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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琉璃睡了半下午,又剛用完膳,不想畫符,也沒了睡意,索性歪在軟塌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雖然四爺開玩笑說要她懷孕才能解除禁足,但想來到臘八時,最晚除夕那會兒她肯定也就解除禁足了。 最讓她猶豫的是,過了臘月她也算是十六了,這會子是不是也該要個孩子了 若是想要有孕那弘暉那里就是個問題,總不能她生孩子,正院死孩子。 要真是這樣,自己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是小事情,有沒有命養(yǎng)孩子才是正經(jīng)。 不想便罷了,想到要生個可愛乖巧的小公主,宋琉璃心里這股子意動就再止不住。 她太寂寞了,兩輩子都沒有人真正無條件的愛她,現(xiàn)如今進(jìn)了四爺?shù)暮笤?,也是步步驚心,小心籌謀才能過上好日子。 只有孩子是她可以放心去愛,也會以同樣的愛回報她的存在。 宋琉璃思忖了一會兒,越想越心動。 “茯苓,你去把木蓮叫過來。”她抬起頭對著茯苓吩咐。 就在她思忖著籌謀以后時,凝松堂內(nèi)也在籌謀著不遠(yuǎn)的將來。 “趙福成買的藥里已經(jīng)添上了您吩咐的東西,清風(fēng)苑必定察覺不出來?!编崑邒咔那臏愒跒跹攀仙磉叿A報。 烏雅氏面上掛 著淺淡的笑容“下次他再去抓藥,讓人把阿芙蓉的量加倍?!?/br> 她小時候曾有烏雅氏分支的一戶人家后宅不寧,那心懷叵測的姨娘來自云滇,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只害得主母越來越瘦弱,甚至暴躁易怒,懷的嫡子都早產(chǎn)而亡。 直到主母因難產(chǎn)去世,她娘家不依不饒要拉著那戶男主人見官,這才被查了出來是阿芙蓉的功效。 事兒自然是被壓了下去,烏雅家作為德妃的母家,必定是不能出丑聞的,阿芙蓉也成了烏雅家的禁詞,可那時烏雅氏受阿瑪?shù)膶檺?,躲在書房聽見了這事兒。 這件陰私事兒被烏雅氏牢牢記在了心上,阿芙蓉不好弄,她還是派人南下到云滇才弄回來一些。 李氏應(yīng)該在二月初生產(chǎn),可瞧著她眼下的情況烏雅氏臉上笑容愈發(fā)開懷了些,應(yīng)該挺不到那時候了呢。 她愉快的捏著制香的簽子細(xì)細(xì)挑著香粉,不急不緩道“李大人那邊不必太過苛刻,到底得給她一個盡孝的機(jī)會?!?/br> 鄭嬤嬤點頭“老奴都安排好了,那位大人眼看著是要被流放寧古塔的,李家也說不準(zhǔn)要被抄家,老爺那邊已經(jīng)暗地里托了人,也不好叫李大人年前出發(fā),好歹得春暖花開了再動身也不遲?!?/br> 她們倆在商量這事兒的時候,正院里福晉也在思忖。 “劉嬤嬤,看李氏的樣子是不是有人下手了” 劉嬤嬤遲疑著搖了搖頭“咱們也遣人問過太醫(yī),不曾說發(fā)現(xiàn)不對的地方,只說她身子有些虛弱,子嗣也不像是康健的樣子?!?/br> 烏拉那拉氏還是覺得不太對,只身子虛弱也不可能隨便就見了紅。 “叫烏拉那拉府去查的事兒可都查出來了” 劉嬤嬤點頭“二爺說跟內(nèi)務(wù)府有點子關(guān)系,可也沒抓著尾巴,到底還是戶部和爺那邊做的主?!?/br> 烏拉那拉氏挑了挑眉,心中了然,能跟內(nèi)務(wù)府有關(guān)系的,可不就是凝松堂那位么,她肯定是動手了。 福晉心里有幾分寒意,到底也從心底開始戒備起烏雅氏來,可這并不妨礙她看李氏笑話。 “正院里這些時日都給我緊著點皮子,但凡發(fā)現(xiàn)有丁點兒不對的奴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她是想著看戲,可絕不能再叫人把正院給兜進(jìn)去。 劉嬤嬤臉色狠辣“主子放心,這回老奴絕不手軟” 暗流涌動的府里頭看著像是歲月靜好的樣子,后院有福晉管著,四爺便也不多問,只一門心思忙著圣駕回鑾的事兒。 這一日他剛到戶部,就見一個陌生的小太監(jiān)跑了過來。 “給雍郡王請安,太子爺請您去毓慶宮一趟?!?/br> 四爺冷著臉掃了這臉生的小太監(jiān)一眼,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才冷聲應(yīng)付了。 “知道了,我這邊還有些事兒,過會兒就去。” 小 太監(jiān)不敢多說,只麻溜地打了個千兒便快速離開了戶部。 其實戶部這陣子事兒并不算多,眼下沒有戰(zhàn)事,國庫也還算豐盈,除了萬歲爺每年出行的銀子花銷有些難做賬,其他人在戶部也都是閑著。 可四爺愣是慢條斯理又喝了半個時辰的茶,才穿著大氅緩步往毓慶宮那邊去了。 等他進(jìn)了毓慶宮的大門,一看見殿門口噤若寒蟬的奴才,就知道怕是不好。 不等他轉(zhuǎn)身離開,太子怒喝的聲音沒有保留的從屋里傳了過來“舅父為何不提前跟孤說什么你都能自己做主,眼下就不必來找孤” 是索額圖四爺皺著眉站在庭院里不動,沒聽見便罷,聽見了再走就說不過去了。 他也不靠近,就站在殿前的臺階下頭等著。 “放肆皇阿瑪要查個究竟,你以為孤能脫得了干系”太子話說完,屋里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 隨即門被嘭一聲打開,索額圖臉色鐵青疾步而出,看見站在殿前的四爺,眼神立刻就是一縮。 “狗奴才怎么看著的什么人都能進(jìn)出毓慶宮了嗎”索額圖一腳踹在了殿前伺候的小太監(jiān)身上。 四爺臉色本就冷著,眼下更多了幾分冰寒,他注視著索額圖一字一句道“我看索額圖大人怕是忘了這是愛新覺羅氏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