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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黎主動挪動了過去,兩只柔弱無骨的小手給他捏腿錘肩了好一會兒。 宗闕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一下。 這會兒,她鼻子使勁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湊到他的耳邊,吹著軟絲絲的氣兒,驚呼道:闕弟,你身上有股咸味呢。 他閉上眼,依舊沒說話。 姜黎眼珠一轉,這回她挪到他的腿邊,給他捏著腿,歪著頭道:白日我去碼頭驗貨,看到河道邊停著好幾輛大船呢,上面還掛著旗子,其中寫了個鹽字。那些船,是朝廷的鹽船么? 她悄悄瞥了眼宗闕,他已閉上了雙目,聞言,唇抿了抿。 姜黎注意到了這點,心中有些數(shù)了。 她復又嘆道:闕弟,這兩日有人一直跟著我呢。 宗闕雙目睜開,瞥了她一眼。 他那眼神,好似把她心底的小九九都猜出來了。 姜黎匆匆移開視線,繼續(xù)道:我查出來了,那探子是南京知府大人府邸出來的。知府大人可是高氏的族人。闕弟,你說他們這般明目張膽的找人跟著我,真是太欺負人了呢。 她氣鼓鼓的,兩腮都鼓了起來。 宗闕瞧著她,這時,他寵溺一笑,不在意道:江東就如高氏自己的地盤,他們自是無所顧忌。然,阿姊不用怕他們。 姜黎: 她臉紅了紅,心說當男主的狗腿子真不錯呢,若非,他不是想睡了自己....... 姜黎垂著眸思量時,腰間一緊,接著就被他攬進了懷里。 他低聲道:你若害怕,我多派點人暗中護你。 他真是許久沒有休息過,這會兒懷里抱著她,他的臉貼著她略顯冰涼的長發(fā),宗闕竟然有些困乏了。 姜黎見他久久未出聲,悄悄一看,發(fā)現(xiàn)他好似睡著了,呼吸勻稱。 她輕聲,生怕打擾了他似的問道:闕弟,我們何時回京? 不多時,頭頂就響起他慵懶沙啞的磁性嗓音,他的臉蹭了蹭她的發(fā),唇也在她的發(fā)髻輕吻了一口,抱著她,閉目道:再過兩日吧,收了網(wǎng),我們便回去。 這話一出,縮在他懷里的姜黎眼神就亮了。 他要行動了! 同時,姜黎的小心思飛快的轉著,既然男主已經(jīng)萬事俱備了,那么她還怕高氏什么,總歸兩天后,高氏都要倒霉。她想著,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痛打落水狗才是她的風格呀! 姜黎一顆心撲通撲通激動的跳著。 有了計劃,姜黎就不能繼續(xù)安分的被他抱著了。她細聲道:我,我要回去了。師兄久不見我回去,必然擔心我! 她這話說的十分沒有底氣,依照她對男主的了解,多半她的話也沒什么用。 可便是如此,她也要掙扎一下。 然而,聽了她這話,他竟然就老實的松開了她。 這回倒換姜黎愣神了。 一離開他的懷抱,四周的冷氣就都朝她涌了過來似的,天氣將近寒冬,江南的夜里,陰冷潮濕。她不由狠狠的打了幾個顫栗。 接著,他就從車廂里取出一件暖和的毛邊披風,親手給她披上。 抬頭。 他溫柔的垂著眸,給她系披風的帶子時,他的手指若有似無的碰到了她的脖頸和下巴。 這樣的場面,姜黎竟覺得比適才被他抱住還要曖昧,還要說不清道不明。 一時間,她的心跳還有些快。 小小的車廂里,空氣也變得不流通起來。 她死死抿住了唇,干脆閉上眼睛。 不行不行,他那張好看的臉太具迷惑性! 姜黎下了車,剛出巷子口,就對上了兩雙齊刷刷看向她的眼睛。小桃是習以為常了,她也不多問,上前去攙扶姜黎。 阿大幾次看她,欲言又止。 姜黎知道他疑惑什么,她攏緊了披風,低聲道:以后你自會懂了,這事保密,先不要與我父母提起。 她語氣淡定,卻是帶了些警告給阿大。 阿大慎重的點頭。 翌日,書院里便傳出姜黎在下山時,不小心扭到了腳,幾乎不能下榻走路的消息。 晚上,那些被曹迅請來的江東文士們在書院里舉辦清流聚會。入了夜,書院的后院寂靜無聲。就在這時,兩個身手不錯的黑衣人翻墻入院。 兩人悄悄走到窗戶下面,透過縫隙看到,外間的小桃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 榻上合衣躺著一人。 當下,兩人對了個眼神,便掏出一根細管,往屋里吹迷煙。 吸入了迷煙,小桃完全睡死了過去。 黑衣人翻窗入室,走到塌前,其中一人起了色心,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美人,另一人壓低聲音道:別耽擱了,正事要緊。 說罷,他就用被子將人一卷,抗在肩上就跳出了院外。 兩名黑衣人離開后,院子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彼時,南京知府的府邸內(nèi),也在舉辦晚宴。宴會的主客是微服至南京的四殿下宗闕。 酒宴過半,一名婢女入內(nèi),在白氏耳邊低語了幾聲。 白眼眼神一亮,優(yōu)雅的側頭,讓婢女下去。 這時,她的目光落到了上首的宗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