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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趕緊吩咐人把爐子給端到床前來,扭身往外走時還有些咂巴嘴兒。 嘿……要不怎么說他不算個男人呢?他還真是不能理解女人對自己的男人這種占有欲,以前怎么沒瞧出來宋主子如此霸道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左右爺在行宮養(yǎng)病,也不怕人說閑話,主子爺樂意,那就哄著點唄。 等蘇培盛出去,宋琉璃還有些拿勁兒,扭過身不看四爺,只揚著下巴沖茯苓示意:“愣著干嘛?收拾去呀!” 四爺苦笑,伸手拉本就沒打算走只佯裝生氣的宋琉璃坐下:“爺前頭話都多說不得,她愿意伺候,奴才也不敢攔著不是?” “哼,誰還不懂事了怎么的?”宋琉璃偏著頭不肯看他,還是氣咻咻的樣子,“我就是生氣她非得過來惡心我,就只有她能伺候好爺?我就做不好了?” 四爺眼神閃了閃,他光以為宋琉璃吃醋,還真沒往這方面想,女人之間這說話的機鋒……還真是不少,四爺有些啞然。 “爺自己說,我昨天擦得好不好?我和她誰擦得更好?”宋琉璃終于肯回過頭來了,眼眶微微紅著嬌嗔道。 四爺趕緊拉著她到自己身邊:“是你,肯定是你,怎么就至于這么生氣?” “我就是委屈。”宋琉璃虛虛靠在四爺身上,“在后院里她又是緬懷大阿哥又是給五格格做布老虎的也就算了,到底福晉心里舒服就好。非得湊到我面前來表現(xiàn),馮氏不是也在嗎?她呢?只當(dāng)后院里就她一個會伺候的女人?我們都是廢物不成!” 四爺眼神越聽越深邃,鈕祜祿氏那些功夫肯定都不是白下的,可表現(xiàn)給誰看就有待商榷了。 馮氏自打住進行宮第一日露了面,到現(xiàn)在都沒再出現(xiàn)過。原先四爺只覺得馮氏可能是怕死,他心里對馮氏也不在乎,可現(xiàn)在聽著宋琉璃一說,開始覺得有幾分不對了。 怎么就鈕祜祿氏一個人伺候他到深夜,給他守夜差點連腦袋都給磕破了,馮氏一個侍妾,敢因為貪生怕死讓一個格格湊在前頭? 可這話他沒說, 瞅著宋琉璃的腦袋頂,他有些拿不準(zhǔn)宋琉璃這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故意給鈕祜祿氏上眼藥。 “先用早膳。”四爺摸著她后背安撫,沒再接著說下去。 “爺喝點燕窩香米粥吧?我?guī)Я搜喔C過來?!彼瘟鹆б矎纳迫缌鬈涇浀?。 她沒指望著四爺一下子就對鈕祜祿氏印象不好了,半夏昨日查出來的事情也很有限,馮氏前些日子想來伺候,轉(zhuǎn)頭就被得了時疫的人傳染臥病在床的事情,也沒人會拿到四爺面前來讓他煩心。 宋琉璃覺得百分之八十是鈕祜祿氏的手筆,上眼藥這個事兒就靠著一個天時地利,只要四爺對鈕祜祿氏沒有歷史上那般看重,這眼藥就上成了。 至于以后……收拾鈕祜祿氏這種boss級的選手,還是得慢慢來才行。 “行,就喝燕窩?!彼臓旤c點頭,林達升趕緊出去傳膳。 西側(cè)殿里,鈕祜祿氏施施然進了屋,這才不急不緩地叫人給她拆了頭發(fā)。 “格格,明日……還用叫您早些起身嗎?”玉霜有些拿捏不準(zhǔn)地輕聲問。 鈕祜祿氏淡淡地搖頭:“不用,我好好歇上一日,然后你給我弄件時疫病人穿過的衣服過來?!?/br> 玉霜心下一凜,趕緊屈膝:“是,奴婢記下了?!?/br> 等她出了門,鈕祜祿氏臉上才浮現(xiàn)出一絲諷意,她就知道宋琉璃不會安分,可她也不打算對宋琉璃動手。 昨日思忖了良久,她才記起來,她如今目的可不是對付宋琉璃,而是為了自己和自己未來肚子里的孩子。 那她就不必拼著叫人發(fā)現(xiàn)去冒險,可對宋琉璃動不了手,她還不能對自己動手嗎? 前頭過于勞累,這一放松突然染上時疫,不是很正常? 她今兒個過去,一是為了惡心一下宋琉璃,二就是讓宋琉璃鬧著叫爺親口說出她不必過去了的話。 這樣等她病了,不管宋琉璃曾經(jīng)說過什么,四爺心里都會不喜,也會因為自己如此快過河拆橋心有愧疚,她前頭那些功夫才不算白費。 計劃一開始確實如她想得那般順利,她很快病倒,蘇培盛也很快帶了太醫(yī)過來守著她,四爺賞了許多從府里帶來的上好藥材。 鈕祜祿氏見蘇培盛臉色慎重,對她稍微輕了些的敬重又回來了許多 ,這才真正放心下來養(yǎng)病。 宋琉璃這邊就有些玩味了,鈕祜祿氏……還真是心計不錯,如果她重生到福晉身上,只怕自己要比如今艱難得多。 現(xiàn)在嘛……宋琉璃瞧了眼已經(jīng)能坐在炕上看書的四爺,笑得更有深意了些。 “爺快別看了,仔細傷著眼睛,您好不容易起色才好些,可得仔細養(yǎng)著,我特別想大寶和小寶?!彼康剿臓斏磉叄苯影褧鴬Z過來合上。 四爺捏了捏她嬌嫩的臉頰:“你若覺得無聊,不如叫人帶你去外頭賞賞景色?” 宋琉璃搖了搖頭:“不要,等爺好了再帶我出去看,我不想一個人出去。” 四爺:“……”那么多奴才呢,怎么就一個人了?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倒是發(fā)現(xiàn)這小狐貍越發(fā)粘人,一刻瞧不見他都要鬧騰。 也正是因著這點子鬧騰,他才感覺精神越來越好,覺也睡得香甜,今日太醫(yī)來診脈,臉上的歡喜和如釋重負明顯到殿里所有人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