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十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早沒了往昔風光的太子,勾著嘴角嘲諷一笑:“太子說的這可是話里有話,誰還敢陷害太子,太子沒有害十八弟就很好了?!?/br> 大阿哥看了一眼十四,眼里的光華一閃而過。 太子一僵,咬牙道:“十四弟這是什么話?口說無憑,拿不出證據(jù)就是憑空誣陷!” 康熙的臉色越發(fā)不好,他看了看地上的太子,顯然已經(jīng)將十四說的話信了幾分,他深恨兒子的不爭氣,卻又前所未有的覺得無奈,就是鰲拜當權(quán),三藩叛亂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樣深深的無奈,或者他真的已經(jīng)老了,已經(jīng)不足夠跟這些逐漸強大起來的兒子們力拼,難道他還要因為一個重病的兒子去打殺另一個寵愛教養(yǎng)了多年的兒子。 他疲憊的揮了揮手:“下去,都下去。” 后頭十五幾個應了一聲當時就行禮下去,大阿哥幾個頓了頓才退下,太子出了帳篷接過太監(jiān)手里的帕子將臉上的淚痕擦掉,路過十四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眼睛鉤子一樣的厲:“你最好祈禱日后不會落在孤的手里?!?/br> 十四輕蔑的笑了一聲:“怕你,爺就不是好漢!” 太子風頭最盛的那幾年十四還小感受不深,太子漸漸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十四懂了事,也因此他從未真正的將太子當回事,太子扭曲著臉笑了笑,大步走遠。 都不想讓他好過,那誰都別想過好! 十三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十四,多少還是佩服他這膽量的,他在太子手下久了,可不敢當面說出這樣的話。 阿哥們都退了下去,李德全忙給康熙端了一碗?yún)⒉瑁骸盎噬蠞櫇櫳ぷ??!?/br> 康熙擺了擺手,并沒有接:“朕記得四貝勒當時病重,四貝勒說是他的西側(cè)福晉施針治好的?” 李德全應了一聲:“奴才記得,當時太醫(yī)也沒有看出來垂淚蘭的問題,還是西側(cè)福晉看了出來,太醫(yī)束手無策,西側(cè)福晉施針又輔以藥膳才治好了四貝勒?!?/br> 康熙起身在地上走了兩步,回身不容置疑的吩咐李德全:“快馬加鞭回京,務必將四貝勒府上西林覺羅氏帶過來!” “喳!” 67 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啟明星還沒有落下,寂靜的四野連鳥叫聲都聽不見,寬闊的官道上卻由遠及近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大約是二十幾人的一支隊伍,為首的男子穿著貂皮大氅,神情冷峻,偶爾瞥向懷里的人時才露出幾點柔和,又明亮的恰如天邊的啟明星。 康熙的旨意一到京城,納穆就被送進了德妃的宮里,胤禛二話不說帶了殊蘭和侍衛(wèi),騎著馬就起程,每到一處驛站換了馬匹最多也就是補充點干糧和水休息一個時辰,接下來就趕路,殊蘭反身騎在馬背上,胤禛用布將殊蘭跟自己綁在一起,又用大氅將她密密的裹住,就算是睡著了也不用擔心掉下馬去。 殊蘭睡了一兩個時辰就被顛了起來,胤禛的身上很暖和靠著堅實又安全,她在胤禛的懷里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問:“快到了嗎?” 胤禛也只勉強聽見:“晌午的時候就能到皇上的駐地?!?/br> 殊蘭心里一松,摟著胤禛的腰身在他胸前下意識的蹭了蹭,又放心的睡了過去。 胤禛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連疲憊都少了一些似的,又朝著馬身上甩了一鞭子,在快一點,等到了地方她就可以不用受這旅途的顛簸了。 殊蘭就是下了馬還覺得在馬背上一般上下顛簸著,腿腳都有些發(fā)軟,胤禛想起她大腿內(nèi)側(cè)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次,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七八天沒有好好洗漱,殊蘭想著要換件衣裳稍微洗漱一下在去見康熙,李德全急得直跺腳:“哎呦,側(cè)福晉,人命關天的時候,哪有時間顧忌這些,趕緊隨奴才去見皇上吧!” 聞訊趕來接胤禛的幾個阿哥們,也只是看了個殊蘭的背影,雖說是聽說了皇上召見,但并不清楚其中緣故,十四仗著跟胤禛是親兄弟,拉著胤禛道:“四哥,辛苦了!皇阿瑪這么著急的把你叫過來,到底是為的什么事?” 十三推開十四:“還有沒有眼色,不知道四哥是怎么來的?” 他攀著胤禛的脖子:“走,四哥,先到弟弟那洗一洗,在換件干凈的衣裳,估計皇阿瑪一會就要見你了?!?/br> 胤禛點了點頭。 看著十三跟胤禛的背影,十四冷哼了一聲,看十五幾個都一起跟了過去,他也只好跟著。 殊蘭雖說也是滿臉疲憊,但美人疲憊只覺得越發(fā)嬌弱憐人,康熙雖說一心都在兒子身上,看見殊蘭這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竟是多少有些愧疚,畢竟是個千金小姐,這一路不眠不休的奔波確實是辛苦了。叫了殊蘭起,就帶著她向內(nèi)室去,一面讓太醫(yī)給殊蘭說些十八的癥狀。 太醫(yī)姓胡,只撇了一眼就不敢在看,低著頭對殊蘭一一都說了,殊蘭便大致判斷十八應該是得了腮腺炎。 康熙回身看了殊蘭一眼:“怎么,有沒有把握?” 殊蘭垂著眼道:“還得在看看十八阿哥的臉色和脈象,大致上到是知道十八阿哥的病癥,西洋那便管這病叫做腮腺炎。妾身幼年時候曾看過醫(yī)書,雖說那時候并不懂,但好在是背下了,年紀漸長在心里默默思量了一遍便覺察出了那本醫(yī)書的珍貴。” 她總要向康熙交代一下她為什么會,康熙以前不問是沒有必要,如今要她救疼愛的兒子總要先愿意相信她。 她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書獻給了康熙:“這是妾身默寫出來的?!?/br> 她很早就防備著有人問她,因此就將自己會的一些東西摘抄了出來,這一次出來的時候就帶上了,這樣也算給了個相對較為合理的解釋,在說別人說她不是這樣學來的,那是怎樣學來的,她的人生經(jīng)歷,康熙想必是清楚的,她書上的東西尋常的醫(yī)書上都看不到,估計想來想去也就覺得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康熙接到了手里,微微頷首,并不言語。 古人總是認為得病就是邪風入體,因此上病人的住處永遠都捂的嚴嚴實實的,屋子里的藥味散都散不出去,十八阿哥一直都在發(fā)低燒,臉上的顏色透出了死征,一只腳已經(jīng)進了鬼門關,殊蘭給他切了脈,翻起眼皮看了看,用茶杯扣在他胸口聽了心跳。 站在床邊細細的琢磨了一會。 她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淡然超脫的神情,讓人覺得泰山崩于面前她未必也會輕易變色,沉靜在自己思緒里的時候周身的氣勢不弱反增,好像是忘記了要壓制,不經(jīng)意間就流露了出來她的本色,難以言喻的大氣恢弘。 康熙翻看了看手里的醫(yī)書,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匪夷所思,卻也覺得難怪太醫(yī)都比不上她,從這樣的書本上學來的肯定是常人比不上的,又不自禁的對殊蘭多了幾分期待。 殊蘭回過神來,跪在了地上:“不瞞皇上,十八阿哥確實病入膏肓?!笨滴跄樢怀?,又聽她接著道:“妾身雖有法子,但卻不敢擔保必定能救活十八阿哥,若是因妾身而耽擱了十八阿哥那妾身就是萬死也難以抵罪。” 還說什么耽擱不耽擱,要是真有辦法,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殊蘭身上。 殊蘭磕了個頭道:“我們爺一心要為皇上分憂,深怕皇上因為十八阿哥事情傷了身子,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妾身只求,若是妾身沒有救下十八阿哥,皇上只怪罪妾身一人?!?/br> 還談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本就是在醫(yī)治一個已經(jīng)要去見閻王的人,康熙卻還是因為她的這一番大義覺得滿意,點了點頭:“你只要盡力救治,即便治不好,朕也不會怪罪與你,更不會遷怒四貝勒,這下可能安心救治了?” 康熙是一口道破了她的心思,殊蘭終于多了點別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可以了?!?/br> 胡太醫(yī)見康熙相信殊蘭,就已經(jīng)不打算多說,能救活大家都好,救不活大家都得了不了好處,殊蘭說如何便如何。 殊蘭還是決定先行針灸,在下藥,對十八阿哥她是不能親自行針的,先讓胡太醫(yī)大致知道要怎么走,到時候豎了屏風,殊蘭站在外面說哪一處胡太醫(yī)就在哪一出下針,藥方也開了,康熙拿在手里看了看,點了點頭,自有專人去抓藥煎藥。 胡太醫(yī)年紀不算太大但也四十多了,自認為在醫(yī)學上還是很有造詣的,殊蘭詭異的行針方式憋的他心里實在難受,要不是在后宮里呆的久了,知道怎么做事,肯定立刻就要跟殊蘭好好探討探討。 最后一針落在天突xue上,十八阿哥嚶嚀了一聲,站在外面面的康熙竟是聽見了聲音,手都有些抖:“去看看,是不是,十八醒了?” 李德全忙應看一聲,轉(zhuǎn)過屏風看胡太醫(yī)沒動作才問:“十八阿哥怎么樣?” 胡太醫(yī)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十八阿哥還有些渾濁的眼睛,吞了口唾沫,艱難的道:“睜開眼了…” 外面的殊蘭也舒了一口氣,她雖然知道辦法但畢竟用的時候少之又少,到底會不會起作用卻并不敢做萬分的保證,但只要人能清醒就好,至少說明她的方法是在十八阿哥身上是起作用的。 等收了針又給十八阿哥喂了藥,十八阿哥暫時不發(fā)低燒了,還喝下了小半碗的白米稀飯,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康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欣慰的朝著殊蘭點了點頭,讓殊蘭下去梳洗歇息,又給殊蘭賜下了御膳。 殊蘭出去就見著換了衣裳的胤禛還有大阿哥太子一群阿哥都等在外面,一一見了禮,知道他們在等消息,便笑著道:“十八阿哥剛剛喝了些粥睡下了。” 胤禛的心先是放下了,太子眉頭微皺:“十八弟要不要緊?” “回太子的話,要在過三日才好說?!?/br> 十四斜昵了幾眼殊蘭:“難道小四嫂真的是在世神醫(yī)?太醫(yī)都沒有辦法小四嫂一來就讓十八弟醒來喝了一碗粥?” 他這人說話,神情雖然爽朗,但就是會覺得話里有話,聽著讓人覺得不舒服,殊蘭輕笑,恍若盛開的蓮花:“哪里敢說是神醫(yī),十四弟實在是謬贊了?!彼椭划斒氖窃诳滟澦?/br> 太子眼眸一深,十五幾個好幾年沒有見過殊蘭都有些怔神,胤禛眼眸一冷,對著殊蘭說話,聲音依舊帶著幾絲暖意:“歇息的地方已經(jīng)收拾出來,這幾天也累壞了,你去好好歇一歇?!?/br> 殊蘭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自有宮女領著她去了下榻的地方。 直到殊蘭走遠,太子才收回了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胤禛:“沒想到四弟的這位側(cè)福晉有這樣大的本事,為皇阿瑪救回了十八弟,功德無量?!?/br> 胤禛垂眼只應了一聲:“也是皇阿瑪識人善用,要不然她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處使?!?/br> 太子笑了笑,不禁舔了舔嘴唇,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唐明皇連兒子的媳婦都能娶,他做了皇上也不過是要個弟弟的側(cè)福晉又有什么不可? 康熙只召見了胤禛,太子又朝著胤禛一笑,當先走了。 康熙看見胤禛眼下濃重的青黑色,親自扶起了他:“難為你跟殊蘭那孩子了?!?/br> 只一會這就當成晚輩親切的叫成殊蘭了,胤禛都不得不佩服殊蘭這本事,給個竿子立馬就能爬上去,“皇阿瑪實在是嚴重了,不過是奔波了幾日,比起皇阿瑪心中苦悶難以排解,兒子和殊蘭這幾日的勞累實在算不得什么?!?/br> 康熙并不跟他多說,臉上又有了慈愛,像個尋常人家的父親:“你有眼光,親自求的這個側(cè)福晉確實不錯,剛剛說要給十八治病,先求朕若是治不好,只治她的罪,不能遷怒你,朕答應了她才肯一心救治十八?!?/br> 胤禛心里一暖,又忙道:“是她莽撞了。” 康熙擺了擺手,起了身,胤禛忙跟著,聽著康熙道:“十八的情形朕知道,朕又不是昏君,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身上,若真怪了,以后要是朕有個什么病癥要她來看,她豈不是心里不愿意,就裝著自己不懂,朕不是耽擱了自己嗎?” 胤禛聽這意思,似乎是想要殊蘭也給他看看,康熙身體這幾年確實越發(fā)不好,都是老人病,太醫(yī)也沒有多少辦法,他會有這樣的念頭到也是人之常情。 胤禛想了想,慎重的道:“殊蘭學的東西還是片面了一些,要不是實在危急也不敢讓她輕易試手,不過藥膳一道她確實做的不錯,至于別的,等她自己在好好學一些或者還可以上手做一做?!?/br> 康熙沉吟了一會:“你說的也有道理。” 胤禛舒了一口氣,看見康熙在榻上坐下,自己又立在一旁,聽著康熙道:“你好久都沒給朕捶背了?!?/br> 胤禛便知道康熙的意思是要他捶背,不知怎的臉上到有了笑意,他們父子這一兩年間到是越發(fā)親切了,平時在一起相處,氣氛也很松快,他凈了手,跪在康熙的身邊專注的捶背,康熙看了一眼兒子魁梧的身影,眼里漸漸染上了笑意,這個兒子對他確實是孝順。 駐地里多是帳篷,隨行的阿哥和家眷都住著帳篷,殊蘭進了給她和胤禛安排的帳篷就見著跟著十三一起出來的蘭紅正等著她,見她到了笑著站起來,迎向她,按著她坐下,又給她揉背,又讓丫頭上茶:“哎呦,你可是來了,累慘了吧,我給你揉揉背,趕緊在喝口茶?!?/br> 殊蘭被她捏的根本端不住茶,笑著拉著她的手一同在榻上坐下:“你快饒了我吧,你這樣捏著,我到是覺得又坐在了馬背上,還喝茶了,也不敢端在手里,省的都潑了?!?/br> 蘭紅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才幾天不見你,你就幽默成這樣了!” 殊蘭接過茶水嗅了嗅,喝了幾口,確實舒服了一些,就歪在榻上跟她說話:“你這小日子如今過的美氣,在家里誰要是敢給你氣受,先抽上一鞭子,十三如今走到哪都帶著你,十三跟著皇上天南海北的走,你就跟著十三天南海北的轉(zhuǎn)悠,你說說誰能比上你?” 蘭紅跟她歪在一處說悄悄話:“你也不用擠兌我,你難道就不好,如今四哥寵你,你又有個壯實的阿哥,四嫂身子不好,管家的事情也都在你身上,你就不威風?我有時候也想,幸虧你沒給十三做側(cè)福晉,要不然我可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我是比不上你有成算又懂得多,十八病成這樣了,皇上就急急忙忙的召了你過來,可見你的本事連皇上都嘆服,不過十八也怪可憐的,你說…”她自顧自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在看殊蘭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眼睛已經(jīng)睡了過去,呼吸平穩(wěn)綿長,她不禁啞然失笑,讓人給殊蘭蓋了被子,侍候著她躺好,又放了人在跟前侍候著,自己才出了帳篷,又想著十三好像多看了幾眼那個蒙古前來拜見的郡王帶著的女兒,回去要怎么收拾才好…… 殊蘭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人是躺在床上的,胤禛將她抱在懷里,她身上干爽還透著花露的清香,衣裳也換了就知道睡著的時候大抵下頭的人已經(jīng)侍候她沐浴了,她便覺得身上清清爽爽的舒服,略微動了動胤禛就醒了過來,看她醒來,眼里多了笑意,親了親她的臉頰:“睡醒了?” 她輕嗯了一聲,就見著胤禛摸摸索索的要脫她的褲子,殊蘭嚇的一躲,胤禛啞然道:“你以為我要做什么?想看看你腿上的傷,給你摸些藥?!?/br> 殊蘭臉一紅,遮掩的道:“…已經(jīng)沒事了…就不用看了…” 胤禛并不說話,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她的褲子,將人抱在懷里掰開腿摸了摸又看了看,伸手從床頭拿了一個小玉瓶,給她腿上抹藥:“這是我從皇阿瑪跟前求來的,宮中秘藥,估計明兒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抹了藥又留戀的在她腿上摸了摸,一抬頭,見殊蘭咬著嘴正憤憤的看著她,憋得臉都紅了,他到真的笑了起來:“做什么這樣看我,不就是多摸了幾下嗎?” 殊蘭要把腿夾住,胤禛卻惡作劇一般,將手伸到了她的兩腿間,用手一按,她險些叫出來,默不出聲的要爬起來,胤禛攬了她的腰,將她抱住壓在自己身下,吻著她的紅唇:“…你亂動什么,在動,那藥就抹到別處了…” 殊蘭在胤禛的薄唇上咬了一口:“人家都這樣累了,你還欺負人家!” 胤禛的眼眸里本都躥起了火光,聽看她的話又漸漸熄滅,又成了憐惜,親了親她的眼角:“罷了,好好睡。” 他摟著殊蘭,胯間的火熱直直的抵在殊蘭兩腿之間,殊蘭動都不敢動一下,也是真的太累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還是睡了過去,只覺得半夢半醒的抓住了一根火熱的東西,聽到了一聲吸氣聲…… 68 “滴答…滴答…”這寂靜的夜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傳來的水滴聲,一下又一下,下下都敲在鈕鈷祿的心上,又好像不是水滴的聲音,并不夠清脆,透著幾分粘膩。 下頭的人看她失勢,連燭火都不給她,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透著說不出的陰冷,她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顫抖著警惕的盯著屋子里最暗的角落,那里藏著一頭野獸,隨時都會撲過來喝掉她的血吃掉她的rou,她不敢睡不能睡,一睡著估計就沒命了。 月亮透過云層,清冷的越過窗戶瀉進了屋子,給最暗的角落鍍了一層清輝,朦朦朧朧起來,咯咯的嬌笑聲也不知道是哪里傳出來的,“…嗒…嗒…嗒…”花盆底碰觸青石地板時清晰的聲音,那女子從陰暗的角落里緩緩的走出來,懷里抱著個貓一樣哭著的孩子,顯眼的血跡在她身后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軌跡,她笑起來嘴角會暈出一個淺淺的梨渦,說笑一樣跟鈕鈷祿說話:“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