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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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公子,你想死嗎。” 龍影如浮光掠過,漫天烏云紫光中,披著雪白大氅的男子冷硬著臉,緩步走進大殿,怒目望向周繼君。 大興紫龍帝駕到。 第六百八十七章 決裂 (第四更到,最后兩章一起發(fā)了。) —————————— “太平紀(jì)末年,公子與紫帝相遇于上唐國,一言不合,拔劍相向......是役,天吾山與大興紫龍宮百年之盟終告破裂,天吾山占東勝,龍宮霸北海,兩雄交惡,老死不相往來......” ——《君子志.公子傳.上唐篇》 后人翻閱史料,卻從未找到過任何有關(guān)君公子和紫龍帝那一戰(zhàn)的細(xì)枝末節(jié)??稍谔煳嵘绞饭儋葞煹墓P下,那一場宣告盟約破裂的戰(zhàn)役是何等驚天動地,足足打了三天三夜,上唐、陳國以及周圍五六座諸侯國都被驚動,百姓們抬香案奉神龕,對天長拜神仙。然而后世史錄者們怎么也想不到,這只是偃師和世人開的玩笑,這位被周繼君帶回天吾山的天涯閣傳人學(xué)藝未滿,不談他筆下拙劣的文字,就連性格也深受因天吾山月二公子影響,漸漸多出幾絲古靈精怪來。類似上唐篇這樣的傳記比比皆是,偃子總喜將君公子的某些事跡渲染夸大,流傳人間,漸漸的,多出幾分演義的味道。傳說到后來愈神秘愈能讓百姓們回味,傳誦千古,卻讓史錄者們頭疼無比。 事實上,在上唐皇宮里,周繼君和千十七只出了一招。 紫華沖天,漫天紅霞皆沒于千十七雪白的大氅中,來自大興紫龍宮雄霸北海的帝王冷冷望向周繼君,目光移開,落到白無念身上。 “jiejie,別哭,十七在?!?/br> 千十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落入千若兮耳中,卻讓她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劃落。壓抑了百多年的委屈和不甘一朝爆發(fā),千若兮再忍不住,抱著她前世的弟弟,螓首深深埋,香肩顫抖著,卻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淚水。 看著眼前這番情形,陡然間,周繼君腦中浮起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深深看了眼眸影深處滿是關(guān)切和憐惜的千十七,不由得暗嘆了口氣。 若非今日所見,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冷漠無情的妖龍心底,藏著個人,卻是千十七近在咫尺又相距如天涯的前世jiejie。從前的周繼君沒有想過,千若兮也不會想到,恐怕連千十七自己都無法明白他的心意,就算隱隱察覺到什么,他千十七也不會去深想。千十七生來注定成為那等高高在上的神祇,受世人膜拜,注定了要無情無義的走到底,看破榮辱興衰,這樣的他,又怎會讓自己去戀上一個女子,更何況還是那一世輪回中的親jiejie。 心中正感慨,卻疏忽了那條紫龍法相,nongnong的殺機蕩來,周繼君心頭一驚,就見紫龍法相咆哮者,化作一柄長劍直刺向呆立當(dāng)場的白無念。 怒火中燒,周繼君眸中的愧疚頃刻散去。 若千若兮是千十七一輩子疼愛呵護的女子,那么白無念便是周繼君誓死保全的人,不為別的,只因她是依依的徒弟。 雷聲滾滾,風(fēng)起云涌,在通天劍下破碎卻又得小圓滿意境涅槃重生的君子劍再度出世,只露一鋒,便引動天相變化。轉(zhuǎn)眼間,君子劍宛若銀龍出海,切破虛空,迎向紫龍法相。 君子道意對興衰大道。 君子劍對紫龍。 同為穹天下品的強者一招戰(zhàn)于上唐皇宮,沒了先前那樣攪動風(fēng)云變化之勢,可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擊中,卻飽含兩人功法中的精髓,變化無窮非常人所能看透。 一招落下,兩人身形微晃,面上同時浮起一絲病態(tài)的紅潤。 “倒是忘了,那百年之期早已過去,看來已經(jīng)錯過不少有趣的事了?!?/br> 收回君子劍,將微微發(fā)愣的白無念攬至身旁,周繼君目光落向隔著茫茫大海的東勝神州,隱約間,只覺無數(shù)強大的氣息此起彼伏。掐指算了算時日,太平紀(jì)年在昨日就已宣告完結(jié),穹天君圣紛紛歸來,征伐殺戮再起,昨天這個時候,自己或許剛被依依尋著,正迷迷糊糊地?fù)е寥伺噬缴嫠?。若真是這樣,即便錯過了亂世開幕的那場熱鬧,亦沒什么可惜的。 “百年已過,盟約就此作罷。” 耳邊傳來千十七冷漠的話音以及紫龍的低吼咆哮,周繼君按下心頭淡淡的暖意,抬頭看向千十七,沉吟著開口道。 “也好?!?/br> “今日她不死,便是你死?!?/br> “千兄,今日誰也不會死。” 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周繼君扭頭望向身側(cè),忽地一劍斬落,就見虛空中似有條人影在扭動,避開君子劍,極不情愿的現(xiàn)出身形。 “莊先生,難為你藏了這么久。” 看了眼高冠廣袖的男子,周繼君虛拱了拱手,悠悠說道。 “看來公子早知道我在,果真會忍?!?/br> 大雅而又不羈的莊周絲毫沒有半點尷尬和約束,朝著周繼君拱了拱手,施施然走到躲于殿柱后面色發(fā)白的上唐太子前,瞇著雙眼打量一番,爾后鼓掌大笑道。 “好,好,公子不愧是有緣人,所到之處,故事成篇?!?/br> “上唐有太子朱平,其人庸,學(xué)屠龍于白氏,殫萬金之財,三年技成,而無所用其巧......妙哉,妙哉,這一篇就叫作屠龍之技?!?/br> 一卷寫罷了,莊周拊掌而笑,可惜身無美酒,否則定要高歌一曲。 “不知公子喚我來何事?!?/br> 仿佛現(xiàn)在才察覺到殿內(nèi)不同尋常的氣氛,莊周收斂起豪放不羈的作態(tài),朝著周繼君長揖到底。 “你隨我多時,也算收獲匪淺,而今我欲離去,奈何從人不肯放過,還請先生為君稍阻片刻?!?/br> 周繼君淡淡一笑開口道,話音落下,對面的千十七面色冷硬如初,可那條紫龍法相卻繞過殿柱,直向白無念飛去。周繼君攬著少女的酥腰,抽身疾退,余光中,就見莊周大笑一聲,廣袖舞動如蝶,竟在半空中抓住紫龍法相,繞了個圈,丟回給千十七。 余光掃過,周繼君面色微微陰沉。這莊周其人其事還是遠在南海的周古傳秘告知于他,來自外輪回的強者,一篇故事落下,竟讓金翅大鵬涅槃重生,化作實力更強的鯤鵬,不知所蹤。其人行事不羈,放浪形骸,卻又殊為詭異,論其實力,隱約比周繼君還要高出一籌,至于是不是孔宣、陸壓那一等級的絕世強者,尚難料定。 若周繼君所料無差,天地間的外輪回顛覆之勢在所難免,這不知從哪方輪回而來莊周就已如此厲害,除了山海輪回外,其余輪回定也會有許多強者,在不久之后來到天地穹宇。不久之后的那場大戰(zhàn),注定比自己曾想象的還要激烈無數(shù)倍,強者如云,勢力如潮。 “哼,你又在想什么壞心思。” 耳邊傳來白無念的冷哼聲,周繼君低頭看去,就見這個明媚的少女正氣鼓鼓的盯著自己,一想到之前在皇宮中,她還一派依依的作風(fēng),淡漠素雅,周繼君不由得莞爾一笑,悠悠道。 “適才我救你一命,你卻連謝也不說一聲?!?/br> “你只不過想要討好我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著,白無念撇過頭去,感受著周繼君懷中的熱潮,白無念咬了咬牙,將心中那一絲莫名的暖意強壓了下去。除了師父外,世人要么貪戀她的容貌,要么貪圖她所賦予的東西,從未有過像他這樣讓自己只覺幾分淡淡的溫暖......哼,他也不過想利用我見到師父罷了,都一樣。 周繼君一邊想著東洲戰(zhàn)局,一邊念著依依,哪有功夫去揣摩懷中少女的心思,只當(dāng)她是口硬心軟,卻沒發(fā)現(xiàn)那雙明媚眸子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 (昨天還是前天聽到一個消息,獵天這周日有首頁大封。。。囧) 第六百八十八章 女兒心思 (第一更到) ———————— 北俱蘆洲南部是連綿無際的群山,和東勝之南的群山有那幾分相像,不過東勝群山靠近大海,海風(fēng)攜著東海水精年復(fù)一年的滋潤著大山,因此蒼松勁柏、郁郁蔥蔥。而這北俱蘆洲的大山離海足有三千里,相隔蒼莽戈壁,風(fēng)沙陣陣,自然也就成了一片窮山惡水。可即便是窮山惡水,這兒的地盤也未曾掉過價,依舊被許多頗有實力的妖王占據(jù)著。 白無念修為不高,僅僅通天下品,周繼君生怕飛得太快罡風(fēng)太烈,因此也不急于趕路,駕云而飛悠悠而行,遇到奇石怪山還會駐足流連片刻。百年之期已至,隔著茫茫大海的東勝神州諸強已然降臨,初燃的戰(zhàn)火注定無比驚艷而熾烈,然此時的周繼君已不像從前那般醉心征伐,他行真君子道,征伐殺戮只為圣人,大局尚未完全展開,能偷得浮生半日閑和依依這個明媚討喜的女徒閑游山水卻也不錯。 “無念,依依曾帶你來過這?” 眼見少女怔怔地望著不遠處一座山頭,周繼君輕笑一聲,開口問道。 “是啊,師父和無念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那時候她常常帶無念外出游歷?!?/br> 白無念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目光逡巡在那座相比其余山頭平多幾分翠綠俊秀的大山上,似在懷念著什么。 “我還記得,師父和我說過,人與妖幾無二類,生來定命,再無它別?!?/br> 聞言,周繼君心中感慨,卻是想起了落云山天機府中那幾位老師。也不知道他們?nèi)缃裆碓诤翁?,亂世烽煙多危,但愿他們還能像從前那般逍遙自在。 “對了,你想不想去我?guī)煾冈?jīng)住過的洞府看看。” 耳邊傳來少女溫柔的聲音,周繼君心頭一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br> 嘴角浮起nongnong的笑靨,明媚如三月陽光的少女有些迫不急的地拉上周繼君的大手,光潔的頰邊浮起紅潤之色。 小女孩的脾氣,果然如三月春雨,變得可真快。 看了眼滿臉雀躍的白無念,周繼君也是心情大好,二話不說,按下云頭朝那座青山落去。 這座山的泥石和一旁的山?jīng)]什么兩樣,可卻郁郁蔥蔥,樹木繁盛,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帶來水之精氣滋潤過此山。周繼君行于山麓,順著石階緩步而上,沿途風(fēng)景雖黯,可一想到依依曾在此流連,目光所及,那些平平無奇的景致竟都生出幾分素雅和飄然。 “那是......” 行于半山腰,周繼君怔怔地看著身旁不遠處那座嵌于山腹的河塘。 河塘風(fēng)月寧靜,魚兒游戲其中,水波蕩漾開,漣漪朵朵,周繼君看得有些出神,依稀看到了那個站在荷塘梨落前喂魚的女子。下意識的,周繼君邁步走去,白衣臨風(fēng),只感覺伊人就在眼前。 “你看,那是誰?!?/br> 耳邊傳來少女柔柔的聲音,周繼君肩膀微顫,只見從梨影深處漸漸浮起一個張無比熟悉的容顏,美輪美奐又那么的飄然出塵。 “依依?!?/br> 周繼君情不自禁的喚聲出來,下一刻,梨瓣盡落,從荷塘中騰起數(shù)條水龍,扭轉(zhuǎn)騰挪,爾后化作一道道無形繩索將周繼君捆縛當(dāng)場。周繼君眉頭微蹙,運轉(zhuǎn)道力想要掙脫,可愈是掙扎,那水龍繩索纏得愈緊,上面的氣息好生熟悉,卻是依依親手煉制的法陣。眸中光暈變化,良久,周繼君長舒口氣,緩緩轉(zhuǎn)過身,凝望向那個滿臉通紅的少女。 “為什么?!?/br> “因為你配不上師父。” 搖了搖下唇,白無念冷聲說道。 “你自私無情,又喜歡招惹美麗的女子,心思詭詐,和世間那些爭名奪利的俗人沒什么兩樣。哼,我若真隨你去,師父定也會到天吾山找我,我才不要見到師父和你在一起?!?/br> 白無念毫不留情的說道,見著周繼君神色黯然,眸子深處掠過nongnong的哀慟,白無念心頭生出一絲不忍,轉(zhuǎn)瞬即逝。 又捏了一遍陣法手印,白無念看向默不作聲的周繼君,輕啐一口。 “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想不到這么容易就上了我的當(dāng)。你就呆這吧,哼,虛偽的君公子?!?/br> 轉(zhuǎn)身,白無念不再多看一眼周繼君,抬腿便走。 山路急險,白無念也沒招來云座,失魂落魄地走在陌道上。雖然將可惡的君公子困在那,他也再無法從自己身上打主意,可不知為何,白無念非但不開心,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罷了罷了,就算以后師父怪我,也沒關(guān)系,總之是為她好。” 白無念呼了口氣,將胸口的煩悶吐出,咬了咬芳唇,想要回轉(zhuǎn)上唐,卻忽地想起那上唐太子恐怕已對自己恨之入骨,一時間竟想不到有什么落腳之處。 清揚的簫聲從遠山飄來,初時宛若風(fēng)雨欲來,疾而沉重,待到后面,音如細(xì)雨,綿綿悠長。白無念好奇的抬眼看去,就見遠處一個相貌清秀的青年笑著行于陌路,眉如劍拔,黑發(fā)奇長,竟如大氅般垂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