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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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鼓聲傳來,聲音很悶很響,勤務兵雙喜奔進來稟告道:“大人,有人在門外擊鼓鳴冤!” 陳子錕道:“何人擊鼓?” “是本縣鄉(xiāng)紳李舉人,狀告聶金庫逼死民婦李何氏?!?/br> 第六十八章 血腥盛宴 擊鼓鳴冤,升堂問案,那是戲文里才有的事情,不光陳子錕,就連陳壽和他的一幫手下都來了興趣,兩眼放光摩拳擦掌,似乎有客串一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的意思。 陳子錕道:“既然如此,隨我前去瞧瞧?!闭f罷龍行虎步出了二堂,領(lǐng)著一幫彪悍的斗笠客直奔縣衙大門。 大門口人山人海,卻又鴉雀無聲,無數(shù)雙眼睛緊緊盯著大堂內(nèi),當他們看到一身戎裝,佩刀馬靴打扮的護軍使現(xiàn)身之時,才稍微的sao動了一陣。 擊鼓的是李舉人,小老頭拿著鼓槌用力敲打著鳴冤鼓,這面鼓可不簡單,前幾日在抵御土匪進攻的戰(zhàn)斗中發(fā)揮了極大的鼓舞士氣的作用,今天回復本職工作,鼓聲依然響亮。 李舉人身后跪了一大群披麻戴孝之人,都是李家的親戚和幫傭,看到陳子錕出現(xiàn),頓時哭將起來,李舉人更是將鼓槌一丟便跪了下去:“大人,冤枉啊?!?/br> 陳子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舉人:“舉人老爺,如何行此大禮?您是有功名的人,不必如此?!?/br> 李舉人道:“如今民國了,老規(guī)矩不興了,我是前清的舉人,跪民國的官兒,天經(jīng)地義?!?/br> 陳子錕看著李舉人腦后垂著的辮子,忽然笑了一下,松開了手。 這下把李舉人搞得非常尷尬,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本來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哪知道陳子錕來了這么一手,心一橫,還是又跪了下去,從懷里拿出狀子呼道:“大人,小民有冤?!?/br> 陳子錕道:“你冤從何來?” 李舉人道:“我狀告聶金庫**兒媳,致其懸梁自盡,還望大人替小民伸冤吶。” 陳子錕道:“左右!” 一幫土匪叉著腰大喝道:“有!”架勢看起來已然入戲了。 陳子錕道:“把狀子接了,升座!” 沉寂了一段時日的縣衙大堂再度熱鬧起來,幾十個殺氣騰騰的活土匪充當了站班的衙役,戴著斗笠,拿著水火棍,公堂之上氣氛森嚴,宛如閻羅寶殿。 陳子錕一身戎裝端坐在公座后面,側(cè)方站著閻參謀長,后面是倆腰掛盒子炮的勤務兵,將李舉人手中的狀子接了過來。 狀子是本縣一位有名的訟師寫的,規(guī)格嚴整,條理清楚,堪稱狀子典范,可惜陳子錕是個丘八,根本不懂得欣賞狀子的妙處,草草看罷,拿起驚堂木一拍:“帶人犯!” 聶金庫被押了上來,被關(guān)押一夜的他兩眼通紅,嘴巴更歪,指著陳子錕大罵:“姓陳的,你他娘的敢陰我!” 陳子錕又一拍驚堂木:“掌嘴!”順手從簽瓶里抽了一個竹簽子丟過去,陳壽凌空接了,照著聶金庫的嘴巴左右開工抽起來,啪啪啪打下去,滿臉的血。 “好了?!标愖渝K叫停,繼續(xù)問道:“聶金庫,你昨日在李府強jian民女李何氏,可有此事?” 聶金庫門牙都打掉了,氣焰卻絲毫不減,跳著腳罵道:“姓陳的,孫督軍不會放過你的!” “再打!”陳子錕又抽了一個簽子丟過去,想想又補充道:“打板子,先來四十殺威棒!” 陳壽一擺手,兩個如狼似虎的土匪沖上去,將聶金庫踢翻在地,扒掉褲子按住,另有兩人抄起水火棍,照著屁股就打下去,棍子和皮rou親密接觸的聲音與聶金庫的慘嚎聲混雜在一起,響徹縣衙內(nèi)外。 土匪們不是專業(yè)衙役,打板子沒輕重,二十多下后,聶金庫就昏死過去,李舉人看的解氣,在一旁跳著腳大罵,小辮一撅一撅的:“天殺的畜生,千刀萬剮都不為過?!?/br> 外面圍觀的百姓們一陣沸騰,聶金庫的慘嚎聲鼓勵了他們,既然當團長的都能法辦,那下面作惡的小兵更不用說了,一時間無數(shù)個聲音響起:“大人,冤枉啊。” 陳子錕道:“有冤伸冤,有仇報仇,一個一個來。” 百姓們涌進大堂,跪了一地,磕頭如搗蒜,喋喋不休七嘴八舌的訴說著十一團造下的孽,陳子錕就覺得耳旁嗡嗡的,腦子都亂了,他拿起驚堂木一拍。 “啪”的一聲,整個世界清靜了,苦主們都呆呆看著青天大老爺。 “都跟我來?!标愖渝K下了公座,出了大堂,直奔縣衙外院而去,老百姓們緊隨其后,來到外院監(jiān)獄旁,陳子錕下令將十一團的俘虜每十人一組,押出來讓老百姓認人。 這下可熱鬧了,苦主們看到殺害親人的兇手就在眼前,頓時撲上去撕打謾罵,被認出來的兇徒無不面如死灰,瑟瑟發(fā)抖,院子里人聲鼎沸,墻頭上,大樹上全是看熱鬧的人。 三百多個俘虜中挑出了十三個殺人兇手,二十七個強jian民女的,還有八十多個搶劫財物的,這里面當然是有些水分的,事實上被**的民婦不止這個數(shù),很多人怕丟了面子以后在鄰里面前抬不起頭,便沒出來指認兇手。 陳子錕讓手下將這四十個兇犯全都綁起來,拿黑布蒙上眼,陳壽一聽這話,立刻喜上眉梢,親自帶人去執(zhí)行,柳縣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護軍使,您不會是想槍斃他們吧?” “還沒想好是槍斃還是砍頭?!标愖渝K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他。 柳優(yōu)晉打了個寒顫,四十條人命啊,說殺就殺,這氣魄,賊狠了。 不大工夫,人犯捆綁完畢,陳壽上前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以前都是官兵殺俺們,現(xiàn)在終于輪到俺們殺他們了?!?/br> 陳子錕道:“這可不是仇殺,這叫明正典刑,那啥,讓大伙兒都靜靜,我要說兩句?!?/br> 此時縣衙大院里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百人,聒噪難當,陳壽喊了幾嗓子都不見效果,干脆拔出盒子槍朝天三響,頓時靜了許多,但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陳子錕跳上一張桌子,掃視四方,道:“鄉(xiāng)親們?!?/br> 場面漸漸靜了下來。 “昨天我不在家,十一團這幫狗雜碎jianyin擄掠,壞事做絕,讓大家受苦了,身為江北護軍使,沒能保護好大家,是我的失職,在這兒我給大家賠罪了!” 說著,陳子錕深深鞠了一躬。 院子里寂靜無聲,除了風的嗚咽。 當陳子錕抬起頭的時候,悲憤已經(jīng)被殺氣所取代,朗聲道:“江北護軍使公署有綏靖地方,約束軍人之責,十一團在我管區(qū)內(nèi)犯下滔天大罪,當我軍法處是擺設么,來人吶!” “有!”數(shù)十名黑衣斗笠客雙手叉腰,威風凜凜的應聲道。 “將這四十個害群之馬拉出去槍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br> “是!”土匪們先拉了十名官兵到墻根,一字排開面向墻壁,陳壽一聲令下:“預備!” 嘩啦啦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十支步槍齊刷刷舉了起來。 “放!” 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墻根下倒伏十具尸體,陳壽上前踢了踢,看誰沒死透,又給補了一槍。 槍聲嚇傻了剩下那三十個等待處決的官兵,他們或呆若木雞,或嚎啕大哭,或跪地求饒,老百姓們卻被槍聲和鮮血刺激的腎上腺素急劇上升,歡聲雷動,叫好一片,面對憤怒的**大海,剛蘇醒過來的聶金庫趕緊閉上眼睛,繼續(xù)裝死。 一次十名,連續(xù)四次,墻根處血流成河,尸體成山,大群的綠頭蒼蠅圍聚過來,在新鮮的尸體上爬著,享用著這場殘忍的盛宴。 接下來是那八十多個搶劫財物的官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一百軍棍先記在賬上,慢慢和他們算。 軍棍也打了,人也槍斃了,老百姓們憋在心里的惡氣全隨著那陣槍聲煙消云散,卻而代之的是對護軍使陳大人的深深愛戴與敬畏。 “陳大人,青天啊~~~”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顫巍巍的領(lǐng)頭跪下,如同多米諾骨牌倒了一般,滿院子的人全都跪下了,一塊跟著喊青天大老爺。 陳子錕上前虛扶一把:“老人家,快快請起,保境安民是我的職責,您這歲數(shù),我可怕折了壽?!?/br> 老頭道:“您是南泰的父母官,受得起小老兒一拜?!?/br> 陳子錕笑道:“此言差矣,父母官是柳縣長,我是護軍使,他管民,我管軍,不一樣的?!?/br> 老頭道:“秉公執(zhí)法,替黎民百姓伸冤,就是青天大老爺,這一拜,受得起?!?/br> 陳子錕哈哈大笑,將老頭扶了起來,好言勸慰一番,最后道:“大伙兒損失的財物,明天到柳縣長那里領(lǐng)取即可,都散了吧?!?/br> 老百姓陸續(xù)散去,李舉人和一幫披麻戴孝的本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伙兒的案子結(jié)了,自家兒媳婦的冤還沒伸呢。 “李舉人,你放心,你家的案子,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請回吧?!标愖渝K下了逐客令。 李舉人不敢多言,現(xiàn)在陳子錕在他眼里就是個殺人如麻的魔王,匆匆?guī)е胰穗x去了,院子里血腥味太濃,受不了。 白花花的太陽當空照,墻根的血已經(jīng)呈半凝固狀態(tài),綠頭蒼蠅依舊樂此不疲,幾只蒼蠅爬到裝死的聶金庫臉上,癢的他嘴角直抽。 “行了,別裝了,起來吧,太陽地里挺熱的。”陳子錕道。 聶金庫睜開眼睛,看到這位一次性斃掉自己四十名部下的男子正悠然的坐在樹蔭下品嘗著酸梅湯,軍服也脫了,只穿了件白襯衫,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煞神,倒像是省城大學里的學生。 “饒命啊~~”聶金庫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卑職知錯了,卑職不敢了?!?/br> 陳子錕笑容可掬道:“來人吶,給聶團長看座,上茶。” 聶金庫如墜五里霧中,不懂陳子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第六十九章 綠帽子營 勤務兵搬了把椅子過來,可聶金庫根本不坐,不是他不想坐,而是屁股被打的皮開rou綻,坐不得。 坐不了就趴著吧,聶團長就這樣卑躬屈膝的趴在陳子錕面前,血rou模糊的屁股上還有成群結(jié)隊的綠頭蒼蠅在盤旋,身畔就是尸山血海。 陳子錕讓勤務兵端了碗酸梅湯給聶金庫解渴,他哪里敢喝,生怕這碗冰鎮(zhèn)酸梅湯帶有斷頭酒的性質(zhì)。 “護軍使,陳大帥,饒了卑職這一回吧,卑職情愿為您牽馬墜蹬,哦不,當牛做馬啊。”聶金庫苦苦哀求,就差抱著陳子錕的馬靴舔了。 “想讓我不殺你也行,就看你認罪書寫的有沒有誠意了,來人吶,給他拿紙筆來?!标愖渝K招呼一聲,勤務兵拿來一疊信箋和毛筆硯臺,在聶金庫面前鋪了張席子,讓他當場招供。 蒼蠅嗡嗡叫,鼻子里充滿血腥味,聶金庫怎敢不寫,他笨拙的拿著毛筆,歪歪扭扭寫了一張認罪書。 陳子錕接過來看了,三兩下扯成碎片:“他娘的,一點也不深刻,不能光寫你一個人的事情,懂不?重寫!” “是是是,我寫,我寫?!甭櫧饚熠s緊再寫,將自己如何隔岸觀火,坐視南泰被土匪圍攻,如何縱兵劫掠,如何勒索地方,如何強jian民女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列了出來,不敢有一絲隱瞞。 陳子錕再次看了,這回比較滿意:“照樣抄寫三分,簽字畫押按手印?!?/br> 聶金庫誠惶誠恐,照樣子謄抄數(shù)分,每一張下面都簽了名字按了手印,拿著墨跡未干的服罪狀,陳子錕哈哈大笑:“來人吶,把他拖出去?!?/br> “饒命啊~~~~”聶金庫凄厲的慘叫回響在縣衙內(nèi)外。 …… 有槍就是草頭王,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擁有了自己的嫡系武裝之后,陳子錕才算真正掌控了南泰縣,陸軍部給了他一個江北護軍使的頭銜,還有一個江東省陸軍第七混成旅的空架子編制,名義上這個旅是歸江東省督軍節(jié)制,但實際上聽調(diào)不聽宣,完全是一方諸侯。 如今第七混成旅下面終于有了第一支部隊,按照官兵收編土匪的原則,帶來多少兵,就當多大官,陳壽手下有三百多號弟兄,自然給他一個營長當當。 苦水井的桿子是南泰縣眾多土匪中的一股,實力一般,混的不咋地,因為狼多rou少,能搶的東西實在是少,所以在陳子錕收編他們之前,桿子已經(jīng)有些混不下去要散伙的意思了。 其實陳壽早有投靠官軍的意思,只是苦于沒有明主,陳子錕的到來讓他心動了,一來二去的接觸,更證明這位護軍使大人不但豪爽義氣,更是個做大事的人,所以當陳清鋒前來請他出兵相助的時候,陳壽力排眾議,毅然帶領(lǐng)部下從后方出擊,偷襲了蓋龍泉,解了南泰之圍。 后面的事情是陳子錕再度救了陳壽的性命,用一匹大黑騾子把昏迷的他送回了苦水井,事已至此,招安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桿子當天下午就進了城,在陳子錕的安排下繳了十一團的械,又連夜出擊洗劫了十一團的營房,繳獲大批武器彈藥,算是交了一份大大的投名狀。 既然當了官軍,就不能再穿那一身土匪的行頭了,現(xiàn)如今護軍使公署財大氣粗,陳子錕安排龔梓君幫第一營的弟兄們置辦軍裝,從本縣的布店里買了幾百匹的藍灰色細洋布,又把全縣的裁縫都找了來,定做五百套二尺半。 這年頭除了軍官的制服,所有士兵的軍裝都是統(tǒng)一尺碼,二尺半就是軍裝的代名詞,小縣城的裁縫水平偏低,慣常制作中式褲褂,長袍夾襖,這種西式服裝還是第一回做,陳子錕貢獻了一套軍裝供他們參考,裁縫們倒也有樣學樣,不過軍服做出來了,帽子也實在難做,大檐帽里面的墊圈、革制的帽檐都沒有原料,可總不能光著腦袋吧。 陳壽建議仍然戴大斗笠當軍帽,卻被陳子錕一句話給否了,大黑斗笠是南泰土匪的標配,官軍整天打扮的不兵不匪,成何體統(tǒng),不過他還是耐心聽取了官兵們的意見,并且了解到官兵們對大斗笠深深的喜愛之情,所以做出一個決定。 將南泰斗笠定為軍用遮陽防雨帽,上面刷一層綠色的油漆,這樣既能和土匪區(qū)分開來,又能形成保護色,在茫茫青紗帳里很難分辯輪廓。 護軍使一言九鼎,誰敢有二話,于是乎,江東省陸軍第七混成旅第一營的三百名官兵們統(tǒng)一戴上了綠油油的大斗笠,人稱“綠帽子營?!?/br> 據(jù)陳壽介紹,本縣有大小土匪五十余支,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以蓋龍泉為首的桿子,他們有兄弟十人,老大蓋龍泉,號稱白狼余部,聚嘯山林,稱霸大青山一帶,專吃過往商旅這一塊,然后就是各路豪杰,多的幾百上千人,少的也有三五個人,殺人越貨,稱王稱霸,也經(jīng)常火并,其實日子過的都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