私到了極點哪?!?/br> 曉“不是那樣的話,怎么會不惜花費貴得離譜的入學和住宿費,把女兒放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br> 葉隱:“所以會面日里也是,幾乎誰都不來” 曉“就是那樣。她們是被拋棄在這里的啊。當然,也是有例外的。” 葉隱:“是說相沢嗎?” 曉“其次上原和八乙女也是?!?/br> 葉隱:“雖然不知道八乙女是什么情況,不過上原到這里來的原因已經(jīng)從相沢那里聽說了?!?/br> 曉“很厲害的母親吧?我跟她見過幾次,很是豪爽,母女完全不像呢?!?/br> 曉前輩好像想起了上原母親的事情,有點愉快地笑了起來。 曉“而且就分校組這邊來說,因為家長們的希望,把女兒送進大小姐學校來鍍金的情況也有不少。” 曉“進來以后家長和女兒都很吃驚呢?!?/br> 曉“嗯不過,她們怎么說也是少數(shù)。對于多數(shù)的學生來說,這個學校就等同于監(jiān)獄?!?/br> 曉“不過,再考慮一下的話,比起放進禁閉室啦或者丟到奇怪的精神病院去,把事情埋在黑暗里,算是更文明些也說不定哪?!?/br> 曉“哎,做為有來歷的家族那些高貴的人們,即使要遺棄小孩也要采用相對優(yōu)雅婉轉的手段呢?!?/br> 葉隱:“什么文明啊?哪來的優(yōu)雅啊?只有更加陰險污穢不是嗎?” 前輩教師臉上浮現(xiàn)出苦笑, 曉“哎呀不要那么生氣。剛才雖說把她們遺棄掉了,不過這說法并不太準確。” 葉隱:“實際上不是已經(jīng)把她們遺棄掉了嗎!” 曉“大部分的學生,只要取夠學分就能夠從這里出去了。要是完全被遺棄了的話就出不去了吧。” 葉隱:“” 這么說也是。要是完全遺棄的場所,就沒有必要披上教育機構的外衣了。 曉“而且呢,一般的情況是,在數(shù)年的時間里,問題已經(jīng)解決掉了?!?/br> 葉隱:“是那樣的嗎?” 曉“圍繞著遺產(chǎn)繼承的糾紛呢,當事人互相交涉后妥善解決的情況很多。還有可能是相關的人死掉,問題也就消失了?!?/br> 曉“比較過分的例子,就是已經(jīng)把要從學校出去的人的全部財產(chǎn)拿走了,似乎也有這樣的事情呢?!?/br> 葉隱:“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下,她即使回到外面,也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到了,所以才會允許她回去的吧。” 曉“就是這么回事。更過分的情況也好像有過,比如畢業(yè)的第二天人就行蹤不明了。” 曉“可能是有利害關系的某人,決定要根本性地解決問題吧。雖然看起來一點證據(jù)也沒有?!?/br> 葉隱:“” 曉“剛才舉的兩個例子是最壞的情況。多數(shù)情況都是更加妥善地解決了,所以你就放心吧。怎么說這里也算是文明國家嘛?!?/br> 我不禁狠狠地咬著臼齒。骯臟。簡直太骯臟了。什么文明國家。 曉“不過不幸的是,也有在數(shù)年的時間里,解決不了的問題。” 葉隱:“” 曉“s她們所負擔的問題,就是那樣的問題?!?/br> 葉隱:“那么,難道她們” 曉前輩點了點頭。 曉“不允許她們畢業(yè)。也有的因為自己的意志,不愿意畢業(yè)?!?/br> 葉隱:“不允許她們畢業(yè)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