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窗子全打開了。早晨清爽的風(fēng)吹透了整個走廊。但是呼吸困難的感覺并沒有消失。 林香停下腳步看著我。一副非常焦慮的眼神。 林香“葉隱老師,請別向這個宿舍里的任何人詢問有關(guān)榛葉同學(xué)的事情。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被她這么低頭懇求,我迷惑了。 葉隱:“哎” 林香“包括我在內(nèi),分校組本校組的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幾乎不知道關(guān)于她們的事情。所以不會有人回答的?!?/br> 葉隱:“她們?” 這么說來剛才也說的是各位哪。 林香“啊” 林香緊咬著嘴唇。 林香“真的是不知道。榛葉同學(xué)是經(jīng)常呆在溫室里的親切熱情的人。這樣難道不好嗎?” 葉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這所學(xué)校隱藏著某些險惡的事情,這點卻是很清楚了。胸口里開始翻騰起來。 林香“可以的話,我覺得那類的事情,對榛葉同學(xué)本人也不要問起會比較好?!?/br> 葉隱:“你知道些什么嗎?” 林香“我真的幾乎什么都不知道。榛葉同學(xué)大概算是我的朋友。不過就算如此,也有很多不能過問的事情?!?/br> 林香“也許不去過問才能夠繼續(xù)做朋友。我也是、榛葉同學(xué)也是就連那個相沢,應(yīng)該也對老師您隱瞞著各種各樣的事情?!?/br> 林香看起來非常痛苦。 林香“但是,請別追問那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話” 葉隱:“” 林香“對于本人主動說出來的以外的事情,不去過問是這里的一貫做法。葉隱老師,非常抱歉?!?/br> 話一說完,林香就快步地從走廊里離開,在樓梯下面消失了。 葉隱:“” 我急忙退到走廊的樓梯邊,向上面看去。樓梯跟一層到二層間的沒什么兩樣。但是,僅僅是想要把腳踏上這樓梯,就不禁咽了口唾沫。冷靜點葉隱葉隱:。只是非常普通的樓梯罷了。不可能通到多講究的飯館去。宮澤賢治的童話中描寫的動物反將人做成料理的菜館譯者注 一級一級慎重地走上去。明明是沒什么特別之處的樓梯,氣氛卻很沉重。從樓梯平臺抬頭往三樓看去 葉隱:“哎?” 三層與一層二層不同,有一道門緊鎖著。 邑那“葉隱老師?您怎么了嗎?” 葉隱:“呃,啊沒什么” 明明是美味的紅茶,卻喝不出什么味道。 邑那“不過您看起來非常不舒心的樣子?!?/br> 葉隱:“我看起來是那樣的嗎?” 榛葉哪都沒有變。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因為改變的是我自己。 邑那“嗯” 雖然也想漂亮地還擊過去,不過什么話都沒想出來。 葉隱:“是嗎” 榛葉是呆在溫室里的親切熱情的學(xué)生。這難道不好嗎?在這里心平氣和互不妨礙地對話,繼續(xù)享受美味的紅茶,這難道不好嗎? 邑那“葉隱老師,不要那么煩惱啦。才只是做老師的第一年嘛?!?/br> 葉隱:“哈哈也是呢。反過來被學(xué)生安慰,作為老師真是失敗呢?!?/br> 但是,很想問。各種各樣的事情。也許我是出人意料脾氣別扭的人嗎?我把紅茶喝完。 邑那“再來一杯如何?” 葉隱:“多謝” 三層那道門是上著鎖的。榛葉肯定拿著那門的鑰匙吧。也許 葉隱:“她們嗎” 邑那“她們?” 葉隱:“啊不,沒什么啦?!?/br> 自己是不是自然地笑著呢。我對此一點自信也沒有。 美綺“喂,老師。想說什么?” 葉隱:“嗯” 從走廊里把相沢叫住帶到這里,姑且先并排坐在長椅上,不過,應(yīng)該怎么向她打聽呢 美綺“看起來不好說出口呢?!?/br> 葉隱:“哎呀嗯” 林香明明嚴格叮囑過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美綺“什么嘛,雖然是兩個人獨處,也不是什么色色的話嘛。切,真沒趣啊” 葉隱:“不可能有那種事吧。笨蛋” 就連這個相沢也隱藏著某些秘密,林香是這么說的。不過,相沢的話,感覺她會在盡可能的范圍內(nèi)告訴我追問的答案。雖然只是這么感覺。 葉隱:“是關(guān)于那個宿舍的,三層的事情?!?/br> 美綺“為什么想知道呢?” 葉隱:“” 美綺“對老師說這種話,也許有點失禮,不過” 相沢用平常那種輕松的語調(diào)繼續(xù)說道。 美綺“我覺得老師你不是笨蛋呢。所以說,從昨天晚上大家的反應(yīng),我想你多多少少也能察覺一些?!?/br> 真是瞞不過她呀。在那個險惡的壘球大會上,讓一切圓滿收場的好像也是這個怎么看都挺輕佻的女孩。 葉隱:“察覺到真是太好了。確實,嗯感覺好像不能打聽的樣子?!?/br> 美綺“不過,很想問吧” 葉隱:“看起來確實是這樣?!?/br> 相沢抿著嘴一笑。 美綺“在意的不是三層而是邑那同學(xué)吧?那時也跟坂水老師說過呢?!?/br> 葉隱:“” 看起來是這樣嗎。 美綺“嗯我呢,也不是很清楚的。或者說,雖然可能了解,不過還是要盡量裝做不知道呢?!?/br> 葉隱:“” 美綺“要是知道了的話,就肯定不能再輕松愉快地喝紅茶了?!?/br> 美綺“不過啊,要是老師想知道的話,我想我是不會去阻止你的呢?!?/br> 葉隱:“為什么?” 相沢稍微歪了歪頭,輕輕地笑了。 美綺“不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感覺老師你這么做不是出于興趣吧?!?/br> 葉隱:“” 到底是怎樣的呢。 美綺“肯定呢。她們是很復(fù)雜的。比哥爾迪亞斯的繩結(jié)還要紛繁錯雜,而且是鋼鐵制成的呢?!眰髡f中無法解開的繩結(jié),比喻非常錯綜復(fù)雜的事情譯者注 葉隱:“會是那么復(fù)雜的事情嗎” 即使那樣我也還是想知道吧?為什么?為了什么?我不明白。但是想知道。 美綺“雖說不知道,但是多少總有點是不是那樣呢的感覺?!?/br> 相沢抿嘴一笑。 美綺“雖然看起來這個樣子,我和奏也是,因為差不多的事情才會在這里的呢?!?/br> 葉隱:“我不會問的?!?/br> 美綺“謝謝你,老師。不過呢,我和奏的事情,感覺不久就可以說出來了吧?!?/br> 美綺“或者說,奏的事情說出來也沒關(guān)系啦。本人那邊也同意的。想聽嗎?” 葉隱:“可以的話,做為參考?!?/br> 美綺“奏的mama搞的研究所,因為欠款太多變得不可收拾,曾向不法商人借過錢呢?!?/br> 美綺“于是,就提出要奏和奏mama一起去做別人的情婦,用這來抵債。” 葉隱:“真的?” 美綺“真的真的。是從奏的mama那里聽來的啦。的確,她曾經(jīng)一邊格格笑著一邊說過奴隸妻和奴隸契約之類的?!?/br> 葉隱:“這到底是哪里的嘛!” 美綺“嗯,那種情況下為了保護女兒的身體,奏mama不顧后果地借了更多錢,把女兒送到這里來了” 美綺“這里的話,不僅偏僻而且保安很完美,所以那個色老頭也無法出手了呢。” 葉隱:“那種狀態(tài)還借了更多錢嗎?。空媸莻€漫無計劃的人哪。” 美綺“用本人的話說,是人生就要拼命前行,直到倒在路邊的主義呢?!?/br> 完全相反的母女哪 美綺“那之后不久,就靠專利掙了大錢,一切都解決了?!?/br> 葉隱:“不過,到畢業(yè)之前不能出去了吧?!?/br> 美綺“就是這樣。不過,要是沒有那個色老頭,奏兒和我還有曉吣就不會相遇了。這么想的話,人生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葉隱:“是呢” 相沢從長椅站了起來,然后朝我轉(zhuǎn)過身來。 美綺“嗯,就是因為這樣,我不能幫你,能做的只是給你一個忠告,要聽嗎?” 葉隱:“請講,無論什么我都會感激地去聽的?!?/br> 美綺“調(diào)查要既小心又大膽,如果覺得不妙,抽身而退的勇氣也是必要的,然后,就是全部責(zé)任都要自己承擔(dān)?!?/br> 葉隱:“我會銘記在心的。謝謝你相沢。” 我想知道。只憑讓我察覺到這一點,也是非常值得感謝的。 美綺“誒嘿嘿??傆X得有點不好意思哪那么,告訴你一件珍藏的消息吧?!?/br> 相沢附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美綺“邑那同學(xué)呀,胸部可是很有份量的哦,估計差不多有呢。” 葉隱:“” 確實是很了不得的消息。不過,什么用也沒有。啊不,還是作為參考吧。 美綺“我在浴池曾經(jīng)摸過,所以肯定沒錯??!還有啊,在不把胸部托起來就看不到的地方,還有顆痣哦。” 嗎看起來確實是很有份量。 邑那“老師,您在看什么地方呢?” 葉隱:“啊,不不,那個” 邑那“盯著胸部看的話,會被女性討厭的哦?!?/br> 葉隱:“嗚” 暴露了啦!我慌忙把視線挪開。 葉隱:“抱歉” 相沢這家伙,給我既讓人高興又多余的信息。 邑那“呵呵。那么老實就承認的話,不是讓人想生氣也生不起來了嗎?” 看起來她并不是很生氣。 葉隱:“呼” 我把嘴貼上茶杯,品味著紅茶??傆X得跟相沢談過,明白自己的感覺之后,心就平靜下來了。紅茶真好喝。我想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的事情。雖然為什么這樣還不是非常清楚。 邑那“老師,別那么明顯地松了口氣啊。我可是有點生氣呢?!?/br> 葉隱:“我知道” 邑那“不過是不是可以把它看成我也是頗有些魅力的呢?” 葉隱:“” 怎么回答好。就這樣點頭的話,就好像是說把榛葉當(dāng)成異性來看待一樣要是不做肯定的回答,又好象是在說她沒有魅力一般。 葉隱:“無可奉告” 邑那“選了沒有麻煩的回答呢。” 葉隱:“因為沒有麻煩嘛?!?/br> 邑那“那么,我也就裝裝糊涂,不再追問了。” 我們之間流動著和諧安詳?shù)目諝?。于是,我換了一個很普通的話題。 葉隱:“那個啊,榛葉你是” 獨生子女? 葉隱:“就是說,你是獨生女吧?” 邑那“看起來是那樣嗎?” 葉隱:“嗯,怎么說呢總給人一種我行我素的感覺?!?/br> 邑那“那么,就當(dāng)成是那樣吧。” 葉隱:“其實不是那樣嗎?” 榛葉愉快地笑了。 邑那“那么,到底如何呢?” 在不知何時空掉的茶杯里,榛葉緩緩地注入了茶水。 葉隱:“非常感謝” 看起來是不會告訴我的吧 邑那“不必不必” 榛葉收起了自己的茶杯,開始洗起來。臀部的大小和胸部的很平衡不是這個。 葉隱:“我啊,到這個學(xué)校,是恩師推薦過來的榛葉是怎么到這來的?” 邑那“說到恩師就是那位在講義的時候經(jīng)常提到名字的猿邊教授嗎?” 葉隱:“啊,嗯,就是他?!?/br> 邑那“就是老師您向我們推薦的閱讀材料的作者吧?!?/br> 關(guān)上水龍頭、收好茶杯之后,榛葉開始著手照料植物。 邑那“只要看到作者的近身照,就給人一種嚴謹耿直的印象。” 確實,是位很配西裝的花白頭發(fā)老人呢。 葉隱:“啊那可是完全錯了。那個人的家?guī)缀蹙褪莻€魔窟,奇怪的面具啦、土器啦扔得滿地都是。” 葉隱:“在家里總是全裸或是著,酒量是一塌糊涂的強,來興致的時候就又變成印加皇帝?!庇〖樱菏迨兰o支配著南美安帝斯區(qū)的帝國 榛葉一片一片地,連葉子的里側(cè)都仔細地檢查著。 邑那“印加皇帝嗎?” 葉隱:“什么卡巴庫降靈來了之類的,還胡亂地向我們這些研討生們下達不講理的命令,很讓人頭疼呢?!笨ò蛶焓怯〖拥谝粋€皇帝 邑那“不講理的命令都是什么樣的呢?” 葉隱:“嗯,比如爬到屋頂上唱歌啦,為了讓朕高興跳舞到早上之類的,不過雖說是皇帝,情況好的時候就會變回教授了” 邑那“葉隱老師也曾在屋頂?” 葉隱:“唱過啊,在隆冬時節(jié),住宅區(qū)的正中間,教授家的屋頂上。要是不大聲唱的話會被他發(fā)火呢?!?/br> 又冷,又難為情,搞得周圍鄰居們很困擾呢。其實,連警察都來了。 邑那“呵呵。對方是皇帝,不能違逆呢?!?/br> 葉隱:“正因為是皇帝呢?!?/br> 紅茶很好喝,榛葉也的確是個善解人意的聽眾,一切都沒有問題。不過 邑那“那位皇帝陛下,實際上取得了怎樣的成就呢?” 葉隱:“嗚哈” 我藏在樹蔭里,一邊監(jiān)視著從宿舍通往溫室的路,一邊打了個哈欠。 我看了一眼表,早上點。差不多是林香開始活 動的時候了。她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門上的貼紙吧。 給林香。因為感冒了,今天休息一天。講義休講。拜托你替我聯(lián)系秘書處。 因為已經(jīng)喝過藥,所以我想可能敲門也不會醒,非常抱歉。 大致上說,雖然是選了只有堂講義的日子,但作為教師,這該算是問題行為吧。不過,這是有很深的原因的。當(dāng)然,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也不是什么能對人講的原因。 哎好早啊,太早了吧榛葉!這比林香還要早。 然后,榛葉快步從吃驚的我面前走了過去。好像這么早就要去溫室的樣子。 葉隱:“呼” 我一邊看著筆記本一邊回顧榛葉的行動。 上午點。徑直走向溫室。到達溫室的同時開始照料植物。 上午點分左右,負責(zé)分校組宿舍的女仆們,把早餐送到溫室。就那樣子個人一起吃早飯。雖然隔著溫室的玻璃,不知道談話的內(nèi)容,不過從樣子看來,那兩個人跟榛葉的關(guān)系很親密。 上午點。早餐結(jié)束。女仆們幫做了一下溫室的工作后辭去。 上午點。雖說到了我講義的時間,榛葉并沒有離開溫室而是繼續(xù)照顧植物。也許是因為從女仆們那里,聽說我休講了吧。 正午。鷹月殿子造訪溫室。暢談了分鐘左右離開溫室。 下午點。榛葉中斷了工作。進入了在溫室最里面的管理室?。直到下午點都沒有出來。 葉隱:“” 那個房間里有些什么東西吧?那個據(jù)說是榛葉的原家庭教師的女人來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呆在那個房間里。是放了些園藝用的道具嗎?不,好像不是那樣。那種東西是收起來放在桌子旁的櫥柜里面的。 葉隱:“下次裝做若無其事地問問嗎” 下午點。相沢和上原到來。暢談?wù)r后離開溫室。 下午點。好像是在等相沢與上原回去似的,林香來了。整一小時的暢談過后,從溫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