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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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媽更是高興的直抹眼淚:“這孩子,真是出息了?!?/br> 陳子錕道:“這一去就是好幾年,以后大伙兒不能經(jīng)常見面了,趁著我在,咱們好好喝一場?!?/br> “對,走著!”大伙兒共同舉起了酒杯。 …… 這一場酒喝的是天昏地暗,寶慶醉的不省人事,被抬進屋里挺尸去了,趙大海東倒西歪,神智卻還清醒,拉著陳子錕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 “大錕子,你們北大有個叫李大釗的先生吧?”趙大海道。 “有啊,怎么,你認識他?”陳子錕一愣。 “哦,沒事,隨便問問?!壁w大海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那啥,我晚上和鐵路上的伙計還有個場,先回家歇著了,明天再過來和你喝?!?/br> “那行,大海哥你還能走么,我讓人送你吧?!闭们霸河行嗟能嚪颍愖渝K安排了一輛車拉趙大?;厝ァ?/br>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量也上漲,陳子錕雖然一斤二鍋頭下肚,但絲毫不覺得醉,反而有些興奮,看看時間尚早,便出門去找自己名義上未婚妻夏小青去了。 夏家父女已經(jīng)搬離了龍須溝,就住在頭發(fā)胡同一所小三合院里,陳子錕來到小院門口剛要敲門,忽然突發(fā)奇想,趴在門縫上朝里面看去。 夏小青正蹲在地上,手里捧著一個沒長毛的小鳥,慢聲細語的說著話:“小鳥啊,你怎么了,你mama不要你了么?” 小鳥嘰嘰喳喳一陣鳴叫。 “哦,不是啊,是從窩里掉出來的,不要緊,jiejie幫你回家?!闭f著,夏小青身子一擰,一個旱地拔蔥就上了房,緊接著一個吊掛金鉤,把小鳥放回屋檐下的鳥窩里。 陳子錕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夏小青臉色一變:“誰!”手一揚,暗器飛來,陳子錕猝不及防,就覺得眼前一花,啥也看不見了。 暗器是一枚土坷垃,砸在門上化成無數(shù)細碎的粉末,迷了他的眼睛。 夏小青跳下房,蹬蹬幾步竄上來打開門一看,只見陳子錕捂著眼睛蹲在地上,頓時笑道:“是你這個壞蛋啊,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陳子錕道:“你這是謀殺親夫啊?!?/br> “你別瞎揉眼睛,讓我看看,燕子門的獨門暗器只有我自己能解?!毕男∏嗌酚薪槭碌膰樆K?,掰開陳子錕的眼皮,輕輕往里面吹了一口氣。 陳子錕眼淚直流,終于看到了夏小青略帶調皮的笑臉,紅撲撲的尤其可愛。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夏小青佯怒道,轉身就走。 陳子錕趕緊追過去:“有事找你,再過幾天我就要出洋留學了,你看,要不要咱們先把事兒辦了?!?/br> “什么留學?辦什么事兒?”夏小青沒回過味來。 “我要去美國了,大概四五年時間才能回來。”陳子錕站在原地,很認真的說道。 夏小青愣了一會,傻呆呆的問道:“美國在哪兒?遠么?” 陳子錕道:“美國在地球的另一端,很遠,坐船要走幾個月。” “這么遠,怕是得有十萬里吧?”夏小青幽幽的說。 “差不多,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所以咱們的婚事……” “你不想要我了是吧!”夏小青突然生氣了,轉身就跑,陳子錕緊隨其后,眼睜睜的看著這位輕功高手絆倒在門檻上。 夏小青可不是裝的,心亂了,啥輕功都是白搭,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眼淚就嘩嘩的下來了。 陳子錕趕緊上前哄她:“怎么話說的,這就眼淚啪嗒的?” 夏小青道:“你出國留洋,找你的洋婆子去吧,我沒上過學,配不上你?!?/br> 陳子錕目瞪口呆,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自己還沒想過在美國沾花惹草的事情,夏小青就提前預料到了。 一番好言撫慰,夏小青終于和緩了一些,不過還是號稱自己扭了腰,讓陳子錕抱,陳子錕無奈,只得就范,剛把她抱起來,就聽到身后一身干咳。 不知道啥時候夏師傅已經(jīng)回來了。 夏小青頓時紅了臉:“爹,我腰扭了?!?/br> “燕子門的傳人,居然能扭了腰?”夏師傅的表情似笑非笑。 夏小青訕訕的從陳子錕懷里掙脫出來,岔開話題道:“爹,陳子錕他要去美國留學了。” “哦?”夏師傅眉毛一揚,點頭道:“出國留學是大喜事,應該喝一杯?!?/br> “好,我去打酒?!毕男∏噢D身就跑,哪有半點扭了腰的樣子。 目送女兒離開之后,夏師傅卻嘆息道:“孩子,我看這樁婚事還是算了吧?!?/br> 陳子錕大驚:“這是如何?” 夏師傅道:“雖然大叔我讀書不多,但也知道門當戶對的道理,本來覺得你們倆是江湖兒女,情投意合,看來大叔錯了,你是九天鯤鵬,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yè)的人,我們家小青配不上你?!?/br> 陳子錕急道:“我陳子錕可不是陳世美之流,再說……” “不用說了,這事兒回頭再議吧?!毕膸煾荡驍嗔岁愖渝K,態(tài)度非常堅決。 第三十二章 夏家往事 氣氛有些尷尬,陳子錕大為失望,本來他來找夏小青,是想說趁自己出國之前把婚事定了,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夫妻了,這也是為了夏家父女考慮,畢竟老爺子身子骨不好,一直惦記著女兒的終身大事。 可現(xiàn)如今自己攤上出國留洋的大好事,夏師傅卻要退婚,陳子錕能高興的起來么,他耐住性子道:“大叔,您可不能這樣獨斷專行,婚姻大事絕非兒戲,說定就定,說散就散?!?/br> 夏師傅卻怒了:“小青是我的女兒,我不做主誰做主,這事兒沒得商量。” 陳子錕沒料到平日一副老好人模樣的夏師傅蠻橫起來居然如此油鹽不進,氣的他拳頭捏的啪啪響。 “怎么,想動手?進招吧。”夏師傅向后退了一步,擺出一個白鶴晾翅的架勢,陳子錕氣的鼻子都歪了,心說我再憋屈也犯不上和您一個生病的老人動手啊。 “得,我走還不成么?”話不投機半句多,陳子錕轉身便走,剛出大門就看見夏小青一蹦一跳的回來,手里甩著個酒葫蘆。 “不陪我爹嘮嗑,干啥去啊你?!毕男∏鄦柕馈?/br> 陳子錕道:“你爹要退婚,我先走了?!?/br> “什么!”夏小青眼睛瞪得溜圓,把酒葫蘆也扔了,拉住陳子錕道:“你先別走,我去問清楚。”扭頭跑進院子,就聽到她爆豆般的一陣吵嚷,然后是“啪”的一聲脆響,整個世界安靜了。 陳子錕站在原地沒敢挪窩,想了想決定還是回去看看,哪知道大門咣當一聲關上了,他討個沒趣,只好悶頭回去。 …… 夏小青挨了爹爹一巴掌,雖然打得不重,但卻是十九年來第一次動手打她,傷心的她趴在屋里嚎啕大哭:“娘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 夏師傅搓著手在外面走來走去,心中懊悔不已,等了一會兒,忽然房門開了,女兒拎著個小包袱面無表情的出來,徑直奔門口去了。 “站住!”夏師傅暴喝一聲。 夏小青站住了,但沒回頭。 “你去哪兒?” “你管不著,退人家的婚,還住人家的房子,我沒這個臉?!?/br> “小青,爹是為你好。” 夏小青猛然回身,連珠炮一般說道:“為我好就不該退婚,為我好就不該打我,為我好就不該教我武功,把我養(yǎng)的像個男人一樣,沒人喜歡沒人愛,這樣你就滿意了!” 夏師傅怔住了,良久才嘆道:“女兒,是爹爹錯了,爹不該打你,你先把東西放下,聽爹爹講一個故事好么?!?/br> 夏小青沒有坐下,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二十年前,有個窮小子和大戶人家的小姐私定了終身,卻被女方父母所不容,被迫四海為家,后來在流浪途中誕下一女,再后來,那小姐聽說母親亡故,回家祭拜之際,被父兄擒住……” 說到這里,夏師傅哽咽了,有些說不下去。、 夏小青自然明白父親說的是自家的事情,關于母親的死一直是個謎,沒想到今天竟然借著這個機會揭開了。 “難不成我娘是被姥爺和舅舅殺死的?”夏小青顫聲問道。 夏師傅沉痛的點了點頭:“按照規(guī)矩,沉塘,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br> 夏小青緊咬住嘴唇,熱淚滾滾而下,母親死的時候自己年紀還小,只記得某一天再也見不到娘親了,卻不知還有如此凄慘的往事。 “孩子啊,你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啊,你注定不能過平常人的生活?!毕膸煾嫡Z重心長道,“本來我覺得陳子錕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有心招贅與他,再把一身武功傳授給他,由你倆挑起咱們燕子門的大梁來,可爹爹看錯了人,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將來是要封侯拜將的人物,咱家的血海深仇強加到他肩膀上,那是害了人家?!?/br> “爹……”夏小青忍不住撲到父親懷里痛哭失聲。 夏師傅也老淚縱橫:“其實燕子門這個門派是你娘和爹開玩笑的時候創(chuàng)的,加上你也不過三個人,爹爹走遍大江南北,遍訪武術名家,學了一身功夫,一來是為了報仇雪恨,二來是證明給仇人看,爹不是廢物?!?/br> “爹,仇人在哪兒,我找他們報仇去?!毕男∏嗪鋈荒ǖ粞蹨I,咬牙切齒。 “時機未到啊?!毕膸煾甸L嘆一口氣。 夏小青道:“什么時機不時機的,陳子錕不是當軍官的么,讓他帶兵去把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全拿機關槍突突了不就得了?!?/br> 夏師傅苦笑道:“江湖事,江湖了,拿機關槍算什么?!?/br> 夏小青不服氣道:“什么江湖事,這是私仇,怎么報都行,我這就找陳子錕去,他現(xiàn)在可牛逼了,是吳佩孚大帥手下紅人,槍斃幾個人不跟玩似的。” 說著就要出門,卻又被夏師傅叫住:“小青,你倆真的不太合適?!?/br> “爹……” “窮文富武,這句老話沒錯,陳子錕一身扎實的拳腳功夫系出名門,這可不是花錢就能學來的本事,爹也是后來才回過味來的,這小子出身不低啊,現(xiàn)在又要出洋留學,將來前程不可限量,三妻四妾那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你怎么辦,想過沒有?” “我……”夏小青還真沒想到這么長遠,一時語塞。 “爹從小把你慣壞了,偏偏你又爭氣,練就一身絕頂功夫,尋常男人哪個入得了你的眼睛,你心高氣傲,他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大男人,你倆脾氣倔一塊兒去了,你說到時候這日子咋過?” 這話說到夏小青心坎里去了,她仿佛看到陳子錕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場景,而自己只能氣鼓鼓的在一邊抱著孩子掉淚。 她用力的搖搖頭:“這不是我要過的日子?!?/br> 夏小青的心目中,理想的生活應該是身懷絕技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在大宅子里當太太,那是要了她的命。 …… 陳子錕氣哼哼的回到了紫光車廠,酒勁還沒過去,倒頭便睡,睡到迷糊處,覺得有人用熱毛巾給自己擦背,動作很溫柔,當即他就僵住了,莫非是杏兒,那可是寶慶的女人啊,跑自己屋里干啥來了,這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了。 慢慢的轉過身來,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陳子錕登時驚呼道:“小李子,李俊卿!” “大錕子,是我。”李俊卿靦腆的笑了,臉蛋緋紅,比娘們還好看,他穿一身白西裝,白皮鞋,裁剪合體,料子很好,看來是發(fā)財了。 “你咋來了,在哪兒發(fā)財呢,對了,馬家倒霉了你知道么?”陳子錕一骨碌爬起來,興奮的說道。 李俊卿一笑:“知道,這案子是六爺督辦的,本來馬家還想蹦達兩下,還是被硬壓下去。” “六爺,哪個六爺?”陳子錕摸不著頭腦。 李俊卿道:“六爺就是曹三爺身邊的紅人,曹公館的收支處長,我就是六爺?shù)娜恕!?/br> “哦。”陳子錕摸摸后腦勺,隱約有些明白,這年頭,男人生的漂亮也是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