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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不論哪一邊都摸不透這個整日如閑云野鶴般冷淡、對權(quán)力漠不關(guān)心的四皇子,皇后也摸不透他,所以遲遲不肯動手解決他,結(jié)果死在了他的劍下。 現(xiàn)在看來,原作者在《故宮》這本書中設(shè)下那么大的一盤棋,黎漠才是那個天選之子的局外人,換句話說,他才是終極大boss啊。 如果如果能抱緊這位爺?shù)拇笸?,那保命絕對不在話下了! 宋歸想至此,心情大好,連帶著眼眸都亮晶晶的,她抓著沉碧的手,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去喚我爹娘來,我要跟他們說,端王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裴依依決定以身相許!本小姐要嫁給端王殿下! 小、小姐,您您在說什么?沉碧愣了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歸,小心問道。 沉碧震驚的表情讓宋歸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沒道理???原主本就是個說話不過大腦的主,她現(xiàn)在不過是將嫁給英王改了一個字而已,怎么這個侍女反應(yīng)這么讓人不理解呢? 宋歸沉默了一會,學(xué)著原主蠻橫驕縱的模樣道:怎地?端王殿下救了我,本小姐知恩圖報,決定以身相許,有什么不妥? 沉碧嚇得一個激靈,她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小、小姐莫不是忘了?半月前,在皇上的壽辰宴上,皇上剛為小姐和英王殿下賜婚。 恍若一道晴天霹靂炸得宋歸眼前白一陣青一陣,她極緩地眨了眨眼,一臉懵。 這、這鬧哪出呢?原書里沒有這個情節(jié)吧。 回過神,宋歸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她有些焦躁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和二皇子英王扯上關(guān)系只有死路一條,老天爺特么是下了決心要她死么? 夜色漸漸沉了下來,宋歸脫力地仰躺在床上,張著雙臂,整個人成了一個大字,她偏頭盯著窗外柳梢頭的一勾上弦月出神。 如今她宋歸和裴家是休戚相關(guān),裴家若是沒了,她離死也就不遠(yuǎn)了。 宋歸擰著眉翻了個身,扯過錦繡被子蒙住頭,長嘆口氣。 得想個法子把這個婚給退了才行啊 第2章 生辰宴 更漏聲聲滴答在人心上,宋歸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她煩躁地掀開被子坐起身,抓了抓頭發(fā),偏頭瞅著半邊隱沒在云里的月牙兒,重重地嘆了口氣,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火。 草泥馬,為什么老娘的穿書路就這么辛酸?!指婚指你媽逼! 梆梆梆更夫盡職盡責(zé)地守夜,三更了,宋歸光腳下床,桌上放著的一杯茶早就涼了,她端起來仰頭將涼茶盡數(shù)灌了下去。 俄而,屋外隱隱傳來更夫和院里守夜小廝的說話聲 噯,今兒晚膳時,聽老爺太太說皇后娘娘的生辰快要到了,看來這汴梁城的百姓又得褪層皮嘍 可不是!上一年壽辰,那位大羅神仙主非要收集一百單八顆夜明珠鑲在椒芳殿柱子上,還點名兒說城東那片地要收回來給她蓋庭園,噯,你說說,窮苦人家都是靠地養(yǎng)活的,這朝廷收了地,苛捐雜稅卻是不減一分一毫,這分明就是不要人活了么?!幸虧端王殿下將城東的人安置了,不然這汴梁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嘞! 唉就是不知今年的壽辰皇后娘娘又要怎么折騰,這幾年為給娘娘辦壽辰可花了不少銀子啊。 宋歸聽罷,心底一驚,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是了,適才被皇帝指婚這事鬧得心神不寧,哪還有功夫想起來兩個月后就是皇后的四十生辰。 一朵煙花在宋歸心底炸開來,她樂得直想放聲高歌。 正愁沒法子解除婚約呢,兩個月后的皇后生辰來的真他娘是時候! 宋歸深吸了一口氣,她又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后重新躺回床上,想到希望正搖著小手在前面等著她,宋歸頓時覺著今晚的月色都美了不少,她舒了眉頭沉沉睡去。 翌日宋歸用過早膳,到裴夫人房里陪著她娘拉了一會家常后便回到自己屋里。 沉碧。宋歸在太師椅上坐下來,伸手拿了塊芙蓉糕送進(jìn)嘴里。 哎,屋外頭正在漿洗衣裳的沉碧答應(yīng)了一聲,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兒,走進(jìn)屋子,問道:小姐有何事吩咐? 去將城里的畫師、木匠都請到府上來。宋歸伸著蔥白的手指捻了顆紫葡萄,抬眸朝沉碧眨了眨眼眸道。 諾。沉碧作了個萬福,退出屋子。 沉碧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匆忙走過曲折復(fù)廊,府上日子清閑,自家小姐又是個耐不住清凈的性子,時不時便會折騰幾下子,跟了小姐五年之久,沉碧對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向管家稟明之后,她便帶著幾個小廝出了丞相府。 不過一晌午的功夫,等宋歸歪在竹榻上睡醒來,沉碧已經(jīng)靜候在一旁不知站了多久了。 小姐,奴婢找遍了整個汴梁城,尋得五位畫師,三位木匠,陳管家將人安置在西廂園了。沉碧作了個萬福小聲說道。 宋歸睡在一株桃樹下,這會桃花瓣落了她滿身,她坐起身,將身上的毯子抖落開,一邊摘落在發(fā)上的桃花一邊笑道:沉碧能干的緊,改日我去跟娘說說,每月再給你加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