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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春耕出巡之后,整個后宮翻天覆地,過去朱琰雖然不選妃嬪,無視太后塞過來的女人,但總歸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瘋狂——他要立一個太監(jiān)為君后。

    一個死去的太監(jiān)。

    淑妃,不,太后難以置信。

    如今太后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子,可最讓她不滿的就是兒子的沉寂,她自詡知子莫若母,朱琰是暴躁、嗜虐但又極度聰明的人,她覺得這樣的脾性沒什么不好,在深宮中不是這種脾氣的,早就變成別人的墊腳石。

    可兒子稱帝后,本該鮮明如烈焰的性子,卻慢慢的變得一潭死水,沒有波瀾,好像就連生氣,都會浪費(fèi)他的力氣。

    饒是如此就罷了,如今兒子居然荒唐到要給一個太監(jiān)立牌位,追封為后!

    這個消息差點(diǎn)沒把太后氣得背過去,她帶著自己物色的女子攔在御書房外,堵住朱琰,把手邊的女子推出去,問朱琰:“像嗎?像謝以云嗎?”

    朱琰本來已經(jīng)面無表情略過這個女子,聽到“謝以云”這三個字,腳步突然頓住。

    “你若是真放不下,哀家還可以給你物色成千上萬個謝以云!”太后又怒又悲痛,“你到底要執(zhí)著到什么時候?”

    朱琰緩緩回過身。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從這個角度看,與謝以云還真有幾分相似,女子也正好奇地抬起眼睛,正好和朱琰的對上,又匆忙垂下眼。

    朱琰盯著女子,目光如有實(shí)質(zhì)。

    饒是誰被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盯著,都會忍不住臉紅,女子亦是如此,然而朱琰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她臉上。

    只聽他嗤笑一聲:“就憑她,也配?”

    隨后,他不管太后的反應(yīng),徑自離去。

    后世道,周景帝朱琰一生殫精竭慮,扯著本該步入王朝末路的大周重新興盛,實(shí)乃一大功,然而如此千古一帝,也有不顧千萬人阻擋的糊涂債,那就是追封本為太監(jiān)的皇后謝氏。

    這事紛紛擾擾,朱琰被多少儒生翰林、御史大夫換著花樣罵,他又是如何用手段鎮(zhèn)壓這些不從者,在史書中已經(jīng)找不到蹤跡。

    只不過,他憑借自己的強(qiáng)悍,從遠(yuǎn)房宗室過繼子嗣,宗室子嗣受他培養(yǎng),在他過世后繼承皇位,依然不懼群臣威懾,堅(jiān)持朱琰的選擇。

    后周,終沒人敢把這段歷史改掉。

    周景帝確實(shí)實(shí)現(xiàn)一生一世一雙魂,生時娶了牌位,臨終前,那個牌位還放在他手邊,手指描摹著“謝氏以云”四個字。

    常年累月的咳疾成為他病發(fā)的源頭,太醫(yī)們再沒有辦法醫(yī)好,朱琰神色卻無悲無愴,頗為冷靜。

    短短三十六載,過往云煙皆如塵。朱琰本來烏黑的鬢發(fā)全白,就連眉頭也摻雜著短而雪白的毛發(fā),他模樣依然英俊,因?yàn)椴粣坌?,更不見多少紋路,歲月偏愛,沒有在他臉上留下苛刻的痕跡,但眉宇間卻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人之將死,他回顧一生,有點(diǎn)出神。

    前半生有謝以云在的日子,過得多張揚(yáng)肆意,后半生就有多枯燥無味、茍延殘喘。

    但是他無能為力,就連他掌控欲這么強(qiáng)的人,也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愫,他只能靜靜地看著自己在冷靜中發(fā)瘋,在永夜中腐朽。

    有些傷害,無法隨著時間過去而磨滅,反而會越來越深。

    大限已至,突然的回光返照讓他思緒格外明了,他稍稍使勁就站了起來,不顧宮人的驚呼,他步履堅(jiān)定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里塵封了快二十年,他必須去親自揭開。

    紫煙宮碧云軒作為皇帝潛龍時期的住所,卻被整個封鎖起來,二十年,沒有人踏足這里,已經(jīng)雜草叢生,灰塵漫天。

    不讓宮人跟進(jìn)來,朱琰獨(dú)自一人一邊咳著,一邊踏入物是人非之地,最后,停留在小小的耳房前面。

    打開耳房的門,里面蕩開一股沉重的霉味,朱琰卻不嫌臟,他目露懷念,一寸寸地看著這個地方,好像要把這個地方永遠(yuǎn)記在自己腦海里。

    好帶著最完整的記憶,去陰曹地府找謝以云。

    驟然,他目光停留在桌上那只白色的小茶杯上,茶杯里生滿塵垢,他勉力打了盆水,把茶杯放在水盆中,用自己的手親自搓洗,花了好大功夫,才把杯子洗得一干二凈。

    對著日光看這個杯子,朱琰沉入回憶。

    二十年來,這個白瓷杯子依然光滑如玉,猶如他吹開浮塵,記起種種回憶,最為生動的一幕,深深刻在他腦海里

    她眼睫低垂,似乎有點(diǎn)緊張,那雙小鹿一樣圓潤可人的雙眼,忽的一眨,睫毛撲閃。

    他單手捏著杯子,舀起一杯剛打出來的井水,緩緩送到口中,冰冷的井水撫慰他因咯血灼燙的咽喉,就像過去無論多少次脾性難以受控,只要謝以云站在他身邊,他就有理由壓下暴虐。

    失去她的二十年,太累了。

    朱琰嘴唇顫抖,似乎想笑,但始終是提不嘴角起來。

    他不是好像錯了,他就是錯了。

    從最初見面的那一瞬間,到最后偏執(zhí)所釀成的大禍,他錯得離譜。

    他應(yīng)該放她自由,讓她快樂地活下去,這樣即使他后半輩子無趣地活著,只要想到她不是一具干枯的尸體,他會由衷地祝福她。

    這一切,都是她的死教會他的。

    為什么要用這么慘烈的方式,讓他知道他錯了呢?這是她的復(fù)仇的話,那他承認(rèn),謝以云成功了。

    二十年來,在他心口劃出一道傷口后,這道傷口終于糜爛得一塌糊涂,恍惚間,他好像看到謝以云笑著對他揮揮手,就像她對小林子和綠柳那樣,她也能這么眉開眼笑地對著他。

    他眼眶有點(diǎn)熱,聲音沙啞地笑了笑,干枯的嘴內(nèi)回味那口井水,輕聲道:“真甜。”

    成宣二十年六月二十五,景帝歿,時月日與君后謝氏歿日同期,舉國哀悼。

    與此同時,朱琰站在他自己的墓碑旁,無悲無喜。

    他已成魂魄,原來人死,竟然真是有靈魂的,一股乍然的喜悅忽然浮上心頭,也就是說,他可以去找謝以云了。

    不知道輪回道路上,她是否先走一步,朱琰嘗到忐忑的滋味,又抬手放在自己近乎全白的鬢角,不太自然地順了順鬢角,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這副模樣,謝以云還能不能認(rèn)出來。

    很快,引路人找到他。

    引路人宣讀他的生辰八字,末了,道:“爾貴為君王,二十年運(yùn)籌帷幄,為蒼生謀得福祉,福祿自在,可許你完成一個小愿,爾有何愿?”

    朱琰嘴角噙著笑意,道:“我想找一個人,不管她投胎成什么。”

    “生辰八字,姓名。”

    謝以云是大太監(jiān)帶回宮的天閹,有一個身份牌上寫了生辰八字,因朱琰曾召過道士做法招魂,雖然沒有成功,但熟悉謝以云的生辰八字。

    他念出了一串,目懷期待地看著引路人。

    引路人聽罷,手指翻轉(zhuǎn)之間,眉頭卻一皺:“查無此人。”

    朱琰微微揚(yáng)起眉頭:“我不會記差?!?/br>
    引路人又算了算,才道:“原來如此,此人沒死,遑論投胎?!?/br>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如當(dāng)頭一棒,朱琰懷疑自己聽錯,語氣極慢:“你說什么?”

    引路人:“既人還沒死,你需換一個小愿?!?/br>
    朱琰眉頭皺起,幾乎毫不猶豫:“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刷的一瞬,引路人攜著這縷亡魂,落到一座山坳里,只看前方崎嶇道路上有一輛牛車,車上,一個女子與身邊的小孩說笑打趣,她只著布衣荊釵,與二十年前相比,眉眼之間變得成熟,眼睛依然圓潤,一彎就會變成月牙,一顰一笑,都是歲月鑄就溫柔。

    朱琰駐留在半空,看著謝以云,久久難以回神。

    牛車走到一半,一個高壯的男人跨上來,對她嬉皮笑臉道:“以云嫂,綠柳姐,我老遠(yuǎn)就看到你們了,怎么,去進(jìn)貨回來了?”

    以云拍拍身下的貨品,說:“這不是小賴喜歡嘛,我當(dāng)然要多弄點(diǎn)回來?!?/br>
    那小孩掛在她身上,說:“娘親最好了!”

    牛車上另一個女人敲他一下:“小娘不好么?”

    小孩說:“綠柳小娘也好!”

    朱琰雖只是一縷魂魄,但他腦子依然好使,只這一幕,他就知道了,謝以云沒死。

    她不僅沒死,她還是個女人,而且,嫁為人妻。

    他緊緊捏著拳頭。

    謝以云是女的,她還活著,活得這么快活,他卻半點(diǎn)提不起高興,何況所謂“由衷地祝福她”。

    所謂祝福,只是他的自欺。

    他以為他能下去黃泉尋她,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生生錯開二十年,如今竟是陰陽相隔,永不相見。

    這讓他如何甘心,他怎么能眼睜睜放她走,眼睜睜把她拱手讓給別人?只要她還活著,他沒錯,他做的沒錯,他絕不可能讓以云逃出他的掌心。

    可是伸向謝以云的手,卻穿過她。

    他目眥欲裂,幾欲嘔血。

    引路人:“已經(jīng)還愿,是該走了?!?/br>
    朱琰不動。

    引路人察覺朱琰居然還想留在人世,這可了得,按說人死所有執(zhí)念都會煙消云散,就算還有未了的心愿,也不該激起如此不甘。

    可朱琰卻是個例外,他周身纏繞著一股奇異的煞氣,漆黑的雙目中隱隱出現(xiàn)業(yè)火之光,引路人暗道不好,這是屬于帝王的運(yùn)道,順者成英明之主,逆者成妖魔鬼怪,他極可能會變成后者,只怕難以降伏。

    于是引路人不顧朱琰的怨煞,將人帶到黃泉之下,必須讓他盡快忘卻前塵往事。

    一碗孟婆湯送到朱琰面前。

    朱琰眼眶發(fā)紅,他似乎還沉浸在所看之中沒回過神來,可是身陷囹圄,湯水如有眼,直接到他唇邊。

    他冷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誰,保持著最后的體面,主動喝下這碗孟婆湯。

    湯碗摔在地上,朱琰的神情開始迷茫,顯然忘了前塵往事,可沒片刻,他微挑的雙目內(nèi)慢慢變得堅(jiān)定:“我要找她。”

    孟婆見他還記得前塵往事,又一碗湯藥灌下去,可沒一會兒,朱琰堅(jiān)定地說:“我會找到她的?!?/br>
    如此灌了兩三碗,這個信念像刻進(jìn)朱琰的腦海里,再抹不去。

    孟婆氣得跺腳:“恁的什么王八蛋,把我的藥當(dāng)熱水喝了!”

    閻王也是無奈:“罷了,本就是非我界靈體渡劫,卻不曾想生了執(zhí)念,只能等下個世界再看……”

    隨著閻王的發(fā)令,朱琰走上長橋。

    但與其他踏上奈何橋的渾渾噩噩的魂魄不一樣的是,他步伐堅(jiān)定,目光清明,半點(diǎn)不像喝了五六碗孟婆湯的魂魄,只聽他嘴中低聲喃語:“我沒錯。”

    一步,他執(zhí)著地說:“我會找到她?!?/br>
    又一步,他目光溫和:“我要將她捧在手里?!?/br>
    再一步,他眼神陰沉:“我不甘心?!?/br>
    “……”