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衛(wèi)颯低低的嘆了口氣,隨手甩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衣,欺身上前,“其實,本王也不想吃早飯,比起來用膳,我倒是更像吃點別的,比如……小溪兒……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湊上若溪的臉頰,輕輕的吻便落了下來,難得若溪如此的熱情,他怎么可能會錯過這樣的一個大好良機?更何況,現(xiàn)在可是極其容易沖動的早晨?。?/br> 放下這邊打得火熱的兩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說,先說客棧之中,笑笑和若溪離開之后,這里便迎來了一位客人,說是客人,實際上,她也是這里的房東之一,只是被人刻意雪藏在這里了而已。 鷂子坐在自己特質(zhì)的鋼鐵輪椅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按照書信上所言,帶著一頂紗帽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暗黑色的房間里映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形,手里隱隱約約是拿著一張紙,那張紙條應(yīng)該是昨日他們通信時用的那張書信,作為見面的憑證,她來來回回的在他的房間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幾次,卻還是沒有舉起手來敲門的勇氣。 鷂子不動聲色,不放出一點聲音來,他在等待著她鼓足勇氣,因為這一步如果不是她一個人走出來,而是依靠別人來幫忙的話,這一步的邁進便形同虛設(shè)。 過了半晌,那女子才終于堪堪在他的房門前站定了腳步,“篤篤篤?!焙喍潭辛Φ娜暎陂T上響了起來,鷂子的嘴角親上一摸笑意,揚聲道,“章臺柳,今在否?” 聽見他那粗糲的聲音之后,女子似乎更加猶豫,聲音也開始抖動起來,但還是決絕的對上了下一句話,“滿園青,在妾心?!?/br> 順利的對上了接頭暗號,屋子的大門被吱吱嘎嘎的打開,或許是許久都不曾有人來訪的緣故,這扇門打開的瞬間,這門外的姑娘似乎看見了有無數(shù)的灰塵在空氣之中翩翩飛舞。 漂浮在空中上下翻滾的塵土,細細密密的分不清楚彼此,一如她此前破敗不堪的人生。或許在此刻的這名懷揣著一顆忐忑之心的女子,是根本想不到她即將要面對的是另一個人為她安排好的人生。 “呀!”在進門的時候,女子無意之中看到了這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的微微揚起的臉,她驚叫著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卻不敢高聲的驚叫,那聲剛剛發(fā)出的驚呼就被她自己壓抑了下去,用手指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似人非鬼的男人,這就是要和自己接洽的那個神秘男人么? 天!天底下為什么還會有這樣難看丑陋的人在! 他應(yīng)該年紀并不太大,但是他的肌膚上彎彎曲曲的蔓延著那么多的丘陵一樣的凸起,是燒傷之后的疤痕,縱橫交錯,盡管他已經(jīng)放下來自己的頭發(fā)來遮擋住了一半的臉頰,但是那些可怕的傷痕還是難以被完全的掩飾干凈,他此刻正欣賞著這個女人的臉上驚愕,恐懼的表情。似乎對于別人的厭惡和鄙夷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一般。 “看夠了?” 女子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這個聲音……簡直比夜梟的吼叫還要難聽上百倍!她強讓自己穩(wěn)住心神的去打量這個男人的其他部位,結(jié)果她的一雙眼睛立馬就落在了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上,那是一雙怎樣的腿??!瘦小苦干的似乎是一個死人才有的枯癟,交疊著放在輪椅的上面,上半身緊緊的壓在它們之上,似乎那對雙腿是因為不堪承受他的痛苦才變得如此的變形和難耐。 她吞了吞自己嘴里所剩無幾的口水,強忍著要奪門而出的沖動,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然后才堪堪的說了一句,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請問,這里是鷂大人的房間么?” 鷂大人……多可笑的稱呼,他明明只是一個行動都不能自理的廢人。 “嗯,語心姑娘,你很準時?!彼麥蚀_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同時將她的不安和緊張盡收眼底。 “你知道我?”她驚愕,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怎么?又不怕了么?鷂子好笑的勾起了嘴角,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那么的嚇人,“日日得聽姑娘在樓上獨自高歌,想要不熟悉,也是不行?!?/br>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萬花樓里響當當?shù)幕镒印ㄕZ心。 花,是解語花,心,是玲瓏心。人,卻是薄命人。 花語心臉上一紅,慢慢俯下身去,在這個丑陋又骯臟的男人面前,“是奴家驚擾了鷂大人休息了罷?!碑斦媸峭褶D(zhuǎn)繞梁的聲音。鷂子挑眉輕笑,難怪連公主都要被這個女人所迷,“真不愧是花魁娘子,不知道如果我能夠滿足語心姑娘信中所說的那個心愿,姑娘打算以何謝我?”他忽然起了壞心,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應(yīng)對! 第二百零二章 得見美人顏2 他忽然起了壞心,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應(yīng)對! 鷂子微微蹙起的眉梢,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神情可怖,花語心無語的低下了頭,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攪動著手里的絲帕,顯現(xiàn)出內(nèi)心的極度不安來。 這個男人……是在和她談條件么?他問她,可以用什么東西來酬謝他?可笑,她此刻已經(jīng)無能為力,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拿不出來了。 可是她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她有什么把自己當作謝禮拿出去的沖動。因為她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生命體的存在,她已經(jīng)不是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她即將要再幾個月之后,真實的成為一個母親。 盡管他來的是那么的突然,盡管她還什么準備都沒有做好,但是……她卻處于一種母性的本能似的,不愿意讓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 所以當她在聽見鷂子提出來這個要求之后,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了小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奴家……奴家已經(jīng)無有什么東西可以作為好處來補償給鷂大人了?!?/br> 如果他一定要什么的話…… 她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神色之間越發(fā)顯得焦慮不安,“大人如果一定要什么作為補償?shù)脑挕宜!贿^是自己這一副軀殼而已?!?/br> 如果他一定要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給了他! 她這番話說的很是難過,然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身殘男人,卻忽而在聽見她的話之后,微微而笑,這也許就是為什么,他極力推薦給若溪這個女人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歌聲和美色,更加是因為……她和他的公主殿下一樣有著讓人為之敬畏的大無畏的精神! 一個女人,只有被逼迫到了一定的地步上的時候,她們才會被逼無奈的做出這種舉措。鷂子想到這兒之后,緩和了自己的口氣和表情,朝她笑了下。 但是那笑,映在了花語心的眼中竟成了另一幅模樣,那點似笑非笑的弧線,似乎是在嘲諷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下了心里橫生出來的那口氣,笑得有些嘲諷的意味,“若是鷂大人不嫌棄奴家蒲柳之姿,殘花之體的話……” 鷂子擺了下手,阻攔住了她后面的話,神色也不似之前的那樣輕松和傲慢,“語心姑娘言重了,就算姑娘真有這份心思,我也是不能?!?/br> 花語心驚愕的看著他,更加不懂他話里的意思,“鷂大人……您……” “我只是要你去見一個人,然后進行的輔助她完成心里的愿望。很簡單,是不是?”鷂子微微瞇起了眼睛,又恢復了那樣似笑非笑的模樣。 “什么人?”花語心的心中猛地涌上了一點奇異的感情。如果他說的是那個人的話,她可能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 “姑娘怕是想錯了。”鷂子一見她的那副神情,就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的,“不,不是那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你今天能和我這樣自由的見面,也是因為她的緣故,若非她事先精心安排,拖住了那幾個人,你我還不能有這一世片刻的交談的時間。”鷂子枯瘦的手掌輕輕的拍了幾拍,“她之前和姑娘已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若說起來,她也是風鳴的朋友?!?/br> 乍一聽見那個男人的名字,花語心險些沒有站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丑陋而可怕的臉,“你……你們怎么知道?” “她是一個無所不知的人,無所不能,等到你見到她的時候,自然會被她的那種特質(zhì)而深深的折服?!柄_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閃爍著由衷的欽佩。 花語心不由得更加好奇,她已經(jīng)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這個類似于殘廢一般的男人實際上是很有神通的一個人,但是如果是連他都如此崇拜,說起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的男人,那還應(yīng)該是什么一個人物! “不必猜了,她明日晚上便會來見你。”心里的想法再一次被鷂子說中,花語心美艷上一陣火熱,微微福了福身子,“是,鷂大人。” “叫我鷂子就可以了?!彼茈S和的笑了下,外面忽而傳來二更天的更鼓之聲,花語心臉色一變,匆匆忙忙向他告別。 “鷂大人,奴家已經(jīng)出來許久,恐不能繼續(xù)停留,告辭。” 鷂子點了下頭,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濃黑色的漆黑的天空,低低的嘆了口氣,“的確是……太晚了?!彼穆曇艉艿?,花語心沒有聽清楚,也沒有聽明白,“???您說什么?” “不是什么要緊事,你去吧?!?/br> 花語心提裙而去。 被大家共同期待的第二天終于到來,花語心的心里因為惦記著這件事,所以一早就梳洗打扮,連晚飯都吃的索然無味,胡亂的吃過了之后,只苦苦的等著天色漸漸變晚。 等到真的挨到了天色變晚,花語心反倒把這種期盼的感情變成了緊張和害怕。連緊緊握緊的手指都漸漸泛出了白色,骨節(jié)之間發(fā)出的難耐的酸痛提醒著她,今天的她,太過緊張了。 出乎花語心的意料之外,她今天再次站立在鷂子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個人站在門口等她。 他的個子并不十分高大,相反還有點瘦小,站在漆黑的樓道里,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來這里還站著一個人的存在一般 花語心也根本都沒有看到這個男人,只是因為她即將要叩響鷂子的大門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替她打開了房門,那種文雅而清瘦的神色和臉頰,在花語心的腦海里猛地印了一下,恍惚間,想到了一個似乎見到過的人。 他似乎曾經(jīng)和風鳴一起出現(xiàn)在過君來酒館之中。是那次自己的花魁舞會之上,他和她的確有過一次一面之緣。 花語心愣怔在當場,看著這個頎長身形的男人,驀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親切的和藹之氣。 “這位……公子……”她稍稍停頓了片刻,終于鼓足了勇氣,揚起一張絕代的臉,看著他,“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君來酒館,得見姑娘芳容?!彼穆曇艉筒幌褚话隳腥四菢拥拇謫∮绕涫侨绻麑⑺穆曇艉臀堇锏您_子放到一起的話,那簡直就是天籟之聲?;ㄕZ心差點被他這種獨特的低壓的嗓音而著迷。 “語心姑娘,這就是我昨日與你提起過的那位……故人。”鷂子推著自己的輪椅從屋里出來,看見已經(jīng)站在一起的兩人,微微而笑,那笑容里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不過,幸好,花語心沒有在看著他的臉,不然又要像昨日一樣被驚嚇到了。 “兩位請進來吧?!柄_子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們外面并不安全妥當。那男子點了下頭,“這里的確不是說話之所。語心姑娘,如若不棄,請到我的房間里來吧?!被ㄕZ心臉上一紅,看了眼滿眼笑意的鷂子,抿了下唇,只好點了點頭。 等到了他的房間,花語心剛剛放松了一點的心情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她直覺的眼前得這個男人十分的儒雅和白凈,似乎都白凈的太過分了些。那男子微微一笑,端坐在桌案旁邊。開口說道,“語心姑娘似乎很怕我?” “這可不像姑娘的作風啊?!彼€記得當初在君來酒館之中,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灑脫和自然,讓每一個見到過她的男人都難以移開視線。 然而此刻,卻拘謹?shù)南褚恢怀醯饺碎g的小貓兒一樣的溫順,膽小。 花語心苦澀的笑了下,將視線放在他的房間窗臺上的那盆翠綠的榕樹盆景上,“對于公子來說,奴家自是要認真對待,而對那些男人,則是不同。他們……只是語心用來活命的本錢罷了。” 那男子聽了之后,稍稍對她的話表示了下驚訝,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復了正常,“語心姑娘到底是玲瓏心思的人,言語之間流露出的豁達和洗練,讓人佩服?!彼f的很認真,倒是叫花語心更加的臉紅耳赤。 “公子謬贊了。奴家當之不起。”她微微福了福身。 男子以手相摻,笑得更加儒雅動人,“語心姑娘何必如此客氣,直接叫我白溪便好?!彼粗?,眼神閃動著莫名的亮光。 “白江是我的一位兄長,所以和風鳴兄弟倒也算是認識。卻沒有深交?!彼云亓思议T,花語心別扭的避開頭,聽見那個人的名字,心里總還是不舒服。 白溪看著她的神色變化,了然于心,“要我說,姑娘心里是有著風鳴兄弟的,不然,姑娘何以日日高歌,然而歌聲之中卻有著那樣揮之不去的惆悵和相思之情?” 花語心低頭不語,“奴家雖心念風郎,而他……卻不知在天涯何處,瀟灑自在?!?/br> “男兒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可強求,但是我想他也一定不知道,你如今已是懷了他的骨rou的吧?!彼浇菐?,說的輕巧。 花語心臉色一變,他當真是一個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人。如今話既然已經(jīng)挑明,她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和他兜圈子下去了。 咬了咬牙,花語心終于發(fā)問,“奴家看得出來,公子是個正人君子,只是,奴家現(xiàn)在卻不知道,公子如此幫助奴家逃離魔掌,是想要奴家為公子做些什么?” “不急,語心姑娘,再說這件事之前,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么心里既然有這風鳴,卻還要答應(yīng)李玖的求婚,和他做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白溪的食指微微屈起,敲打在桌面上,在這個寂寥的夜中聽起來,旋律輕巧。 第二百零三章 花氏姐妹1 白溪靜靜的坐在那里,神色不動,她今日依舊是戴著那副假面,然后用這幅平庸的面孔來看著面前的那個美麗的卻因為自己這個問題而極度不安的女人。 花語心凝眉斂目,低垂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桌案上不怎么明顯的刻痕,語氣便亦是如同那些刻痕一般的清淺,許久,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她才堪堪說出一句話來,“之所以會和李玖一起走,是為了離開萬花樓,我想要自由,白公子,你或許根本就不能理解,自由這兩個字對于我來說,是如何的重要。” 她的語氣忽然凝滯,似乎是因為似乎非哭的泫然欲泣而哽咽住了。 “我自小流落街頭,舉目無親,幾乎要凍餓而死的時候,便被萬花樓的老鴇看中帶了回來,后來他見我相貌出眾,又很聰明伶俐,便請了樂師,舞師來教我,練功時已是苦不堪言,原想著長大以后可以有了一身的本領(lǐng)能夠得以逃脫魔窟,卻沒想到,等我長到一十六歲的時候,這苦難才真正的來了?!?/br>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這話才得以繼續(xù)了下去。 “你根本就不能想象我接的第一個給我開.苞的那個男人,是有多么的惡心,即便是如今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的時間,我依然是不能忘記,他那張讓我作嘔的臉!”花語心姣好的面容忽而扭曲了起來,是因為幾度的痛苦而扭曲,一是如同她的內(nèi)心。 “之后,我逃過,跑過,甚至都想到過死。”她絕美的臉上透露出一點笑容,委頓卻燦爛,如同一朵在懸崖旁邊即將要綻放的花兒一樣的耀人眼目。 “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變本加厲的打罵,到后來,我也學了乖,懂了規(guī)矩,盡量讓更多的更有身份的富家公子來為我傾倒,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托高我的身價,讓我能有資本去拒絕那些我根本都不愿意看上一眼的男人?!彼f著說著,竟然開始有些得意了起來,但是同時她話語之中的失落,也是被若溪聽得清楚,盡管她是掩飾的那樣好。 “一直到后來,我漸漸對這些男人都感到失望,也不再奢望得到一個人真心的疼愛,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我的不潔和身份讓我一輩子都只能遠離這些讓人溫暖的字眼,但我沒有想到,我會有一天遇見他,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男子,他如同山林間飄來的野風,颯爽不羈,又冷峻深沉,讓我為他著迷?!被ㄕZ心終于說到了重點,神色之間流露著真正的喜悅。 “可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花語心的語氣忽而激烈了起來,一只手已經(jīng)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一般來說,像語心姑娘這樣的花魁娘子,在下以為……是不會為任何人兒留下骨rou的。”若溪一手托腮,已經(jīng)把這個女子的坎坷故事聽了進去。 沒錯,是故事,縱然這過程中間再坎坷,再曲折,再充滿血淚,布滿荊棘,但……當他們被人娓娓道來的時候,也只能是被淪為了一種故事,只是別人的一段娛耳的消遣,或者,能夠博得幾分別人的微弱同情。 誰也不可以體會其中辛苦酸辣之萬一。 若溪此時正是如此,雖然她已經(jīng)懂了花語心的過往和經(jīng)歷,但,她還是要再殘酷的在她悲傷的時候,問一問她,這孩子……和那個讓她難以忘懷的男子。 “是的……”花語心目光迷離,遙遠又深沉,“我也不曾想過會有他的孩子,這可能是老天爺?shù)陌才牛驗槲颐看闻c男子歡好之后都會服下一種藥物,想必這種在坊間的不成文的規(guī)矩,白公子也知曉一二吧?”花語心神色之間有一點不太自然,甚至還羞澀的紅了下臉,若溪抿嘴而笑,“但是那一次的藥卻失了效?” 花語心微微點了點頭。 若溪松開托腮的手,靠在椅背上,輕聲笑,“鳳鳴大哥真是好福氣,多少年都不會遇到的事情,他竟然遇見了!紅花一向有很好的避孕的效果,卻不成想,這一次卻失敗了?!?/br> “那么,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若溪牢牢的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盯住她美麗的容顏,“姑娘可曾認識白江,白川兩個人么?” 花語心好不思索,點頭道,“這二位公子我都是認得的,在杏林道上,那二位與我有活命之恩?!?/br> 隨后,花語心將那天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若溪,并沒有半點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