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等爺一次把話說完再起吧,不然也還是得跪下。”宋琉璃并沒有順著桿子往上爬,反倒是垂著眸子軟軟道。 四爺聽著她聲音像是聽出了委屈,臉色變換了一瞬,到底是心軟了。 他上前拉起宋琉璃:“蘇氏生的孩子就記在你名下?!?/br> 這也算是他對宋琉璃服軟,他總是呆在琉瓔園,什么都不做的時候就少,可兩年多下來宋琉璃的肚子還是沒動靜,只怕她是不容易有孕。 他心里一時半會兒也過不去對宋琉璃的芥蒂,接下來許是好久都不會過來。他答應(yīng)過要給宋琉璃一個小阿哥傍身,哪怕他不過來也不能叫人欺負(fù)了她。 眼下蘇氏難產(chǎn)而亡是正院的手筆,他怎么都不可能叫正院里抱養(yǎng)這個孩子,記在宋琉璃名下是最好的法子。 “婢妾不要?!彼瘟鹆曇籼貏e輕,可四個字落地有聲,絲毫不帶含糊。 屋里的氛圍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爺再問你一遍,孩子你要不要?”四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看著宋琉璃有些蒼白的臉色,他怕自己剛才的火氣嚇到這小狐貍了。 越是這樣控制不住心疼她,他心里就越是惱怒,他替這女人擔(dān)心,事無巨細(xì)都替她想著,也不敢嚇著她,到是叫她有恃無恐,越發(fā)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要?!彼瘟鹆У椭^,只吐出這兩個字來。 “宋氏!”四爺狠狠把拳頭砸在桌上,氣得心口生生的疼,“你不要不識好歹!” 宋琉璃沉默著不說話。 四爺聲音更冷厲了些:“嫁給爺委屈了你是吧?叫你還想著你那位表哥!” 宋琉璃抬起頭,這回倒是沒有委屈,那雙清凌凌的眸子更是黑白分明:“不養(yǎng)別人的孩子,跟婢妾的表哥有何關(guān)系?” “爺是別人?還是你心里惦記著別人才不想養(yǎng)著爺?shù)暮⒆??”四爺上前捏住宋琉璃的胳膊把她拉起來,困在自己懷里,“你跟爺說你琴棋書畫都不會?跟人在畫舫上對酒當(dāng)歌的是誰?作畫題詩給人當(dāng)定情信物的是誰?跟人下棋到深夜的又是誰? 你在爺面前可有一句實話?” 不管是粘桿處從瓜爾佳少夫人還是瓜爾佳府的下人那里調(diào)查出來的事情,都叫四爺心底止不住的冒火,他好不容易壓住自己的火氣,替這個女人著想,她卻還是不識好歹,這叫四爺如何能忍? 宋琉璃被迫仰起頭,這才將眸子對準(zhǔn)四爺暴怒的寒眸,眼神里有漠然,也有幾分思量。 “爺叫人調(diào)查婢妾之前,可曾想過來問婢妾一句?” 她突然就有些心冷,雖然她不那么喜歡四爺,可從頭到尾她也沒喜歡過別人。 作為她的男人,因為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出去調(diào)查她,懷疑她心有所屬,逼著她養(yǎng)別人的孩子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是她錯了,她不該相信自個兒能叫四爺信任她,也不該相信四爺會記得她的話,爭寵就爭寵,何必想著要□□男人呢? 好在現(xiàn)在明白也還不晚。 “都是婢妾的錯,還請爺責(zé)罰,婢妾從不曾心有所屬過,那畫兒不過是婢妾送表哥的生辰禮,為的是拒絕他。”宋琉璃想明白了也不掙扎,順著四爺?shù)牧Φ雷谒麘牙铩?/br> “若是爺覺得婢妾該養(yǎng)著小阿哥,只管叫人送過來就是,多謝爺信任婢妾?!彼曇舯冗^去更多了些溫婉和順從。 曾經(jīng)叫四爺最喜歡的調(diào)皮和活潑瞬間就從宋琉璃身上退了去,她這會子溫順的跟后院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不同。 四爺見狀卻是氣得更狠了些,他松開宋琉璃,站起身像是困獸一樣在屋內(nèi)走了半天,叫心口那團火憋得難受,只能沖著屋內(nèi)的熏香爐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第98章 自打明著站在琉瓔園這邊后, 耿氏日子確實好過了不少, 更不要說那位林嬤嬤經(jīng)過敲打, 對她也上心了許多。 她自是知道能安心養(yǎng)胎是誰的功勞,打立了春開始,時不時就要去琉瓔園找宋琉璃坐坐。 自從她把鈕祜祿氏去照月軒的事兒一字不漏告訴宋琉璃以后, 明顯感覺宋琉璃對她親近了不少, 這叫耿氏心里更高興了些。 其實從剛?cè)敫臅r候開始, 耿氏從來就沒想著惹事兒, 就一直想要低調(diào)地在府里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結(jié)果有了身孕, 逼得她不得不找個靠山,事實證明宋琉璃這個靠山也確實很給力, 起碼四爺對她重視了不少。 所以耿氏早早就把自個兒心底那些嫉妒和酸澀給藏得不見影子, 只想著踏踏實實跟在琉瓔園身后。 前幾日她瞧著宋側(cè)福晉像是心情不太好,自個兒又叫蘇氏生產(chǎn)的事兒嚇得夠嗆,在照月軒休息了幾日,緩過來一些這才想著過去琉瓔園陪宋側(cè)福晉陪說說話。 剛進(jìn)門,耿氏就看見了蘇培盛, 她站在廊子下頭頓住了腳步,不知道是該回去還是該上前。 不等她想清楚,屋里頭發(fā)出‘嘭’地一聲巨響, 嚇得她差點沒平地摔跤,捂著胸口靠在巧思身上驚魂不定。 蘇培盛臉色也不大好看,他上前給耿氏行禮:“耿格格,您瞧……眼下也不是好時候, 若是您有事兒,不如換個時候再來?” 耿氏趕緊側(cè)身避開:“蘇公公說的是,我這就回去了,我……過幾日再來?!?/br> 說完她擔(dān)憂地看了眼西廂房的位置,這才帶著巧思滿臉沉重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