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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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白無念?” 隔著老遠,男子卻開口問道,聲音穿過遙遙山路,清晰無比的落于白無念耳邊。 白無念心頭一驚,細細望去,就見那人的身法很是詭譎,仿佛黑夜中的鬼火,乍閃間便躍出百多丈,還未等白無念回過神來,那青年便已出現(xiàn)在她身前。 “還真是像呢?!?/br> 青年上下打量著白無念,嘴角浮起莫名的笑靨,他的笑看似柔和,可隨著古怪的夜幕降臨晌午,他的笑又顯得無比陰森,卻將白無念嚇了一跳。 警惕的看著古怪的青年,白無念退后一步,蹙眉問道。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br> “你是依依的徒兒,你的名字我自然會知道?!?/br> 青年沒有回答,話音落下,白無念微微一愣,就見他抬起頭,目光落向遠處那座困著周繼君山頭,爾后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了不起,了不起,堂堂君公子居然被你一個女娃娃施計困在法陣中,這事若傳出去,你定會名傳天地。” “我才不稀罕,你究竟是誰?!?/br> 白無念微紅著面龐,聽得從別人口中道出這件事,心中非但沒有半絲喜悅,反而生出幾分莫名的煩躁。 “你果真想知道我的身份嗎?!?/br> 玩味的看著白無念,青年陡然仰天大笑起來,一地黑發(fā)飛舞于半空,繚亂眼眸,卻讓那層隨他而來的夜幕變得更加鬼魅妖嬈。 白無念心思單純,并不代表她不懂事理,否則又怎會困住周繼君。見著前一刻還宛若翩翩佳公子的青年轉(zhuǎn)眼狀若瘋癲,白無念心中暗道不妙,抽著空子,向旁邊躍出,卻是想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無論她跑多塊,飛多高,那人始終形影不離地跟在身旁,仿若附骨之蛆,嘴邊nongnong的笑靨宛如黑夜的陰霾。 第六百八十九章 依依的身世 (第二更) —————— 晌午剛過,熾陽高懸。 就算陽光再如何明媚,也驅(qū)散不了二月初北俱蘆洲的寒意,素衣少女蜷縮著身體,抱緊雙臂,呆呆地望著地面,目光發(fā)怔。在她頭頂是被黑夜籠罩的山坳,而十步外,陽光大好,正當(dāng)白晝,無比古怪詭異的感覺繚繞心頭,即便她向來淡漠鎮(zhèn)定,此時也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十步外,黑發(fā)若流瀑的男子正坐在晝夜交匯處,靜靜地吹著竹簫。 簫聲回響,風(fēng)鳴葉歌,離愁別情順著嘯聲流轉(zhuǎn)而出,nongnong的哀傷傳入白無念耳中,竟讓她眼圈發(fā)紅,只覺頭頂?shù)囊鼓桓罡亓恕?/br> “你師父在你這么大的時候,聽完我這一曲離歌,依舊淡漠。和她相比,只在這點上,你就差了好遠?!?/br> 一曲吹罷,青年將竹簫插于晝夜相接處,轉(zhuǎn)眼望向白無念,輕聲說道。 一曲吹罷,他又變回從遠山緩步而來的那個翩翩佳公子,可白無念怎么也忘不掉那個瘋魔般,緊緊抓住她滿臉歇斯底里的面孔。手臂上發(fā)紫的淤痕猶在,此時見著青年寧靜淡雅,眉宇清冷,白無念非但沒有好過點,心中的懼意反而又濃了幾分。 話音落下,那青年不再開口,只是出神地望著遠處群山河流,山坳中冷風(fēng)流瀉,寂靜而又壓抑著。白無念縮了縮腳,忌憚的看了眼青年,可又受不了這種沉悶得心頭發(fā)慌的感覺,半晌,喊出聲來。 “你怎么認(rèn)識我?guī)煾???/br> “終于肯說話了。” 青年笑了,眉目如星月,笑得格外好看。 “你師父......依依,她是我兄長一手帶大的,我又豈會不認(rèn)識。非但認(rèn)識,而且還很熟呢?!?/br> 聞言,白無念心中浮起nongnong的疑惑,師父也曾和她提及往事,可提到的都是近百多年里的,再久的事她卻只字不提。白無念算是孤兒,三歲那年陰差陽錯遇見白依依,從此便隨了她,亦改姓白,自小跟隨白依依修行,流連世間,走遍天涯的白無念,打心眼里很是崇拜敬慕自己的師父,否則也不會總愛模仿她的素雅淡漠。聽到青年的話,白無念頓時好奇無比,先前的懼意也漸漸散去。 “你那兄長是誰,我?guī)煾笧楹螘凰麕Т??!?/br> 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光彩,轉(zhuǎn)瞬黯了下去,往事的記憶漸漸涌上,雖然相隔已有數(shù)萬年,可此時再回想起,卻宛若近在眼前,沉吟著,青年長嘆口氣,悠悠說道。 “我那兄長可是世間罕有的大英豪,胸懷壯志,一怒反天,十萬天兵來襲,卻在他的拳頭下化作灰燼......” “哼,英豪英豪,男人整天都只會想這些?!?/br> 不知怎么,腦中忽地浮起那個白衣銀發(fā)的身影,白無念不滿的悶哼一聲,心中生出厭煩之情,氣鼓鼓的說道。 “他是什么人不關(guān)我事,我只想知道他和我?guī)煾甘窃趺聪嘧R的?!?/br> 見著少女滿臉不耐煩,青年也不生氣,柔柔一笑,像極了慈父兄長,撣去衣袂上的泥灰,看了眼白晝下的群山,起身開口道。 “好吧,大哥的事我就不提了,反正這天地穹宇中人都知道。至于你師父.......說到底,最初的她,不過是一替代品罷了。” “替代品?” 柳眉倒豎,白無念眸中頓時浮起一片寒霜,冷冷盯著青年。 “怎么講?” “我大哥壯年喪偶,卻又不想續(xù)弦,整日長吁短嘆。我們幾個看不過去,也不知是誰想出的主意,說是取東海水靈造出一個女子,也就是行妖修之法,用最純粹的水之精華蘊育出世間最美麗最純潔的女子......” “我?guī)煾杆?.....” 白無念心思聰慧,一聽便猜到后文,怔怔地看著青年,卻遲疑著不敢開口。 “沒錯,它便是你師父?!?/br> 又看了眼咫尺外的白晝,青年目光迷離,輕嘆口氣道。 “第一眼看到出世的她,我們都以為是大嫂復(fù)活了,她的容貌、氣質(zhì)和玉妃真是像到了極致,就連大哥見到也震驚當(dāng)場??墒?,那時的我們只顧著看她的相貌,卻沒察覺到她的眼神,后來回想起才發(fā)現(xiàn),方才出世的她眼神淡漠如斯,那股出塵味比玉妃還要重上幾分。而出塵者想的無非是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br> 聽到這里,白無念方才長舒了口氣,心中暗喜,開口道。 “那后來呢,她和你大哥有沒有......” 苦笑著搖了搖頭,青年接著道。 “我兄長雖是行事不羈的英豪,可卻極為重情,此生此世只愛一個女子。依依雖然像極了玉妃,可對大哥來說,更像一個藏于閣樓深處珍寶,看著她懷念伊人,只可遠觀卻不忍褻玩。雖然大哥始終未曾續(xù)弦,不過因為依依的出現(xiàn),他的心情比從前好了許多,我們也就聽之任之了。誰想后來,卻發(fā)生了一件事,徹底葬送了我大哥的霸業(yè)?!?/br> 細細端詳著面色復(fù)雜變幻的青年,白無念心中打著鼓,良久方才遲疑著問道。 “那件事是我?guī)煾敢鸬膯帷!?/br> “是也不是,可她也脫不了干系?!?/br> 初春的寒風(fēng)從谷外涌來,流卷呼嘯,青年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頓了頓,接著道。 “世間有一修煉法門,是為先天藏象,在遠古時候并不多么罕見,可隨著歲月流逝,年復(fù)一年,擁有先天藏象者越來越少,而我兄長另辟蹊徑,創(chuàng)出新的修煉之法,能讓本來沒有藏象者在通天境界前修煉出藏象,卻也算是先天藏象。可即便如此,天地間能修煉出先天藏象者少之又少,幾乎沒有,只除了那個人?!?/br> “第一眼見到那人,我就覺得此子野性難馴,可大哥卻見獵心喜,與我等說,日后我們之中定會再出一名君圣?!?/br> “果不出大哥所料,那人在東海獵取藏象,爾后修為實力突飛猛進,終于成就君圣,而我們這一方也實力大漲。” 說著說著,青年面上浮起一絲古怪,像是笑,可卻笑得極為痛苦。 “我兄長大喜,于是在南瞻部洲之南的行宮中擺酒設(shè)宴,一來為了恭賀那人成就君圣,二來也算誓師。那時候我們雖然兵敗,可仍有百萬大軍隱于滄海,七君圣齊聚,士氣大振,趁此良機大哥決定重返四大部洲,和天宮決一死戰(zhàn)?!?/br> “那一日,大哥心情極好,豪飲三百樽,更將依依請出,縱舞助興。依依此生只舞過一回,也就是那驚艷全場的一舞讓他神魂顛倒,心生忤逆竟貪戀上了那個女子。再后來,也不知他如何花言巧語,說動了依依,攜手私奔,卻不料讓天宮察覺,發(fā)現(xiàn)了藏于滄海的百萬大軍,偷襲而至,將最后的勢力全部剿滅殆盡?!?/br> “再后來呢?我?guī)煾负湍莻€人怎樣了,那人又是誰。” 白無念聽得入神,急促地開口問道。 自己的師父生性飄然出城,聽到她終于脫離“魔掌”,白無念心中不由得一喜,可聽到青年接下來的話,她的心情一分一分的冷了下來。 “她自知道釀成大禍,離開那人,悄然回轉(zhuǎn),見到大哥后卻安安靜靜,也不開口,只是神色淡漠地遙望遠方,只字未提。大哥雖然怒極,可不忍心殺她,眼不見為凈,于是將她囚于一小洲的道府中,卻是想讓她生生世世永不的出世,也算懲罰吧。而那個人,那個罪魁禍?zhǔn)?,他后來大鬧天宮,闖下偌大名聲,自稱齊天君圣。” “只不過,就算他在如何努力,也沒人會原諒他。即便他如今身陷佛門,可早晚有一天,我還是會去收了他的性命?!?/br> 第六百九十章 無敵天地 性命二字,有的重若巨山,有的輕如鴻毛,卻是因人而異。 可在青年口中道出,卻比那鴻毛還要輕巧許多,仿佛那個大鬧天宮的齊天君圣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翻掌滅殺。 白無念怔怔地看著眼前神色清冷,語氣輕巧,可卻掩不住滿身張狂之氣的男子,陡然間,睫毛下的瞳孔里閃過nongnong的懼色,就見他忽地扭過頭,冷冷的盯著自己,手臂上揚,下一刻,自己已被他高高提起。 “你,你做什么,快放開我?!?/br> 前一刻還溫純?nèi)缢桶谉o念娓娓道來,可轉(zhuǎn)眼變得兇神惡煞。即便年紀(jì)輕輕的白無念早見慣了人情世故,可面對這樣一個性情變得比天上的云彩還快的男子,白無念心中惶惶,既恐慌又憤怒,卻是不知所措。 “你可知我為何帶你來此?!?/br> 聽得青年冰冷入骨的聲音,白無念頭皮發(fā)麻,戰(zhàn)戰(zhàn)兢兢,明媚的雙眸中滿是畏懼之色。 “別怕,我?guī)銇泶酥皇鞘窍胍齺韮蓚€人?!?/br> 說著,青年的眸中陡然翻滾起nongnong的恨意,血絲溢出,爬滿眸眶,讓白無念心中一悸。 “我大哥被圣人所害,尸骨不知所蹤,連座墳塋都沒,更別談陪葬之物了。他生前在意的兩個女人,玉妃早亡,而你師父逍遙世間,卻為我所不容?!?/br> “你是想......” 白無念瞳孔一縮,心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 “徒兒在我手中,她白依依就算再怎么冷情,也會見死不救。等她來了,我便取她生魂,祭奠我兄長?!?/br> 漸漸的,青年恢復(fù)平靜,煞氣從眉梢褪下,隨手將白無念丟在地上。揉者酸麻的臂膀,少女恨恨的看了眼那青年,爾后沉聲問道。 “除了我?guī)煾?,你還在等誰?!?/br> “聰明如你,又怎會猜不到。自然是那個被你困在法陣中的君公子。” 聞言,白無念面色微紅,雙拳死死拽著,心中涌起無比復(fù)雜的情緒。眼前這人可惡至極,竟想拿自己當(dāng)誘餌去騙師父的性命,若那君公子在,定會將他碎尸萬段。不過那君公子也不是好人,目的雖不同,可手段卻相同......更何況,自己那些話估計已讓他記恨上自己,就算他掙脫法陣,也不會來救自己。 女兒心思最難揣摩,或許就連白無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既希望那君公子會突然出現(xiàn),將自己救走,可隱約間,不知為何,卻又有些害怕見到那個人師父傾心的男子。 說出那番話后,白衣銀發(fā)男子痛苦的神色回蕩在眼前,白無念心頭恍惚,良久深吸口氣,抬起頭看向青年幽幽道。 “可惜你用錯手段了,無論我?guī)煾福€是君公子都不會來的。” “是嗎?!?/br> 青年促狹地看著白無念,而后抬起頭,望向山谷外的白晝,輕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