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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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周忽然笑了,笑的頗有些諷刺:“張樊,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可悲,當年穎兒那么難的時候,我走了,而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杰作,我還他媽心心念念恨了穎兒這么多年,那個周自寒說的不錯,我還有什么臉去找她,我還怎么去面對他,用我口口聲聲說的愛情,我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我甚至無法把我父親的事跟穎兒坦白,我卑劣的希望這事永遠隱瞞下去,這樣的我,你覺得配當一個男人嗎?!?/br> 張樊嘆口氣:“凌周,除了楚穎,你還有阿姨,阿姨的心臟犯了,這會兒正在醫(yī)院里……”凌周最終被張樊拽去了醫(yī)院。 凌周還沒推開病房門,就聽見他母親的聲音:“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現在還翻什么舊賬,讓老爺子跟周家那邊說個情,這事還能不過去了,紀委那邊不也有老爺子的人嗎?”接著凌周聽見他大伯凌守義的聲音:“你說的簡單,哪有這么容易,老爺子也不是沒給周家那邊通氣,前兒倒是有點松口的意思,昨兒再一找補,那周家老頭,話頭一轉,倒向了楚景峰那邊,聽那口氣真要跟楚景峰做成親家,一口一個小楚,真當自家人了,你也知道。周家向來護犢子,周老二要是真有心娶楚家那丫頭,守正這事兒就一點機會都沒了?!?/br> 接著就是他母親頗尖利的聲音:“楚穎這個賤丫頭,跟她媽一樣,就知道勾男人,還不是我兒子玩剩下的貨,周老二撿了這個破鞋還真當寶了……” 凌周再也聽不下去,從來不知道母親如此刻薄,而且詆毀楚穎,他實在無法忍受,凌周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周代藍一看見他就開始埋怨:“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單位也不見你的影兒,到這會兒了,你心里還惦記著楚穎那個賤丫頭,你知不知道,就是她把你爸爸害到如此地步的” 凌周忍不住開口:“媽,您別張口閉口賤丫頭,我爸難道是清白被冤枉的,如果真是,您現在何必讓爺爺去周家講情,六年前我爸害了楚叔叔,如今這種結果不才是公正的嗎?!?/br> 周代藍氣的渾身直哆嗦:“你,你混賬,為了那個女人,你連你爸是誰都忘了,你爸要是倒了,你有什么好處?!?/br> 凌守義勸道:“好了,好了,代藍,你就少說兩句,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以凌周跟楚家那丫頭的情份,倒不如讓凌周去找一下那丫頭,怎么說這事都過去六年了,看在過去的情份上讓她松松口,如果她不追究了,周家不插手,這事咱們再運作起來就容易多了?!?/br> 周代藍渀佛看到了希望,對凌周說:“為了你爸,你就去求求那丫頭,媽知道楚家那丫頭很喜歡你,當初為了不耽誤你的前途,不都狠心跟你分手了嗎,畢竟年輕,一腦子全是愛情,現在你去求求她,說不定有用。” 凌周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媽,剛才還一口一個賤丫頭的罵著,這么一會兒竟然讓自己去求她嘴里的賤丫頭,他媽把他看成什么人了,一個工具,一個沒感情的石頭:“媽,我真不敢相信,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您就知道救我爸,您就沒想過,當年楚叔叔自殺是誰造成的,我怎么還有臉去求穎兒,怎么張的開嘴,讓她放過我爸,有什么情份能抵的住殺父之仇?!?/br> 周代藍急切的道:“你就去試試怎么了,那丫頭心軟,說不定就放過你爸了,難道你 眼睜睜看著你爸蹲大獄?!?/br> 凌周頓覺身心疲憊不堪,母親的態(tài)度讓他心中最后一點溫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媽,您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去求穎兒這種事,我沒臉再面對她,無論我爸蹲大獄還是判死刑,都是他罪有應得,這是最基本的是非公正,即使那是我父親也一樣?!闭f完,轉身大步而去。 “你個不孝子,你個混賬,為了那賤丫頭,你什么都不顧了……”凌周快步出了病房,把他母親歇斯底里的呼喊全部甩在腦后,什么是心灰的感覺,或許就是現在這樣,他的人生從此只剩下一片黑暗,再無一絲光亮…… 56、五十六回 生命往往不如意,想見一個人的時候,費盡心思也見不到,但想逃避的時候,偏偏就遇上了。 楚穎來找劉佳的時候,開門的是張樊,看到楚穎,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屋里:“呃,楚穎,來找劉佳啊!”身體微微挪動了一下,擋在門口,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楚穎根本沒想到會遇上張樊,基本上,張樊跟劉佳兩屬于那種見面就得吵架的冤家類型,什么時候,張樊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當堂入室了,而且…… 楚穎忍不住掃了他幾眼,穿的,怎么說呢,相當家常,就好像這是他自己家一樣,毫不見外,上面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是一條寬松肥大的睡褲,腳下的拖鞋竟然是灰太狼的…… 灰太郎對于劉佳的意義,楚穎相當清楚,別看劉佳孔武有力的跟女斗士一樣,心里特小女人,喜歡看動畫片,尤喜歡喜羊羊和灰太狼,以前成天追著看,跟楚穎說過很多次,她要么就當一輩子老姑娘,要么就找一個灰太狼一樣的男,所以,從張樊腳下踩的灰太狼拖鞋來著,已經很明顯了。 這兩竟然來電了,過了這么多年之后,只不過張樊擋什么?楚穎剛要喊劉佳,就聽里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張樊是誰???”是凌周。 這個時候,楚穎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凌周,凌守正雖然還雙規(guī)審查中,但六年前的事基本已經清楚,她跟凌周之間裹挾著上一輩的仇恨,使她們過去那段真摯的愛情也蒙上了一層陰影,凌周不敢面對,她何曾想去面對。 張樊只能攤攤手挪開身體,楚穎略遲疑還是走了進去,凌周已經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脊背有些僵直,目光卻仍深深望著她,那么專注,那么貪婪…… 凌周想,這輩子穎兒永遠也不會是她的了,甚至今天過后,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凌周幾乎不能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哪怕片刻,她很美,記憶中,她總是縮他懷里,滿腦子賢妻良母的傻念頭,嫁給他,生幾個孩子,他們的家該怎么布置,什么樣的桌布,什么樣的盤子,什么樣的窗簾…… 凌周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即使過去了這么久,這些情景依然清晰真實的恍如昨天,但兩人中間卻已經劃上天塹,看上去咫尺卻已是天涯。 凌周以前不信命,可現在他信了,很多事都是命,命里注定他只有六年的時間,愛她,擁有她,但他也知道,她會自己心里一輩子,他欠她太多太多,窮他一生恐怕也還不起。 張樊看了兩一眼,搓搓手,也不知該怎么處理,只能去廚房找劉佳,劉佳還是比較有辦法的,出來呵呵一笑道:“正好來的挺齊,今兒下廚,也算咱們老同學聚會聚會,楚穎想干站著可不行,幫忙摘菜總會吧!你們倆把桌子收拾了……”不由分手把楚穎拽進了廚房。 關上門就問她:“今兒怎么沒來了?”楚穎沒說話抱著胳膊看著她,劉佳目光閃了閃 :“這么看著我干嘛?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有哪方面的需要,這是健康正常的,左右看看,身邊就剩下張樊這么個歪瓜裂棗沒要,所以就……”楚穎接著她的話說:“所以你就本著肥水不流外田的原則,把他收歸己用了?!?/br> 劉佳笑了兩聲:“呃,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反正我們這個歲數,也不是那些小男生小女生,非講愛情什么的,湊乎湊乎得了……” “劉佳說什么?跟誰湊乎湊乎?那天晚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張樊從外頭探進頭來,被劉佳一把按住頭推了出去:“女人說話,男人瞎摻和什么?”臉有些可疑的紅暈。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是自己交代,還是非讓嚴刑逼供?!背f毫不上當,劉佳臉紅了紅:“好,好,回頭再跟說行了吧!”瞄了眼外頭,小聲道:“你家周霸王怎么舍得把他家大寶放出來了,不怕被壞人給拐跑了??!” 楚穎拍了她一下:“他去公司了,最近事多,凌周怎么也家?”劉佳嘆口氣:“這兩天他就住這兒了,睡客廳的沙發(fā)上,真成家廳長了,家也不回,公寓也不回,楚穎,其實凌周的處境也不容易,他父親做的缺德事,惡有惡報沒說的,可凌周招誰惹誰了這是,還有,你們倆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br> 楚穎皺皺眉:“瞎說什么,其實我的心情也很復雜,過了這么久重新翻出來,仿佛很多事情都變的不一樣了,青春,愛情,歲月,佳佳,現在覺得有些模糊了,我是不是老了。” 劉佳嗤一聲樂了:“快算了吧,你還老?!闭f著撐著她的下巴抬起來,做出輕浮的樣子,端詳半晌:“嘖,嘖,瞧瞧這張水當當的小臉兒,誰能看出都二十八了,你知道網上怎么評論嗎,清純兼具嫵媚,幾十年難出一個的大美女,來大美女,讓爺香一個?!闭f著真湊上來親了一下。 楚穎被她逗笑了,推開她,指了指后面:“砂鍋滾了,燉的什么東西,還挺香?!眲⒓殃P了小火:“牛骨湯,張樊最好吃拉面,用壓面機壓了面條,家里也能做,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一個男人的胃,還記得以前,張樊對我什么樣兒,現在關上門老實急了,跟大貓似的,就是吃煮的菜吃饞了,晚上到點兒就往這里跑,我做飯他刷碗,晚上適當運動一下,楚穎,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真的?!?/br> 楚穎有些愣,劉佳臉上有種淡淡流轉的光輝,楚穎覺得,或許這就是幸福吧!幸福有千百種樣子,轟轟烈烈的是幸福,像劉佳跟張樊這樣淡淡如水的也是幸福,楚穎忽然有些羨慕起劉佳來。 劉佳她眼前揮揮手:“愣什么神??!不過說句心里話,你家周自寒真夠陰的,就憑他那個性子,我還真就不信,為正義什么的給你爸翻案,說白了,就是知道你跟凌周過去那檔子事,心里過不去唄!變著法兒的攪合進來,不就是怕你跟凌周舊情復燃嗎,現在倒好,你跟凌周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事了,他不定心里多爽呢!” 楚穎眉頭挑了挑,別說劉佳還挺了解周自寒的,楚穎也知道那男人,就不會干白費力氣的事,這么折騰就是為了這個,他心里那點獨占欲膨脹起來挺變態(tài)。 劉佳好奇的打量她一陣:“周霸王這都動刀動槍全副武裝了,有什么打算沒?。俊背f一愣:“什么打算?”劉佳翻了個白眼:“傻啊!就是結婚領證唄!都折騰到這地步了,別告訴,你倆還是跟過去似的?!?/br> 楚穎搖頭失笑:“跟他結婚怎么可能?佳佳我這輩子不想結婚了,你知道嗎,怕了,很怕,曾經以為爸媽的愛情就是最堅貞的例子,但幾十年相守過來也有禁不住誘惑的時候,我爸那樣的尚且如此,你覺得,周自寒能跟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嗎?” 劉佳認真的思考半晌搖搖頭:“說實話,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也沒準兒你就是那個過盡千帆之后的,我是覺得,別看周霸王平常挺橫,可到了你跟前也算服帖,說不準你就是他的克星,算了,不管你們倆的事,我也管不了,吃飯,吃飯,填飽肚子是正事?!?/br> 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四個人不約而同想起了過去,仿佛時間倒流,以前四個人吃飯的時候,凌周跟楚穎是一對,總是甜膩膩的窩一起,一邊吃一邊看對面張樊跟劉佳吵嘴,或是干脆誰也不理誰,現卻正好反了過來。 劉佳跟張樊兩個顯然還在蜜月期,舉手投足都透著一種膩呼呼的甜蜜,而楚穎跟凌周卻坐的很遠,兩一句話都沒說,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古怪而尷尬。 張樊輕輕咳嗽一聲打破沉寂:“今天正好你們倆都這兒,也算正式交代一聲,我跟佳佳終于認識十二年之后,看對眼了,也不枉你們湊和了我們這么多年,不管有多少事,我們還是同學,朋友,知己,那些青春歲月,永遠不會消失,干杯?!?/br> 楚穎跟凌周不約而同舉起杯,張樊這句話是說給他們聽,兩人很清楚,剛喝了一杯下去,楚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劉佳不禁驚跳一聲:“不是你家周霸王查崗吧!千萬別說這兒??!我可得罪不起他,尤其……”劉佳掃了眼凌周,心話兒,就周自寒那醋勁兒大的,知道她攢了局兒把楚穎跟凌周放一塊兒,還不活劈了她。 楚穎沒好氣的瞪了劉佳一眼,拿出手機看了看,還真是周自寒,站起來走到那頭窗邊接了起來:“干嘛?” 凌周怔怔望著窗邊接電話的楚穎,臉色撐不住有些白,相信沒有第二個比他了解楚穎那些小動作所代表的含義,那曾經是他最愛的東西。 手機貼耳朵邊上,歪頭看著窗外,另一只手無意識的玻璃上寫字,右腳抬起來一下一下摩擦著地板,以前他經常拿著手機偷偷開門進來,然后就站在她身后看著她講電話,他喜歡她講電話時的動作語氣,嬌氣又依賴,但現在電話另一邊卻不是他了…… 57、五十七回 “在哪兒呢?”周自寒直接就問地方,剛給家里打電話,阿姨說楚穎出來了,不知道是逛街還是會家了。楚穎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快一點了,他倒是挺閑的。 從早起,周自寒就磨磨蹭蹭的不想出門,抱著她說:“要不休息一天得了?!背f當時附和:“行??!反正你自己的公司,隨便,星輝到了,也餓不死我。”被小心眼的男人,報復性的啃了半天,說她沒心沒肺不知道心疼男人,最后還是不怎么情愿的去了,這會兒肯定還別扭呢。 楚穎是覺得,這男人有時候真挺幼稚的,腦子里轉了幾個彎,楚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男人太邪門,以后知道她撒謊騙他,不定又怎么折騰,回了句:“吃飯呢!” 周自寒立馬問:“跟誰?”“佳佳,還能是誰?”楚穎沒好氣的道,事兒就這么湊巧,偏趕在這時候,凌周的手機響了,一聲不落一聲。 “凌周,你愣什么神兒接電話啊!”張樊看不過去,這都什么跟什么,怕啥啊,一個個跟做賊似的。 張樊這句話聲兒不低,直接就傳到了周自寒耳朵里,凌周這倆字,之于周自寒那絕對是敏感字眼兒,折騰這么多事兒不就為了把凌周從他家大寶心里給弄出去嗎,合著全白搭了,背著他,兩人又勾搭上了。 心里那股嫉火竄上來,嗖嗖的直頂腦門子:“楚穎,你他媽在哪兒吃飯呢,跟佳佳,還是跟你老情人,行?。‖F在學會陽奉陰違的糊弄我了,怎么著,忘了他爸害你那會兒了,你這記性夠差的,還是,一見了老情人,連殺父仇人都算了,浪的你難受??!非湊過去。” 周自寒這點楚穎最反感,一吵架就口無遮攔,臟字一溜溜的往外蹦:“周自寒,你嘴干凈點兒?!背f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反而更勾起了周自寒的火兒。 “干凈個屁,你背著老子爬墻,還嫌老子嘴巴不干凈,趕緊說,哪兒呢?”周自寒一聽她偷貓的聲兒,氣更不大一出來,合著他倒成見不得人的。 楚穎怕他沒完沒了,還是實話實說:“什么哪兒,佳佳家呢?!眲傉f完,那邊咔嚓電話就撂了,佳佳這心都快揪到嗓子眼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說實話,她是真怕周自寒,別看表面上人模人樣的,本質就是一混蛋,尤其在楚穎跟前,吃起醋來簡直不可理喻。 想起張樊剛才非得喊凌周才勾起事來,不禁埋怨他:“你不會等會兒再喊啊,非趕那節(jié)骨眼兒,這不沒事找事嗎?!?/br> 張樊那脾氣,立馬就翻了,蹭一下站起來:“又不是見不得人,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嗎,老同學光明正大的吃頓飯怎么了,你怕什么?你平常跟我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到這會兒就慫了?!?/br> 劉佳那吃的住他這說這個,眼睛一瞪也怒了:“我跟你厲害什么了,我就慫,我就怵他,那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工作沒了,你養(yǎng)我啊!” “我養(yǎng)你怎么了,又不是養(yǎng)不起,非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受鳥氣,辭職,明兒就給我辭職,我陪你去?!?/br> 劉佳一愣,繼而笑著一竄撲了過去,力氣太大,把張樊直接撲到了沙發(fā)里:“你說真的???”張樊摸了摸被撞疼的后腰,皺皺眉:“劉佳,以后能不能小點勁兒,哪天你老公真被你弄費了,你沒地兒哭去。” 劉佳急忙給他揉了揉腰:“行,行,以后我一定溫柔,一定溫柔?!背f覺得,這事情發(fā)展的太詭異了,就是最意識流的編劇,也編不出這樣的情節(jié)來,起伏波動太大,一時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不過,好在佳佳跟張樊終于開花結果了,她跟凌周呢,暗暗嘆息一聲,相濡以沫不如想忘江湖吧! 楚穎過來拿起包,拍了拍跟張樊粘在一起不舍得離開的劉佳,還不留情的吐槽:“佳佳,你不剛才還說湊乎嗎,這會兒一聽張樊要娶你,怎么這么興高采烈的就撲過去了,夠丟臉的??!” 佳佳哼了一聲,倒也大方:“你的理解我們剩女恨嫁之心,好容易有個順溜的男人吐口娶了,要是還拿喬,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行了,你快走吧!回頭那周霸王上來,再把我家給砸了,可真成樂極生悲了?!?/br> 楚穎點點頭,看著凌周一會兒,低聲說了句:“再見?!鞭D身走了,凌周的目光跟著楚穎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很久都收不回來。 再見,哪還有再見的時候,凌周現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六年前他怎么走了,怎么就信了楚穎的理由,離開她了,如果那時候他沒離開,如果能回到六年前該多好,或許他還能跟命爭一下,現在呢,他甚至一句挽留她的話都說不出口,事實上,面對她,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心的愧疚,幾乎填滿所有情緒,他的人生和愛情,都仿佛是一場虛幻的夢,不管夢里多熱鬧,夢醒了,他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 楚穎剛走出小區(qū),周自寒的車就到了,一個急剎停在她身邊,楚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周自寒黑沉著臉,掃了眼她身后:“怎么?怕我揍他,不敢出來?!?/br> 楚穎深吸一口氣,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句:“我們就是碰巧遇上的,張樊跟劉佳好了,他是跟著張樊過來的?!?/br> “少他媽跟我說你這些爛事,以后這個劉佳也別見了,趕上給你拉皮條了?!背f臉色一變,:“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個ji女對不對,跟男的近點兒,就是這事兒?!?/br> 周自寒頗有些煩躁的扒拉扒拉頭發(fā):“楚穎,你別惡人先告狀??!我說你是ji女了嗎,你自己非往上扯,那凌周是一般男的嗎,他是你的初戀,老情人,你倆那愛情,驚天地泣鬼神,談了六年,分開六年,一共十二年,你心里有過別人嗎,不就他媽那小子一個,十二年,你今年才二十八,卻用十二年愛一個男的,你說你不惦記,誰信啊,你心里不定怎么高興呢,可遇上了,且不舍得走了,不是我給你打電話,誰知道你們接下來干嘛?” 楚穎目光冷冷看著他很久,別過頭去看著窗外,這男人只要一倒前賬,就不可理喻:“你他媽給我說話,別跟我這兒裝啞巴,以為老子脾氣好,就給我可勁兒的作,真讓我收拾你一頓,誰也不好看。“ “停車!“楚穎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叫一聲,伸手去拽手剎,車打了個斜停在路上,楚穎拉開車門就下去了,下了車,頭也不會就往后跑,把周自寒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合著她犯錯倒比自己脾氣還大,說幾句都聽不得。 周自寒氣哼哼的把車靠在路邊,也不管了,追過去拖住她:“你還有理了,你想跑去哪兒?“我去哪兒,既然你都猜到了我跟凌周還有下半程,我不能讓你太失望,這就回去找他繼續(xù)?!背f真給這混蛋氣壞了,什么人??!一點小事吃醋歸吃醋,前五百年后五百載,掛上那么多廢。 “你敢?!敝茏院碱^倒豎,那臉色跟要殺人似的,可惜楚穎不怕他“我怎么不敢了,你他媽是我的誰??!你管的著我嗎,我就是個凌周上床,也是我的事,跟你屁關系沒有?!背f這小嘴利起來,也跟小刀子似的,剌的人生疼。 周自寒目光一沉,上前屈身就把楚穎扛在肩上,任楚穎又踢又打就是不放開,到了車邊上,把她扔進車里,上車,踩油門,車子嗖一下沖了出去。 楚穎急忙抓住扶手,才免于磕個頭破血流,車子速度很快,直接上環(huán)線出了市區(qū),楚穎一開始還以為要回家呢,冷靜下來想想,也有點丟人,多大的人了,還在馬路上吵架,不是被周自寒這廝氣的,她也不會有如此幼稚的舉動。 這會兒周自寒倒是不說話了,一張臉卻耷拉了老長,跟誰欠他債一樣,楚穎更不想搭理他,扭過頭看著窗外生悶氣,一時車里相當安靜。 等車子過了收費站,楚穎才發(fā)現已經上了高速,這哪兒是要回家,忍了半天還是開口:“你要去哪兒?”周自寒看都沒看她,哼了一聲:“去死,省得以后你給我紅杏出墻,把我氣死,現在咱倆干脆就死去算了?!?/br> 楚穎愕然,這男人的表情一點兒不像開玩笑:“周自寒你瘋了?!薄拔揖童偭?,現在就瘋給你看,給我老實著,省得還沒到墳地,就死半道上了,我還得費勁找地兒埋你。” 楚穎這才確定這男人是嚇她,哪來的什么墳地,想死還挑地方啊!再問肯定更沒好話,這男人就不該搭理他,越搭理越來勁兒。 楚穎不僅閉上了嘴,連眼睛都閉上了,那意思是隨便,想去哪兒去哪兒。 周自寒側頭看了她一眼,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可偏偏又不舍得,還說把凌守正給弄垮了,就沒凌周什么事了,哪想到那小子至今陰魂不散,還在他家大寶跟前晃悠個沒完,真讓他膈應的不行。 周自寒自己也清楚,今兒這場架吵起來,大部分怨他,他也最討厭別人嘮叨以前的事,可擱在他家大寶身上,他就猜疑,猜疑她心里還想著那小子,那些話忍都忍不住就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