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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慶微抬手,道了聲免禮。 手持團扇的蕓珠輕聲道:“聽聞王爺丟了玉墜兒, 不若我差幾個下人過來幫你找?” 弘慶卻道不必,“今日貴宅有壽宴, 下人們忙著招待賓客, 不勞煩他們, 讓我豐奇慢慢找即可?!?/br> 蕓珠心道王爺考慮得真周全,下人們的確很忙碌,可是她們姐妹得閑啊!于是蕓珠自告奮勇, 拉著蕓茹一道在附近找玉墜兒。 蕓茹本不愿多管閑事,但轉念一想,這墜子是在她家丟的,她們實不該袖手旁觀,便也幫著在附近尋覓。 黃玉墜兒,按理來說很惹眼才對,可蕓珠在附近的路上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瞧見。 蕓茹暗自琢磨著,玉墜兒若是掉在青石板上,應該會發(fā)出聲響,那他當時應該聽得到才對,既無察覺,興許是掉在草叢中? 兀自瞎猜著,她下意識的往附近有草叢的地兒去找。 苦尋半晌無果,弘慶有些過意不去,“勞煩二位姑娘幫我找玉墜兒,方才我走這一路,也不曉得是何時丟的,興許不在這兒,找不到便罷,就不耽誤兩位賞景了?!?/br> 就在他放棄的檔口,蕓茹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草叢邊似有什么折出瑩亮的輝光。俯身扒開草叢一看,果然有東西! “我找到了!”蕓茹小心翼翼的撿起玉墜兒,用手絹擦去沾染在表面的灰塵,瑩潤靜謐的光澤瞬時呈現(xiàn),小物件雕刻的栩栩如生,蕓茹暗嘆果然是塊上好的黃玉金魚墜兒,只是系著它的繩子斷裂開來,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玉墜兒才會丟失吧? 弘慶與蕓珠聞聲,面露喜色,齊齊向她走來。 擦拭干凈后,蕓茹將玉墜兒遞給他,弘慶接過墜子,欣然道謝,“我還以為找不著了,多謝姑娘。” 蕓茹微頷首,淺笑嫣然,“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闭孓o離開,卻聽愉郡王又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這墜子已斷裂,無法系于腰間,腰間無玉墜兒,有礙觀瞻,可否請姑娘幫我換根繩子?” 貴族男子的腰間大都系著七件頭或者九件頭,這玉墜兒便是其一,必不可少,一如姑娘們需佩戴耳墜釵簪一般,尤其是在今日這樣的場合,愉郡王還要與其他賓客碰面,如若缺少一件,的確不太雅觀。 可她一個姑娘家,實不該與陌生男子有太多往來,蕓茹正想找借口婉拒,蕓珠竟已應了腔, “當然可以,我三姐編的繩結可漂亮了,你喜歡什么顏色的繩子?” 蕓茹訝異的望向四妹,心道我還沒答應呢!拉了拉她的衣袖,蕓茹暗示她莫要亂說話,怎料蕓珠竟裝作不懂她的意思,仍在慫恿, “jiejie有這個手藝,就幫一幫王爺唄!” 弘慶倒也不客氣,順水推舟,朗然一笑,“顏色我不挑剔,姑娘來定即可?!?/br>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蕓茹不便拒絕,唯有勉強答應,從他手中接過墜子,遲疑片刻,她才道:“煩請王爺在此稍候片刻,大約一刻鐘就能編好,等會兒我再給你送過來?!?/br> 弘慶感激笑應,“不著急,姑娘慢慢來便是?!?/br> 擔心他久等,蕓茹沒再耽擱,拿著玉墜兒匆匆回房去。一路上蕓珠都在她耳畔念叨著, “jiejie,我覺著那位王爺舉止優(yōu)雅,說話慢條斯理的,實乃謙謙君子的典范吶!” meimei這結論未免下得太武斷了些,“才見過他兩回,你怎知他是君子還是小人?” 彎眉一笑,蕓珠想當然地道:“看他的面相也不像壞人?。 ?/br> 蕓茹自認看不出來,愉郡王的表現(xiàn)的確無可挑剔,但她不會因為這兩面而定義一個人,“表象可以偽裝,誰曉得他品行如何?咱們與他不熟,不該妄加評判?!?/br> “jiejie你也太理智了吧?反正我就是覺得愉郡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彬彬有禮……” 她是把自個兒所知道的所有好詞全都拿來贊美愉郡王吧?蕓茹搖頭笑嗤道:“小丫頭片子,你才十三歲,竟已曉得欣賞男子?” “看看而已嘛!jiejie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的?!闭f著蕓珠朝她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長。蕓茹登時面染紅暈,警告她不許胡說, “那可是王爺,我才不會不自量力的去肖想,咱們還得參加選秀呢!結果未定之前,萬不能有旁的心思?!?/br> 她這位jiejie太過膽小,特別守規(guī)矩,蕓珠生怕jiejie又要給她講一通大道理,適可而止,不敢再提,“我知道,只在jiejie面前說一說嘛!” 說話間,兩人已回到閨房之中,蕓茹在桌旁坐下,挑了根若草色的繩線,將墜子重新穿好,再編上幾個結做裝飾。 蕓珠乖乖的坐在一旁看著,再次感慨jiejie手巧,她總是眼睛會了,手卻不聽使喚,且力道使得不夠勻稱,編出的繩結不是太松就是太緊,不似jiejie編得這般精美。 等jiejie編好之后,蕓珠催促她快些去給王爺送過去,蕓茹卻覺得由她去送不合適,畢竟外邊兒還有其他賓客,方才幾人說了那么多話已是不該,這會子她若再拐回去找他,被人瞧見難免說三道四。 思量再三,她并未親自前去,而是差了名丫鬟將東西送過去。 安排好此事后,蕓茹便帶著meimei去往前廳,親戚們皆在場,她倆不便在閨房待太久。 當她們來到前廳時,未見小外甥福靈安,一問二姐才知,原來福靈安睡著了,被嬤嬤給抱至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