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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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jīng)戰(zhàn)勝過許平吧?”楊懷祖想起郁董一連串引人側(cè)目的戰(zhàn)績,有些疑惑地問道。 “絕無可能!”以前黃石也認為許平可能是大意了,但現(xiàn)在他完全不這么看:“就是許平領(lǐng)著一幫農(nóng)民,郁董也絕不是他對手,更不用說許平當時已經(jīng)在按照我的辦法治軍了。郁董當時肯定和許平有什么秘密協(xié)議,所以許平放水給他了,嗯,很可能就是他把友軍出賣給了許平,所以換來了許平對他的優(yōu)待。以后就更簡單了,許平很清楚郁董的底細,所以對他毫不擔(dān)心,許平不去打他不是因為沒把握,而是太有把握了,他要對付對他有威脅的敵人而不是郁董?!?/br> “竟然會是這樣?”楊懷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之所以沒有人知道,我估計是因為其一:郁董自己不會說;其二:許平希望我們看不透郁董,不清楚友軍的實力是很有害的,許平希望我們繼續(xù)犯錯。之前郁董已經(jīng)導(dǎo)致新軍兩次犯錯了,一次是在祀縣,一次就是你父親的這次?!?/br> “這廝!”楊懷祖輕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許平還是在罵郁董,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所以說這次固然是多虧郁董了,不過他這個人是徹頭徹尾的賭徒和投機份子,”黃石告誡楊懷祖:“我們以后不要太依靠這個人,但是這話不可外傳,他不是一點用沒有,而且別人會覺得我們不厚道,嫉賢妒能?!?/br> “是?!?/br> 一會兒黃石要給江北軍慶功,今天追擊了李自成十幾里地,黃石估計各路將領(lǐng)還是取得了不小的戰(zhàn)果,這對振奮江北軍的士氣有很大的好處,黃石一向奉行人盡其才的宗旨,所以該做的拉攏工作還是要做。 “派一個使者化妝去追許平,”黃石對楊懷祖秘密下令道:“給他送一封信去。” “是。” “不問我打算干什么么?”黃石笑著問道。 “黃伯伯打算做什么?” 第二十節(jié) 政治 “小侄正在想怎么反對。”楊懷祖蹦出了一句,接著又是一句:“剛才黃伯伯不是說要去見許平么?” “哈哈哈哈?!秉S石大笑起來。 “黃伯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么?”楊懷祖湊近了一些。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當然,嗯……”楊懷祖想了想,沒有想出反對的理由,鎮(zhèn)東侯的武勇天下皆知:“該不放心的是許平才對,他一定不會來的?!痹趯υ挼倪^程中,楊懷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反對的思路,開始進行陳述:“第一,沒有重兵簇擁,許平是不會來的;第二,行刺這事可一不可再,許平會非常小心的;第三,黃伯伯什么身份?怎么好去刺殺一個賊人,這就好比……嗯,好比黃伯伯以侯爵之尊去和一個草民論交?!?/br> “哦?!币婚_始黃石還聽得笑吟吟的,等最后一個理由入耳后,他的笑意漸漸淡去,在這個時代他總是有一種孤獨感:“我不打算殺他,我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招安他和李闖。” 在這種軍國大事上,楊懷祖自認為沒有發(fā)言權(quán),于是就打算閉口不言。 “你有什么看法?”鎮(zhèn)東侯不打算放過這個后輩。 楊懷祖沉思片刻,開口仍是復(fù)述長輩的議論:“侄兒曾聽金叔叔說,闖營主弱臣強,許平勝仗打得越多,他和李自成之間的矛盾就越厲害,可以挑撥離間,如果他們反目,或許有人會接受朝廷的招安。” “你認為他們會反目嗎?”鎮(zhèn)東侯仍步步緊逼,自第一次被任命為大都督以后,他發(fā)現(xiàn)別人就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說話了,無論是大都督府的什么會議,一般人張口就要先吹捧一番黃石的高瞻遠矚、豐功偉績。在等級森嚴的大明,年齡也是其中的一種,年輕人不會隨便對年長者說“不”字,等他年長后也絕不會容忍年輕人對自己說一個“不”字。 “不會。”在鎮(zhèn)東侯的堅持下,楊懷祖終于開口道:“李闖用兵并無多少值得稱道之處,與其說李闖強,不如說我們官兵太差了?!崩钭猿傻能婈犜竟倘皇俏溲b農(nóng)民,但官兵其實也是一樣的性質(zhì),官兵相對闖軍的優(yōu)勢不是素質(zhì)而是裝備。 比如燧發(fā)步槍已經(jīng)越來越普及,各地軍隊都急于裝備這種新式武器,不少明軍將領(lǐng)都愿意花錢從南方購買。以前還偷偷摸摸的福建、廣東軍火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明目張膽地大肆制造武器,比如江北軍中,現(xiàn)在就擁有很多燧發(fā)步槍。但是以黃石所見,效果非常不好,大部分江北軍士兵都是抓來的壯丁,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步槍訓(xùn)練,而且在軍營中也沒有受到過合適的訓(xùn)練。結(jié)果,一旦真在戰(zhàn)場上遇到火槍射擊,士兵們就會變得張皇失措。 而李自成的軍隊相對經(jīng)驗更豐富一些——他手下的將領(lǐng)更清楚該如何應(yīng)付這種混亂,老兵也更多一些。而一旦引入新式的訓(xùn)練手段,那么就是十倍于敵。官兵這種武裝農(nóng)民不會是許平的對手。 “但李闖和其他各路寇首不同,如張獻忠、羅汝才,詐降反復(fù)、毫無信義,只有李闖寧可藏身荒山,也絕不接受招安。以前他被追得窮途末路,身邊剩不到百人的時候,都不肯靠詐降喘息一番,現(xiàn)在他手下這么多兵馬,怎么可能會真心投降?他是鐵了心要造大明的反?!?/br> “說的不錯。” “至于許平,我父親曾經(jīng)私下說,他固然是對不起新軍,但新軍對不起他在先。”楊懷祖觀察著鎮(zhèn)東侯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是也不是?” “你父親說新軍對不起他么?”黃石問道:“何以見得?” “我父親私下說過:山東一戰(zhàn),許平救了很多人,數(shù)以千計的官兵因為他而得以活命,他對這些新軍官兵有恩……” “戰(zhàn)場上馳援不算救命,這是軍官的職責(zé),我給許平的軍餉是將軍而不是士兵,增援友軍是他的責(zé)任?!辨?zhèn)東侯打斷了楊懷祖的陳述。 “可是其他人……” “那是他們不對,但許平盡力救援友軍是本份?!?/br> “既然黃伯伯這么說,那就是了,”楊懷祖道:“但先父說,無論如何許平都不該叛出新軍,這是他對不起黃伯伯的栽培。” “他什么時候叛出新軍了?” 楊懷祖嘴巴張開一下子無法合攏,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提問,臉上還帶著驚愕不解的表情:“難道……難道……” “許平去李闖那里不是我安排的?!?/br> “哦——”楊懷祖長出一口大氣,臉色恢復(fù)了正常:“那黃伯伯說——” “是新軍剝奪了他的軍官身份在先,把他開除出了新軍,然后他以白身投奔李闖去了?!辨?zhèn)東侯說道:“你看,并沒有化解不開的恩怨,不就是奪職是不是合理的問題么?” “可是,可是,他背叛了朝廷啊,而且……” “是的,他是背叛了朝廷,這是他和朝廷的恩怨,剩下的我和他的私怨,我愿意諒解他。”如果身邊是楊致遠而不是楊致遠的兒子,鎮(zhèn)東侯就會說得更露骨一些,不過現(xiàn)在他只是道:“而且我敢說,如果許平肯接受招安,朝廷是絕不會計較的?!?/br> “黃伯伯,侄兒不是很能領(lǐng)悟您的意思?!?/br> “哈哈,不錯,這說明你用心想了,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痹阪?zhèn)東侯的多年熏陶下,楊致遠已經(jīng)被培養(yǎng)成了一個大反賊;楊夫人是熊廷弼的女兒,在外人面前或許不會說大明朝廷什么,但心中其實怨恨滿腹。鎮(zhèn)東侯估計楊懷祖在這種家庭長大,腦后多半也有反骨:“江南有個夏生,寫了本書叫社會合約述批注,你看過沒有?” “看過,在夏批本出來前,先父就把那個無名氏寫的原版給侄兒看過,還讓侄兒每讀一章都要寫心得,先父要過目的?!?/br> “很好。”鎮(zhèn)東侯感覺這聽上去就像是小學(xué)生的家庭作業(yè):“自暴秦以后,春秋戰(zhàn)國的士風(fēng)漸漸消失不見,無論是當下還是士人懷念的漢唐兩宋,士大夫在天子面前,首先把自己妾婦化?!?/br> “妾婦化?” “對,注意是妾,獻媚爭寵,手段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鎮(zhèn)東侯覺得這是一種對自己人格的自我矮化:“然后又會用這種要求去要求更低等級的屬下,要求他們從一而終,即使被冷落了也不能紅杏出墻,而要在空房內(nèi)等待丈夫的臨幸,甚至不能哀怨,至死方休。如果一個寡婦守節(jié)而死,官府會給她一個牌坊;如果一個士人在冷落中郁郁而終,我們也會稱贊他的松梅之志;反之,我們會把他們罵成yin婦。就是這樣,千年以來,對待士人有如姬妾。” “黃伯伯的意思是應(yīng)該用合約,對嗎?”多虧楊致遠把社會合約述當作給兒子的家庭作業(yè),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楊懷祖可以和鎮(zhèn)東侯討論交流:“小侄還是很難領(lǐng)悟您的意思?!?/br> “我中華的各家,儒家、法家、墨家、縱橫家等等,全是發(fā)源于先秦,當時有才能之士,國家要虛相、上卿之位以待,自暴秦焚書坑儒,興法家征誅之術(shù),漢皇也是以霸王道御天下,好像我們就再也沒有先秦那樣的成就了。”黃石知道楊懷祖不太能理解自己,在封建社會中很少有人會認為鉗制反帝王的思想有什么錯:“到了兩宋嘛,天子對不喜歡的文人,流放、驅(qū)逐竟然都會被歌頌為品德高尚、厚道。唉,就是妾婦化啊,丈夫把不討他喜歡的小妾打入空房,而且還要求她不能心存怨恨。視人為姬妾玩物,卻要對方行慷慨任俠之舉,何其難也?!?/br> “可惜朝廷不用黃伯伯為首輔,”楊懷祖說道:“不然定能興利除弊?!?/br> “知易行難,”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現(xiàn)代人,黃石很清楚世襲門閥制度是政治制度中最腐朽的一種,不過看看自己身邊,也全是子弟:“如果我能做的好,許平和他的手下還會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面前?!?/br> “那是新軍中流弊太多了。” “你在學(xué)郁董嗎?”黃石輕笑了一聲。 “我怎么會學(xué)他?”楊懷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驚訝。 “剛才他就強調(diào)別人的不是,想給我找臺階?!边@些年來,無論黃石做什么,總是會有人出來稱頌他的正確無比,而任何失誤都是別人的錯,他倒是感覺自己泥足深陷。 一些心里話是無法和楊懷祖說的,對方根本無法想像黃石見識過的國家和政治制度,他在心里想道:“當年在長生島,我自己的封建特權(quán)就是一切特權(quán)的源頭,在我放棄了那些特權(quán)后,官兵百姓才做到幾乎平等。現(xiàn)在,我的特權(quán)比那個時候要大得多,而我已經(jīng)無法放棄了?!秉S石看了看身邊的楊懷祖,想到其他依賴自己提攜照顧的子弟:“絕對的權(quán)利造成絕對的腐敗,這世上只有我有這樣的認識,可是我還是受到了腐蝕。就好像新軍,我總是忍不住偏心,如果不是出了許平,說不定我還會容忍下去,如果不是不改變就會失敗,說不定我就湊活下去了……” …… 帶著第五步兵翼離開戰(zhàn)場后,許平見到李自成已經(jīng)扎下了營帳,這里離江北軍的大營并不算很遠,不過為了安定軍心、收攏潰兵也只好冒險——這里不是闖營的本土,士兵們多半不認識回家的路,如果脫離軍隊很可能就會損失掉。 進到營中見到驚魂未定的老營眾將,李自成看到許平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多虧了許兄弟了。” 此番李自成進攻中都,一共帶來了三萬多老營,除去在山東損失以及駐守和掉隊的一些,今天上戰(zhàn)場時還有兩萬多,十幾路跑下來就丟了快六千,李自成已經(jīng)派出大批探馬,豎起旗幟讓還活著的士兵趕來這里回合。 “曹大王、季大王呢?”許平環(huán)顧營中,這兩股最大的同盟勢力領(lǐng)導(dǎo)人都不在。 “早逃沒影了,”劉宗敏罵道:“雞腿逃得最早,曹cao都是騎兵逃的快,把我們?nèi)酉马敻??!?/br> “大王,這中都是沒法打了?!痹S平知道經(jīng)此一役,闖營的士氣會受到極大削弱,而新軍隨時可能抵達:“大王,我們回師開封,攻下開封后差不多就到封凍季節(jié)了,到時候我們直取京師?!?/br> 雖然江北軍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一戰(zhàn)的可能,但許平不認為他們會去增援京師,不但江北軍不會去,就是晉軍、秦軍也絕不會出動,這樣就是以闖營全軍對新軍殘余,許平覺得還是有新相當勝算的,至少比打持久戰(zhàn)用河南一隅和大明拼比國力劃算。 牛金星一臉的無奈,但也表示贊同,如果不是許平的實力太強,他本也不想在山東、南京耗費時日。牛金星的造反理論就是盡快把水攪渾,攻下京師讓朝廷威信掃地,然后諸侯并起可以各個擊破,雖然這樣也有給人做嫁衣的可能,但若不這樣危險更大,總會有有才能的人出現(xiàn),靠著朝廷的資源組建起自己的嫡系部隊,那才真是成了為王前驅(qū)——現(xiàn)在牛金星最擔(dān)心的鎮(zhèn)東侯,幸好許平幾次打敗了他的新軍,讓對方?jīng)]能獲得謀朝篡位的威望和軍事實力。 正說話間,營外報告羅汝才找來了。 李自成一臉的不快,但在羅汝才進來前牛金星咳嗽了一聲,李自成看了他一眼,在臉上堆出關(guān)切的表情,向羅汝才問候道:“曹大王平安就好?!?/br> “他奶奶的,雞腿這個孫子!”羅汝才進營后,端起衛(wèi)兵遞給他的水就飲起來:“這王八蛋逃跑也不說一聲,我縱橫中原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么不仗義的家伙!” 跟隨羅汝才之后,有陸續(xù)有些闖營大小勢力的首領(lǐng)帶著殘兵敗將趕來李自成這里,但左等右等,始終沒有得到季退思的消息。 “季大王可能是先回河南去了?!痹S平向李自成告辭道:“末將先回去整頓營務(wù)了?!?/br> 等眾將紛紛離去,營內(nèi)又剩下李自成和牛金星兩人后,后者對李自成問道:“大王,許平的事到底想怎么辦?” “許兄弟又沒有異心,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崩钭猿闪⒖檀鸬溃骸霸僬f我要是奪了他的兵權(quán),其他人會怎么看我?” “這怎么能叫奪他的兵權(quán)?”牛金星斷然反駁:“李過是大王的侄子,李來亨是大王的侄孫,大王把他們調(diào)回自己帳下聽令,有什么不妥么?” “既然你知道他們是我的至親,那他們在許平手下又有什么不妥?” “今日一戰(zhàn)看得很明白了,光有武器是沒用的,”牛金星也為李自成的老營購買了一批裝備,但是他們的表現(xiàn)就比第五步兵翼差得太多了:“必須得加上黃候的練兵之法。” “這個許兄弟從來不保密,直接問他去便是了?!?/br> 牛金星知道李自成說的不錯,但是他不想去問,攻下開封后進攻京師勢在必行,如果風(fēng)頭又都被許平的部下?lián)屪吣蔷碗y辦了:“大王,那許平和孫可望他們密謀,打算架空大王為周天子一事又當何說?” “首先這是傳言,其次,便是周天子,他們不就是圖個封王么?現(xiàn)在崇禎老兒還好好地在紫禁城呆著呢,說這個太早吧?” “他們可不只是想封王,是想封矛裂土,而且不止他們兩個人想?!?/br> “頂多再加一個李定國?!?/br> “不止!”牛金星搖頭道:“遠遠不止,他們想瓜分天下,想讓他們的部將和他們一起瓜分?!?/br> “你有證據(jù)么?” “有!”牛金星沉聲答道:“我有證人,大王想不想見一見,親口問問?” …… 同時鎮(zhèn)東侯也已經(jīng)回到江北軍的大營,各路將領(lǐng)報上的斬首數(shù)以萬計,有些搶功沒有搶到的將領(lǐng),索性帶著軍隊洗劫了周圍的村莊,把婦女擄掠為軍妓,老人、孩子和男人一起殺了報功。 鎮(zhèn)東侯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他裝作不知并表示會根據(jù)他們的戰(zhàn)績決定賞賜,再報給京師司禮監(jiān)披紅。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打發(fā)走了歡天喜地的江北軍諸將,鎮(zhèn)東侯準備提筆寫奏章,他知道這上面的數(shù)字后,是不知多少百姓血淋淋的尸骨:用來取悅朝廷,用來獲得功勛,用來完成和江北軍的交易。 “我曾經(jīng)想過,如果崇禎比歷史上做的好的話,我就算了?;蛟S封建帝制還會在中國延續(xù)一段,但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它會被百姓推翻,或許在這個宇宙中不需要流血的大革命就實現(xiàn)??墒莵y世還是到來了,而我造反的話還會有更多的百姓死亡。” “這么多人死,不能也不應(yīng)該是為了一個新的封建集團出現(xiàn),哪怕是我的親信子弟。新軍他們就能搞成這樣,如果讓他們在國家中充當要職那還了得?”黃石覺得和許平的會面變得更緊迫了,他需要和許平做一個交易——政治交易。 第二十一節(jié) 勸降 以李自成的大營為中心,闖軍各部形成連營,許平把自己的營地設(shè)在最東的位置上,正在他詢問巡夜部署時,有人報告營外有官兵的使者求見。 “官兵派使者來干什么?”胡辰問道:“難道是黃候派來的么?” “十有八九,”李來亨輕聲哼了一聲:“估計是挑戰(zhàn)書,黃候當我們是傻子么?還會迎戰(zhàn)?” 許平讓衛(wèi)兵把使者請進來,對方一身普通的明軍裝束,進門口就雙手奉上一封信:“大都督大人閣下,書付闖營的許壯士?!?/br> “把它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