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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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義正辭嚴(yán)的話說的楊掌門無地自容,嘴上卻還在強(qiáng)硬:“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找日本人算賬。” 陳子錕道:“這不是被您糾纏住了么,要不然我早去了?!?/br> 說罷回身拿起那塊東亞病夫的牌匾抗在肩頭,昂然出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他一個愣頭青真的去找日本人算賬。 司徒小言第一個跳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br> 幾個受了輕傷的精武會弟子也抄起單刀和棍子要跟著一起去,劉振聲一拍桌子:“胡鬧!” 司徒小言委屈道:“大師兄,您看四師兄都被打成什么樣了?!?/br> 劉振聲道:“狗咬人,難道人也要去咬狗么,今天誰踏出這個門,以后就不是精武會的人了?!?/br> “大師兄!”司徒小言一跺腳,恨恨的走了,她雖然是人人寵著的小師妹,但也不敢無視掌門師兄的命令。 武林同道們互相看了看,起身告辭而去,精武會的傷員們也都被抬了下去,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劉振聲和農(nóng)勁蓀兩人。 劉振聲嘆了口氣道:“精武會已經(jīng)不是師父健在時候的那個精武會了,老的老,小的小,根本經(jīng)不起折騰,如果精武會壞在我手里,我怎么面對師父的在天之靈?!?/br> 農(nóng)勁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振聲,你的苦衷我明白,如今精武會后繼無人,獨(dú)木難支,而上海武術(shù)界又是一盤散沙,根本無力和日本人對抗,不過東閣被他們打成重傷,這筆帳無論如何都是要算的?!?/br> 劉振聲道:“日本人趁我不在武館登門挑釁,這筆帳自然要算,但不可魯莽行事,必須從長計議,對了農(nóng)先生,那個陳真?” 農(nóng)勁蓀道:“此人確系霍師傅的弟子,當(dāng)年霍元甲受光復(fù)會陶成章之托收此子為徒,每周三天登門教授武功,此事密不外傳,精武會里只有我和你師父,還有東閣知道?!?/br> 劉振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的迷蹤拳很是地道,既然是同門師弟,我不能坐視他闖禍,農(nóng)先生,我這就去追他!” 說罷起身出門,直奔虹口道場而去。 …… 虹口屬于華界閘北區(qū)域,這一帶自三十年前就有日本人定居,時至今日已經(jīng)聚居了上萬日人,街頭隨處可見日式風(fēng)格的小酒館,穿和服木屐挪著小碎步行走的日本女人也屢見不鮮,素有小東京之稱。 虹口道場是日本人開設(shè)的劍道館,只對日籍人士開放,中國人一概不許入內(nèi),事實上老實本分的日本人也不到這里來,平時來往于此的大多是些腰間插著長刀的浪人。 一個穿西裝的高個子青年夾著一塊木牌從黃包車上下來,走到虹口道場門口,對守門人微微欠身:“我哈要?!?/br> 守門人見他英氣內(nèi)斂,步履穩(wěn)健,知道是練家子,也躬身回禮:“我哈要!” 陳子錕便堂而皇之的進(jìn)了虹口道場,這里是典型的日式庭院,木質(zhì)建筑為主,院子里有池塘和草坪,道路用白色的石子鋪成,幾棵櫻花樹佇立在庭院里。 陳子錕走到廊下,脫下皮鞋擺好,腳下一雙破襪子露出腳趾頭,他絲毫也不覺得難為情,夾著牌匾拉開推拉門,走進(jìn)了內(nèi)室,跪下大聲用日語說:“打擾了!” 二十名身著白色和服的劍道弟子正分列兩旁,雄赳赳的坐著聽老師講課呢,聽到他的聲音,四十道目光刷的射過來, 見到不速之客進(jìn)來,老師停止了講課,陰鷙的目光緊盯著他,呵斥道:“八嘎,你有什么事?” 陳子錕低著頭畢恭畢敬道:“閣下遺忘了東西,我是來物歸原主的?!?/br> 老師道:“這樣啊,什么東西?” 陳子錕將腋下的牌匾亮了出來,上面四個白字東亞病夫,特別的刺眼。 老師大怒:“你不是日本人!” 陳子錕站了起來,頭都快頂著屋頂了,他撇撇嘴鄙夷道:“蠢貨,日本人有我這么高的么?” 老師感覺受到了侮辱:“你到底是誰?” “精武會陳真!”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兩邊劍道學(xué)生哇哇怪叫著沖了上來,陳子錕將牌匾一揮就砸到了最前面的三個人,然后一記側(cè)踹將一人踢飛出去,又砸倒了后面兩個人,緊接著如同虎入羊群般沖了過去,兩條腿左右交替,使出了佛山無影腳的絕招,這幫學(xué)生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在人高馬大的陳子錕面前如同幼兒一樣不經(jīng)打,時不時飛出一個人來,把木條和紙板搭建的房子撞得亂七八糟,他們敵不過陳子錕,紛紛退走。 一直穩(wěn)坐不動的老師沉不住氣了,剛要起身,陳子錕一記飛腿就過來了,他格擋不住,被踢得連連后退,最后竟然撞破了屏風(fēng),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陳子錕走了過來,搖搖手指道:“你給我記住,東亞病夫這個稱號不屬于我們中國人?!?/br> 忽聽身后一陣嚎叫,回頭一看,十幾個劍道學(xué)生揮舞著木劍沖了過來,原來他們不是嚇跑了,而是去拿武器了。 陳子錕不敢怠慢,搶過一柄木劍和他們對打起來,他用的是正宗武當(dāng)劍法,以一抵十輕松自如,身法動作行云流水一般,一群小矮子被他抽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陳子錕有些納悶,就憑這幫人的水平,能把精武門砸的稀巴爛,似乎不大可能啊。 正在狐疑,忽然后面沖過來一群氣勢洶洶的浪人,和這幫白袍黑褲統(tǒng)一制服的劍道生不同的是,他們的和服都是自己的私人服裝,花花綠綠各有不同,年紀(jì)也大很多,基本都在二三十歲之間,手中的武器更不是木劍,而是明晃晃的長刀。 陳子錕嚇壞了,他又不是三頭六臂,一條胳膊上的槍傷還沒好利索,拿什么去對付這幫浪人。 二話不說扭頭就跑,浪人們嗷嗷叫著追了出去,劍道老師擦擦嘴角的鮮血,終于欣慰的笑了:“這幫黑龍會的混蛋,這么晚才來?!?/br> 可不到三秒鐘,黑龍會的混蛋們就都退了回來,手中依然緊握著長刀,但氣勢卻沒有剛才那么囂張了。 然后就看到陳子錕手里端著兩把駁殼槍微笑著走了進(jìn)來。 第三十二章 歸宗 劍道館里呈現(xiàn)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面,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國人端著兩把手槍將一群殺氣騰騰的日本浪人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浪人們的武士尊嚴(yán)似乎受到了嚴(yán)重的踐踏,一個個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突然之間,一個浪人按捺不住,暴喝一聲高舉長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撲來,陳子錕抬手一槍,長刀應(yīng)聲而斷。 浪人大怒,這把太刀可是他家祖?zhèn)髅?,承載著家族的光輝歷史和武士至高無上的榮譽(yù),竟然壞在自己手上,若不把敵人碎尸萬段,又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他沒有絲毫猶豫,又拔出了肋差撲了上去。 又是一槍,肋差的刀刃齊根斷了,浪人手里只剩下刀柄,緊接著又是三槍,全打在他腳底下,他不由自主的跳動著躲避子彈,動作無比狼狽。 浪人們無比憤怒,正要不顧性命一擁而上,忽然后面?zhèn)鱽硪宦暫埃骸白∈郑 ?/br> 眾人一起回頭,見一個戴眼鏡留八字胡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便齊齊鞠躬,畢恭畢敬道:“先生!” 那人走到陳子錕面前,打量一下他,和顏悅色說道:“我是北一輝,閣下怎么稱呼?” 陳子錕道:“我是精武會的陳真?!?/br> 躺在地上的劍道老師憤怒道:“八嘎,見了大名鼎鼎的黑龍會北一輝先生,竟然不知道鞠躬,太沒有禮貌了?!?/br> 陳子錕道:“要想被別人尊重,就要先尊重別人,我所做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北一輝目光掃處,落到陳子錕身旁那塊“東亞病夫”的牌匾上去,眉頭微皺,道:“這是怎么回事?” 劍道老師趕忙趴在地上道:“先生,近日支那頻頻爆發(fā)反日示威,焚燒日貨,抵制日商,我們氣不過,就去精武會教訓(xùn)了他們,這塊牌匾,就是讓他們好好反省的?!?/br> 北一輝點(diǎn)點(diǎn)頭,面向陳子錕鞠躬道:“實在抱歉,我替他們向您賠罪了?!?/br> 陳子錕槍口依然冒著青煙,日本人都是些陰險狡詐之輩,他不得不防備著。 “你們打傷了我們精武會這么多人,一句抱歉就能解決問題么?”陳子錕質(zhì)問道。 北一輝轉(zhuǎn)頭掃視著眾浪人,淡淡問道:“是誰干的?” “是岡田前輩出手教訓(xùn)的他們。”有人答道。 “哦,原來是岡田武這個令人頭疼的家伙?!北币惠x無奈地?fù)u搖頭。 “他人呢?” “前輩去風(fēng)呂放松了?!?/br> 北一輝再次鞠躬:“不好意思,這里面或許有誤會,等岡田君回來,我會和他一起登門解釋。” “把人打成重傷也能叫誤會?”陳子錕冷笑不已。 正說著,劉振聲和農(nóng)勁蓀已經(jīng)趕到了,突破了阻攔沖進(jìn)劍道館,卻看到一片狼藉,推拉門和屏風(fēng)都破了,榻榻米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傷員,還有一群浪人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的。 不過陳子錕卻沒吃虧,全須全尾,拿著兩把槍神氣活現(xiàn),農(nóng)勁蓀松了一口氣,道:“陳真,此地不可久留?!?/br> 陳子錕點(diǎn)點(diǎn)頭,撿起地上東亞病夫的牌匾,高高拋起凌空一腳踢成兩段,正落在北一輝腳下。 這一腳震懾了在場所有人,將東西踢飛和踢碎完全是兩個概念,能把力度掌握的這么好的絕對是腿功道高手。 “失禮了?!标愖渝K略一低頭,揚(yáng)長而去。 三人出了虹口道場,農(nóng)勁蓀擦一把冷汗,抱怨道:“陳真你太莽撞了,日本人詭計多端,可不是這么好對付的。” 劉振聲也道:“單槍匹馬就來踢館,萬一有個閃失,你讓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師父交代?!?/br> 陳子錕道:“多謝二位掛念,我吃不了虧。” 劉振聲道:“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打傷東閣的是人很有來頭,是日本松濤館宗師船越義珍弟子岡田武,東閣在他面前都過不了二十招,你又豈是他的對手?!?/br> 陳子錕淡淡一笑,并不辯駁,拱手道:“我還有事,先走?!?/br> 農(nóng)勁蓀道:“陳真,你去哪兒?” “打架打得一身汗,去洗澡?!标愖渝K大大咧咧的就這樣走了。 劉振聲和農(nóng)勁蓀都搖頭不已,霍師傅的這個關(guān)門弟子,果然有性格。。 陳子錕打聽到附近有一家著名的日本“錢湯”,便直奔而去,花錢買了入場券,進(jìn)去先沖了個淋浴,然后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走進(jìn)泡澡的地方。 洗澡池子分為兩部分,中間一堵矮墻,隱約能聽到對面女人的談笑聲,男浴池這邊只有三個人在泡澡,看神態(tài)體格都是普通白領(lǐng)階層,陳子錕隨便泡了一會就出來了,腰間圍著條浴巾到處走,發(fā)現(xiàn)有條走廊通往浴池后面,有個粗魯?shù)哪新暫鸬溃骸皩锎笕说那寰圃趺催€沒上。” 然后就見一下女端著托盤邁著小碎步跑了進(jìn)去,停在一扇推拉門前,拉開門將酒送了進(jìn)去,又點(diǎn)頭哈腰的出來。 陳子錕心中一動,悄悄過去拉開了門,這是一個單獨(dú)的房間,墻壁上繪著富士山和仙鶴,另一側(cè)的門外是個小小的庭院,蔥綠一片,當(dāng)中一個瓷磚砌成的池子,里面有個魁梧的漢子正舒適的躺著,身邊煙靄繚繞,隱約可見健碩肌rou上五顏六色的紋身,他的手旁擺著小酒壺和酒杯,還有一柄肋差。 漢子正瞇縫著眼睛哼著小調(diào),被驚動之后連頭都沒回,不悅道:“混蛋,不懂禮貌么?” 陳子錕道:“哈伊,對不起?!壁s緊拉上了門,回到走廊里暗自嘀咕,這家伙看起來很難纏,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瞅瞅天花板上昏黃的電燈,忽然計上心來。 再次回到門口,輕輕叩門:“岡田大人?!?/br> “什么事?” “小的奉送給岡田大人的特殊禮物?!?/br> “喲西,進(jìn)來?!睂锎笕说穆曇舫錆M了威嚴(yán)。 陳子錕拉開門,弓著腰走進(jìn)來,室內(nèi)霧氣繚繞,視線不清,岡田武背對著門,愜意的抿著清酒,很放松的樣子。 “什么禮物?是店主安排的么,太破費(fèi)了吧?!睂镂淠闷鹈碓诓弊由喜林?,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一點(diǎn)也不破費(fèi)?!标愖渝K嘿嘿笑著,將兩根電線投入到浴池中去,頓時藍(lán)光一閃,電火花噼里啪啦直響,岡田武在池子里如同篩糠般抖動著,轉(zhuǎn)眼整個浴池的燈光就全滅了。 陳子錕飛快的溜回了更衣室,穿上衣服走人,當(dāng)他穿上皮鞋的時候,才聽到凄厲的喊聲:“救人啊,岡田大人昏倒了?!?/br> 一群人迅速跑了過去,陳子錕沒事人一樣出了錢湯,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前面一棟大樓掛著電話局的招牌,眼前頓時閃過姚依蕾的影子,于是走進(jìn)去要求打電話到北京。 服務(wù)人員彬彬有禮的告訴他,上海到北京之間不通電話,如果有需要可以拍電報。 “那算了?!标愖渝K悵然若失,一個字六角小洋,要想把事兒說清楚,非得傾家蕩產(chǎn)不可。 忽然看到櫥窗里出售的郵票,他靈機(jī)一動,買了信封郵票,寫了兩封信分別寄到紫光車廠和姚公館,辦完這些事情才重回到精武體育會。 剛進(jìn)門就聽到司徒小言歡快的聲音:“五師兄回來了?!比缓笠蝗簳T熱情的涌上來問長問短,原來劉振聲已經(jīng)將他踏平虹口道場的事情告訴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